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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
只是如今不再例外了。
想不通这样的陈谦还来同学会干嘛?
还不如不来。
刘帆没再多想下去,被黄小龙他们拉到球场去了。他手生太久,一开始连运球都会掉,打了几把就好了不少。黄小龙的球技还是最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时有练过,居然还有技可以炫一炫,刘帆和他一队,乐得把球都传给他,让他表现个够。
他们班的女生和男生都渐渐聚了在操场旁边,替两边的人都加起油来,买了一箱水屯在边上,好让他们随便拿。
一投入运动就不知道时间快慢,一群成年人大汗淋漓下来的时候,都过去几个小时了,一个个平日里都不运动的小白领们停下来后才觉得累得要脱力了。
刘帆这个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更是快要累成一只狗,扒着栏杆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气,脸侧一凉。
“给。”严怡拿着矿泉水戳戳他的脸,“你脸色好白啊是要挂了么。”
“姐姐你说我点好的行嘛,我本来就长得白好伐?”刘帆咽了口唾沫,这才缓过来,站直身体拿过水一口气灌了半瓶,他眼睛无意间扫过集中的人群,却并没有陈谦的身影。
唉。
果然想和前男友继续做好友有点勉强了?
话说回来,当时他们俩那情况也说不上是谁甩的谁,大吵一架之后赌气地各奔东西,现在想想都快不记得当初为什么吵架了。应该谁都有错,谁也没错,归根结底是年轻,气盛而已。
人人都说凡是初恋是不会开花结果的,这也不是没道理。
刘帆闷闷地放下水,随手擦了擦汗。
看着差不多了,有人出面拍了拍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还有一会儿可以吃晚饭了,刚刚班长给我打电话了,我们直接到KTV去吧?那里晚上有自助餐,一边吃一边唱,早点过去也无所谓。”
刘帆一听大失所望,还以为能再去今天中午那家饭馆呢,那个香蕉糖真心好吃,不过想想也是,那里必定价格不会太亲民,一人300大概做不到能吃了两顿后再去喝酒唱歌。
反正已经知道了,下回自个儿再去好了。
既然有了目标,大部队就晃晃悠悠地往校门走,之前找不见人影的陈谦冷淡地站在门口,一旁的余晖林朝他说着什么。
见人都来了,余晖林才转过身来,跟大家说了一下具体地址,也是离这里不远,步行十多二十分钟就能到达了。
陈谦率先走人,和余晖林走在最前面。这次刘帆没有跟上去找他说话,慢慢缀在最后,有一句每一句地和严怡聊天,偶尔透过层层身影看到陈谦挺拔的背影,也是有些恍惚。
那时候他们年纪还小,惶惶然地觉得未来太远,遥不可及,充满变数。现在他长大了,才发现其实遥不可及的不是未来,而是昨天。
☆、顺路'捉虫'
到的时候还没五点,离晚饭还早得很,男生直接拿了几打啤酒,女生去端了不少零食,包间里坐得满满当当。
刘帆窝在角落里,对于啤酒和唱歌都没什么兴趣,捧了一捧盐水花生剥。他留意到包厢里不见陈谦的身影,可能是终于忍耐到极限一走了之了吧。
大家一开始还比较矜持,等活跃的人开了嗓暖了场,积极性一下都被调动起来了,争麦争得眼睛都红了,过了饭点也没几个人去吃东西,随便抓了点零食没轮到自己的时候混个嘴而已。
刘帆已经剥完花生啃完泡椒凤爪在吃卤鹌鹑蛋了,中间吃了不算正餐的小碗蛋炒饭,严怡最先还和他聊几句,后面也被人拉去合唱周华健的朋友了,情到深处,唱得眼泪直流。
偶尔有人来和碰杯,他也从善如流地一口干了,喝得不算多也不算急,等不少人发酒疯的时候他还挺清醒,只是有点微醺。可是下午打球太累了,他好久都没这么运动过,在这一屋子的鬼哭狼嚎背景下竟然还是想打瞌睡。
绵绵不绝的睡意让刘帆真的眯了一会儿,到底是吵得厉害,也睡不熟,他缩在沙发转角上不舒服地左右动,滚动时碰到了旁边的人。
那人没什么反应,身体的结实触感比沙发温暖许多,刘帆下意识地又往他缩了点,那人都跟没发现似地一动不动。
刘帆懒洋洋的意识在睡眠之上,却仍然昏沉,听到有人用蹩脚的粤语唱,“很多东西今生只可给你,保守至到永久。”
“一直躲避的借口,非什么大仇。”
“为何旧知己,在最后变不到老友。”
词没咬准,音也偏到了西伯利亚,刘帆被这破嗓子刺激得更清醒了些,用手捏了捏鼻梁,吐出一口酒气,直起身来,余光一闪,不禁愣了愣。
陈谦不知何时就坐在他旁边让他靠着,神情冷漠地盯着屏幕,那种保持了一整天的无动于衷让刘帆突然很想揍他。
他也确实伸出拳头,比预定地点下降几寸,揍在陈谦肩膀处,“什么时候来的?”
“你睡着的时候。”陈谦微微侧头,许是灯光昏暗许只是错觉,刘帆觉得他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温和了些,“这地方你都睡得下去,猪吗?”
“下午打球好累。”刘帆打了个哈欠,捧着脸揉了揉,身子往前一弓,将体重交给撑着膝盖的手肘上,回过头看了看陈谦,便伸手拿了两个杯子,一杯装啤酒,另一杯倒了脉动,“来,碰一个吧。”
说完不等陈谦回应就把那杯啤酒一口干了,陈谦也没动,大部分的表情都看不清楚。他们的视线在昏昏沉沉的光线里互相模糊,隔了半晌,陈谦才开口,“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
刘帆挑眉,“这么好心?”
“我要回去了。”陈谦站起来,“顺路。”
“你都不知道我住哪里顺的哪门子路。”刘帆随口一问,其实也是无心的,被陈谦瞪了一眼,“那你继续在这里待着吧。”
说完这人就毫不犹豫地朝外走了,刘帆撇撇嘴,找到余晖林,几句话跟他解释了一下自己和陈谦要先离开才跟着出了门,绕过转角就看到陈谦在电梯前。
陈谦继续“老子不爽”地抿着嘴不说话,等电梯门开跨步进去,见刘帆还摸着鼻头站在原地好像不知道该不该跟着一起进来,不禁火起,“你到底走不走啊?!”
虽然被吼了,刘帆反而从这句破功似的怒吼里找出点陈谦少年时的影子,他有点想笑,埋头跟了进去。陈谦堵在电梯按钮前,用要戳烂按钮的力度摁下负一层,跟憋了多久火气一样。
刘帆掏手机看了一眼,也是11点了,“你把车停过来了?”
陈谦理都不想理他,门一开大步就踏了出去,刘帆听到不远处的一声车门开的电子音,正是陈谦那辆黑色奥迪。
坐上副驾驶,刘帆先报了地址,又问,“真不绕路?”
“你怎么这么啰嗦,啊?”陈谦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心情很糟糕般地道,“绕路不绕路管那么多,你给油钱嘛?我住市中心,去哪儿都不绕。”
“自己买的房子?”刘帆自动忽略前面一大段的嘲讽,很有兴致地道,“过得确实不错哦陈总。”
车驶出车位,陈谦看了刘帆好几次,见这货还是没反应,终于是忍不住了,“安全带!你安得什么心!要害我扣分吗?!”
“对不起对不起,忘了哈。”刘帆平日里也不怎么坐车,没这个意识,忙把安全带扯来扣住,一侧身看到后座上放着个硬皮纸袋,不知装着什么。
“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也不长进点?”陈谦兀自不满足,嘲讽无冷却,“活到现在没缺胳膊少腿也不容易吧?”
刘帆有点反驳不能,别看陈谦性格暴躁易怒,却意外地细心,而他自己长得这么精致,偏偏大大咧咧,东西随手一放转眼就找不到,还是陈谦一脑门青筋一边叨他一边帮他找。
包括以前那两只乌龟,都是陈谦嫌弃地照顾着,喂得那叫一个健健康康,刘帆这个当初坚持要买得人倒是想起来了才能喂回食。
“你之前说和叔叔阿姨分开了?”车内没开收音机,刘帆颇有些受不住现在他和陈谦之间的这股沉默,尴尬得刺人,而且好像陈谦身上强烈地放射着负面情绪,压力感十足,逼得他不得不没话找话,借了几许醉意就把这惦记了一下午的事问出来了,“怎么了?”
“没什么。”陈谦没责怪他问得太多太过,手在方向盘上沉思般地敲了敲,“我跟家里说了我的性向,他们不接受,我就自己出来了。”
刘帆:“……”
你是离家出走啊大哥?!
这一下震惊过头,陈谦他老爸队伍退伍,身手脾气和陈谦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那真是想象不出是多恐怖的一幕,刘帆话都不太利索了,“你……你什么时候?”
陈谦平静地道,“高中毕业。”
高中毕业就出了柜?刘帆追问,“那你大学怎么办的?”
“我没上大学,反正毕了业也18岁了。”陈谦说得特别心平气和,好像这根本不算个事儿一样。刘帆看他的眼神已经从“怎么会这样?!”变成“你又犯病了。”
陈谦帅气挑起一边眉,“怎么?个人情况不同,你没那脾气和家里说,我理解。”
“不是……”不晓得话题如何绕回了自己身上,刘帆略有迟疑,“我也和家里说了……”
“你也说了?”这个答案太出乎意料,陈谦明显非常惊讶,注意力都滑到他这边了,“那你家里什么反应?”
“你看路啊,看路!”刘帆一巴掌把他的脸摁了回去,很快地说道,“我妈……反正我爸妈接受了。”
陈谦差点没把车开沟里去,满脸不可置信,“接受了?”
“……嗯。”
何止是接受啊。
刘帆抹了把脸,看着窗外,车窗上半映出他的□□脸。
关于这件事,一言难尽。
和陈谦好了又分了之后他也算彻底确定了自己的性向。刘帆从小被宠着长大,脾气说不上熊,还颇善解人意,可被宠爱着长大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自我执着,压根就没在瞒与不瞒之间挣扎过,生了一个大一学期的闷气,大二回去就和父母摊牌了。
孙依依和刘兴自然是犹如遭遇雷击,随后是勃然大怒,这可不是开玩笑,要断子绝孙的啊!
无论刘兴如何痛心疾首,孙依依如何责骂教育,刘帆梗着脖子不肯松口,他想得很清楚,这种事哪里改得过来?
可他尽管坚持,一想到这么多年来父母这么爱自己,要太阳给太阳要月亮给月亮还会多给几颗星星,自己就这么对二老的,现在甚至可能会和自己断绝关系,刘帆也是悲从中来,声音哽咽,“爸妈、我对不起你们,你们就当没有我这儿子吧。”
哪知道刘帆这么一哭,孙依依和刘兴瞬间就怂了。
天吶,我们的宝贝在哭啊!
孙依依当场腿一软,跪在刘帆旁边抱住自己儿子,哭得昏天黑地,“爸妈不会不要你的,儿子你别想不开,千万千万不要走绝路啊!”
刘帆哭得脑子都蒙了,没反应过来,抱着孙依依也哭,看着母子俩抱头痛哭,刘兴也受不了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眼睛也红了,此时什么同性恋什么恋都不是问题了,他们统共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
一时之间屋里弥漫着悲伤超脱的气氛,刘帆哭着哭着觉得不对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孙依依哭得要背过气去,缓了好半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