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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云暮-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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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白色天地间,湖中心连廊角亭,映着枯树绿柏,也别有一番韵味。
宁忠早已等在那里,陈之敬等人一到湖边,顾君和几个随从便被几个护院拦了下来,说是老爷的意思,只叫陈之敬进去。


94。

陈之敬入得湖心角亭,见四周纱帘帷幕,轻柔飘荡,暗忖若是夏日,定是一风雅之处。

宁忠正站在扶栏旁,不住抚摸一处莲花柱头,听到身后脚步声,才转过头来。
陈之敬行了礼,与宁忠说了一会子话,正不知宁忠神神秘秘将自己叫进来所谓何事,就听宁忠拣了话头,说道,你今年二十有四,还不曾娶亲,我姐姐去的早,没人给你打理这些事情,耽误至今。

陈之敬心中已大概猜出几分,就听宁忠继续说道,你祖母也说起此事,道是如今姐姐姐夫不在,让舅舅给你做主,免得老与些丫鬟婢女厮混。

昨儿刚与顾君行了房,今儿一大早宁忠就打发了人来叫,陈之敬早猜到是自己院里的丫鬟传的信儿,却没想到手脚如此利索。
听宁忠提起丫鬟婢女的,知道宁忠不好意思说那些个狎玩小厮的字眼,便也顺着宁忠的话头,说道,舅舅说的极是,只是我家中出了这种事情,父亲兄弟,才去了半年,委实办不得喜事,须得等个三两年。

宁忠一听,登时眼眶红了,暗忖自己操之过急,喃喃道,仲荷说的对,是舅舅坏了章法,这档口与你提这种事情。
陈之敬知晓若不是昨夜之事传到宁忠耳朵里,他也断不会急匆匆提起亲事,安抚了几句,意指守孝三年,再议婚事不迟。

宁忠知道自己这外甥冰雪聪明,暗示自己勿要担心那小厮侍寝之事,心中老怀安慰,说道,自小便看出仲荷是要做大事的人,你心中有这番打算,舅舅便也放心,就是怕想的不周全,怠慢委屈了你,到老无颜见家姐。
陈之敬听他提起亡母,眼眶便泛红,想到舅舅处处为自己打算,心中也是温暖,只是他这几月与顾君朝夕而对,相依为命,虽也知将来定要娶妻生子,延续陈家香火,现下一时半会,着实舍不得顾君,只能拂了舅舅一番美意。

寒风吹过,湖边枯黄芦苇瑟瑟,映着白雪,萧瑟凄美。
忽听宁忠说道,仲荷,今日叫你来,便是有些重要的事情要你知晓,所以才打发了身边的人。

陈之敬一听,心中便疑惑起来,原以为是顾君的事情让舅舅着急,不曾想宁忠原意本不在此。

想来这湖心角亭四周环水,湖边数十人把守,端的就是视野开阔,防人偷听。
舅舅这一番部署,倒不知为了哪般,陈之敬正暗自琢磨,就听宁忠说道,这些话只怕要了我俩性命去,日后也不要与旁人提起。

陈之敬点点头,宁忠沉吟道,自陈家出事之后,我总觉得这事来的突然,判的也蹊跷,自回到关中,便托人一直在朝中打探,也没个结果,只是与我说先帝做这事情,与个方外之人有关。
陈之敬听到宁忠提起这事,登时握紧了拳头。

逃命的那几个月里,他也觉得这事来的稀里糊涂,却凶险异常,奔的是斩草除根,用的非人手段。
夜深人静之时想起,捶胸顿足,咬牙切齿,心中一把毒火要焚了五脏,只能含恨忍耐。

陈之敬指甲也嵌进肉里,恨声道,一个方外之人,竟能让那狗皇帝灭我全族。
宁忠盯着他,沉声说道,先帝死后,那个道士也消失了,当今圣上也寻他不得,我多番查探,自然也是无果,正想作罢,谁知前几日,那道士竟找上门来。

陈之敬闻言,双目瞪着宁忠,颤声说道,此人可还在舅舅府上。
宁忠叹了口气,别过脸去,说道,仲荷,你且听我说,这人,你惹不得。


95。

陈之敬虽不是毛头小子,听了此言,也是心气难平,喉头发紧,嘶声道,舅舅何出此言。

宁忠突然话锋一转,对陈之敬说道,你可还记得我与你提过,舅舅小的时候,曾拜过一个师傅,是个在山中修行的道士。
陈之敬心中一紧,喃喃道,难不成,是舅舅的师傅。

宁忠摇摇头,叹道,我师傅哪有那个本事。

顿了顿又说,我师傅,已经是仙风道骨,通天的才能,附近的乡民,当他即将飞升的仙人来拜,我那时跟随他老人家几年,只学了些拳脚功夫,已是得益,可惜他与我说师徒缘尽,便叫家人将我接走。

陈之敬不知宁忠为何提起此事,见宁忠神情,也屏息凝神去听。
宁忠说着,好似陷入到往日情境中,目光悠然,沉声道,我虽然下山,接了家里的事情,可有时走商经过,还要去探望师傅,他老人家虽已是百岁高龄,却身手矫健,目光炯炯,我当时壮年,力气也比不过他。只是后来出了一事,他便再也不让我去瞧他了。

陈之敬知道这便是要紧关键处,不由得问道,何事如此严重。


宁忠望着他,说道,那时你刚出生,身子骨极差,姐姐生怕像你哥哥那般养不活,每日提心吊胆,以泪洗面,我知道了,心里也着急,想起我那师傅,便特特跑到他老人家那里,想让他给我寻个法子,好救你一命。

陈之敬心里咯噔一下,瞧着宁忠,见他目光虽然望着自己,却好似在看二十四年前的那一幕幕情景。
宁忠浑若神游太虚,继而说道,我那时年少轻狂,日夜兼程,便到了山中,正是傍晚时分,却听师兄弟们说,来了个师伯,正在教训师傅。

陈之敬心道,这师傅都年过百岁,师伯岂不是活脱脱人瑞一个,还如此厉害脾气。

宁忠瞧了陈之敬一眼,笑道,你是不是在想,这师伯,比我师傅年纪还大,不颐养天年,还有脾气跑来教训师弟。
陈之敬无奈点点头,宁忠又笑了,笑着笑着,眼中却不知为何多了一丝仓惶,好似害怕当日情景,喃喃说道,我那些师兄弟,早就被师傅打发出院子,我却胆子大,偷偷溜了进去,蹲在窗户底下,听见我师傅居然在哭泣,听了一会子,才隐约听明白,他是在求师伯带他回家。

陈之敬奇道,难不成他是被逐出师门。

宁忠点点头,说道,师傅从未提过自己师从何处,家门籍贯,我们原以为他得道求仙,摒弃了俗世,才不与我们提及,那日偷听,才知师傅是被逐出师门。师傅求了许久,师伯也不说话,听声音只有个好似书童的人物,越俎代庖在责骂师傅,厉害的紧。我越听越奇怪,听师傅在里面一会儿哭,一会儿怒,好似回不了家,便要死了一般,可师伯怎么都不搭理,便想看看这师伯什么样子,怎的如此狠心。

陈之敬听着,心口猛然突突直跳。
只听宁忠自顾自说道,我正想捅开窗户纸瞧瞧,屋门却忽然开了,吓得我跌坐在地上,我自问也有些功夫,怎的有人在屋中走动,我竟丝毫不知,就见一个白衣少年从屋里走了出来,十五六岁模样,赤着双足,披散着头发,美貌极了。

陈之敬心中一紧,已然明白几分。


96。

宁忠无暇顾及陈之敬神情,仍是沉浸在回忆中,望着银色冰湖,好似又看见那日的白衣少年。

他沉吟道,那少年虽是极美,眼神却吓人,恶狠狠地向我走来,我也不知怎的,快三十岁的人,被个少年人吓得瘫在地上,动弹不得。我心里好似明白,定会死在这人手中,那杀气腾腾的样子,至今也难忘。这时我师傅忽然叫了一声师兄,那少年竟停住脚步,转头去瞪我师傅,我这才明白,屋里哪有什么书童,我师傅自始自终,都在对这个少年说话,这少年,就是我的师伯。

说到此处,宁忠又瞧了瞧陈之敬,见他若有所思,说道,你是不是在想,许是我师傅入门晚些。

陈之敬并没有应答,只是望着远处枯树,眼神幽深。
他已将之前山中遇到的怪人与宁忠口里的师伯联系起来,心思起伏。
风吹过他身上披风,黑色狐毛便荡起层层绒波,亮的耀目。

宁忠苦笑道,我初见此人,也是在想,这少年不过是辈分高些,居然如此猖狂,对我师傅呼呼喝喝。哪知我师傅从屋里爬出来,跪在这人面前,求他不要杀我,我瞧师傅那凄惨的样子,心中倒生起气来,身子便忽然有了力气,跳起来扶起我师傅,要他不要跪这无耻小子。我师傅听了,只是垂首,让我不要再说话,那样子,我现下还记得,好似忽然被人抽干了精髓,油尽灯枯一般,老态横生,身子也发颤。
宁忠深吸一口气,继而说道,那白衣少年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块玉来,扔给我师傅。

陈之敬闻言,猛地转过去去,盯着宁忠,只觉胸前贴着玉坠子的那块皮肉好似隐隐发热。

宁忠也望着他,颤声道,他说我师傅想回去是断然不能,这个小玩意儿赏给我师傅,还能续些性命,我师傅好似快没了力气,拿着那玉,瞧着瞧着,癫了一般,要将玉砸了,可我那时听着是续命的东西,也不管这许多,忙扑到地上接住,那少年看了,哈哈大笑起来,说我识货,将玉赏给我。

陈之敬盯着宁忠说道,原来我这块玉坠子,是这样得来的。

宁忠黯然道,正是你身上那块,那少年走后,我师傅就疯了,将我们赶下山去。过了一阵子,再去找我师傅,发现整座道观都荒了,我师傅也不知去向。我也无心将此事再与人提起,总觉得每次要说,那少年似乎就在我周围,阴魂不散。二十多年过去,我也不愿再回忆那时情景。谁知前几日,那白衣少年竟找上门来,我一眼便认出此人,这人,这人居然。。。

陈之敬不等他说完,冷冷接道,那少年样貌,二十四年来没有丝毫变化。
宁忠抬眼瞪着陈之敬,惊诧道,你怎知晓。

陈之敬叹了口气,将之前山中遇狼,得此人搭救的事情告知宁忠。
宁忠听陈之敬讲到新君一事,激动道,正是如此,他与我说,当日陈家灭族,便是他推演出天机,得知真龙天子是你陈家后裔,不曾想被门人走漏了风声,才惹得先帝震怒,将陈家连夜诛杀。


97。

陈之敬闻言,心神震动。
宁忠上前一步,紧紧握住陈之敬手掌,面上竟有喜色,低声道,仲荷,陈家上下,只剩你一丝血脉,若是此言不虚,这江山迟早是你囊中之物。

陈之敬瞧他癫狂模样,慢慢推开宁忠双手,喃喃道,舅舅阅人无数,怎知此人不是装神弄鬼。

宁忠眼中略过一丝惶恐,顿了顿,才缓缓说道,二十多年前,我师伯走后,只有我扶着师傅,他神智尚且清明之际,抓着我说了好些话,好似交待后事一般,最后才疯了。我因此才知师傅被逐出师门,是因着急功近利,杀了太子。

陈之敬惊道,难不成大太子袁兴,是被他所杀,我当年只道是战死沙场。

宁忠望着陈之敬,阴阴笑道,哪个与你说是本朝太子了,他杀的,是前朝文康帝的大儿子,太子李策愈。


陈之敬听了,瞠目结舌,只觉不可思议。

本朝立国已是两百余年,前朝文康帝死后,几个皇子都不争气,国力日衰,苟延残喘数十年,袁家趁机犯上作乱,打下这天下,算算年份,那李策愈死时,距今已快三百年。
陈之敬熟读史书,记得记载中写到大太子李策愈死的突然,于行宫暴毙,时年二十有六,正值壮年,生前聪慧过人,小小年纪便可当朝议政,长大后颇有文康帝神勇,若不是他英年早逝,也轮不到那几个弟弟继位。
这文康帝剩下的几个儿子多是蠢钝,又好逸恶劳玩物丧志,几十年后被袁家把持朝政,将这几个兄弟逐次杀光,又扶了文康帝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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