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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了摇头,没说话。
刚才说话的几人朝我们这边走来,我侧过头看着,看到赵珏朝那群人走去,我看到赵珏和那些人在一块说话,他脸上的烦闷没了,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不是在我面前那种沉稳的样子。
我瞧着他的脸,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赵珏和他们挥手,而后朝我走来,我抬起头看他,赵珏说,没想到那么巧,那几个是我大学里的同学,和他们说了些话。
我不明白他和我说那么清楚做什么,我只好含糊的晃了两下脑袋,表示自己知道了。
之后他骑车载我去河边,我们坐在草坪上,他开了一罐啤酒,问我要不要喝?
我点头说好。
冰凉的啤酒从喉咙里流入胃中,那味道有些苦,我皱起了眉,赵珏看我这个样子,就笑了,他说,徐立然,你不会喝酒啊。
我觉得他有些嘲笑我的意思,为了表现出自己并不像他说的那样,我往嘴里猛灌了一大口,整个胃里都变凉了,有些奇怪,但却很舒服,身体像是变成了一片舒展的花瓣,从花骨朵上慢慢落下,舒坦自由。
赵珏喝了两罐啤酒,他的身体往后倒去,我侧头看他,见他仰面靠在草地上,月光淋在他的脸上,他的五官好看极了,我怔怔的看着他,赵珏突然朝我伸出手,一把攥住我的手臂,把我也给拉了下来。
我的脑袋撞在他硬邦邦的手臂上,脑袋有些晕,不知是酒精的缘故还是其他,我的脸逐渐发烫,我唤着赵珏的名字,他一声不吭,倒是那蝉鸣精神十足的叫了两声。
他喝醉了吗?
我翻过身,凑了过去,隔着一层朦胧黑夜,其实看不大真切,只能瞧见他细致的轮廓,我听着他略沉的呼吸,想着他是真的醉了。
不知为何,我在心里吁了一口气,我搞不明白我对赵珏是何种复杂的感情,我想要他时常在我身边,我想和他日日通话,我想拘着他,就如大伯拘着我一般。
这般想法在我脑袋里一闪而过,刹那间,我只觉得脖颈沿着背脊到尾椎骨,一寸寸发麻后背发凉发冷,我在想些什么?我也是病了吗?我怎么能有这般占有欲,赵珏把我当朋友,我却想把拘着在自己身边?
我在心里反反复复质问自己,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发出两声呜咽。
我的确是坏了,我的心坏了,对待懵懂感情,我已经不能用常人思维去计算去感受,我只懂得拥有被拥有,其余的通通都成了笑话。
我慌乱无措从地上爬起来,站在湖边淋着月光,我看着躺在草地上的赵珏,我撇开眼,觉得自己不配看他一眼。
好在啤酒的威力不大,赵珏只是打了个盹,便醒了过来,他喝了那么多酒,回去的时候不能骑车,便打了电话,让代驾把车骑走,而我们则拦了一辆过往的的士,靠在车里,我主动与他拉开距离,而他大概一边意识在酒精一半意识在失恋中,并无注意到我的异常。
回去后,赵珏送我上楼,到了家门口,他问我明天有没有空,要不要去看电影。
我拒绝了,我找了个要去烹饪班的理由,赵珏听我妈说过,我在学这个,便说,那你好好学,改天我要吃你做的蛋糕。
我轻轻点头,说,好。
赵珏就笑了,他脸上浮着酒后的红,整个人都比平日里放松,他依靠在门框上,对我说,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我与他挥别,我关上门,转过身去,客厅里无光,爸爸妈妈已经回了房间,于是我不用再多走一段路回房间哭了。
我顺着大门门板,慢慢蹲下,把脸埋在膝盖里,我怕极了,我为自己那点萌生的想法而胆战心惊,我不想变得和大伯一样,我不想把爱扭曲成一个牢笼。
可……爱究竟是什么?喜欢究竟是什么?
我从未学过,我甚至都来不及学。
谁能来教我?
我在夜行,我在摸索,我忐忐忑忑踉跄而行,我害怕,我彷徨,我看到了那束光,却不想私自占有,我想让它带我前行,我想让它为我寻找更多的光,可该如何去做?
我不懂。
我的心情再次低到谷底,那天之后,便没在见到赵珏,我慢慢把自己的情绪消化掉,捋平抚顺,我觉得我在进步,至少我懂得如何自己开解自己了。
学习如何做甜品蛋糕让我很快乐,再加上周四要去郊游,我做了一个巧克力味的慕斯蛋糕,烹饪老师说我在这一方面有些天分,夸了我很多,让我有些飘飘然。
周四那日,林朝堂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公司上有些事,得晚一些去郊游的地方,他让别人来接我过去。
我问是谁?
林朝堂说,上次吃饭的时候你见过的,我表弟,林展。
我听着这个名字,在脑袋里细细推敲思索,最后浮展出了一张尖锐却过分漂亮的脸,我有些怯,本能的害怕。
林朝堂大约是察觉出了我的迟疑和紧张,他笑着说,林展是看着不好相处,其实就是个大男孩,没事的,他再过十分钟大概就到了。
林朝堂都这么说了,我只能小声应着。
我和妈妈打了招呼,而后提着三个蛋糕下楼,走到楼下,便看到林展嘴上叼着烟,身体懒懒散散靠在身后的车门上。
他看着我,和林朝堂生长着极其相像的眼露着一丝笑,他说,我哥让我来接你。
第14章
林展身上有股薄荷味的烟味儿,我生疏的朝他问好,他的视线往下一撇,笑道,呦,怎么还拿了蛋糕啊?
我红着脸,磕磕巴巴解释道,我自己做的。
林展便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觉得他那视线里似乎有几分嘲弄,让我不是很舒服。
我绕过车子,打开后车门,林展坐在驾驶席上,回过头来看我,他吊儿郎当道,你要坐后面?那我不就跟你的司机似的了吗?
我的身体一顿,只好低声说,我把蛋糕放好。
我把蛋糕妥帖放好,而后关了后车门,拉开前门,林展侧头看着我,我抿着下唇,心里觉得,他可真讨厌。
一路上,林展话不多,他看着窗外,盼着快点开到目的地。
等红绿灯时,林展突然出声,他问我,你和我哥是怎么认识的?
那问题突兀至极,我皱皱眉,看都没看他,我说,偶然认识。
林展听了,沉默几秒,随后噗嗤笑了。
他的笑声太刻意,听着刺耳又让人觉得刻薄,我扭头看去,就见林展嘴边沁着冷笑,他对我说,想要勾搭我哥的人多了去了,不管是你用什么手段,我告诉你,离他远些。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实在是震惊,我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会听到这般警告,觉得纳闷又好笑,我对他说,你多虑了,我和林朝堂只是普通朋友。
林展一脸不信,我也不管他信不信,心里厌烦,侧过身,背对着他。
之后林展不在说话,他继续开车,我嗅着车里的那股薄荷味,想到上次那一吻,心里越发烦闷。
也许就不该来,林朝堂对我是什么想法,他为什么要吻我?
我当时能假装不知,可之后慢慢接触下来,总有捅破窗户纸的时候,而且我也不能无端端的接受着他的好意,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心思就像是一团缠绕在一块的线绳,烦闷到了谷底。
随着一路行驶,车子缓缓停下,林展说了一句到了,我睁开眼,慢吞吞坐了起来。
他拔下车钥匙,侧头看了我一眼,我刚才睡着了,此刻揉着眼睛,有些茫然。
已经到了,你还要睡觉吗?
林展皱着眉,盯着我的脸,我呆了呆,钝钝的摇头,声音有些哑,我说,不睡了。
林展的声音一顿,随即转过头,拉开车门,他站在车外,昂起头看着我,高声道,那就快下来吧。
他又对我吼了一声,我心眼很小,默默在心里记下。
下了车,我发现,我们竟然站在一个港口,海风扑面而来,吹乱发丝,我迎着风,眯起眼看向一边早就已戴上墨镜的林展,虽然不情愿,但我还是不得不走过去。
我们要去哪里?
这风太大,说话时,热风灌入嘴里,声音听着有些奇怪。
林展扯开嘴角,他挑起下巴,言辞里尽数都是对我的鄙夷,他说,你没看到边上的那艘游艇吗?
我顺着他那尖下巴错开的位置看去,便看到港口边上一艘贝壳白色的游艇。
当我还遥遥看着时,林展跨开长腿走了过去,港口空旷,林展快步走在那条窄长向海面延伸的道上,而我则小跑跟在他身后。
他跃上游艇,坐在驾驶位置,一手撑着圆形方向盘,一手扶着侧边的金属栏杆,他扭身看着我,戴着墨镜的脸上只能瞧见微微勾起的嘴唇。
我站在路的尽头,看着距离自己两步开外的游艇,犹豫着该怎么跳下去,而且手里还提着一个蛋糕。
大概是我踌蹴时间太久,林展等得不耐烦,他站了起来,抬起腿跨上岸,站在我跟前。
林展低下头,我听到他嗤笑了一声,说我是矮子。
我脸涨得通红,刚想反驳,身体突然倾斜,眼前的蓝天白云颠倒过来,我的后脑勺撞在林展的怀里,我叫了一声,手里的蛋糕晃了两下。
林展让我别动,我一愣,捏着蛋糕的手紧紧蜷着,身体绷紧,僵硬的就跟块石头似的。
我感觉到他轻轻一跃,落在游艇里,踉跄晃动了几番,我的肩膀往里收缩,害怕极了,鼻尖的薄荷味越发馥郁。
我心里怕极了,总觉得他会把我丢进海里。
可事实上,他瞧着我小鸡仔的模样,只是出言又嘲笑了我几句,说我胆子怎么那么小,然后把我轻轻放下,我坐在横板上,脸上晕着红,觉得丢人极了。
林展让我坐好,而后游艇便动了,海风往我脸上拂来,发丝朝后吹散,眼前的一切都好似变快,连我的心都跳的几块,我紧紧地抓住旁边的栏杆,看着翻滚的白色浪花跃出海面,阳光直射在眼皮上,明明刺眼,但我却不想闭上眼。
太刺激了。
我在心里尖叫呐喊,扬着嘴角,兴奋的看着那片一望无际的湛蓝。
他开着游艇在海面横行,最后随着涡轮声音渐小,游艇缓缓停下,泊在了一片沙滩附近。
砂砾是闪着光的白色,我看着那些亮晶晶的沙粒,隔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林展已经站了起来,他一手拎起蛋糕,一手把我捞起,等我反应过来时,我的双脚已经踩在了绵软的沙滩上。
走吧。
林展没有把蛋糕还给我,而是直接拎着往里走,我紧跟而上。
这是座小岛,我随着他穿过一小片密林,然后在深处,看到了一座宅院,院门很大,像是古时的深宅大院,我惊叹的看着,不敢置信,原来这就是林朝堂说的郊游。
边上一声嗤笑,不用看就知道,又是林展在嘲笑我,我抿着嘴唇,收敛起自己脸上的表情,林展从我肩头擦过去,肩膀被撞了一下,我瞪着他的后背,就见他大大咧咧站在门口,脸往那探头下一照,那宅门便缓缓打开,他翘起嘴角,转过头来,朝我勾了勾手指头。
我没动,他就戏谑道,快上来啊。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指甲剪得圆润,指尖微微翘起,指关节蜷着,我盯着那手指,怔怔的看了两秒,心里却想到大伯曾对我做的事。
我曾跪在地上,我未着寸缕,像狗一般爬行,大伯让我在地下室内原地打转数圈,膝盖骨生生磨破,他才让我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