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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一脸疲惫中含着戾气,我直觉避开他。
只是他比我早瞄到我,挑着眉:“今天倒是不赖床了?”
我呵笑:“言之,早啊。”
他悠悠瞥我:“这些日子我倒是没发现,你现在是没大没小了?言之也是你应该叫的吗?”
“……”前一辈子段言之还比我小一岁,现在要叫他哥我还真不习惯。
他平常也不像是会为礼仪斤斤计较的人,我瞥他几眼,发现他脚步还有点不稳,他向来步调高贵而骄傲,妖孽纵横,于是我疑惑多嘴了一句:“言之,你身体不舒服吗?”
他猛地回头瞪我:“昨天那家伙生辰你去哪了?”
“……?”昨天事情太多,很混乱,我回想了一下才恍然:“大哥吗?”
“除了那家伙还有谁?”他的语气更加恶劣:“你叫他就大哥,叫我就言之,你是嫌我没威严吗?”
“……”
确实是的,段寒默在气势这方面足以压过任何人。
只是……段言之这狰狞的表情是怎样回事?我很少见他这样在意一件事情。
我的目光不禁朝他打量过去。
“你那什么眼神?”他忽然朝我逼近。
我疑惑,警惕退后一步。
“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转身,调整好脚步走了,刚走几步又回头:“赶快进来,今天你拍第一场戏,搞砸了我找你算账。”
我急忙跟了上去。
片场只是零散的工作人员,我今天的戏安排在了第一场,是一场独角戏,不需要跟别人对戏,其他人的戏份都在下午,早上不来很正常。
我去了化妆室,段常粹的化妆师马上将我请到他的位置上,开始帮我化妆。
好一会儿,轮到造型师帮我修正发型,就有个人来到我的身边。
我用眼角的余光去瞥那个人,那个人拖张椅子在我旁观坐下。
“段少,你好。”他跟我打招呼。
“你好。”我打量着他,那个人非常严肃,带着眼镜,那双藏在眼镜里的眼睛异常犀利。
他掏出自己的名片,摆在桌上:“这是我的名片,我叫金渡,段大少安排我来当三少的经纪人。”
话语简洁明了。
我将桌上的名片拭起,看了几眼。
此人是这五年内急涌而上的新辈,他判断能力强,有责任心,手下已有在现在娱乐圈里大红大紫成功的明星,由于手下也带着几个明星,现在已经很少带新人了,看来段寒默对这个弟弟,倒是不错。
“请多指教。”造型师已经将我的发型定位好,我起来向他微笑:“我很高兴能和你合作。”
金渡提了提自己的眼镜,默默不语,目光留在我的身上。
“怎么了?”我问。
“三少和传闻不大一样。”他将自己的眼镜定位,声音沉稳。
“都说是传闻了,怎么能跟现实相提并论。”我露出温和的笑容,在镜子前照了一下。
段常粹请的果然是名牌造型师,无论是侧面还是正面,这个类似与学生时代的青涩造型都能将许初珣在剧中温纯良好的形象表现出来,我很满意。
我朝金渡点头,回头对造型师说:“你手很巧,谢谢。”
然后我出了化妆间。
我昨天想得很清楚了,既然已经无法改变我是段常粹的事实了,那么人生来都是一样的,有的人能将自己的形象正坏,也有的人能将自己的形象正好,既然段常粹扭曲了他自己,我现在是他了,自然能用我的手法摆正他。
片场内,段言之已经布景完毕,他见我出来立刻问:“准备好了吗?”
我点头。
他微笑:“那么开始了?”
我露出自信的笑容:“好。”
“布影,灯光调亮,音响注意,摄影定位,各部门就位……Are you ready?”
“OK,action!”
许初珣在剧本的第一场独角戏,是在开学之后的第一个休息日,他回到了大舅的家里,他早年父母双亡,一直住在大舅的家里,由于大舅家也不是特别富有,于是他再婚的妻子常常视许初珣为累赘,从来都不喜欢他回家,他一回去就摆脸色。
这么些年来,许初珣开始懂事后,就没在这家拿过一分钱,他是半工半读的熬过来的。
他深知舅妈不喜欢他,他也常年不回去了,这次回家,不过是去他父亲的坟墓而已,因为那天是他父亲的忌日。
将花放在坟墓前,他坐在了石头上。
“爸爸,我上大学了。”他对着墓说话,声音沙哑:“同学都对我很好,您从小教育我,希望我能多才多艺,我已经连续三年考到省里第一名的成绩了,您不用担心我,我的生活很好,我很健康,要是有机会我还可以出国,等我去国外了,我再回来告诉您,曾经你说过的另一片天空是怎样的。”
他倒了杯酒,洒在花草上面,再倒了杯,灌进了自己的喉咙。
他是第一次喝酒,这酒太辣,将他呛得咳嗽,涨红了白皙清隽的脸色,然后慢慢的,他停了下来,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双膝,将自己的头埋进去,发出了悲鸣的声音。
片场内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怔怔望着这一幕,整颗心纠了起来,仿佛感受到了许初珣的辛酸,直到段言之一句惊天动地的“卡”才共同清醒过来。
段言之扬声笑:“好,常粹拍得好!”
所有人都共同看我,眼底有着惊叹与回味,我扬起温和的笑容。
金渡在休息处那里举着毛巾,我走过去,金渡就将毛巾递给我,我接过顺手擦拭了一下额头上冒起的汗水,一回头有人递了矿泉水给我。
我一惊,居然是林远。
我意外看他,他今天应该没戏份的。
“今天没通告,我顺便过来。”仿佛知道我的疑问,他跟我解释。
我笑了笑:“我拍的不够好,让你见笑了。”
“没有,我很高兴能和你搭戏。”林远也喝着水,又边用眼神幽深端详着我:“三少,你演戏的时候很像我一个朋友。”
我假装紧张用毛巾擦额头:“我是第一次拍戏,大概比不上你朋友。”
“当真第一次拍戏?”林远目光探索着。
我微笑:“是啊,看了一些电影,对演戏很感兴趣,这是我第一部戏。”
人物是非,我再见林远,心中显得很平静,我在苏泊的时候已经和这个人断绝关系,再是段常粹后,我也不用躲着他,我应该坦然面对这些过去。
他呆呆注视着我的笑容,良久才说:“段少变了很多。”
“人始终不能依靠任性活着,我只是想通了,与其碌碌无为,还不如有所作为。”我掰着谎言。
林远听了轻轻一笑:“祝贺你,愿你有所成就。”
“谢谢。”
我们以水代酒,共同举杯喝了口。
我依旧微笑着,只是我在林远眼中看到了与自己不一样的光芒,是属于炙热的眼神。
》》29 演戏(下)
下午,叶安澈也来了,后面还跟着天磊,我坐在椅子上看剧本,一见天磊来目光就落在他的身上。
段言之拿剧本敲我的头:“看来还死性不改?”
我轻捂头,认真道:“他好看。”
天磊今天穿着真不错,我很少见他穿西装打领带,今天那一身端庄西装将他的气质衬托得沉稳冷冽,有种让人不寒而粟的感觉,不过他的五官仍旧俊美,在西装的装扮下流露出一股贵族般的英气成熟。
段言之哼笑摇头,不理我,过去和天磊打招呼:“天总,怎么有空过来?”
“陪他来。”天磊话很简洁,以前温和的声音也冷冽。
他是陪同叶安澈来的,他们最近一块出,一块进,娱乐圈的人都早有耳闻,我也不例外,我捏了捏手中的剧本,素来平稳的情绪颇为起伏。
叶安澈在那边被人拉去化妆、打造型,天磊站在他的旁边和段言之讨论对片场布景的看法。
我剧本都摸透了,坐在那里看天磊的侧面,看他的完美无瑕。
忽然,他可能也感受到,回头,目光刚好与我对视。
我朝他微笑,笑得灿烂无比。
他微微一怔,朝我点了点头,表示礼貌。
很好,淡泊又疏远,这是很久以前,久到我跟他还是陌生人的时候的天磊。
我拿出三瓶矿泉水凑近去,递给他们:“讲到口渴了吧?”
两个人同时看我。
我在那里僵笑,其实这也不像我,我从不喜欢这样招惹人,可是我见天磊那陌生的样子,就是不舒畅。
段言之嗤之以鼻地递过我的矿泉水,挑眉问:“剧本看完了?”
天磊也接过:“谢谢。”
“看完了,都会背了。”我回答,扭头瞧天磊:“天总今天休息?”
“休假。”天磊的回答照样简单。
我瞥过他的肩膀,见他肩膀上有一抹黄色花朵,伸出手拿下来,习惯性闭上眼睛在鼻子前嗅了嗅,然后睁开眼高兴地问天磊:“是向日葵?”
天磊见我一系列动作,微微一怔才道:“是。”
向日葵,人人见它都觉得代表阳光灿烂,我也是,我喜欢它的明媚朝气,我学生时代住的小宿舍阳台就种满这样的花,天磊以前在那里住过,常常见我捧着这些花养,偶尔我不在,也会帮我浇花。
有一天,那花死了,我还抱着天磊像小孩子一样哭哭啼啼。
我对他说,天磊,我的阳光死了怎么办?
他温柔地将我扣在胸膛,轻轻地说,没关系,我来当你的太阳。
我听得心里一软,使劲往他温暖而健硕的胸膛磨蹭,在他怀中闷声道,那你要把你的阳光送我?
这次,他只是说了两个字,送你。
结果我却感动得一塌糊涂。
那个时候,是最纯粹、最美好的时光。
想起这些过往,我的嘴角不自觉勾勒起一丝弧度,我将那花瓣捧在手上,舍不得捏烂:“送给我吧。”
我抬头看天磊,没想到他正注视着我出神,我们两的目光不约而同成一条笔直的线。
良久,他轻声说:“送你。”
现实与回忆重叠,我瞧见了天磊眼底深深的怀念,深深的,就像是埋了一个世纪一样。
我好想上去拥抱他。
这个人的身体是那么单薄,我觉得我必须上去,所以我移动了脚步。
结果,在我离他只有几步的时候叶安澈过来了,他声音清亮:“天磊哥,这造型怎样?”
天磊彻底回过神来,后退了几步,远离了我。
我刚要急道,可是他扭头去看叶安澈:“不错,神气很好。”
叶安澈轻笑,对旁边的造型师点头:“行了,就这样。”
下午的第一场戏,是我和叶安澈的对戏。
叶安澈在剧中所饰演的楚弦和许初珣是挚友,学生时代总有几个是至交,楚弦很优秀,许初珣仰慕他,仰慕他的家世良好,品行端正,许初珣跟楚弦两个人是在图书馆认识的,那时候许初珣正在聚精会神解衣道题,使劲解不出,楚弦路过,也觉得那道题挺有难度的,就凑近去解了。
这么一解,两个人便聊上了。
聊梦想,聊朋友,聊未来的计划,两个人很投机,一聊就是一下午。
许初珣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