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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叔:“……少爷,先生是有工作要忙,你应该体谅他。”
似乎永远都是这样,作为家长的大人永远都有数不清的理由和借口一次又一次的辜负孩子的期待,到最后孩子不按照他们所计划的成长,他们又痛心疾首的想骂就骂,想教训就教训,永远都是这样?看着周扬那双分明被阳光笼罩着的双眼凝上了一层薄薄的寒意,时云安忽然觉得自己错了,她总以为周扬总是那么没心没肺,公子哥耍横的样子,却从来没了解过周扬的生活氛围。
就像刚刚那几句简短的对话,周扬生活的也不是那么轻松,但是他总是能用一种强横到让人生气的方式应对,例如现在——
“别磨叽了。”周扬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我说去就要去,他管不着!”
“嘘。”时云安不想看他和陈叔犟起来,轻轻在莫名其妙就暴躁了的周扬耳边安抚道:“态度好点,跟你父母商量一下不行么?”
自从刚刚看到时云安被自己家里人怀疑的那一幕周扬心里就一直在堵,现在后者还来安慰自己,周扬只好强压下心中那股子火,闷闷不乐的咕哝着:“他们都不管我,还商量个屁,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时云安:“……”
他忽然觉得以后自己要有个周扬这样的儿子,估计也得挺头疼的。不知道是不是陈叔在路上悄悄通知了翟玉非,等两个人把周扬推到病房里的时候就看到一身精致的翟玉非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听到响动挂了之后才望了过来。
看到周扬就皱起眉头,第一句话就是:“你又作什么妖?”
时云安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指一僵,周扬却习以为常的笑了笑:“我就想出去住一段时间养腿,怎么就作妖了?”
翟玉非无奈的看着他:“你要是不愿意住医院,那就回家,那么多保姆呢不能让你养腿了?没事儿非去那种破破烂烂的县里面干什么,去一趟都得好几个小时。”
“阿姨。”时云安不动声色的捏了捏周扬的肩膀,制止了对方想要发火的冲动,温和的对着翟玉非笑笑:“周扬他…是跟我一起去,我可以照顾他的,您放心。”
翟玉非闻言有些诧异的一挑柳眉,神色顿时缓和了许多,但依然有些困惑:“云安,这…你干嘛去县里呢?”
“原来村子全塌了。”时云安耐心的解释:“我们还有两个月高考的学生等不及,只能去县里跟四中合并读书。”
“原来如此。”翟玉非瞬间被时云安艰苦求学的精神给感动了,同时看着自己‘不求上进’的儿子愈发闹心,皱眉嫌弃的看了一眼周扬:“那他去,不得打扰你读书么?”
“阿姨,不会的。”时云安笑笑,低头看了一眼周扬:“说实话,周扬的腿受伤我有责任,心里一直过意不去。现在您和叔叔工作比较忙的话,我真的可以替你们分担一些。”
同时也替自己回报一些,毕竟周扬……对他真的很好!
从见到时云安的第一面起,善于观察的翟玉非就发现这个少年虽然来自小地方,但态度一直是不卑不亢的淡定,与人交流温和有礼的同时又十分有距离感,加上他的成绩,是个天生十足十适合专心钻研学术的好苗子。能让自己儿子多跟这样的孩子呆在一起,其实翟玉非心理是高兴的,且最近正好有些发愁该如何解决周扬住院看护的问题,如果时云安真的主动应承下来,翟玉非倒是真的松了口气。
不过面上还是不能表露的那么明显,她只是和善的笑笑,虚伪的推辞了一下:“真的不麻烦么?”
感觉都快听到周扬的咬牙声了,时云安连忙说:“不麻烦,真不麻烦。”
翟玉非顺势喜笑颜开,眼睛弯成月牙:“既然这样…那就麻烦你了,云安。”
她说着,就立马让护工给周扬收拾东西,更刚才判若两人。
周扬:“……”
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老妈了,不过翟玉非却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时云安真是个好孩子,翟玉非看着时云安低头帮着护工叠衣服的清秀侧脸,越发感慨。假如说让周扬长期跟这样的朋友待在一起,长此以往所受的熏陶那是由内而外让整个人的言行举止都不同了,所带来的好处不是郭谌叙那种狐朋狗友能比拟的。毕竟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翟玉非越想,就越觉得时云安应该跟周扬上同一个大学,可惜上次提起,他态度坚定的拒绝了……若有所思的盯着时云安清瘦的背影半晌,翟玉非美眸中忽然闪过一丝兴奋的精光。
“喂。”坐在去甘米县车上的时候,周扬小声的跟时云安咬耳朵:“我感觉我妈好像挺喜欢你的哎。”
“啊?”时云安对于观察别人的恶感还是比较擅长,但对于喜欢不喜欢的却没那么敏感,不确定的问:“没有吧,阿姨一直挺和善的。”
“切,你看她装大尾巴狼。”周扬撇了撇嘴:“我妈她就是笑面虎。”
“怎么说话呢。”时云安看到陈叔都通过后视镜往后面看了,连忙有些尴尬的打断了周扬,又从身上拿出一个信封,里面厚厚的一沓钱,他低声对周扬说:“上车之后我才发现我口袋里有这个,估计是你母亲放进去的。”
☆、同居
看他手中拿着的那个厚厚的信封; 周扬自然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但是他打算装傻,根本不接那个信封,往后一仰就靠在车后座上摆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眼睛半睁不睁:“我妈给你的; 你给我干嘛?”
时云安直接把信封扔他身上了。
周扬无奈,只好放弃装睡又把信封给他塞回去:“我说,你不知道啥意思啊?我跟你过去吃什么喝什么,不都得靠着这个钱么。”
其实他卡里的钱负责俩人什么不敢吃一辈子饭都没什么问题; 他妈把这个信封偷偷塞给时云安,纯粹是感谢的。不过据他对时云安的了解,不故意这么说他是绝对不会接受这些钱的; 还不如故意说是自己提供的伙食费。
果然时云安的表情有点松动:“那就搁在你那里吧,不过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你打开看了么?”周扬笑笑,边问边拆开信封,弹了弹:“根本没多少; 就几千而已。”
……就几千而已?时云安有些无语; 但是他经历了周扬花几千住一宿酒店的事件过后已经对他的大手大脚有所了解了,也没吐槽他这番言论; 但是却有点后悔自己草率的决定。像周扬这样的公子哥儿,养起来得有多费劲啊……
时云安不禁有点后悔干嘛把他这个累赘带来了。不过带都带来了,只能凑合了,当时的时云安是抱有这种随遇而安的想法的。但等到了县里在班主任的帮助下找了个房子住下的时候,时云安发现周扬没有他想的那么难伺候; 基本上他用那三脚猫的厨艺给他做饭,做什么他吃什么,看起来还挺不挑食。
时云安忍不住表扬了他一下:“你还挺能吃苦的啊。”
他知道对于他们这些大少爷来说,下乡吃粗茶淡饭就是一种苦了,但是没办法,他也不会做那些华丽的菜。
“没有啊。”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周扬觉着时云安做饭还挺好吃,起码比他之前在冯老头他们家里吃的那些好吃多了,真情实感的夸道:“你做饭挺好吃的。”
时云安看了一眼面前的土豆白菜,笑笑没有说话。等两个人吃完晚饭,时云安要去楼下的超市买些学习用品,在周扬的强烈要求下只好推着他一起,却意外的在超市发现了一张熟面孔。
“……大婶?”在超市里粮油区看到一个肥厚喜庆的身影,时云安有些疑惑的叫住她。
那人回头,果然是许久不见的洒大婶,她见到时云安愣了一下,随即立刻眉开眼笑了起来:“哟,这不是老四么!咋到这儿来了呢?你家也搬来县里了?……哎?这是周少爷么?腿咋的了?”
她还发现了轮椅上的周扬,好信儿的问。时云安看洒大婶精神奕奕神采飞扬的模样就知道她没什么事儿,不禁笑了笑:“不是,我来县里的四中读书,大婶…你说还?咱们村子里还有别人搬来县里了?”
“咋没有!”她也没发现周扬和时云安都没回答她腿的问题,立刻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如数家珍一般:“大多数人都搬来了,基本上没送到医院里的都来县里了。没招啊,村里镇里都塌了没地儿住,真是血招没有,哎,这县里没地种,花销还高,大婶这一大把年纪了都得出来打工……”
洒大婶越说越来劲儿,觉得自己心酸可怜的不得了,絮絮叨叨的跟时云安诉苦。洒大婶平日里就好做媒,为人善良热情,时云安也不好驳她的面子,只能有些尴尬的听着。
沉默的听着听着,大婶也就识趣了,知道时云安过来可能是要买东西,依依不舍的放走了她。几乎是‘逃离’了粮油区后,时云安和周扬很有默契的同时松了一口气,又看着对方忍不住笑起来。
“我现在感觉,这就是一高配版立志村。”周扬在这里呆了半天,笃定的点评道。
时云安:“山清水秀,正好有助于你恢复身体。”
其实不用时云安给他提前打预防针,周扬都能猜想到接下来生活的无聊,不过这次倒还好,有手机和烟,再苦也不能比立志村的那个时候还苦,更何况……有时云安陪他呢。周扬很是欣慰的想着,忽然觉得这是一个二人世界美好的开端。
但他这点想法没等付诸一点点实际行动的时候,就被第二天一早不到六点半就出门去学校的时云安给彻底打破了。周扬目瞪口呆的在关门声后看了一眼手表,又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这一睡睡到中午,他自己随便叫了些外卖对付了,百般聊赖的等着等着,等到了快要九点钟才看到时云安提着几个塑料袋回来。
“我去。”闲的乌鸡六瘦的周扬终于听到了活人的动静,激动的差点跳起来:“你可算回来了!”
时云安边拖鞋边抬头看了他一眼,本该是累了一天的脸上却不见疲惫,倒是久违的神色奕奕:“你吃晚饭了么?”
“三点多吃的。”周扬回忆了一下他这一天唯一一顿饭的时间,礼尚往来的问了一句:“你呢?吃了么?”
“我也……差不多一个时间。”时云安把手里提着的几个塑料袋放在桌子上,透明的袋子上有一层薄薄的雾气,他修长灵巧的手指很快的拆开了上面那个死结,里面居然是两盒饺子!
时云安:“吃点吧,同学给的。”
“同学?这么好啊。”周扬眼睛一亮,狼吞虎咽的同时听到时云安这么说却忍不住有些警惕,装作不经意的问着:“男同学女同学啊。”
时云安:“女的,怎么了啊?”
周扬顿时感觉本来满口留香的牛肉馅饺子索然无味了,他愤愤的咽下去,酸不溜丢的问:“女同学为什么给你饺子啊?”
傻子都能听出来他的意有所指了,时云安有些无语,但是他不想因为这么件小事跟周扬产生争执。周扬问,他就说了:“她是班长啊,说是因为我是第一天来学校,特意照顾我的。”
“……”周扬看着时云安单纯的脸,觉得自己真是无话可说。哪里的班级班长会好到给转学生带饺子啊,周扬几乎敢断定那个班长就是看中了时云安的美色,也难为这样的借口时云安能信。味同嚼蜡的吃了两个疑似情敌送来的饺子,周扬就觉得噎了。
时云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