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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瀛撑着额正在解题,心不在焉地听着他唠叨,题卡在一半解不出来,心情莫名烦躁; 丢下笔; 说他:“整天跟个苍蝇似的; 谁不烦?”
傅钰顿时拿起书拍他; 边打边骂:“你丫才是苍蝇!操!”
肖瀛没动也没躲,任由他打,眼睛不眨地看着他; 愣是把他盯停了手,然后从他手里拿过书; 抖了抖放在桌子上; 然后继续盯着他看。
傅钰不怕被人看; 别人怎么看过来; 他就怎么看回去。
没一会儿肖瀛低头,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眼,淡淡地开口:“咱班38个人不够你烦吗?还是你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揉了几下停了; 肖瀛抬头,看见他一脸落寞,转头闭眼,然后徐徐讲道:“他不是一个东西; 是会说话,会哭,会笑的人,而人会交朋友,你不要太自私。”
傅钰还是那个死表情,低垂着头,好像再说一句就会垮掉。
肖瀛懒得浪费口舌,起身踢开椅子,插兜大步走出教室。
人活着都是寂寞的,谁也逃不开这份孤独。
冷战了五天,这天鹿今主动来到二层,想叫傅钰和肖瀛一起吃饭,却只看到了肖瀛一个人。
肖瀛说人今天没来,也不清楚有没有请假,以为他知道。
鹿今放学回到家,看见鹿妈在厨房忙着,撂下书包去厕所洗了洗手,出来后被鹿妈招手喊过来,“儿砸,过来。”
鹿今甩着手走过去。
“把这个给小钰送过去,从中午到现在,应该早饿了。”鹿妈将饭盒装进袋子递到他手里:“让小钰量量体温表,看烧退没,如果没退赶紧告诉我。”
鹿今抱着饭盒点点头,拎着东西换鞋出门。
他们两家之间隔了三排楼,走路用不了五分钟,因为怕他还在睡觉,鹿妈把备用钥匙交给他,让他直接开门进去。
其实傅钰早就醒了,盖着被子捂出了汗,烧已经退了,只是身体还是燥热,因为他做了一个梦。
梦见自己和鹿今一起洗澡,两人互相闹着,腿间的小小钰突然站起来,向鹿今“敬礼”。鹿今骂他大变。态,然后一把抓住小小钰,傅钰被痛醒了。
醒来一脚踹开被子,然后拉开内裤,他家小二在向他“敬礼”。
“操……你他妈……他妈有本事向今儿敬礼去……”傅钰伸手捂着额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挪着靠在床头,握着那小子动起手来。
鹿今开门进去的时候,傅钰正撸得忘乎所以,如痴如醉,喘息一点点逸出唇角,小声呢喃着一个名字。
鹿今有些傻掉了,看了他几十秒,突然转过身出去。
而床上的傅钰终于回神儿,看到鹿今一个背影,手里的小小钰瞬间就软了,像在嘲笑他此刻的状况。
“……”
他擦也没擦,拉上内裤冲出房间,发现鹿今还在,背靠在门口的墙上,回头看着他,说:“我妈做的饭,让我带给你。”然后视线下移,落在他那只手,“你应该去洗个手吧。”
傅钰听完脸爆红,啥话也没了,转身进了卫生间。
鹿今来到客厅,将饭菜掏出摆在桌子上,拉开椅子坐那等他出来。
面无表情地望着厕所的方向,片刻安静,听到里面传来段段水流声,鹿今移走视线,落在桌子上的那个花瓶。
又发了一会儿愣,他忽然起身进了傅钰房间,在床头柜上找到体温表,拿着它又回到客厅坐下,继续发愣。
好像过了很久,鹿今的肚子开始喊饿,傅钰才从卫生间出来,湿哒哒地走到桌子前,身后留了一串湿脚印。
不过鹿今此时无暇顾及,脑子还是自动播放刚才那一幕,尴尬到不知道说什么了。
默了默,还是傅钰先开口,问他:“你吃过了?”
鹿今迅速摇了摇头,回答:“还没有,你先把体温测了。”
傅钰看着他递过来的体温表,拒绝道:“不用测,已经好了。”
鹿今收回手,垂着眸盯着饭盒,又不说话了。
傅钰也觉得气氛尴尬,看了一眼饭菜,然后去厨房拿了碗筷,两份,递给鹿今一副并说:“和我一起吃吧。”
鹿今没有伸手,微微摇头,说:“我回家吃。”
傅钰讪讪地收回筷子,放置一旁,然后打开饭盒,是红烧排骨和清炒小油菜。香味钻入鼻中到达胃里,肚子配合地叫了两声。
余光瞥了瞥鹿今,他在看着别处,傅钰安心地吃起来。
本以为他会一直静静的,等他吃完把饭盒带回去,结果在他准备夹排骨时,鹿今突然出声,问自己:“刚才你为什么喊我的名字。”
咳咳,傅钰呛了一下,一口米饭卡在喉咙,他捂住嘴咳嗽,起身拿过杯子,倒了半杯白开水,然后吨吨喝起来。
鹿今手里握着体温表,冷静地望着他,说:“你撸的时候不是喊了我的名字吗?今儿今儿……”
噗——
这次傅钰转头喷出来,米饭粒就像下雪一样,在鹿今的头顶上飘落,哒哒哒,个个很有重量,还带着水滴。
鹿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傅钰扔下杯子,扑到鹿今身上,“抱……抱歉……今儿,我不是故意的,快低头抖抖。”手忙脚乱地扣着鹿今的头,给他抖掉头发上的米饭粒。
因为慌张手劲不知轻重,鹿今被他拍的疼,抓住他的一只手臂,然后挪开椅子站起来,淡淡说:“行了,我去洗洗。”
傅钰看着他离开桌子,然后走进卫生间,他转过身狠捶着桌子,然后双手捂着脸,骂着脏话。
少顷放下手,盯着鹿今的椅子发呆,今天是怎么了,丢人的事一件接一件。
“操,操,操……”
他正骂得起劲儿,鹿今擦着手走出来,怪异的看着他说:“你真的好了吗?好像有点儿不正常,量量体温,别耽误治疗时间。”
说着倾身,拿起体温表给他。
傅钰扯着嘴苦笑,接过体温表,对他说:“真好了。”
鹿今满眼的不相信,盯着他拿起放在腋下,然后低头去看一片狼藉的饭桌,轻轻呼气,问他:“你还吃吗?”
傅钰左右晃头,可怜道:“但是没吃饱。”
鹿今动手收拾起来,说:“一会儿去我家吃吧。”
傅钰跟鹿今去了,战战兢兢的吃完饭,庆幸他没有再提那件事,否则栽在自己挖的坑里。
他还没想出一个自圆其说的回答,为什么会喊着他的名字自。慰,除了「我喜欢你」这个理由,还会有其他更让人信服的答案吗?
运动会结束后,大家倦怠了一阵,成绩不太好。而老师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把鹿今叫到办公室说话,关于自己和姜似早恋的事,然后又在下午的班会上暗指了他。
私下同学之间常有议论,倒没有恶意,就是单纯的八卦。毕竟早恋是见不得光的,但像太阳一般耀眼,让人忍不住去触摸。
但是鹿今觉得甚是憋屈,他没有和姜似谈恋爱,这根本是无中生有的事,到底是谁在散播谣言?
自习课上,周存找他讲题,说起这事,惊讶道:“你们没有在一起?”
鹿今一个头两个大,“我什么时候说了。”
周存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说:“那么明显的事,大家都知道她在追你,原来你们没有在一起,你不喜欢她吗?她很喜欢你。”
鹿今手扶着额,“我没有那个意思,高中我不会谈恋爱。”
周存轻轻哦了一声,忽然抱歉地看着他,说:“那是我误会了,我以为你们在一起呢。”
晚上回家鹿今心不在焉,过马路不看左右,看见绿灯就低着头冲,还好傅钰在身旁及时拉住,不然非被撞了。
“今儿,你怎么回事啊?”傅钰把他拉回到斑马线,关切道。
鹿今恍然回神,摇摇头说没事。
傅钰不信真的没事,逼问了几句,他终于把事说出来。
傅钰一下子就明白了,怪不得下午班主任课,她故意留出十分钟说事,讲的内容就是关于早恋问题。说的时候一脸严肃,眼神无意飘过每个人,然后在某些人身上停留,最后义正言辞的说了一句话:我们十一班禁止早恋,一经发现通知家长,一切后果自负。
“你真的不喜欢她吗?”傅钰突然问。
“不喜欢。”鹿今说。
应该说,喜欢谈不上,顶多是有好感,觉得新鲜。
听到否定答案,傅钰唇角扬了扬,又问:“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鹿今怔了下,说:“没有,我心里只有学习。”
第二天早上,傅钰给鹿今打电话说先走了,其实是赶去门口赌姜似,他知道今天是她小组值日,所以会提前到校做值日。
七点整,姜似出现在楼梯前,和朋友挥别,向班级走过来,傅钰从墙上直起身,喊住她:“姜似我有事问你。”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周末忙了。
傅钰,鹿今心里只有学习。你怎么看?
傅钰:呵呵,学习……为什么是学习!
鹿今:先别管我,刚才你为什么喊我的名字?
傅钰:咳咳……回头告诉你。我得先把你身旁的妖精打走……
☆、第③⑨章
“消息不是我散播的。”姜似听了傅钰的叙述; 给了他自己的答案。
傅钰看着她不做声,姜似知道他在怀疑,但想到他的立场,语气突然硬气起来:“传出来也没怎么样,而且好像和你没关系。”
看,还是露出尾巴了。
傅钰眯起眼睛; 唇际上扬; 逸出一声冷哼; “他对你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你倒是在这儿又说又唱的。”
姜似不甘于听他诋毁,上前垮了一步,睁大眼睛用力瞪着他; 挑眉笑了:“那至少我是正大光明,说我喜欢他。”
傅钰望向她的眸色一暗; 清楚地听出她的画外音; 漂亮的喉结滑动两下; 回了她一个灿烂的微笑; “可是鹿今不喜欢你。”
“那他也不喜欢你。”姜似毫不避讳地大声说出来,这个时间人还不多,她也不怕别人听到。
傅钰环起手臂; 肩膀靠着墙,视线落在她脸上,淡笑,“恩; 他心里只有学习。”
好在高中学业繁重,早恋的消息不了了之,鹿今没有去找姜似问清楚,也没去追究周存的“口误”,他的心思全扑在学习上。
而傅钰除了没心思学习,什么心思都有,游戏厅网吧周末必去,晚饭还是照常过来蹭饭。鹿妈叮嘱他别只顾着玩忘了功课,傅钰拍着胸脯子保证说绝对不会。
信他有鬼。
第二周他向鹿今提出补课计划,打算延续初中的辅导模式,相对的一节课的费用也会增加。
鹿今听了不愿意,作业都做不完,哪儿有时间辅导,让他去找老师。而且高中不比初中,课程都难了,他没信心教他。
傅钰不知道他的心思,老师他肯定不找,没必要去添堵,给老师,也给自己,于是说一起写作业吧。
鹿今一开始不答应,嫌弃他总是捣乱,傅钰以自己身高发誓不会,否则身高永远只有173。
这个誓言可以说很有诚意了,鹿今也没再犹豫点头答应了,不过事后自己留了一个心眼,他把学习地点从房间转移到客厅,在鹿妈的眼皮底下傅钰不敢放肆。
傅钰拿出作业放在桌子上,坐在鹿今的正对面,看着他在心里默默地想:高,忒高,服了。
刚做了半个小时,鹿妈端着盆过来说要擀饺子皮,把两人轰回房间。鹿今听说是饺子脸垮了,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为什么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