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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了。
操,太他妈腻歪了。傅钰回头看着他骂了句,不小心点进短信,返回后看到自己的号码,日期是三个月前,是发送失败的显示。
傅钰不记得自己三个月前有没有停机,反正确实没有收到他的短信,好奇地点开一看——
…我想死了。
这四个字拆开几乎天天见到,但是合起来却让他毛骨悚然,师含笑是那种“好死不如赖活”的人,他怎么会给他发送一句“我想死了”。
傅钰揣起手机,伸手摇他喊他,他迷迷糊糊地抬头,打了一个酒嗝,含糊不清地吐着字,“恩?接……接着喝……喝吗?”
“不喝了,回家。”
“回……家也行,有点,有点困了。”
傅钰托着他站起来,然后架到自己身上,晃晃悠悠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以为两个都是酒鬼,皱着八字眉说不拉了,傅钰递过去一张百元,说:“拜托了师傅,不用找。”
司机见到毛爷爷立刻蔫了,塞进上衣口袋,叮嘱傅钰看着他别吐车上。
晚上七八点正是高峰期,车走会儿停下,师含笑本来就醉着,一晃一停胃里开始闹腾,张大嘴巴干呕起来。
司机赶紧在路边停车,找回五十块,把他俩赶下去了。
傅钰捏着五十块狠狠地瞪着车屁股,重新架起师含笑沿着路边走起来。
这天冷的要死,风还不小,刮着脸疼,师含笑被吹得清醒了些,一边走一边和他聊天。
他说起章华胜和童瞳,没有悲伤,嘴里竟然说出祝福话。但是终究喜欢了那么多年,他和章华胜也不再是兄弟,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戏”,在他眼里童瞳早就是他老婆。
一路上,傅钰听着他说话,自己没说一句,因为发现自己说,他不会接他的话茬,所以索性不说,只听他讲。
终于到了小区,傅钰停下歇脚,顺便问他几楼几号,之前来过一次,但是早忘得一干二净。
师含笑报了一串数字,傅钰还得给拆开,在嘴里顺了之后搀起他走。
明明就快到了,师含笑却拖着步,好像是故意和他作对,傅钰低声咒骂,他竟然冲他贱笑。
架着他累得要死,公子病犯了,一把推开他,“妈的,爷不伺候你了!”
“呵呵哈哈哈……你看你还急眼了!”
“你他妈醒了吧傻逼!丫在这儿跟我装,操!”
“没醒……头晕晕的。”
“滚你妈!”
“哈哈大宝钰,我跟你说个秘密,没人知道的秘密。”
“别他妈废话了!”傅钰粗声粗气打断他,并不想知道他和“短信主人”的腻歪事。
师含笑望着他,微微一笑。
“我被男人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听着《你曾是少年》码的……许多年前 你有一双清澈的双眼 奔跑起来 像春天一道闪电。
☆、第⑤③章
“你; 什么意思?”傅钰耳朵一嗡,突然一阵耳鸣,他抱着头对他举手,“我听不见你说什么,等一——”
话没说完,只见师含笑像被砍断的树苗直直倒下去; 噗通砸在了地上。
傅钰伸手还是晚了; 把他拽起来摸了摸; 没有地方出血; 已经完全醉过去了。
他带着那个未消化的“秘密”上楼,出来开门的是师含笑的小妹妹,看见醉的不省人事的她扭头喊人。
没一会儿; 师含笑妈妈跑出来,慌张地上前询问:“这是怎么……喝成这样……”
“阿姨; 我先把他弄进去吧。”傅钰小腿打颤; 左脚伤处隐隐作痛。
阿姨连忙侧身让开; 搭把手帮忙搀扶; 弟弟从客厅出来,看见师含笑嫌恶的皱眉,扭过头对里面说:“爸爸; 哥哥又喝醉了。”
随着话音一落,一道玻璃破碎的声响传出来,接着是一句句难听的咒骂。
路过客厅傅钰回头看了一眼,师含笑的爸爸坐在餐桌上喝酒; 看着他面红耳赤胡言乱语,他也离“倒地不醒”不远了。
傅钰把师含笑放到床上,交给他妈妈走出去,站在卧室门口等着她出来。
小妹妹还认识傅钰,热情的去拉他的手,脆生生地喊着:“小钰哥哥。”
傅钰应声低下头,抬起另只手摸她头,然后抬眸去看师爸。
他还在端着酒喝,嘴里一直嘟囔着,开始听不太清,后来咬字忽然清晰,傅钰听了个完整。
“妈了个逼,老子在外面受苦受累,给你交钱上学,不好好学习出去混。混也混不出名堂,还惹上了人,臭小子……”
“好好的书不念,说退就退,当老子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妈个逼!气死我了,天天喝喝喝,怎么不喝死了。”
师爸面目狰狞,狂躁地骂着人,这俩孩子却不怕,妹妹拉着傅钰的手,细声细语地说:“小钰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哥哥喜欢男生。”
旁边的弟弟好像听到了,转过头轻蔑一哼,“真恶心,死变态竟然是我哥哥,爸爸妈妈快被他气死了。”
“妈的!我他妈生出个怪物,丢人。”
傅钰终于明白了。
明白他倒下前的那一句话,被妹妹口中的“变态”上了,然后他一蹶不振选择退学,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可是,这他妈算什么秘密。
全家人都知道了,那个傻逼。
他回头看着房间,听见阿姨小声哭泣,还有师含笑破碎的呢喃。
“我讨厌同性恋。”
“妈——我不是,不是自愿的,你相信我。我……我是……被……强迫的。我想上学,我想赚钱……变成有钱人,换个和大宝钰他家一样的大房子。”
“妈……我好难受。”
小弟眉头皱着又要说话,傅钰伸手捂住他的嘴,然后红着眼睛瞪他闭嘴。
此刻的童言无忌不再可爱好笑,只有一种“想要打死他”的冲动。
从师含笑家出来,傅钰失魂落魄地在街上游荡,打死他也不会想不到,师含笑会遇上这种事。
和老沙去世一样,都结实地给了他当头一棒,大脑已不能正常思考,全是两个消息的交换播放,最后出现了鹿今的脸。
傅钰坐在马路牙子上给肖瀛打电话,模糊的,听着快要哭了的声音,等他赶到时看见他靠着路灯睡着了。
肖瀛把他弄回他家,因为家里继母和弟弟他们都在,把一个醉醺醺的人抬回家,非得落一顿说道,所以出来前说自己去同学家住了。
结果,路上却被司机“说教”了,小孩子喝什么酒啊,一点也不让家长省心。
肖瀛点头应承着,回头看见傅钰缩在座位里,身体不时打个哆嗦。肖瀛脱下衣服给他盖住,然后催促司机开快点。
这天儿他敢外面醉酒,还睡过去,简直他妈不要命了。
到了家,肖瀛轻车熟路地走进厨房,给他接了一杯凉水漱口,却被他咕咚咕咚喝下肚子。
喝完好像清醒了一些,眼睛睁开了,迷迷糊糊的样子,让人忍不住去触碰。
肖瀛接过空杯放到茶几上,回头问:“去哪喝了?和谁一起?”
接连三个问题搞得他头晕,傅钰从沙发上滑坐到地上,眼睛盯着地面,隔了一会儿才说:“我最好的兄弟。”
“最好?”肖瀛不满的疑问,然后勾嘴笑了,“原来我不是最好的啊。”
傅钰俩眼呆滞,抿着嘴又陷入沉默,肖瀛陪着喘气,等呼吸彻底正常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想放弃了。”傅钰突然说。
肖瀛暂时没反应过来,接着又听到,“早一点或许还能变回原来的状态。”
“你要放弃鹿今?”肖瀛回神问道。
傅钰默然地点了下头。
“是我单方面的喜欢,你也说过,扳弯直男并不好玩,所以我想放弃,和他回到之前的兄弟。”
“你觉得到现在还能回到之前?”肖瀛垂着眼睑冷哼,“他给你答案了?”
傅钰说:“没有。”
“那你是抽哪门子风?傅钰,你再说一遍我会揍你。”
“哥……我真的太难受了……我不想伤害他,不想强迫他回应我的感情,所以我放弃好不好?”
肖瀛的愤怒值瞬间冲顶,他抓着傅钰摁倒在地,一只手扳着他的头,气冲冲地吼道:“傅钰,是你他妈先招惹上他的,现在想半途而废,那你当初就不该他妈告白!”
“鹿今是我弟弟,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他也是我不想看到受伤害的人!还有——”
肖瀛忽然松开他,在他旁边坐下,扬起脖子,怅然若失地说道:“你看看身后,已经无路可退了。”
这天早上,傅钰照常从网吧出来,天还没大亮,有点暗。一出来就打了两个喷嚏,烦人的冬天还是到了。
本来通宵过后刚有点儿困意,被这嗖嗖的小风吹得贼精神,肚子也在这时候低调地响了,傅钰很快钻进一家早点店,没过一会儿就出来了,手里拎着早饭。
他没在店里吃,熬了一夜脸没洗牙没刷,他实在是吃不下去,毕竟是个正常人,正常的卫生意识还是有的。
虽然多套了两个袋子,但是包子的香味还是飘散出来,奇怪不随着风飘,就直往自己的鼻子钻。
真他妈邪门。
傅钰加快脚步向家走,却在下个路口看见周存,冬天穿的那么厚,认出来还是他那条瘸腿。
不是有那句话: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结果俩人谁也没眼红,对着打起了喷嚏,然后同时撇过头蹭蹭,然后转头继续对视。
操,他搁这儿对什么视?
傅钰反应过来低下头撇起了嘴,抬脚准备绕过他,突然看见前方疾来一辆面包车,速度特别快,贴着人行道就向这边冲过来。
傅钰凭着本能的反应,飞快地转过身,然后伸手拉了一下周存,他腿脚不稳被拽走一米多外,接着看见一辆车从眼前飞过。
近在眼前。
看到车子渐渐停下,傅钰冲着前方开骂:“我丨操,怎么开的车!”
很快,面包车上下来一个40多岁的男人,他也吓得两腿发软,晃晃悠悠地走过去,举手作揖,“对对对不起,没事吧小伙子,我走神了……真是对不起,我给你们道歉。”
傅钰一看他眼下的黑眼圈就知道,这个人应该是“疲劳驾驶”,刚刚冲过来是他刚醒慌乱的结果。
再看他身着的衣服,褶皱得好像定了型,于是摆了摆手,“我们没事。”
然后放下手,继续说:“叔,疲劳驾驶可不行,多危险啊,困了就停下睡会儿,这世上还有什么事儿比死更急的呢。”
大叔的头像上了发条,不停上下晃,嘴里重复说着“对不住”,后退着回到面包车上,摇下车窗冲他们继续点,在傅钰抬手后将车开走了。
傅钰回头,“有事吗?”
周存咬着嘴唇,看脸色还是疼了,却摇了摇头,“没事。”
慢慢直起腰,正要开口,被傅钰打断,“先别急着谢我,也算是欠你的。”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早饭,拎到眼前看了看,口气轻松地说:“我可是个同性恋。”
还好包子馅没露,他满意地放下,转身走起来。
周存扭过头望着他,默默注视了许久。
元旦三天假期,鹿妈又差遣鹿今去给她买书,故意写了三家书店,为的就是让他出去吸吸空气,在家待着快长毛了。
走之前问他是不是和傅钰吵架了,已经好久不见他过来吃饭。
鹿今闷闷地回了句“没有”。
才怪。
两个月了,俩人没停下来说过一句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