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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说:“你是徐砾阳。”
“有事?”徐砾阳按住门把手,手朝背后伸去,那儿平日里搁着扫帚,男人朝身后的人一扬下巴:“砸!”
“……”这么简单粗暴……
“谁让你们来的?”
“你管不着!”
徐砾阳操起扫帚横扫为首的小腿,那人猝不及防挨了一棍,火气上头:“妈的先打他!”四个人呼啦啦涌上前,徐砾阳以前拍戏练过一些,可惜换了身体瘦胳膊瘦腿儿打不出多少伤害。
徐砾阳勉强应付两个,第三个从腰后砸了一拳,还没砸上,忽然伸出另一只拳头,接着力道大得骇人的一脚,那人被踹了出去。听见动静跑下楼的徐母着急大喊:“哪儿来的你们!我报警了!”
猛抬眼就瞧见儿子身后的男人,帅气挺拔,徐母保证她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面部有点洋人的样子,眼窝深陷,揪住其中一个男人的衣领,扔了出去。
另外三人一见情势不对,冲上来群殴,岳维一手擒住一个,一脚踹开另一个,回头拧脱了两男人的胳膊。岳老板盯着为首那人,幽幽道:“你有几条命?”
那大汉不服输,眼神阴鸷,疯狗扑食一样冲上来,岳维侧身避开他一拳头,顺势揪住他的胳膊,一式不标准的过肩摔,那男人反应也很灵敏,紧掌门框停住身体的摔势,徐砾阳见状一扫把照他手臂扫下去。
男人摔跌在地。
顷刻四个男人摔在门前的院坝里,瘦点的那个叫嚣道:“等着瞧!”岳维上前想抓一个,那四个人抱头鼠窜,跑了。徐砾阳不想弄出太大动静,抓住岳维:“别追了。”
“你受伤了。”岳维反握住他的手,查探徐砾阳额头磕头碰出的红肿,徐母尚未从震惊中回神,张了张嘴,问徐砾阳:“这是?”
“我朋友。”徐砾阳推开岳维,徐母抱住儿子,忧心更甚:“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事?”岳维温和道:“阿姨,那些人来追我,和他没关系。”徐母想了想,还是不再多问。
她把两人拉进屋里锁上门,“家头还有贴的膏药,你们先上楼坐。”徐母转身去拿药,徐砾阳拉着岳维上了二楼,岳维趁机抱住徐砾阳揩了把油,贴着他说:“我想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起开起开,”徐砾阳头疼,“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你咋回来了?”
“你不接我电话,”岳维还有些忿忿,说,“我退了Jerry的邀请买机票回来了。幸好赶上。”
徐砾阳一瞅墙上的挂钟,十点过了,美国飞这边,少说要八小时,看来岳维给他打过那通电话后就走了?
徐砾阳瞧着岳维眼窝下的黑眼圈,于心不忍,拍拍他的肩膀:“他们打伤你没?”岳维扬眉:“当然不可能,他们拳脚一般。”
“困吗?”
“饿。”
“桌上有橘子苹果糖,你先吃点,”徐砾阳起身,“我下去弄点吃的。”岳维一把拉住他,徐砾阳猝不及防坐进岳维怀里,徐母敲门:“儿子,开下门。”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狗蛋们=w=
看完的我女装一本满足… …
第34章 假象
徐砾阳触电般弹起; 瞪一眼岳维,开门将徐母让进来:“妈; 他叫岳维。刚赶过来,没吃东西; 我去弄点上来。”徐母狐疑地看看岳维,又瞅瞅徐砾阳,说:“你俩说; 我下去弄。”
“谢谢妈。”
徐母将信将疑; 复又转身下楼。
“不准抱。”徐砾阳目送徐母关上门,转身指着正欲动手的岳维说,岳维一脸悻悻,撇撇嘴:“All right。”“再说英语我就把你轰出去。”徐砾阳动手削苹果。
“坐这边。”岳维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这儿。”徐砾阳叹了口气; 觉得心累; 岳维幼稚得可以,好像自从揭开真实身份后,岳维就开启了某种无法言明的属性。
“刚才那伙人肯定还在附近; ”徐砾阳削好苹果递给岳维,岳维想了又想; 还是摆摆手,决定忍饥挨饿,徐砾阳一脸莫名其妙:“你不是饿吗?”岳维紧紧盯住他的手,和他手上的水果刀,摇摇头:“没消毒。”
“你……”徐砾阳呵呵一笑:“早上还去gay吧,也没看您岳老板嫌弃那儿人多。”岳维坐直身体; 一板一眼答:“并没有,Vincent特意留了位置。他们新请的钢琴师很棒,我一直在想你。”
“你爸妈呢?”徐砾阳扶额,想放下削好的苹果,岳维却一下握住他的手腕:“在新西兰度假,家里只有我。”
“你不是不吃么?”
“你喂。”
徐砾阳掀桌:“爱吃不吃。”
“真的,”岳维满脸严肃,攥住他的手腕,越握越紧,“我只相信你。”徐砾阳无语,用刀子削了一块递到岳维唇边:“吃。”岳维委屈道:“用嘴,刀子脏。”
“???”
“你咬一块,然后,恩,这样。”
“爱吃不吃。”
“陶哥哥。”
“……你赢了。”
徐砾阳检查了下门,锁了,窗,关了。他用嘴咬下一大块,浑身不舒坦,岳维一只手揽住他,低头凝视他的两只眼睛,声情并茂:“啊。”
“……”徐砾阳扑哧一笑,苹果掉落在地,岳维一脸可惜又松口气的表情,徐砾阳说:“你真饿?还吃吗?”岳维摸摸一天没进食的肚子,想了又想,点头:“饿。”
徐砾阳只好又咬下一瓣,岳维郑重其事地俯首,他凝视着徐砾阳的眼睛,似乎在确认对方的确是记忆中的陶杨。徐砾阳眨眨眼,岳维咬下一块,嚼进肚子里,徐砾阳嘴巴上还留着一半。
岳维低头贴住他,低声说:“这么多年,我很想你。”他的唇瓣贴上记忆中的温热,与第一次的浅尝辄止不同,那是个意外,而这一次,岳维却没再那么担心,担心是否干净,是否消过毒。
只因为他从心底确认,这是陶杨。在旧时的光阴里,纷至沓来的回忆,如同漫天尘埃,遮蔽住心理的隔阂,这是岳维生平第二次接吻。
徐砾阳措手不及,他瞪大眼睛,岳维已经闭上双眼,似乎陶醉其中,他的一只手按住了他的后脑勺,力气大到徐砾阳难以挣开。
徐砾阳嘴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他反手想推开岳维,却被岳维一把攫住,小苹果在两人的唇舌间碾磨,碎成了渣渣。
岳维悉数吞进肚子里,松开呼吸不畅的徐砾阳,意犹未尽的望向剩下的苹果。徐砾阳:“……”
“饿着吧你,别吃了。”徐砾阳冷酷道。
岳维的肚皮适时发出咕噜的声响,徐砾阳拍案而起:“别吃了你。”岳维心里苦,他拉了拉徐砾阳的衣摆:“我错了。”
徐母在门外喊:“儿子,开个门。”徐砾阳如蒙大赦,扯张纸随便擦几下,起身开门,徐母煮的汤圆,岳维拿起勺左右戳,道:“这什么?很圆滑。”
徐砾阳侧头:“汤圆,没吃过?”
徐母:“这么造孽?”
岳维抬头沉思,片刻后道:“小时候吃过,忘了。”徐砾阳说:“舀起来吃。”岳维拨弄了一个,倒腾来倒腾去就是不放进嘴里,徐砾阳扶额:“要糖是吧,我下去拿。”
徐母:“我放了啊。”
徐砾阳:“他口味重。”
徐母:“哦哦。”
岳维:“我和你一起。”
说着两人一前一后下楼,徐砾阳甚觉岳维就是个祸害,他在厨房灶台前站住脚,恶狠狠地说:“明天就回去,回美国,别让我见到你,懂?”
岳维放下碗:“为什么,我特意过来,就想陪你过个年。”徐砾阳说:“你根本不吃东西,没消毒,你嫌脏。”岳维不满:“我说过你可以喂。”
徐砾阳:“哪有这样吃东西的?你不是在作妖?”岳维摊开手:“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你自带消毒功能,这么形容比较,恩,像。”
“……”
“饿。”岳维端起碗塞进徐砾阳手里,满脸期待看着他。
徐砾阳心如死灰,心烦意乱,舀了颗汤圆,上下牙压着软糯的汤圆皮。岳维低头侧着俯首。
徐母觉得儿子的朋友有点奇怪。她想下楼上个厕所冷静一下,于是扯了纸朝楼下走去。楼梯口正对厨房门,徐母目睹这一幕前还满脑子疑惑,这会儿只觉耳边轰地一大声响。
从她的角度望去,儿子被一个大男人搂在怀里,嘴巴贴在一起,亲密得超出了朋友的情谊。徐母张大嘴,返身冲上楼,捂住胸口喘气。
徐慧英抹干眼泪水,呆坐在沙发上连连叹气。要说同意两个男人在一起,这心理障碍也有点大了,徐慧英心想,还是要让儿子找个女朋友,有了女人心就不野了。
她一握拳头,打定主意装作无事,先为儿子介绍个对象,他迟早会收心的。年轻人嘛,一时走错路,以后自然会明白的。徐慧英双手颤抖,重新打开电视,厕所也不上了,努力平复心情。
徐砾阳还不知道他已经被“误入歧途”,岳维心满意足喂饱肚子,搂着徐砾阳的腰不肯撒手。徐砾阳一脸看智障的表情,摊开手:“再不上去,妈该着急了。”
岳维:“我想她并不是你的亲生母亲。”
徐砾阳:“但我现在是她儿子。”
岳维:“我发现你,有个缺点。”
徐砾阳:“什么?”
岳维:“太爱演戏了,无论什么时候,何种情况,你都要戴一张面具。”
“不懂。”徐砾阳摆摆手,背转身向楼梯走去,只留给岳维一个背影,徐砾阳淡漠的声音传来,波澜不兴:“我以为活在你记忆里的陶杨,该是朵善良的白莲花,你说他宽容善良,那我向你展示的,自然是这一面。”
“你说对吗,岳老板?”徐砾阳回首笑了笑,招呼他:“上楼,下面冷。”岳维沉着眼凝视他,直到徐砾阳转身消失,岳维接通付均的电话。
“岳总,还是没有消息,”付均仰天,平静地说,“不知道陶宇将他藏在何处。您一定要找吗?”大年三十,过个安生假都不能,付均简直想为自己点蜡。
“找。”岳维语气冰冷,冷着脸拔腿向楼上走去。
·
话说陶宇陪楚泽言回日本过节,两个人躺在汤屋的木地板上,屏风后温泉升腾起的热气隐约可见。陶宇眯了眯眼睛,翻身面对楚泽言,低声说:“你也把他当哥哥了?”
楚泽言一愣,抬手拂过身边衣着暴露的女孩的鬓发,轻笑起来:“怎么会?”陶宇透过朦胧的雾气望向楚泽言:“想上我吗?”
就像一个突如其来的讯号,楚泽言一把推开陶宇,掀翻侍女手中的茶盘,怒不可遏:“陶宇,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陶宇仰脸凝视他,似笑非笑地说:“徐砾阳不过是我弄到岳维身边的一颗棋。”
“一个人偶,替代品,”陶宇说,“也能迷得楚二少神魂颠倒?”
楚泽言呵呵一笑,神情阴鸷,双眼轻眯:“我看他好像,不认识你呀。”
“说笑了,”陶宇悠然抿起唇角,“他认识我也好,不认识也罢。岳维将会把他当成哥哥,这是我亲手营造的假相,楚泽言,他敢假冒哥哥,势必要付出代价。”
“陶杨已经死了。”
“没有。”
楚泽言如遭雷劈,嘴唇轻颤,他一把按住陶宇,眼神中透露出疯狂,侍女吓得纷纷退避,楚泽言激动起来:“你说……什么?”
“没有,”陶宇若无其事,“松开,你抓疼你爸爸了。”
楚泽言颤巍巍松开手,紧紧盯住陶宇,对方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