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本没有砸到,第二本终于砸到了人。那两人终于看到了于褚,很快住了手,白越泽松开人,皱起眉,开始往于褚这边走:“你病了?……你昨晚让他陪了你一整夜?”
杜明江擦掉嘴角边的血,从地上爬了起来:“于褚,你回二楼去。”
于褚气得眼前发黑,捏着车钥匙,哑着嗓子:“操,这他妈是我家,都给我滚!”
白越泽愣了一下,伸手想去摸他的额头:“你的声音……”
于褚狠狠地拍开了他的手,扭头就往负一层走。白越泽立刻大步来追他,把他堵在了地下储物室的门前,拉住了他的手臂,直接用自己的额头去碰他的额头,有些急切地说:“褚哥,我送你去医院,你别跟杜明江一块儿,他一直……他没把你当朋友。”
于褚挣不开,推不开,又说不出话,背上一层冷汗,最后一口咬在了白越泽的手上。他猛地缩回了手,不是因为痛,好像被他的态度刺伤了,眼睛里慢慢带上了难受,低头看着眼前的人,轻声道:“再给我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于褚闭了一下眼,胸口差点没疼得背过气。
都到了这个地步,还说什么开始不开始?曾经他求着白越泽,求他给自己一点回应,甚至送上门给他白睡,却换了他跟杜明江在房间里接吻。
还想让他怎么重新开始?
于褚嘲讽地勾起嘴角,无声地说一句“谢谢”,在白越泽再追上来之前走进地下车库,还把门给锁住,头晕脑胀地上了车。
到了车上才发现,他连鞋都没来得及穿。
他喘了会气,狼狈地撑住自己的额头,缓了十几秒,勉强撑着启动发动机,从自己家里离开。
街上饶了一圈,人实在撑不住了,最后把车开到最近的一处房产里,开了门才想起来白越泽在这边也住过。
他站在门口,只觉得悲凉。
公寓里冰冷冷,就像那人之前评价的那样,像某个五星级酒店的套房。
于褚眼睛泛红,发着高烧,手机也摔了,什么都没带,站在冰凉的公寓中间,想了半天,才发现他只记得杜明江和白越泽两个人的手机号码。
最后他上网查了青鸢的电话,说有项目要联系于褚的经纪人,哑着嗓子,艰难地问到了林霖地电话号码。
林霖已经找他快找疯了,一晚上打了四十几个电话,于褚打了半天才打进去他的手机,开口之后那边差点没听出来他是谁。
“帮我叫个医生,买部手机,”于褚一字一字地说,“其余的别问了,谢谢。”
林霖心一沉,担忧地说:“你人在哪?我过来陪你。”
于褚求道:“霖哥,真的,让我静一会。”
林霖沉默了片刻,然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没再问,挂断电话。半个多小时后,终于有医生上门,还带了一个家政,提了一袋子的菜和手机,进来之后什么都没说,把于褚的冰箱给填满,顺便给他做了一顿热腾腾的饭。
医生开了药,帮他吊了点滴。于褚拜托他下午再来一趟,很快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挂着药不敢睡,吃了点东西,昏昏沉沉地躺在沙发里面,望着点滴瓶里的药一滴一滴往下掉,一直望了几个小时,望光了所有的药瓶。
他真想哭一场,但这太不符合他的风格了,高烧也烧光了他所有的多余盐水。最后他自己给自己拔了针,窝在沙发里玩手机里的小游戏。
浑浑噩噩地躺到晚上,医生和家政来了又走,他盯着天花板,又突然坐起了身。
他于褚凭什么把自己弄得这么惨?活到这么大,什么时候还缺那么一点爱么?
没有白越泽,没有杜明江,他还有的是朋友和想睡他的人。
于褚翻出手机,登上了微信,没有去看那些已经爆炸的未读信息,找到酒吧的老板,给他发消息问上次那个男生的联系方式。
老板秒回他:“你真分手了?”
于褚几天没上网,也不关心外面闹成了什么样子,只问:“给不给?”
老板很快发了他一个电话号码:“给,能不给吗,他今天上班了,刚还在问你呢,我把他打包送过来。”
于褚留了地址,发送之后又觉得索然无味的累。
也好,至少这个房间里还能多个活人。
他把手机重新丢回沙发里,拿手遮住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草,杜明江居然有钥匙!!
明天又要上班了,我投酒吧小奶狗一票。
第48章 妒火
苏溪站在门口朝手心哈气; 身上还穿着酒吧的制服,冻得脸色有些发青。于褚打开门之后; 他冲着他笑出两个小酒窝; 道:“晚上好。”
于褚被他的笑容感染; 让开门,哑声道:“请进。”
他进了门之后站在客厅里打量; 于褚重新回到沙发上,那毛毯盖住自己; 靠着沙发背,同样打量着这个男生。抛开那些醉得乱七八糟的记忆; 现在来看他比他想象的还要清纯些; 说是大一刚进校门的学生估计也有人信。
“你生病了?”他一点也不怕生,胆大包天地大晚上跑到陌生人家里,就这么在于褚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于褚拿了个抱枕; 垫在背后; 不太能说话; 只言简意赅地问:“你老板怎么说的?”
小孩儿很实诚地说:“他说你失了恋,状态不太好; 想找个人陪陪。”
于褚点点头:“你在他那多少钱一天?”
“四百。”
“我给你十倍,”于褚慢慢说,“在这儿陪我几天。”
苏溪眨了眨眼睛; 然后笑,道:“于老师,你让我干点床上的什么我很擅长; 但是照顾病人我不拿手啊。”
于褚微微皱起眉,望着他看上去过分年轻的脸,想要问他今年到底多大了,家里人都不管一管吗,但话到嘴边,声带已经先疼了起来,他作了罢,只道:“你在这儿待着就好。”
苏溪连连点头:“那好啊。”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当时于褚送他的表,把它放在了茶几上,又道:“这个太贵重了,还给你。”
于褚有些惊讶,因为这小男生看起来还挺缺钱的。
他低头看那块表,只一眼,太阳穴便一突一突地跳了起来。他微微偏过头去,皱眉道:“拿走,送你了,去卖掉吧。”
“可是……”
于褚不愉快地抿起嘴唇,苏溪识相地闭了嘴。
于褚把电视打开,怕人无聊,又想起他说是学音乐剧的,便放了音乐频道,自己靠在沙发上闭起眼睛。苏溪坐在边上看电视,看了一会自己拿起遥控器换台,从动画片换到电影,又换到晚间新闻,最后看起了电视剧,还是于褚曾经演过的电视剧。
于褚看上去在睡觉,客厅里安安静静的,只剩下电视的声音。
苏溪好几次想跟于褚说话,一转头,便看见这个平日里遥不可及的男人满身疲惫,躺在沙发里微微蜷缩着,下巴处冒出了青色的胡茬,嘴唇毫无血色,好像睡着了,又好像只是在假寐。
他本以为于褚把他叫过来,是想跟他上床。
他喜欢于褚好多年,艺考的时候把他的海报贴满了整个宿舍,过来的一路上忐忑又兴奋,而现在,于褚却只是安静地躺在他身边睡觉。
好像做梦一样。
他又想起网上吵得翻天的绯闻,突然觉得不可思议。像于褚这种出身富贵、一生顺风顺水的人,居然也会这么狼狈地蜷缩在沙发里,狼狈到找一个素未相识的陌生人陪着解闷。
“你看我做什么?”于褚闭着眼睛问。
苏溪愣了一下,很快又笑道:“我以为你睡着了,想多偷看几眼。”
于褚翻了个身,把脸背了过去。
苏溪收回目光,陪着他看电视到十二点。沙发里的人这回可能真的睡着了,呼吸变成很沉,很平。他把电视关了,又关了灯,自己找了间侧卧走进去。
侧卧里浴室洗手间一应俱全,衣柜挂满了各种衣服,看起来都价格不菲,也不知道是谁曾经穿过的东西。他犹豫了半天,最后挑了一套看上去最便宜的居家服,洗完澡换上,无所事事地躺下来睡觉。
第二天于褚四点多起床,睡眼惺忪地回到卧室里,回笼睡到七八点钟,突然闻到了一股难以描述的焦糊味。
他头晕脑胀地爬起来,走到客厅里,看到昨晚叫过来的男生正手忙脚乱地在煎蛋,厨房里没开抽油烟机,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到处都是烟。
于褚捂着鼻子冲进去,把抽烟烟机、窗户全部打开,被呛得迅速撤到阳台里,不住的咳嗽。苏溪拿着炒勺,手足无措地跟过来:“那个……对不起,我不太会做饭……”
于褚看了他半天,想起来人是他昨天脑抽了叫过来的。
他睡了一觉,感觉好了很多,嗓子多少能说出话来了。
“你放着,把火关了。”
“哦。”他又回了厨房。
于褚去洗漱,又喝了大杯的温水,心累地重新进了厨房。
苏溪靠着冰箱,像罚站一样,看着自己的偶像兼短期金主一边咳嗽,一边清理了锅碗,简单地煎蛋、煮面。
片刻后,他们面对面地坐在了餐桌上。
于褚填饱了肚子,终于问他:“你多大了?”
“二十一。”
他“啧”了一声,突然想起来白越泽也不过二十四而已。
这个年纪出来酒吧里打工,明显是纯0号,学的还是艺术,生活经验又差。于褚几乎不用猜:“跟家里出柜,被打出来了?”
对面的男生愣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
于褚也没多说什么,路都是自己选的,成年人总归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就像他发了疯要去勾引根本不喜欢他的白越泽那样。
他也没让人洗碗,自己收拾了,就当家里摆了个吉祥物,吃过又回去睡觉。
没睡多久,这人又来敲他的门,连敲了好几下。于褚好不容易能睡上一会,这会被敲得心头跳着火,拉开门,满脸的不爽,对上苏溪有些忐忑的眼睛。
“于老师,一直有人摁门铃啊?”
于褚抬头看了一眼门,他把门铃声调到了最小,听起来像快没电的玩具,响得有气无力,却不依不饶。
他又开始头痛、喉咙痛、胸口痛,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孩还在不安地等待着,于褚缓缓地吸了口气,咬牙道:“你去开门,不管来的是谁,都让他滚。”
苏溪“啊?”了一声,于褚已经摔门重新进了卧室。
苏溪犹豫了片刻,想到于褚给他开的工资,还是去拉开了门。外面的人低声喊了一句“于褚”,后面的话还没出口,便对上了苏溪的眼睛。
苏溪反而怔了片刻,望着门口的人,第一反应是惊艳,心里感叹真人居然比照片还要好看。
然后他才发觉这人脸色越来越差。
他有些尴尬,想起于褚的交代,硬着头皮说:“于老师说现在不是很想会客。”
白越泽一张脸已经全黑了,苏溪穿的是他曾经穿过的衣服,手腕上还带着于褚送给他的那块表。
他胸腔里烧着火,把心脏放在上面来回的烤。眼前的人又道:“白先生,不要让我为难了。”
话听起来好像他已经是这间公寓的半个主人,狂妄地在他面前炫耀。白越泽的手已经捏成了拳头,他想起于褚在床上的模样,妒火熊熊地燃,燃得他必须用尽二十几年的素养控制着自己。
他居然还曾以为还要好好的冷处理,他们之间就可以和平分开,甚至彼此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