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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云诚大概也是这样的感觉,一张俊秀的脸硬是被他皱成了包子,咬牙切齿道:“靠,什么鬼玩意儿,要上就赶紧上,这么鬼鬼祟祟的,搞得像是爷爷我怕了它似的。”
他的嘴在什么时候都吐不出象牙来,纪泽早就已经习惯了,闻言也跟着哂然一笑,“那到时候你可别怂。”
薛云诚没好气地回道:“谁怂谁是孙子。”
纪泽眉毛一扬,正要损他两句,灵均就开了口,“别出声。”
他一脸正色,表情严肃,纪泽霎时心头一紧,以为是他看出什么来了。
但是这个一直就老不正经的人这次也一点没让他失望,灵均颇有些占有意味地把他往自己这边带了带,离薛云诚远一点,然后扒住他不松手了。
纪泽心头的火“唰”的就冒了起来,就算是真的要吃醋,能不能分一分场合?
灵均把下巴搁在他身上,手从他的腰侧穿过去,握住了他的手,抬起来毫不犹豫就开了一枪,不远的地方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纪泽一惊,有什么东西过来了,而且听这个声音,个头还不小,绝对不是之前的虫子那么简单。
在那东西发出沉闷的一声响之后,刚才如同雨点般的水声忽然一滞,就像是正在运转的音乐盒,突然被什么掐住了一般,周遭霎时一片寂静。
灵均的手还搭在他的手上没有收回去。
“什么东西?”
灵均没有松开他,反而黏了上来,把下巴搭在了他的肩上,亲昵地在他耳边蹭了蹭,“死人。”
纪泽瞳孔微缩,“僵尸?”
灵均:“大概是这么叫的。”
薛云诚警惕地举着枪,眼神却歪到了这边来,“真有这种东西?”
灵均懒洋洋地抬眼看他,“若是不信,你大可以到前面去看看。”他眉梢微微一动,眼底满是幸灾乐祸,“哦,不用过去了,你现在就可以亲眼见一见。”
薛云诚“唰”地转身,黑暗中一阵劲风直直地扑面而来,带着浓重的腐朽气息,他轻巧地一个闪身,握在手中的银剑一横,那扑过来的东西直撞到了剑锋上,生生被削去了半边脑袋。
他皱着眉头后退了一步,“靠,怎么是这么个恶心玩意儿。”
那东西被削了脑袋之后就失去了行动能力,倒在了地上。身上的衣物早已化成了飞灰,但是就这副模样,也看不出什么来了,如果不是灵均之前的话,甚至看不出这是个人来。
“他”浑身漆黑,像是在墨水里滚过一般,周身干枯得只剩下了骨头,上面裹着一层干枯的皮肉,皱得跟老树皮似的,纪泽几乎觉得只要轻轻一碰,就能“扑簌簌”地落下来。
脊梁骨几乎弯曲得像是一个半圆,让“他”看起来十分的矮小,之前窜过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只瘦皮猴。这东西浑身都干得跟木乃伊似的,脑袋也风干得只剩下了骷髅,眼窝深深地陷了进去,仿佛两个黑洞。
但真正让人感到恶心的是“他”脑袋里面的东西,黑乎乎的一片,被薛云诚一剑斩开了,顺着伤口流了出来,发出阵阵的恶臭,仔细看还能看到里面扭来扭去的虫子,不知是蛆还是什么。
沈星文不动声色地皱了皱鼻子,脚下往后退了一步,但那一步还未踏实,他就警觉地转头看向之前这个东西来的方向。
“嘎吱……”那种像是指甲刮在木头上的声音长长地响了一声,之后就像是瞬间爆发了一般,四面八方都传来了这样的响声,仿佛这墓室里的所有棺材里面,都有一个盘桓未去的亡灵,缓慢地抓着棺材板,爬出了他们的坟墓。
作者有话要说:
☆、苗王(十四)
纪泽微微直了一下腰,空气中多出了一种淡淡的腐臭味,夹杂在四面八方而来的刺耳声音之中,让他嗅到了几分危险的味道。
其余二人往中间靠了一小步,四个人背对着背,各自面对着不同的方向,严阵以待。
腐臭味越来越重,之前消失了的水滴声又冒了出来,渐渐逼近,其间还夹杂着听不甚清楚的细碎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想要仔细再听清却又消失了。
纪泽原本还是存着神挡杀神的想法的,但是见着了那些东西之后,他立刻将刚才的念头收了回去,“往前跑!”
从刚才就能看出来,这些东西速度极快,只有几只的话,尚可对付,但是此刻四面八方而来的全是这种东西,别说他们只有四双手,即便是再多生出几双手来对付不了这些东西,若是任由他们围上来,被困死在这里,那才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薛云诚与他极有默契,此时见硬拼不行,转身拔腿就跑,沈星文也不声不响地跟着往石柱的方向跑,倒是灵均颇有些不乐意,看着直扑过来的黑东西们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纪泽差点想撬开他的脑袋看一下里面究竟都装了些什么,怎么每次都和他对不上线?
“滚回来!你要去干嘛?”
被纪泽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灵均愣了一下,默默地收回了想要迈出去的脚。
直到骂完了纪泽才反应过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他平时和薛云诚互相踩惯了,此时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心头生出几丝微妙的感觉。但是他现在也实在顾不上灵均的反应了,直接拉过他就往后跑。
之前他们身后没有追兵的时候,这个棺阵就把他们绕了许久,此时就更加显得前方遥遥无期,这些鬼东西就像是无穷无尽一般,不断地从各个方向冒出来,沈星文二人在前面,枪里的子弹早就打完了,却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换弹夹,只能靠手中的长剑。
他是左手使剑,但是竟比薛云诚这个从小就练剑的特种兵还要使得好,行云流水一般,没有多少花哨的动作,却是干脆利落,剑锋所过之处倒了一片。
跟在后面的纪泽也不轻松,他惯用的军刺太短,此时杀伤力还比不上他手上已经没了子弹的枪。用枪托把扑到面前的鬼东西砸倒在地上,纪泽看也没看灵均,开口问道:“想出办法了没?靠,”他嫌恶的把溅到手上的黑血擦掉,“这里所有的尸体都变成了这样的东西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是棘手了,这冥殿里全是密密麻麻的棺材,还不知道有多少尸体呢,待会他们拿了东西又要怎么闯出去?
灵均微微皱着眉,抬手开了一枪,也不知是打在了什么地方,他们前方不远处的一具棺材突然“轰”地炸裂开来,将旁边不少的僵尸都掀飞了。
“走这边。”
沈星文毫不犹豫,一剑劈开挡在前面的僵尸,转而走向了被灵均轰出来的路。
在沈星文踩上那边的一瞬间,那些僵尸就像是沸腾了一般,疯狂地扑了过来,他们原本就应付得勉强,此时更是寸步难行,几乎要被这些东西埋在下面。
灵均镇定地又开了一枪,连带着挡在前面的僵尸一同炸飞,迅速地清理出了一条路,四个人飞速地前行,离他们之前看到的那条路越来越远。
但是却没有人发出质疑,一是现在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来质疑,而是这一路过来,灵均这个人虽然不怎么开口,但是每每出手都十分的靠谱,在这种走投无路的时候,所有人都愿意赌上一把。
与先前逼灵均如蛇蝎的石头虫子不同,这些黑漆漆的鬼东西似乎是一点也不害怕灵均,相反,不但不惧怕,反而像是有些觊觎的样子,直接导致了走在他旁边的纪泽压力陡增。
面对直扑而来的僵尸,灵均连眉毛都没有抖一下,也不闪避,面无表情地又开了一枪。
纪泽实在是看不过去,转身一刀把那东西的脑袋砍了下来,气急败坏地想要开口骂他两句,却被人抢了白。
“还是阿泽最好。”灵均转过头来对他勾唇一笑,眼里满是戏谑,似乎是早就料到了他会出手。
纪泽原本想说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口,想骂又骂不出口,甚至觉得被他这样看着心头有些发热,就像是被什么温暖的东西熨帖着一般,连带着脸颊都有些发起热来。
他“唰”地把头转回来,生硬地说了一句,“快走,废话什么?”
灵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得意地跟了上去。
一路上灵均不知炸了多少个棺材,纪泽甚至忧心再这么下去,他枪里的子弹就要打空了,所幸他们离那个托着棺樽的石柱已经越来越近了,甚至能够看见透明的棺材里的人影。
但是围上来的僵尸也越来越多,随着他们与石柱距离的缩短,那些僵尸就像是疯了一般,悍不畏死的直往上扑。
灵均用枪托将扑过来的僵尸横扫出去,旋身开了最后一枪,棺木炸开发出巨大的响声,动静就像是要把这冥殿给掀翻了一般,地上空出来了一大片,那托着苗王棺樽的石柱终于露出了原型。
远处看过来,这些密集的棺材全都簇拥在周围,但是走得近了才发现这些棺木离那块巨大的石头仍有些距离,中间空出来了一大片,更显得这被围在中间的石柱巨大无比。
他们且战且退,一路退到了石柱的旁边,那些僵尸似乎是顾忌着这块大石头,连动作都变得有些束手束脚起来,纪泽与薛云诚对视一眼,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薛云诚上前一步,将纪泽挡在身后,纪泽飞快地闪身,在石柱上摸索了一遍。
这石柱下面圆滚滚的,也许真是先天形成的,带着钟乳石天生的一层的石壳,滑不留手,别说平手爬上去了,就算是扯着绳子上去恐怕都得废上大功夫。
作者有话要说:
☆、苗王(十五)
纪泽飞快地在周围打量了一下,没有发现有什么可以落脚的地方,眉头霎时皱得死紧。
他们此时已经被数不清的僵尸围在了中间,若是找不到上去的办法,就是耗也得被耗死在这里。
他刚才用军刺试过了,这石柱硬得跟什么似的,一刀劈上去连个白点都留不下来。纪泽狠狠地将扑过来的东西甩出去,心里迅速地开始打转,上面既然被放了棺樽上去,那么就一定有可以上去的办法,只是被掩藏得很深而已。
想到这里,纪泽不由看了灵均一眼,刚才的机关就是他找出来的,此时是不是也可以找到上去的办法?
转过去正好对上灵均的目光,他的目光沉沉,似乎是凝视着他许久了,纪泽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眼神闪避了一下。
薛云诚奇怪地看了这气氛怪异的二人一眼,更是对表现奇怪的纪泽多看了一眼。纪泽此人,据他对他的了解,脸皮可谓是极厚,和他互相人身攻击的时候,嘴皮子溜得毫不留情,但是此时却难得的露出了些许不好意思的模样来,若不是在这地底下不见天日,薛云诚一定要伸脑袋出去看一看外面是不是下红雨了。
但无论外边究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怎样,围在他们周围越来越多的鬼东西才是首要问题,薛云诚咬牙将已经沾满了黑血的小白抽回来,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心疼了。
纪泽闪了一下,又觉得自己心虚得实在是没有理由,直愣愣的又瞪了回去。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了一会儿,灵均脸上丝毫没有表情,倒是纪泽沉不住气了,周围的东西越聚越多,薛云诚他们已经快撑不住了。现在不是和灵均比谁的眼睛更大的时候,指望这个人什么时候能正常根本就是不可能,这么几日下来,他对灵均古怪的脾气还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