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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超可爱。”沈昼勾起唇角笑了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山哥; 我正想问你个事。”
“什么事?”
游乐园门口有供人休息的那种长椅; 祁山正好走过去坐下了。
沈昼坐在他旁边; 摊开两条长腿说:“我想问你……就那什么……”
“哪什么?”祁山皱了皱眉; 他总觉得沈昼有事儿瞒他。
“那什么来着……”沈昼抓了抓头发; 觉得把宣宣的事直接说了还有点不妥,于是便随便抓了个问题; “邢雷给你答复没?”
“没有。”祁山说; “三天都过去了; 也没见他的信儿。倒是有不少人要找我飙车。”
“都谁啊?”沈昼挺好奇。
“有卫肆。”祁山只记得这一个; 挺狂妄一小子。
“你答应没?”沈昼知道卫肆还是因为去年的锦标赛。
卫肆在比赛上得了个赫赫有名的第一; 这小子出尽了风头。当时想要超他车的第二名,被他直接给怼飞了。
比赛中的车速飞快; 冲击力无法想象。那个车手; 据说后来被顶得缩阳入腹了。
卫肆一战成名,狠的要命。
“没啊。”祁山知道在上次比赛里; 卫肆被他压了一头,一直就很不服气。这次人又过来跟他飙车; 明显就是想找回场子。
前不久卫肆给他打电话的时候; 他正在车铺修车。
正好大狗也在旁边; 祁山把手机开了扩音,大狗一听卫肆说要跟祁山约山道,就直摇头。
因为卫肆的家在晋城邻省; 那儿有山道公路。卫肆就天天开着他的摩托车去跑山,而祁山从来都没上过山道。
山道赛道危险,底下就是悬崖峭壁,栽下去立马车毁人亡。
“山道路陡,圈子里敢这么玩的,也就卫肆那帮子超跑党。”沈昼摇头笑了笑,“之前卫肆并不是个摩托车车手,他是开F1方程式的赛车手。所以特喜欢炫技。”
祁山偏了偏头说:“卫肆他是要跟我赌车。”
基本上没人敢这么拼命,除非是为了钱。
“多少?”沈昼问。
“六万。”
赢了这六万就都归祁山,这条件听起来还挺具有诱惑力的,可惜祁山虽然缺钱,但也没到为钱连命都不要了的程度。
“高风险高回报。”沈昼啧了一声,“其实卫肆这人吧,他挺怪的。”
“怎么个怪法?”
“他从小家里挺穷的,后来他爸当上了煤老板,突然成了暴发户。然后卫肆就开始开超跑,混富二代圈子,看着比谁都横。完事儿,他不就在欧洲参加各种方程式比赛吗,输了就仰天长啸,自虐。”沈昼点了烟,一只手搁在祁山背后的长椅上,一只手夹着烟。
回想起那次比赛,卫肆输了确实挺懊恼的,抬手就扇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按我说就是这人太没存在感了,以前穷怕了,现在就一直要求自己必须最牛逼最厉害,结果,输了一场比赛就跟输了全世界一样。”沈昼眯起眼睛,吐了一口烟,“骨子里就没有的东西,压根是装不出来的。”
沈昼记得小时候,一群小孩比身高。长得最矮的那个总会用力的挺胸抬头,站得倍儿直。
不是因为他骄傲,恰恰相反,是因为他心虚。
怕别人嘲笑他,所以他就先去嘲笑别人。
卫肆的狂妄,其实也就是纯属于虚张声势。
“我们怎么聊起他了?”
“刚刚不是在说飙车吗?”沈昼把烟摁在垃圾桶上,用力捻灭了,“别提这人了,还挺扫兴的。话说进车队这事儿,邢雷估计也挺为难。”
“你怎么还为他着想起来了?”祁山笑得挺坏,“没看出来,你这么善良。”
“我哪是为他着想。”沈昼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我是为你着想。”
沈昼不想拖累祁山,他本来就应该得到那些荣誉和喝彩,他应该去到更广阔的天地。
因为他有天赋。
“没事儿。”祁山抬手摸了摸沈昼的头,“哥在哪儿都能发光。”
沈昼揉了揉头发,笑着说:“您是发光二极管。”
“biu biu biu~”祁山掀起唇角笑了笑,右手比成手枪抵在了沈昼腰后。
沈昼立马举起了双手:“我投降。”
“缴枪不杀。”祁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低头看着沈昼说。
沈昼勾起唇角,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胳膊反向一勒,钳制住了祁山的脖子,然后往下压了压,来了个反杀。
祁山没想到他还有这一手,笑了笑说:“昼哥,开玩笑呢,别来真的。”
沈昼凑近了他耳朵旁,得意的说:“投降吗?”
祁山被勒得直咳嗽,正想回答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沈昼见势松了手,让祁山接电话。
他也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都已经快三点了,再不进去的话,估计五个项目都没时间一一全玩了。
“昼哥,今天玩不了了。”祁山接完电话皱着眉看向他说,“宣宣出事了。”
“怎么回事儿?”
“现在在医院呢,二叔让我回去看看。”祁山目光里透露出焦急的神色,指了指大门说,“你先进吧,我这就得去医院一趟。”
“我现在也没心思玩了,我跟你一起去医院。”沈昼说完就打开手机软件,叫了一辆车。
俩人坐上出租车,没一会儿就到了医院。
一进医院就满眼都是白色,没有生机的那种石灰白。消毒水钻进人鼻子里,让人感到精神都为之一振。
单人病房里,二叔正抱着宣宣坐在床上。
宣宣倚在二叔怀里,像一颗豆芽菜一样垂着脑袋。他脸色十分苍白,神色有些恹恹的。
祁山推门就立马冲过去,蹲在宣宣面前问二叔:“又吐了?”
“嗯,刚刚喝完药,等会儿医生说需要再做个放疗。”二叔叹了一口气,看着地面无奈的说,“唉,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啊。”
祁山听了没回答他,只是捏了捏宣宣的手问:“还头晕吗?”
“没了。”宣宣撇了撇嘴角,伸开手搂住了祁山的脖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沈昼就站在一旁看着,听着宣宣撕心裂肺的哭声,感觉心里面有一个地方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沉到了湖底。
没人说话,气氛非常凝重。
沈昼在这种凝重的环境中,意识到了宣宣的情况可能比他想象的要严重。
哭了一会儿宣宣就开始拿手背抹眼泪,然后摇了摇头说:“哥,我没事儿,你别担心了。”
二叔把他抱坐在床上,然后拉着祁山走出了病房。
二叔走到门口,冲沈昼点了点头,然后扭头说:“宣宣你先跟这个哥哥待一会儿,我跟你哥有事要谈。”
沈昼这才反应过来,站在宣宣面前,从兜里摸出来一颗糖,这糖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的,掏出来发现都已经黏成一坨了。
他把糖塞到了宣宣的手里,然后用力的握住了他的小手。
宣宣泪眼模糊的看着他,哽咽着没说话。
沈昼眨了眨眼睛:“宣哥,你是最棒的。”
宣宣撇了撇嘴,想哭但是止住了,他把融化的奶糖给小心的拆开了,然后放到嘴里,嚼了两下,冲沈昼露出了一个笑容,奶糖还黏在牙齿上。
这微不足道的一点点甜,足以治愈宣宣。
沈昼心酸得乱七八糟,却也勉强撑起了一个微笑。
过了几分钟,祁山才一个人走进了病房,他脸上习惯性的没有任何表情。
沈昼盯着祁山,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他的整张脸看起来就跟雕像一般,线条冷峻,眼神空洞。
因为祁山知道悲伤毫无用处,悲伤是对现实的投降。
所以他在很多时候,都是面无表情的处理着突如其来的危机,让那些没有浮在脸上的悲伤,深深的隐藏在自己的灵魂之中。
任何一个动作或是表情,都是在浪费力气。
祁山坐在病床前,心里飞快的算着账。
刚刚医生不带任何语气,飞快的说出一连串的数字,就像是电影倒映的画面一样在他心里重播。
——普通外照射1万左右,单纯适型2万左右,调强的话得3万左右。
——一个疗程六周。
——保证不了,只是起到抑制作用。
——病人家属准备好资金。
沈昼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祁山,突然感觉俩人离得特别遥远。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但是突然想起帮宣宣弄的那个跳级的申请,学校审批估计马上就要通过了。
于是他没忍住就开了口:“山哥,我今天本来是想让宣宣去教育局做个随堂测验……”
看这情形,他也理解了祁山为什么这么抗拒他之前的提议。
“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祁山没等沈昼说完就冷冷开了口,他一动不动的看着沈昼,眼神里充满了一种让人感到陌生的情绪。
指责,质疑,烦躁,不安,拒人于千里之外。
沈昼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觉得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祁山,虽然看着平静,但是却正处于一种濒临崩溃的状态。
有点儿不太对。很让人担心。
“沈昼你不是慈善机构,没必要这么帮着我。”祁山咽了一口唾沫,声音像是一把刀一样锋利而又尖锐,直戳沈昼的心脏,“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山哥。”沈昼退了一步,他想说的话很多,却感觉自己的喉咙非常干,干得他说不出任何话。
沈昼扭头看了一眼,眼神清澈见底的宣宣,只是重重叹了一口气。
“你走吧。”听见这话祁山闭了闭眼睛,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走吧。”
你走吧。
走吧。
吧。
沈昼呼吸有点儿上不来。就像是快要溺水的人,肺部空气全都被挤了出去。
特别惊慌,无措,大脑一片空白。
沈昼站在原地顿了顿,停了好久才转身落寞的离开了病房,心里满满都是愧疚和自责。
沈昼走之前,一抬手就把门给推上了。
门撞了了一下墙壁,发出沉闷的响声,声音回荡在空旷寂静的病房里,显得很刺耳。
宣宣看着站在他面前,一脸沉默的祁山,轻轻开了口:“沈昼哥哥是想帮我们。”
祁山眼眶红了红,低下头说:“我知道,但是哥哥不想欠他的。”
按照沈昼这脾气,肯定不会看着宣宣不管不顾,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如果一出事就找他,那他们家人成什么了?
祁山现在脑海里全是沈昼离开时落寞的眼神,搅得他脑子有点儿乱。
但是他知道,这次一定一定要跟沈昼划清界限。
他虽然穷,但也有自己的尊严和原则。
祁山掏出手机,默不作声的敲了一行字。
“你说的飙车,约在什么时候?”
打完这行字,没带一秒钟的停顿迟疑,祁山直接把短信给卫肆发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搞事。
评论区好歹说句话,不要让我方!
感谢我家小天使木勤乐@@@熙,鹿与的地雷。
第33章 冷战
沈昼回家就打电话让王叔把那个跳级的申请给撤销了。
接到电话时,王叔是一头雾水;
在电话里沈昼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 连辈分都忘了; 骂完就挂了电话。
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位少爷突然就发这么大火。
王叔奇怪的不得了; 他事儿还没办呢; 怎么就黄了。
沈昼冷着脸骂完人,将手机一扔; 撂在了桌子上。
他窝在沙发里; 还没坐两分钟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