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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路上遇到我二哥了,他本来是出来有事,见状把自行车把头一拧,领着我去零食店里,给我买了一盒旁边同学在吃的糕点。一盒三块钱。我记得特别清楚。对于小学生而言,这是一笔巨款。
我又梦到了纪陈阳。当然这个可以忽略不计。
我接着梦到了我爸妈。那是纪陈阳被水冲走后,他们俩很难过,我妈天天拿着纪陈阳的照片哭。
我听到大伯妈悄悄地对我妈说,我的命之所以好,是因为我会吸周围人的福气,是个很邪的八字。
当然,我爸妈脑子是很正常的,听到这说法悲痛中还能抽空对大伯妈扔出一个“你是不是失了智”的眼神。
我还梦到了我买下了现在纪家人住的三栋小楼时,大家都特别高兴,个个喜气洋洋,呼朋唤友来吃乔迁喜宴,忙了一天,终于客人都走了,二哥敲着杯子把我们一个个都从沙发椅子或房间叫起来,全家一个也没少,举着杯子,豪气万丈地喝酒喝牛奶喝凉茶喝橘子汁。
那个时候我想,多好啊。
二哥向来很会来事儿,这么一闹,家里人又欢快起来,闹了一会儿是真累了,各自回各自的房间去休息,我一看,岱樾早就不见了。
最后我是在厨房里面找到岱樾的,他坐在厨房的料理台旁边,正低头看着有关公司法方面的书,见我来了忙站起身。
我问他这时候假积极什么劲儿,他就笑一笑,没说什么。
我怀疑他是想起了他的家人,但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他的家庭具体怎么回事,他只说都死了,也是挺可怜的。于是我就扯开话题,和他坐在厨房里面边喝凉茶边聊公司的事情。
……仔细想想,我也是很能凭本事单身了,岱樾怕是很没见过世面吧,也没啥追求了。
最后,我就梦到了岱樾。
我猛地睁开了眼睛,看着坐在床边上的人,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人朝我笑了笑,说:“你怎么还回来住?也不怕不安全。”
我没说话。
他就朝我渐渐地俯了过来,我有点窒息,忍不住问:“岱樾呢?”
“我就在这啊。”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岱樾他哥。
大概,也许,应该,或者,是第二次,谁知道呢,也不是很重要。
我曾经以为我的人生会古井无波地继续下去,毕竟都年过三十,下半辈子奢靡生活的钱都赚足了,公司也蒸蒸日上、日进斗金,只要我不作死,就不会死。
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
人生真是很难说什么时候可以顺利进入退休阶段,大概直到闭眼的前一刻,都很难把握住自己的命运吧。
在我三十二岁的这一年里,我经历了跨界、丧兄、被夺权、退位、破产、脱单、暗恋十四年的风流精致一打十男朋友是个暗恋我超过十四年的哭包宅等诸多事件,最后我被男朋友他哥给绑架了。
第39章 第 39 章
说绑架不是很准确,准确说来是他胁迫我配合他避开各方监控离开的,毕竟死角在他这种等级的犯罪分子眼里面就很好找。感谢他的不吝赐教,我觉得自己多了个没什么太大日常实用价值的技能点呢。
岱樾他哥让我跟着岱樾叫他哥就好,但想了想说怕纪陈阳有意见,让我叫他岱哥或者野哥都好。
说完这些,他就不是很想跟我说话的样子,假笑都懒得笑了,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反正我也不敢近他,他给我的感觉特别恐怖,我不知道是不是出于岱樾给我讲的那些他哥搞过的事,还是此时的直觉,反正我都不太敢看岱樾他哥的眼睛。
有了对比之后,岱樾连麻雀都当不成了。
当然,我也没什么机会看,车开到一半,等红绿灯的时候,岱野——虽然他没说他现在姓什么,但我尊重他改名的意愿,那他叫名野姓岱,全名岱野——给我戴上了眼罩。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是被岱野叫醒的,乍一摘下眼罩,眼前一片朦胧,看不太清岱野的神色,只听到他的语气十分怪异:“这种时候你还真睡得着?”
不然呢?我睡到一半被你绑来的啊大哥,而且我一个无助弱小可怜的中年破产商人,这种情况眼睛被遮住了手被绑住了,我除了睡一觉还能干什么?忙着害怕吗?
岱野没有和我说太多的话,抬了抬下巴,示意我下车。
我就下了车,跟着他往电梯走。
这里是一个停车场,不是很新,也不是很旧,没走几步就进了电梯,看着他按下十八楼。
生意场上很多忌讳,大家普遍有点迷信,比如4和13和18这些数字都不太受欢迎,有些地方的楼盘甚至会用3A、12A、17A代替这些楼层。
我个人倒不是很信这些,平时也是为了迎合生意伙伴,但此时此刻看着这数字,莫名有种十八层地狱的感觉。
我们到了那一层,出去就见两个穿着黑夹克的高大男人站在电梯外,朝我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跟着他们继续往里走,进了一间会客厅,布置得挺有情调的。
我原本以为他们的大佬会亲自出来见客,但看来我还是没这个高规格,岱野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对我说:“坐。”
我坐到沙发上,靠着沙发背,翘起了二郎腿。
岱野始终戴着口罩,说:“到这里说话比较放心,所以请你过来,看起来你也很镇定,我就不道歉了。”
不不不,我在强作镇定!
仔细说来我是和岱野有仇的,虽然这仇结得比较莫名其妙,但如果不是我和向乃的私人恩怨,酒吧不会着火,岱野不会被火烧得口罩都不敢取。
至于岱野给我下药的仇,至少目前我选择遗忘,毕竟保命要紧,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纪俊杰什么风雨没见过,该放下时就放下,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岱野问:“何田玉在哪里?”
我问:“岱樾在哪里?”
岱野嗤笑了一声,微微前倾身体,背过手去,掀开了夹克外套的一角,抓着一把手|枪砰的摔在我们面前的茶几上面。
他的手按在枪上面,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看,问:“玩过枪吗?”
我说:“玩过。”
“哦?我以为你不碰这东西。”
“朋友开的射击房,请我去玩过。”
岱野又嗤笑了一声:“你朋友倒是挺多,干什么的都有。”
我说:“做生意遇到的人难免多。”
“说实话吧,纪总,我不太待见你。”
嘿,巧了!我也是哦。
当然我失了智才会说出来,我紧咬牙关,防止自己透露真实想法。
岱野说:“所以我们开门见山,不说虚话,事情干完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继续过我的独木桥,前十四年我们没有交集,后面也照样别再碰面。”
他说:“告诉我何田玉在哪里。”
我问:“你们找他有什么用?”
岱野问:“你需要向乃告诉你,我们找何田玉有什么用吗?”
我说:“既然你这么说,就不妨让向乃告诉我了。”
岱野看了我一小会儿,按了按他挂在耳朵上的蓝牙耳机,说:“让向乃通个视频。”
接下来他就不说话了,低头玩手机。
我有点饿了。
两分钟之后,有人推门进来,递过来一个平板,放到岱野的面前。
那人出去后,岱野抓着枪,用枪口抵着平板,推到我面前。
向乃看起来有点狼狈,比如头发有点油,衣服有点皱,但见到我的第一瞬间还是笑:“纪总,我发现你真的克我啊,你有没有算过八字?是不是克人的命?”
不好意思,十三公说我的八字大富大贵长命百岁旺家旺族。
“纪总,我电脑被骇过,原来是那壹贰叁科技的何总干的啊?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野哥要你就给他呗。”向乃继续说。
向乃当然是口是心非的。
目前的形势是这样,向乃背靠大佬A,替大佬A搜罗了对头大佬B的丑闻资料,也就是与祁明珠相关的资料,至于是艳照还是别的东西比如财物转移或者其他,这不重要,至少对我而言差别不大。
而地球太小,大佬B正是纪陈阳和岱野背后的老板,至少是纪陈阳背后的老板。至于岱野,我看着像个打野的,谁知道他是不是纯属受雇佣干一票就跑的那种。反正暂时先把他们归一类。
原本这件事情也牵扯不到我,谁知道机缘巧合,或许也是我流年不利,本命年提前到来。
我偏偏买了L。d,并且受赵选文所托去找向乃买祁明珠的丑闻。而我又恰恰好讨厌向乃,所以找何田玉帮忙去直接骇掉向乃的电脑窃取资料回来。
何田玉就恰恰好拿到了大佬B最怕被公之于众的丑闻资料,说不定还是高清无|码第一手。
于是何田玉就被卷进来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其实也跟我没关系,毕竟我基本还等同于什么都不知道。
然而,我真的是很惨。
大佬B有第一手情报资源,知道风云山就快要开发了,所以早就计划好让纪陈阳暗地联系纪家其他人来搞我下台。
得,碰一起了。
到此为止,我仍然没什么杀伤力,也不准备有什么杀伤力。
坏就坏在,我对何田玉负有责任,而纪陈阳他们对我有很深的误解。
何田玉总不能莫名其妙因为帮了我一个以为是小忙的忙,就一辈子被追杀逃亡海外,也不能说隐姓埋名地活着吧?
我当然就是要帮他解决这件事情,而这段时间以来,我没搭理纪家,除了我真的不想搭理他们之外,还有就是要集中精力处理何田玉这件事情。
首先,找到何田玉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何田玉虽然明面上早已金盆洗手,但私底下就按捺不住那颗跳跃的心,而他这行秒秒钟得罪不该得罪的人或组织机构,还没开始做事就已经策划了一百八十个逃难方案,他不主动联系我,我还真联系不上他。
好不容易我和何田玉取得了双方面的联系,他还是不敢回国,躲在国外,也不敢多说什么。
我只好以旅游散心为由,带着岱樾去了国外一趟,本意是想和何田玉当面聊聊。但临时又出了岔子,为了不被人发现,我和何田玉改变计划没有见到。
之后我回到国内,想来想去也只能从小船王那下手,毕竟船王手下有公海赌船。公海很乱,越乱,何田玉从那里登船就越不容易被人发现。
为此我付出的代价也很大了,我不得不收下小船王硬塞给我的一个在建中的赌船酒店,答应给他打三年工。虽然这是合法取得牌照了的,但你说我一个卖小商品鸡排和奶茶的到底在瞎掺和什么呢?触类旁通也不至于通到这儿来啊。
早知有今日,五年前我大概是不会带着岱樾去他船上梭|哈,并且赢了当时那船上召开的小范围小赌王比赛,顺便撩了小船王他孙女儿的芳心的——当然,这一切都是岱樾搞的,小赌王是他,小船王孙女儿的芳心也是他的——事后,岱樾当然不想认账,被当场扣下,差点强行给婚嫁了,还是我找来我大学学长(小船王的侄子,岱樾他未来老婆的小堂叔)才摆平这事。
之所以我们主仆俩会有这么一段神奇的经历,起因很简单,那次比赛的奖品是一样古董,而纪家当时急于合作的一家公司老总说那古董是他们家祖上的信物,乱世中流失了出去,钱不值很多钱,几十万而已,但很有意义。
于是我就带着岱樾上船了。
呵。
当时岱樾跟我说是孙女儿单方面动的手,我是不相信的。
现在我相信了。
嘻。
咳。
总之,我就安排何田玉回国了。
本来事情到此为止,还是两条平行线,我这人真以和为贵,还在思量着怎么和大佬B井水不犯河水从此各走阳关道,恰逢大佬B也流年不利。你说巧不巧,他的得力干将纪陈阳突然脑髓抱恙,见我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