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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楚天问。
“没事儿，天哥。这条过了？”场务说。
“嗯。”楚天冷漠的应了声，随后皱眉，咳嗽一声吐出点血。
所有人：“……”
“您没伤着吧？”场务大惊失色，刚才那场好像打得挺激烈的。
“没事，血浆。”拒绝了周遭工作人员递过来的纸巾，楚天帮贾然解了围，毕竟这人是他兄弟的媳妇。“这是我朋友，过来探班。”
场务长舒了一口气。剧组的保密措施做得非常好，这突然钻进来一个据说是粉丝的人，他吓了一跳。“不好意思啊天哥，我以为是粉丝呢。”
“嗯。”楚天看都没看贾然，转身便走了。场务对着他匆匆点点头算是道歉，也走了。贾然站在原地，扫视了一圈周遭好奇的目光，快走了几步，跟上了同样想要离开这里的白染。
“你做什么？”田微微警惕的拦在了贾然面前。
“你可以再大点声，把人都吸引过来。”贾然耐心地说着，“我们两个没什么，好久没见了而已，聊聊。帮你家白染男神找个适合谈话的地方才是你先应该做的，美女。”
“我现在没空跟你聊，你也没资格跟我说话。”白染冷冷地说着，转头就走。贾然却抬手，一把攥住了白染的手腕，速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田微微：“！！”
贾然十分强硬，上前两步揽过了白染的肩，将人拉向自己。“不好意思，我觉得咱俩挺有得聊得。毕竟我退学了，现在闲得很。你应该知道吧，白染？”
贾然的劲儿并不大，但白染不太想当着帮吃瓜群众的面产生激烈的冲突。于是只得跟着贾然扮演哥俩好，揽着肩去寻了个角落，田微微尽职尽责的帮他们守着门。
视线范围里没了人，白染立刻甩开了贾然的胳膊。“说吧，有什么事。”
贾然从下到上打量着他没吭声。心道白染到底是有哪里好的，马琦明竟然把他当个宝。
“你是来要钱的是吧？”白染心知肚明他过来找自己的原因，却直接把马琦明搬了出来，“被琦明甩了，傍上楚天了？”
贾然被气笑了，天天鸭子来鸭子去的，鸭子很无辜的好吗？！这次谈话要文明，给鸭子正名——他神经地想。
“你笑什么？”
“你查过我，应该知道我高中就辍学了，出去混了两年。”贾然活动了下脖子，僵硬许久的部位立刻很配合的发出嘎啦嘎啦的声响。“现在我不打架了，但是不代表我不会打。”
白染：“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查你？我嫌浪费流量。你有种现在就冲着我脸上来一拳。正好我也看看，一个被包养卖屁股的鸭子能有多大能耐。”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贾然笑了一声，“你现在还没被揍得满地找牙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我比你要有种的多。要说没种谁比得过你？”贾然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压低了声音，“因为马琦明不睡你，所以就拿他被包养的小鸭子开刀。论坛黑人玩的挺六的。”
白染一把推开贾然，眼神里的厌恶就像是吃到了一只苍蝇。他干脆就不装了，姚波嘱咐他的也全都忘的一干二净：“靠着包养弄了个假学历去上大学，还不让人说了？”
“说，没说不让你说啊。其实我仔细想想，这事儿我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放下这么多年的执念，也不会让我意识到马琦明原来对我这么重要。”
白染倏然瞪大了双眼。
对方吃惊的表情立刻让贾然清醒过来——他刚才说了什么？！
“贾然，你什么意思？”
贾然突然没了再收拾他的心思？怎么收拾，像他一样想办法在网上爆料，还是进军个演艺圈拿个影帝把他踩在脚底下？与其花费这么多时间去折腾一个智商都不在线上的白染。还不如想想办法，怎么才能尽快脱离马琦明的包养，以一个独立的身份，坦然的接受他的感情。
“没什么意思，你赶紧走吧，我怕再看你一眼就忍不住了。”贾然不耐烦地说完，转身就要走。
“不说完就想走？”白染立刻拦住了他。上次马琦明喊着贾然的名字不告而别，至今为止他都没有查出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直觉却告诉他，应该就是这件事，让贾然脸上挂着的那副笑容像极了马琦明。他压下心慌，装作不在意地问，“那天发生了什么？”
“哪天？”贾然条件反射地回了一句，立刻反应过来，白染说的是哪天。
“操。”
他骂了一声，转身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白染，抬起腿毫不留情的用膝盖狠狠地顶向白染的肚子。
“说起来就他妈来气，这锅你必须背了，白染。你不提还好，你他妈提了，就别怪自己作死了。要不是你瞎鸡吧折腾我也不会误会他，更不会遇见那几个臭傻逼……”
看着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的白染，贾然的怒气值又上了一个巅峰，早就把“给鸭子正名，文明谈话”这话给忘了，抬腿又给了白染一脚，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就他妈顶你一下就躺地上装死，你来大姨妈啊？！就这熊样马琦明干你一次你不得肛裂啊？！啊！是不是男人啊！”
白染呻吟一声。
……白染这副要死了的样子，搞得贾然都不好意思下脚了。他控制着力度又在白染身上踩了一脚，留下几个鞋印，痞气十足骂骂咧咧地走了。
转过弯，他拍了拍一直帮他们把门的田微微：“不好意思，把人给打了。”
田微微：“……”
贾然看着她，一字一句十分嚣张地说：
“不打脸，是我最后的仁慈。”
第44章
打了白染完全是在贾然的意料之外。怕白染报复，他给荀鸣发了条信息，便匆匆离开了剧组。
他们挑这个地方实在是偏的厉害，贾然把手机里的共享单车APP打开挨个看了一遍也没看到车，看了眼导航，最近的公交站还要走五公里。
行吧。他无所谓地收起手机，沿着空无一人的马路往前走去。此时的B市已经能套薄衫了，但沿海城市却还是热的像是夏天。换了个地方，连太阳都换了个脾气，闷呼呼的晒得他有些上不来气。他撸起袖子，快走了几步，却还是觉得有些憋气。回头看了眼来路，他们临时的拍摄基地早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耳边只剩下被微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和自己的喘息声。
“真安静啊。”贾然自言自语了一句，手中的导航软件一板一眼的祝贺他走了五百米。“不知道马琦明好了没。”
打电话吗？他沉默地向前走着，直到机械的女声开始祝贺他走了一千米，这才打开了通讯录。像是在做倒数，行程过半时他终于一个狠心拨通了电话，只不过在滴声响起的那一刻，他却像被烫了一样火速的挂断了电话。
打电话说什么？问问他病好了没还是汇报一下工作？
“叮铃铃——”刺耳的铃声吓得贾然一个机灵，两手跟表演杂耍似地折腾了半天，手机到底还是跟地来了个亲密接触，铃声戛然而止。卧槽卧槽！他立刻捡起来擦擦屏幕，在看到亮光时松了口气。
电话又响了。
贾然想都不想的点了接通，大喊了一声“喂”来试验手机有没有被摔坏。
电话那头的马琦明：“……你是想吓死我，继承我的蚂蚁花呗吗？”
贾然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这么接地气的吗？你哪位啊？我找马琦明。”
马琦明也笑了，像是意识到刚才那句话不太符合他的人设，于是解释了一句：“我听Cassy说的。”
虽然这男人听着心情不错，但贾然还是敏感的听出了男人嗓音中的那丝沙哑。他嗓子还没好，回去做个蜂蜜萝卜丝给他吃。
“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马琦鸣问。
“我把白染打了！”话一出口贾然差点把自己舌头咬掉了，他刚才只是想问问马琦明身体好些了没有啊啊啊啊啊什么玩意怎么把这件事给说出来了！
马琦明明显一愣，“把白染打了？你打电话过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件事啊？我开会呢，小混蛋。”
男人的这声小混蛋夹杂着与以往不同的亲密和宠溺，贾然耳朵都快麻了。他搓了搓耳朵，“没……我不是，没什么，你先开会吧。”
“嗯，挂了。”
“哎，等等！”贾然立刻叫了一声，“马总马总，我还有事要汇报一下。”
“说。”
话到嘴边说不出去的感觉他也不是第一次体验了，舌头稍微一打结他又改了口：“那个，我今天早晨就出发了，现在人已经在F省了。”听到马琦明说他知道，贾然一边暗搓搓的鄙视自己一边说，“我……得多定两天酒店。”
马琦明：“……”
马琦明：“别定了，睡大街，挂了，一堆老头子等着我开会呢。”
“你病好点没？”贾然飞快地问了一句，顿时浑身一轻。
简单啊！多简单！
“好多了。”马琦明慢条斯理地说着，好像又没那么着急了。贾然听到听筒那头传来的背景音，知道马琦明此时恐怕真的是在开会，于是胡乱地叮嘱了两句，匆忙挂了电话。
我的天。
贾然把手机装进口袋里，捂着胸口低着头急匆匆地往前走，走了没两步，青年不由自主地提速，最后干脆跑了起来。呼啸的风远比他想象的要温柔，轻柔地如同发丝般拂过脸庞。贾然看着前方，嘴边是止不住的笑意。他松开了握紧的拳头，唰的一下张开双臂，迎着风歪七扭八的奔跑起来，完全不知道从远处看自己就如同一只扑棱指着翅膀想要往起飞的土鸡。
“滴滴！”身后冷不防响起的汽笛声把贾然吓了一跳，他回头看着减速开到自己身边的车，放慢了脚步，连忙放下手，尴尬地撸下了袖子。
操，刚才那副二逼样子一定被人看见了。
“哎。”车窗摇下，晒得黝黑的司机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问，“去哪啊？”
“什么？”贾然糊涂。
“靓仔，你不是在拦车吗？”
“…… ”贾然说，“没，我……我活动活动身体，伸伸胳膊锻炼。”
“那你坐不坐车？”大哥问。
贾然指指前面：“我去公交站。”
大哥瞪大眼：“公交站？靓仔，你错方向啦，公交站在那边！”
贾然一愣，掏出手机连忙看了眼导航，果不其然，公交站早被他走过了。
谈恋爱误事……他们这算是谈恋爱吗？不不不不算，他还没有给马琦明正面回应。但是马琦明确实向自己表明过心思，他应该没那么无聊会拿这件事都自己玩吧？喜欢上被自己包养的人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嗯，没错，很丢老司机的脸！那他说的应该就是真的了……自己先表白的吧，也不对，其实是被吓得表了白。操好纠结啊，自己之前到底是怎么想的？就应该先问清楚再琢磨，这边给自己做了这么久的心理建设，好不容易跨越重重阻碍准备试一下的……
“上不上车啊靓仔，再不回去可赶不上晚饭喽！不贵的不贵的，你不差这个钱嘛！”
“啊？”
“上车啦，不贵不贵的，回市区就几十块钱啦……”
听到出租车司机的话，贾然的脑海中突然开始循环每个土豪必须配备的名人名言，马琦明当然也说过。
这张卡拿去刷。
拿去刷。
刷。
思考了一秒钟，万年铁公鸡的贾公鸡拉开了车门：“走吧，去XXX酒店。”
感情这个东西对贾然来说还是太陌生，想了一会想不明白后他干脆就不去想了。回到酒店后洗了个澡，打开马琦明配给他的手提电脑，快速的查看着需要给新公司配置的清单。电脑什么的硬件设备已经订好了，他需要做的就是买好桌子椅子什么的安排工人装置，然后再把这些电子产品让供货商那边送过来。
他从不认为马琦明会缺钱，但他记得这男人确实一本正经的跟自己说过资金不是那么充裕。他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