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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的光落在薄薄的眼皮上,整张脸都似乎因为这束光而暖而滚烫,我仰起头,克制着喉咙的酸涩,鼻尖的麻意,却还是忍不住。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明明已同他说了决断的话,明明已经打算与他老死不相往来,却在看到那几个字时,眼泪便无可救药的流了下来。
我曾喜欢过他。
在最开始的时候。
小然,你怎么了?
林展焦急担忧问着我,他伸手替我揩去脸上的泪,我胡乱的抹开,又抓住他探过来的手,我摇头,呜咽着说没什么,而后把那头盔拥在怀里。
林展皱皱眉,目光落在我身上,停顿了几秒,坐了回去,他一言不发,驱车离开了墓园。
四月草长莺飞,我的生活逐渐平静,林展大部分时间都在我这边,我去上烘焙班,他便在教室外头等着,他看着无所事事,也不去上学,和我想象中的富二代形象不谋而合。
直到一日,我新做了个草莓慕斯,从教室里出来,去找林展,先要让他先尝尝。
拐过走廊,便看到林展趴在窗口,低头讲着电话。
我朝他走近,他似乎有些激动,语气暴躁的说了几句,也未发现我。
我听到他说,我知道了,五月,五月就回去,不会拖了,我知道这个课很重要,你帮我和教授说一句,我五月份就回去。
我蹙眉,捧着草莓慕斯凑过去,我拍拍他的肩膀,林展扭头看到我,一愣,表情有些复杂,他飞快的对着手机说了一句,先挂了。
而后转向我,他看着我,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奇怪,眉毛僵持在眼皮之上,长睫毛不安交簇,我问他,怎么了。
他顿了顿,对我说,我得回英国了。
我一呆,仿佛没听懂,我傻乎乎的问,去几天?去玩吗?
他看着我的表情,抿了抿嘴,与我缓慢解释。
他在英国读书,学校四月份开学,继母的葬礼和一些财产的事情已经解决,他本来打算四月份便回去,但因为还有我,他推迟了一个月。
他这般说着是,语气是吞吞吐吐,想必他自己都知道,这个消息太过让人震惊和匪夷所思,他要回去的,回英国的。
我其实,早该想到的,他能回国,是因为继母去世,那么葬礼结束,一切尘埃落定,他回去踏踏实实完成学业,羽翼丰满后,再次回国,便是继承他父亲的产业。
这是他的人生规划,而他未曾告诉我。
直到此刻快要临行,他才同我提起,我看着林展,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一般,富贵人家的孩子,就算在跳脱不羁,又能错落出框到哪里?
最后还是会被拘起,他和林朝堂是同一类人,拥有不容差错的人生。
小然,你和我一起去英国好不好?
林展的手小心翼翼的伸过来,挂在我的衣袖上,小幅度的晃动示好。
我睁大眼,呆呆的看着他,林展凑过来,脸上露出狡黠的笑,他咬了一口慕斯,又压了过来,我尝到了草莓的甜味,他对我说,我怎么舍得和你分开,和我一块去英国吧,好吗?
第41章
林展说要带我去英国,他在他大学附近租了一个房子,是个两层楼的公寓,他和一个室友住在一起,我可以搬进他的公寓里,他会帮我联系当地的学院,先学一些语言,而后再去学一些我感兴趣的。
英国的天气多雨,每天出门几乎都得备着雨具,大学食堂的菜是不能吃的,每次他吃完,都会闹肚子。那边有很多博物馆,之前的几年独自生活,没有课的时候,他就会坐着摇摇晃晃的地铁,在伦敦穿梭,他几乎把那里的博物馆都逛遍了。
那天晚上,他对我说了很多,说着他之前的生活经历,玩过的地方做过的事,不喜不淡,像是把自己活成了一段南极的冰。
而现下,他瞧着我,眉梢又燃起了热度,他把脸埋在我的肩膀上,嗅着我的气味,他对我说,小然,一想到能和你一起回到英国,似乎那些讨厌的地方都成了好的。
我摸摸他的额头,林展开始吻我。
沐浴乳的味道像是桂花,在他的身体压下来,在肢体摩擦分泌出体液的时候,那层淡淡的桂花香似乎变得甜腻,鼻尖的气味刺激着,我吸了一口馥郁,身体突然一震,林展不知何时进入,润滑液被巨物挤出滚烫的肠壁外,湿漉漉的流开。
那顶端插入,沿着红润的肠壁直接戳了进来,略弯的茎身顶到了我的前列腺,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捂住脸,却被他用力拉开。
他在做‘爱时,就像是一匹野马,无法驯服。
他把我的腿架起来,撞击驰聘,身体之间的交叠,发出肉啪声,臀`部被他掐着,我的身体被顶到了床沿边,眼看着快要掉下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指甲刮开一层皮肉,留下殷红。
我听到他的笑,类似于遥遥站在顶端,看着我戏弄我的坏笑。
果然,他一把抱我抱起来,姿势变换,我整个人都坐在了他的身上,后臀抬起,他却扶着我的腰,禁锢着把我狠狠按下。
那根玩意儿戳了进来,直接猛烈,顶在我的小腹上,似乎要把我戳穿,我呜咽一声,后颈往后仰去,连话都说不利落。
和林展做‘爱像是在跑一段马拉松,不停歇,贼累,做到最后,他还在我体内不肯出来,我则侧身蜷窝在床上,四肢都是软的。
两个星期后,我赴英的签证办了下来,在与林展一块去英国的前两日,他的朋友替他举办践行派对。
林展的社交圈子对于我来说是陌生的,除却一开始去那山庄见到的那一帮人,我还记得一个女孩叫做吴静。
我不大想和林展一块去派对,那是给他践行的,而我则对他的朋友是全然陌生,只是林展兴致匆匆的为我挑选衣服,还带我去理发,我整个人被妥帖打理,像一枚精美包装好的礼物。
林展这般,我也不想拂他扫兴,暮色四合的时候,我与他出门,他换了一辆宝蓝色跑车,当天下着小雨,跑车引擎轰鸣,在路灯雨幕下,亮蓝色的光像是火焰下的深蓝,把细雨击碎,落下一段段惹人艳羡的侧影。
抵达会所,林展停车,他从一侧下来,随意的把钥匙丢给了跑过来的服务生。
他走到我身边,牵起我的手,他的掌心微热,我侧头看他,会所灯牌下,他的脸被镀成了一抹艳丽的红,眉梢的冰雪融化开了,面颊的轮廓是严谨的冷峻。
那又仿佛是另外一个林展,如一段冰刃的林展,只是这样的林展,在看向我时,咧开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
他攥着我的一根手指,晃了晃。说,小然,怎么了,发呆呢?
我回了神,摇头,没事,进去吧。
派对是在会所第二层,还未进去,便能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林展在我耳边笑了笑,他抬起手,环住我的肩膀。
推开那扇门,走廊上的光线被丢在脑后,我往前一步,便见到交错的光线在空中飞舞,一个高台上有人在打碟,另外一处又是舞池,酒水就摆在台边,所有人都在摇晃。
我从未看过这般阵仗,林展也愣了愣,他对我说,没想到他们直接把夜店给搬了过来。
我听不大懂他的语气是喜欢还是讨厌,只是对他说,我觉得好吵。
林展便说,去那边。
他是今天的主角,当他刚刚露面,那震耳的音乐便停了,一束光在他身上落下,我扭头看他,不止是我,整个厅内的人都看向了他,林展眨了眨眼,随后抬起手,朝他们象征性的摆了摆。
接着就是没头没脑的鼓掌尖叫,我也不知道这什么意思,大概就是热烈欢迎的感觉吧。
有人来同林展说话,把我们带到了三楼,我被震到心颤的心总算是能歇息了。
来人只是与林展交谈,我默默跟在他们身后,没走两步,林展便停了下来,他眉头微蹙,朝我伸出手,他说了一句,你怎么走那么慢?快跟上。
我把手交给他,他便紧紧攥住。
刚才一直同他讲话的人这才朝我投来探究的目光,问及我,林展说,这是徐立然,我对象。
我吞咽着唾沫,而那人则露出灿灿的笑,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吧。
他快走了几步,便到了三楼房间,推开门,里面很宽大,放了几张台球桌,还有打保龄球的地方,另外一些零散的娱乐设施都有。
进去的时候,有三两个人正在打台球,见我们进来,便停下了动作。
带着我们的人用十分夸张的声音喊道,看看我把谁带来了?
那人的脸被台球杆抵开,一个瘦高皮肤苍白的男人缓缓走过来,笑盈盈的瞧着林展,他说,林展你可以啊,回了国那么久,直到要回英国了,我才有个借口见到你。
林展淡笑,那笑容就在嘴边一晃而过,我听到他的声音里裹着厌烦,他是不善伪装的,果然就听他说,谁让你过来的,不知道我烦你吗?
他这么说,对方竟然也没生气,好脾气的笑了笑,说,都是朋友,当年的误会早就过去了,来,今天是特地给你准备的派对,到这边来,我想你自罚三杯,行不行?
林展没应,反而是转过身看向我,他问我,小然,要不要玩保龄球?
他这么忽略那人,又转而与我说话,旁人的目光都朝我投来,林展还伸手替我把脸上的发丝捋开,我抿了抿嘴,说好。
他便径直拉着我去往丢保龄球那边,我在沙发上坐下,看他拿了保龄球去丢,一个瓶子都没中。
他站在电子牌下看着那明晃晃的零分,眉头紧锁,我刚想上去同他说话,肩膀却被人按了一下,身边一左一右坐下两个人,是刚才带路和说话的两人。
他们看着我,同我说话,自报家门介绍,带路的人叫王远,另外一个则姓林名安,是林家一个旁支的旁支,从小寄养在林展家。
林安看着我,笑眯眯的说,没想到小展谈会谈恋爱,我还从没看到他身边有过伴。
我敷衍应了一声,不太喜欢他们看向我的眼神,打量探究,似乎在看一块砧板上的肉,考量我能值多少钱?
他又问了我几句,都是稀疏平常的话,倒是说话间,又有一拨人走了过来。
有上次去山庄时见到的几人,我还看到了吴静,而吴静身边,则还跟着之前与林朝堂回林家吃饭,见到的小姑娘媛媛。
他们应该是刚从二楼跳完舞上来的,媛媛蹦蹦跳跳的跑过来,穿着短裙,和之前那般乖孩子的模样大相径庭。
她看到了我,朝我这边跑来,她走到我这边时,就听林安向旁人介绍我的身份,这是林展的对象,他可宝贝着呢。
我心里一惊,抿着嘴紧张的看向媛媛,媛媛则缓缓皱起眉,困惑地看着我,她问,你不是上次和大哥在一块的吗?怎么又和林展哥哥在一起了?
她问完这句话,便听吴静一声冷笑。
林安也诧异的看着我,那几秒的诧异就变成了似笑非笑的打量,我如坐针毡,我被他们注视着,好似被包围在团团嘲讽讥笑里,言语间的转换,眼神中的交流,定然已经坐实了我的身份。
一个玩物,一个在林家兄弟间勾‘引人的下贱胚子?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离开,可林安的手压在我的肩膀上,他笑着,漫不经心道,别急着走啊,和我们再聊聊呗。
我张了张嘴,还未说话时,突然一只手横插进入这个包围圈,抓住我的手臂,把我狠拽出来,而后一枚保龄球直接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