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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左千不该万不该,用覃程的安危来胁迫他!
冲天鬼气像是一张大网,从肃景墨魂体扑了出来,四散开来,像是有意识般搜寻着林左的踪迹,肃景墨在箭矢落下前先一步到了覃程身边,张开了鬼气形成一个小小的屏障,将他和覃程护在中间。
可是,这小小屏障挡住了那暴雨般的箭矢,却还是有些漏网之鱼袭了进去,肃景墨只能用魂体去遮挡。
钻心的疼痛蔓延全身,悬在覃程身上的肃景墨闷哼了一声,却发现昏迷中的覃程慢慢皱起了眉。。。。。
肃景墨不由得轻笑出声,昏迷中也不忘为他担心?低头亲吻覃程皱起的眉心,“我不痛的,一点也不。。。。。。”
“等我报了仇,如果。。。。。。如果,我还有时间,你便领我看看此间世界,好不好?”
昏迷中覃程似乎听到熟悉的声音,他爱的人,说了什么他没听清,只听到那句‘好不好’,覃程挣扎着想要问清肃景墨说的什么,可是,到最后他说出口的只有一个字,
“好。。。。。。”
你说什么都不重要,只要是你想要的,都是好的,我都答应。。。。。。
☆、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
宁化村早已没人居住, 而离宁化村最近的小何村也差不多五里之外了, 西安的发展, 村子里年轻人都到市里工作了,也就留下十来个老人小孩, 琼山的震荡轰鸣虽猛烈, 可是在雷声的映衬下, 就显得微小了许多。
更何况,听够了琼山命案玄乎的故事,这深更半夜,就算听到轰鸣声, 迷信的老人也不会准许小孩出门,只会在屋中祈求神明的保佑。
只是, 他们也不可能想到,他们祈求的神仙,就在五里之外的宁化村, 掀起了滔天巨浪。
如墨般暗沉的天空像是幽暗的地狱,吞噬了所有星辰与月光,只有偶然的闪电在刹那耀亮了天地,这才让人分清哪儿是天, 哪儿是地。。。。。。
哪儿有救苦救难的神仙,哪儿有杀人放火的鬼怪。。。。。。
西安的冬季失去了草木的眼色, 山峦也变得荒芜,只是这十二月温度往年应当降到零下几度了,今天寒冬却来得有些晚, 十二月中旬也不过零度而已。西安本就是少雨的城市,十二月更是枯水期,几乎不会下雨,更别说如今日般的电闪雷鸣。
像是蓄积了几月,天空怒号着,寒风呼啸着,想要将这一年积攒的雨倾盆倒下。
黑压压的天,黑沉沉的空气,凌冽又肃杀。
呼啸的寒风夹杂着一些莫名的声响,看不清,也听不明。好久,只见着宁化村那些无人居住的老屋,轰然倒塌,似是被从天飞来的重物压垮了一般,只留着残檐断壁。等到那大雨夹杂着冰粒子倾盆落下时,一片狼藉的村子更是荒凉可怜。
他还能坚持多久?肃景墨不想去计算,被剑雨弄伤的肩膀、手臂、腰背,隐隐泛起亮光,像是骨肉里无端长了一簇火苗,久久不灭,炙烤着他的皮肉,灼烧的疼痛让肃景墨动作迟缓了些,悬于空中望着那片倒塌的房屋,肃景墨屏息寻找着林左的踪迹,刚才应当是打中他了,房屋倒塌时,他还能听见一人低浅的痛呼,这会儿,却又找不着林左了。
肃景墨不敢走远,害怕林左又冲覃程动手,不过,受那一击,林左怕是也是伤重的。
见着雨雪落了下来,肃景墨是鬼魂,雨雪自然不可能落在他的身上,没有衣物打湿的感觉,也没有寒冷的感觉,但是覃程不一样,覃程是个活生生的人,这般冷得天气躺在荒野不说,这要是给这夹着冰渣子的雨淋个透,恐怕就不好了,更何况,现在覃程的身体可经不得折腾。。。。。。
等见到浑身湿透,满脸苍白的覃程,肃景墨这么想着,便飞往覃程那处,用鬼气托着覃程,然后带着覃程往没有塌陷的屋子飞去。
不过这短短一会儿,覃程还是被雨水淋了个透。
鬼魂夜里是看得清的,将覃程放在屋子的‘板子’(床)上,想了想,肃景墨还是给覃程把湿衣服给tuo了,扯过一旁的被子给覃程盖上。
这屋子应当不久前有人住过才是,没有太多灰尘。肃景墨环视了这奇奇怪怪的屋子一眼,没有炉灶,没有柴火。。。。。。。肃景墨微微皱眉,这都过去一千多年了,此间的人冬日难不成就凭借被子取暖吗?怎地比一千多年前还不济?
“你把这世间说得那样玄乎,可我看着也不过如此。”
“咳。。。。。。咳。。。。。。。”
覃程咳嗽的声音传来,肃景墨探过身子望了望,却见着覃程原本苍白的脸变得潮红一片,兴许吹冷风多了,而且这几日都是呆在冰冷的大墓里,没有吃东西,体力不支染了风寒。或许吃些东西要好些吧。
将覃程的被子掖了掖,肃景墨望了望屋子里,
墙角桌上那个外边光滑,勉强能称作锅子的东西,倒也算是这破旧屋子中紧致也得东西了,走向前,想揭开盖子看看有没有吃的,却发现那锅子无论如何也揭不开。
肃景墨眯了眯眼,意义不明的轻哼了一声,指尖窜出的鬼气,在一刹那便将盖子划开了。。。。。。
锅子里自然什么都没有。
本想再找找,屋外林左的气息忽然闪现,肃景墨轻哼一声,刹那间便消失在这老屋中。
屋子里虽然没有炉火,但多少遮挡了风雨,还是要比外边好了许多,覃程昏昏沉沉间,感觉到有人给他盖了被子,本就发起高热,捂住被子,不过一会儿,汗水就流了不少。
忽冷忽热的感觉,实在难熬,覃程缓缓睁开了双眼,夜里却什么也看不见。不过有被子,那就应该是在屋子里了。等到屋外闪电划过,覃程这才看清这屋是考古队的值班室,正巧,就是他常住的那一间。
“景墨?”
覃程干涩的喉咙有些刺痛,覃程低咳了两声喊道。
屋子里自然是没人回答的。
覃程心中一急,挣扎着爬了起来,床头柜子里放了衣服,覃程翻找出来,随意套上就急急站了起来,头重脚轻让站起身的覃程打了个踉跄,等稳住身体后摸索着走到门边,摁下点灯开关,但是,不知是哪出线断了,灯没有亮。
覃程费力的扯开木门,本想往外走去,却精疲力竭瘫坐地上了。
这副身体根本什么也做不到。。。。。。他毕竟还是活人,没有食物和水,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覃程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撑着墙壁站起身,挪动到书桌旁,翻出箱子里存放的面包饼干,也不管有没有过期,大口大口的咽了下去。
等把手上干粮吃完,覃程摸了打火机借着点点光,翻出箱子里的感冒片,挪到墙边舀了一瓢桶里的生水,就着感冒药全吞了。
做完这些,覃程已经没了力气了,背靠墙壁瘫坐着,覃程闭上双眼困难的呼吸着,他不知道这样挣扎的活着是为了什么,明明都打算陪着肃景墨了,吃这些东西是做什么?
还不如就这样走了,变成鬼魂,那样。。。。。。还好些。
老屋的门吱呀发出响声,覃程急忙睁开眼,看到的却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你,怎么会来这儿?咳,你看到肃景墨了吗!他现在怎么样了!咳咳。”
曲志文手里拿着探照灯,全身都是泥浆他也没在意,将背上昏迷不醒的姜平放在床上,
“他和肃巍然在琼山顶上斗法,现在应该是没事的。”
“现在没事时什么意思?!”覃程撑着墙壁站起身,急切的问道:“肃巍然到底是什么人?他怎么会。。。。。。”
本想说的话被咳嗽打断了,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他身子微微颤抖起来,覃程紧皱眉头弯着腰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住墙壁,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痛苦地说道:“我该做些什么?”
曲志文望着覃程苍白的面色,直不起身子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
“肃巍然的底细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应该不是个凡人”曲志文说道这儿不由得疑惑,难不成当初肃景砚用了梼杌骨成仙了?
“。。。。。。不过,我看来应该是肃景墨更胜一筹。”
肃景墨情况怎样,他是看得一清二楚的,肃巍然扛不住肃景墨的攻击,肉身、神魂都受到了重创,但是肃景墨却也好不到哪儿去,肃景墨不是个修道的,更何况鬼魂很多东西使不得,再加之他破阵法,护覃程,这一千多年魂魄早就不堪重负了。。。。。。
现在与肃巍然战斗,全凭着那一千多年积攒的鬼气,和生前不错的武学,才勉强压制住肃巍然。
两人要是继续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曲志文望着眼前的覃程,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将那话说出来。
从肃景墨离开大墓时他就知道了,他想让覃程活着,放弃了守了千年的墓,他魂魄的执念。
肃景墨魂飞魄散是必然的事,只怕现在的肃景墨是真的打算和肃巍然玉石俱焚。
让覃程活着,曲志文想,肃景墨这样的选择恐怕对覃程而言,是最残忍的一种了。
覃程见曲志文说话犹犹豫豫,便才想到事情不会那样简单,这么一想,覃程便磕磕绊绊往屋外走去。
“覃程,你现在过去也只是给肃景墨添乱而已!”
覃程没有回话,只是提起脚跨出了老屋木门,
“你也不想想,为什么肃景墨会这样做吗?!覃程,他想让你活着,你懂不懂!”
“就是因为他想让我活着!”覃程低着头怒吼道:“我就是因为知道,才不敢死。。。。。。他想要的,我都给他,他要求的我都答应他,可是,唯独这件事,我不想。。。。”
“你以为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我与他相处比你更久,你以为,我看不出他的动摇?我以前期盼他的回应,可是现在,我宁可他对我没有情谊,宁可他狠下心让我代他守着大墓,那样往后的千年万年,我都能呆在他曾经呆过的地方,我还能觉得他还在我身边。
“我知道他要消失了,我只是不敢去想,不敢想他是真的爱上了我,不敢想他消失,没了他,今后的生生世世当如何过下去。。。”
最不敢想,肃景墨会如何的痛苦。。。。。。
☆、第120章
第一百二十章
若是放在夏季, 此刻的天当是蒙蒙亮了, 这是冬日的夜比较长, 乌云满天,此刻依旧是漆黑一片。
肃景墨的攻击比之先前弱了不少, 林左知道这是要到极限了, 天一亮, 这场战斗必然会结束。
不久前从墓中逃出的冤鬼还满满拥挤在他鬼气所及范围内,如今。。。。。。。早就消失了七八成。。。。。肃景墨自己也是知道的,他的魂魄本就衰微,现在更是不计后果的脱离大墓, 大墓已倒,他只怕没有两个时辰了。
林左不杀, 难解心头之恨,他虽大限降至,林左受伤也是不轻, 神魂受损,用不了术法只能到处逃窜,若是现在拼尽最后一点力气,他有把握能让这人与他一同覆灭。
。。。。。。可是
可是, 他想见覃程。
还想留着这残缺的魂魄去见他一面。。。。。。 ,肃景墨忽然间不想去理会生前的仇恨, 有何用呢?他的仇怨仅仅是杀了林左便能消除的?林左有一句话说对了,若不是天上那群所谓仙人推波助澜,林左又怎能将这两百多年的历史抹去?
他杀了林左, 却杀不掉那些幕后的仙人,死了一个林左还有第二个、第三个‘林左’将大绪抹去。
思绪纷飞间,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琼山脚下,肃景墨心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