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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握我的手,声音低沉:“不用紧张。”
“爸爸进屋坐。”天城扯住天磊的衣服,一副懂事的样子。
天磊微笑点头。
吃过晚饭,天磊说他有点累,老早就去休息了。
叶安澈晚上还要录制一个节目,这节目的主持人一向机敏尖锐,林远曾经在她的手下吃过大亏,我最近多次缺席叶安澈的通告,这会必须返回公司,于是司机送我回公司。
我下车,迎面而来就是叶安澈,他脚步很匆忙,脸色惨淡,和我擦肩而过,连我路过都不晓得。
“安澈,你要去哪儿?”我叫住他。
他是有多急性子,这点节目都要录制了,这主持人是娱乐圈出名的不好惹,是位娇气的千金大小姐有背景不说,还不打算娱乐圈久混,时常要爆艺人的隐私,爆完还砸大笔钱不让人压下,简直就是所有艺人的克星。
他一见是我,双手都在战粟,连握住我的力量都没有。
“苏泊……出事了……”
我见他如此慌乱,心底有一沉:“怎么了?”
“天磊哥他……”
我的心在那刻跳的很快,我从来没有这样过,于是我的声音也有点颤抖:“学长他怎么了?”
“他心脏病发作了,现在正在被送往医院的路上……生死不明……”叶安澈的眼泪都留下来了,他哽咽着:“我上次听医生说,再一次发作就有生命危险了,熬不熬得过去都是个问题……”
我站在原地,风无形吹过我的脸,寒冷拂面,我打了个寒噤。
怎么会?
怎么可能?
我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我情绪失控:“乱说话,叶安澈,你是忙昏了头吗?学长刚才还好好的。”
“苏泊!”他目光狰狞:“你还好意思问我,你一直在他身边不知道吗?他每天都辛苦不让自己倒下,不顾心脏的负荷,不就是为了让你高兴吗?!”
我愣住。
他是在容忍病情恶化吗?
难怪我每天握他的手,手心都是冰冷的,全是汗。
“你个蠢蛋!”叶安澈破口大骂:“苏泊,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因为你在天磊面前,总是不顾他的病,拿着一双期盼的双眼在催赶着他振作!是他妈的像一条牛一样去爱你,你们他妈的真牛!”
我立刻回头走。
叶安澈追上来:“你他妈的要滚去哪里?”
“你不打算去见天磊吗?”我冷瞥他,甩开他的手,招了一辆计程车。
司机回头看我:“先生,要去哪里?”
“加速,油门给我全开,我要去“念苏”私家医院。”我冷冷地道,叶安澈爬了上来。
司机见我们两都严肃,不再扯话,车速开的很快。
》》22 最重要的决定
过去三个小时了,天磊还在手术台急救。
我的心不知名的忐忑着,它跳跃的速度很快,快得使我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
叶安澈已经坐不住了,他开始在手术室门前转来转去,眉头深深地皱成一条线,现在我也无力安抚他慌乱的情绪,天城还在我旁边哭,我只能轻拍着他的背部安慰:“小城别怕,你爸爸会没事的……”
“爸爸……”天城呜咽着:“爸爸刚才痛得都弯腰起不来了,小城走过去,他就倒下去了……”
“会没事的。”我抚摸他的头。
天城还在哭,泪水遍布他白嫩的脸颊。
“别哭。”我擦拭他的眼泪,语气严肃:“要知道,哭是对死人的尊敬,可是你爸爸没死,你要是哭,就是不尊重他。”
他被我阴沉的语气吓住,连抽泣都不敢,瞪着眼睛一直注视我。
主要是他的哭泣吵烦了我。
真的。
现在我的心也凌乱成一团,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最烦别人在我身边吵,即使他还是个无辜的小孩。
手术一直进行到凌晨,我的眼睛从没有离开过这扇关闭的门,可是它始终没有开。
时间是我们每个人心中一个无形的滴水时钟,它在我们的心中滴滴答答,一声一声地敲着,似乎想要击倒我们崩溃才甘心。
叶安澈也走累了,他坐到了我的右侧,抿住嘴低头不说话。
“安澈。”安静的走廊里回荡起我的呼唤声。
“嗯。”叶安澈应了一声。
我的手心莫名都是冷汗,喉咙干涩:“天磊是什么血型?”
“A亚孟买型。”叶安澈回答。
我的心猛然一沉,沉重的疼痛。
A亚孟买型,多么熟悉啊。
这种血型是世界上罕见的血液之一,几乎万人之中才能找到一个,可天磊得的又不是其他,是心脏病,有谁愿意捐献一个心脏给一个陌生人,那是搭上自己生命的代价。
我颤抖地用双手捂住脸颊。
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先有护士走出来,再是医生。
不约而同的,我们都猛然站起来。
医生对我们摇头,眼底的光很沉重:“病人经过三次抢救,呼吸还是微薄,心脏正在逐渐衰弱,心跳频率失去平常人的稳定,恐怕在没有任何心脏可以捐换下,熬不过三天……”
我僵硬了双腿,震惊得仿佛产生耳鸣,嗡嗡吵杂的噪音在折磨我的耳膜。
所以说……手术……失败了?
我难以置信,抓住医生的手:“熬不过三天?!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病人的家属吗?”医生问我。
我没有顾及,迅速点头。
医生叹气,低声说:“准备后事吧……”
我震惊,全身无力,松开了他的手臂,双手浑然失力般沉重地垂下。
我回头看叶安澈。
他已经双唇惨淡,双眼更加无神,由于赶通告而疲惫的脸色完全憔悴下来。
等护士安顿好天磊,我们才能进去探望。
叶安澈比我还快,他走到天磊的面前,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抚摸着他苍白的脸蛋。
他的侧面流露出一股深深的哀伤,已经无法用言语去形容。
我退缩,不敢过去。
眼泪是只要情绪苦涩就脆弱起来的东西,它穿出我的眼眶流下来,酸涩般得让我的心情充斥悲凉。
我踉跄倚靠在门板上,忽然想抽根烟。
于是我离开了医院,在医院附近的草坪上坐在,夜晚的风凉透了,吹在脸上硬生生逼出寒颤。
过了很久,叶安澈居然出现,坐在我的旁边。
我们一同看星星看月亮,不知之前是忙到忘了注意还是,今天的夜空异常漆黑。
“他怎样了?”我无力地问。
“没醒。”叶安澈回答。
“你有烟吗?”我望他。
叶安澈摇头:“我早戒了。”
我借助手臂贴草坪支撑起身,走去附近的小卖铺买了一包烟,再回来坐下,拆开来看。
“抽吗?”我递了根给他。
他缓慢接过:“以前心烦的事情多,抽得也多,后来生活好了,天磊哥也不喜欢烟味,抽得自然少了,可没想到我还会再抽。”
我心中悲凉,叹了一句:“世事无常。”
“是啊,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叶安澈拿过我顺便买来的打火机,点燃了烟,烟雾飘渺在他的脸上:“之前我见天磊哥那么勉强,劝过他不要急于一时,他却对我说,站起来之后就接受心脏治疗,我也想见见他再站起来的样子,于是也没反驳。”
“可惜,事情总是这样子发生的。”他语气愈加颓废,吐着烟雾。
我往后倒在草坪上,忽然往事溜进我的脑海:“安澈,我母亲也是出于心脏病死亡的。”
他一窒息,回头看我。
“她去世之后,我父亲没过多久就撑不下去,也随她去了。”
那时候,我才五岁,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位世界上最宠、最疼、最爱我的人双双离世,心中迷茫。
叶安澈叹气,没有开口。
也好。
我也不想要谁来安慰我,此刻我只想静一静,想想未来的事情。
天磊,他有一个儿子,不像我一样,只有一个人。
天磊,他有事业还在辉煌,不像我一样,只是半斤八两。
天磊,他还有人在喜欢他,我望向叶安澈,不像我一样,孤零零的,曾经死命爱过的林远也不屑于我。
最重要的是,天磊……他曾为我失去过一双腿。
我在五岁那年,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是怎样被心脏病活活折磨至死。
我曾发过毒誓,在将来,不会再让任何一位我珍惜的,爱我的人陷入绝境。
噢,我忘了说,当年我母亲病故,也是缺少A亚孟买型血液的心脏。
而我正是。
年少不懂得,没能做到拯救亲人。
而现在,我珍惜的人正在面临同样的危机,难道我又要袖手旁观?
我抽了根烟,仰望着天空。
还好,夜空后来星星很多,月亮很柔和,我看了一整夜的璀璨星空。
决定了一件事。
天磊,请替我活下去。
好好的活,痛快地活一场,带着我的心走下去。
》》23 一梦醒来,重生。
人生出过两次车祸,一次是迷糊作为,一次是故意为之。
死亡并不可怕,一瞬间就过。
当车子撞上山岭的时候,我本能护住了心脏,一块块崩塌的石头砸下来,砸得我头破血流。
于是,我闭上了眼。
一切意识都消失。
——
醒来的时候全身像被车子辗过去一样酸痛,我难耐地皱眉,艰难地睁开眼。
日光灿烂无比。
居然……还能看见阳光?
我没死?
那么……
天磊!
我猛地睁开眼睛,扭过头去,有一个人在我旁边悠闲削着苹果皮,侧面看妖娆的眼角上扬。
居然是段言之。
“你……”我的喉咙干涩,难以发出话来。
段言之抬头望我,目光深邃,嘴角带起轻蔑的弧度:“哟,小少爷,醒了?”
什么?
我迷茫看他。
头还在发疼,可段言之对我并不友善,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记得,我没得罪他啊?
“我说,你这小子是不是嚣张过度了?”他动作毫不客气,一把将我的领口拽起来:“那是什么人物?是大名鼎鼎的盛丰集团的总裁天磊!这个人在T市的势力绝不逊于我们段家,你居然要去包养他?你她妈的是蠢货吗?你怎么光有脑子没有智商!”
他甩开我的领口,我砰一下又回到床上。
全身震了震,浑身都是痛!
段言之噼里啪啦的这一串话我都完全听不懂……
包养天磊?
我?
怎么可能……关键是,段言之现在是什么眼神?
这种超级鄙夷的眼神简直就把我当作废物、垃圾一样看待,我苏泊不至于这么差劲吧?
“你……”我顿住,一个激灵。
这声音不是我的!
我的声音虽然不如天磊那般温柔天籁,但也绝不可能这般的清朗。
这绝对是一位陌生青年的声线。
我的脸色完全黑下来,望向段言之,他的目光幽幽,几乎对我这个人特别熟昵。
上一次车祸,我失忆了,难不成这一次还能更加离奇?
我低声问段言之:“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