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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在严九身上的担子一个一个地加,死亡任何时候都可能来临,这少年虽然身体发育得早,心智也早就完善,但无论怎么说,终究只是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孩子啊……
例会开到了中午,吃完午饭,言酒才有一点时间休息,他不在家几个月,需要亲手处理的事务已经堆成了山。
约摸睡了四五个小时,言酒就爬起来了,很久没像这么累了,去英学习的期间还真像是在养老。
“老程。”
言酒起身换衣服,不论是大严家,还是严临宗,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要过目,其他宗族的事情也要亲自过去处理,不过目前他要先去一个地方。
严家本家的地盘很大,有独立的特殊医院,因为有些污染灵造成的病是普通医院无法医治的。
严三就躺在这里,三魂七魄散了之后就陷入了昏迷,目前七魄又已消散两魄,先是肾功能衰竭,现在是脑组织坏死,以后他的五脏六腑还会渐渐衰败,最后才失去生命特征。
先前那个穿旗袍的女子显然是累昏了,被丫鬟抬走洗漱了一番,刚醒来就又跑过来,对着严三的身体哭。
言酒懒得管这女人是不是在演戏,他只是作为大严家说话的过来象征性地看一眼,若不是严家九子是逐个衰败的,拖延这严三的命就是拖延自己的命,言酒早就把这家伙丢出去了。
浪费资源。
第二魄消散之后,严三剩下的魂魄暂时停止了崩坏。以往的经验是,上一个死亡,下一个起码也要隔两个月,这严六刚死,严三立马昏倒,吓得剩下那五个昏了两个过去。
好在严三的组织崩坏速度不快,但是死亡的气息依旧笼罩在严家上方,特别是这代九子年纪还轻,家业都没打稳,再被言酒搅和过,这大换代一下,严家能不能撑过去……还真不好说。
“九爷。”程知秋走进来,低声报道,“青池特殊部门派来的人到了。”
“我今天有点忙,让他明天跟那五个……算了,你把我明天的行程推了,我明天会亲自接见,你给他安排到别院吧。”
“是。”
自从和青池的特殊部门达成协议,言酒又是一个特别擅长经营的人,好处是一波一波往那头送,送得分部局长都不好意思了,特地找了局里的外聘符咒专家,给严家做阵设符。
一开始言酒是不想收这个人情的,他的目的就是让特殊部门欠他人情欠到不好意思,这就反过来了。
后来听说那个外聘的专家的符咒能解决怨灵,言酒就有点兴趣了,特殊部门还有这种人才吗?
如果真的有点实力,言酒还是有点想拐一下的,抓人的手段,言酒还真是特别有天赋,威逼利诱样样能行。至于是跟谁抢人,这点魄力都没有,当什么大严家家主。
“给那个专家安排好点的住宿,明天所有本家人都待在房间不要出去,本家安排完还有分家……”
既然决定请这人帮忙布阵,言酒也没亏待人,价格绝对够外面两倍有余,包食宿,两天半的时间把严家名下的固定资产全走一遍,剩下两天请人旅游参观,不过言酒只在本家和严临宗亲自带,其他宗族嘛……各人自扫门前雪了。
安排完了一切,言酒也打算休息了,他可不是不懂得劳逸结合的主,身体累垮了耽误的时间更多。
洗漱完毕躺上了床,言酒才拿出来他在学校时专用的手机,拨通了通话记录的第一个号码。
今天晚上会打到第几个才接呢?
言酒又有点想笑了,连他本人也没自觉。
电话那头接通了,大概在响第三声的时候,叶歌没说话,言酒开口得很自觉:“叶哥,还没睡啊。”
“嗯,刚收拾好。”叶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说完还打了个呵欠,听得言酒也觉得有些困,“你白天补觉了吗?”
“补了,刚睡醒,听到你的声音又困了。”
那头叶歌笑:“那还打算睡吗?”
“当然睡了,好困啊,今天超级累,我跟你讲啊……”言酒放轻了声音,拉了被子侧躺下来开始数,“我今天好辛苦,一回来就被踢皮球一样踢得到处转,大人们都不干事,全要我来跑……”
嘿,还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不带脸红的了。
言酒数完,又随便扯了些,那头叶歌应得迷迷糊糊的,没多会儿就哄睡着了。
也没有挂电话,就这么通着,叶歌似乎有奇效,本来回本家言酒就容易失眠的,那边的呼吸声跟催眠曲儿似的,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言酒睡足了,按着点就起了,本来还轻手轻脚地爬把叶歌吵醒了,那头似乎也起挺早的。
“叶哥,这么早就起来了?”
“嗯,今天有点事。”叶歌声音听起来似乎也睡得不错。
“唉,我也是,今天还要被抓着出去当跑路的,满院子跑,好辛苦的。”
叶歌正在刷牙,被逗笑了,吹了一屋的泡泡。
“我要出门了,晚上回来打给你。”
“好,你说的,不给我打电话,我就……!”
“嗯?”
“叶哥路上小心哈!”
那头叶歌又笑,然后被嘟嘟的电子音切断了。
言酒也差不多收拾完,溜达到别院去跟某个所谓的专家吃个早餐吹吹逼,为了符合老年人的养生口味,还特地将早餐给安排在了插满湘妃竹的院子里。
结果刚踏进那鸟语花香的院儿,就看到某个才挂了自己电话的人单手撑在古色古香的圆木桌上,手指勾着个古朴的茶杯看向自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TBC。
☆、严家一日游
“叶哥……”言酒跟打了霜的茄子似的,蔫巴巴地飘过去,“你玩儿我呢?”
“我怎么知道你是严家的。”叶歌捏着言酒的鼻子把言酒拖过来,顺带往人嘴里塞了小小巧巧的小笼包,“我还说认错了。把我当老头供着?”
“咳,这不是不知道过来的是你嘛。”言酒立刻开启吹捧模式,“特殊部门的外聘,符咒全国顶尖,可不就是……起码七老八十的老头嘛。我连老年人代步车和拐杖都准备好了!”
“嗤,真的假的?”
“真的,不然待会儿给你体验一下。”
叶歌没接他话,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言酒安排的老年人健康早餐:“体验豆浆油条小笼包?”
茶还是清茶。
“当然——不可能的啦,请叶哥吃大餐,我叫厨房做你喜欢的。”言酒拖着叶歌就往自己住处那边走,给程知秋报了一串菜名,做好了送他那边去,又让下人将叶歌的行李都搬自己房间。
程知秋自认为,他还没到掉牙的年纪,就觉得自己这一口都是假牙,随着下巴掉了满地。
他是跟严九时间最长的人,从这孩子刚到严家起就一直在照顾帮助他,严九的父亲从小对言酒就很严格,直到严九十二岁,父亲去世,程知秋才发现,这个孩子一夜之间已经彻底变成了大人。
从严九进严家,还是个婴儿开始,这孩子就不爱哭,也不爱笑,你说什么他似乎都听得懂,安安静静地长大,原本以为这孩子只是内向,没想到那一年,程知秋才真正认识到什么叫做暴君。
严九就是暴君,纵使他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对待任何事情,都毫不手软。人命在他眼中就像钱一样,迟早要用掉,也总归会赚回来新的。
所以程知秋很少看见严九笑,严九对于严家的所有人,都是冷漠到近乎残酷的。
但是,这个小小少年,在各种聚会,和外交事务上,再次体现了他不同寻常的天赋。
严九的残暴在最初两年名声是很响的,所以严九参加那些聚会,很多人都怕一不小心惹到他。接触后却发现,这严九明明在传闻中宛如罗刹,交往起来却意外地舒心。
渐渐地,人们逐渐忘记了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少年,对这个可爱机灵的小鬼放下了戒心,严九实在是太会为人处世了,再加上他开出的条件,想合作那都得排队,严家的对外势力越来越宽泛扎实,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象。
程知秋觉得,严九可能是把这个叶歌当作了那些合作伙伴,可又觉得不对,严九虽然对那些人笑盈盈的,可从来没服软低头过啊?
难道是自己老了,眼睛花了?还是理解错了?
再不然,就是出现幻觉了。
“叶哥你看,我没唬你吧。”言酒带着叶歌溜到了一辆崭新的、鲜红的、玲珑小巧的,老年人代步车前。
那车四四方方的,红色的漆反光得瞎眼,有三面都是玻璃,能看清里面垫着皮垫的横凳,手操杆,还有一根拐杖。
看着怪像个蒸笼的。
“走吧叶哥,里面有空调。”
本就是单人设计,两个一七几的小伙子进去略有那么一丢丢的挤,不过感觉不算太差,叶歌觉得,可能是被这小子挤习惯了。
这车操作很简单,自动挡,车速不快,脚踏板一踩就走,还挺平稳,要去哪儿拉杆一拨就成。
踏板在叶歌脚下,言酒就操纵方向,带着叶歌嘟嘟嘟地溜了一圈儿,啥事也没做,净听他一个人介绍了。
“看到那片荷塘没,我小时候唯独喜欢的就是这,那边的树下面有个秋千,因为池塘太深的,别的小孩不让过来玩,这片地方就都是我承包的。”
言酒把车开到树下,叶歌油门一松,车就停下来了,正好在树荫下面。
外面看起来挺热的,不过两人还是下了车,叶歌意外地发现,这边竟然不比空调车里热多少,可能因为严家本身就修在避暑山庄,这块儿又有树荫吧。
山上风比较大,此时塘里的花叶还没开败,荷花这东西吧,陆陆续续开的时间还挺长的。
叶歌回头去研究那秋千,看着像什么藤蔓拧的,挂在一根挺粗的树枝上,动手一拉能听到吱呀呀的响。
“哥,拉我一下。”
“……”叶歌觉得言酒可能不是什么严家大少爷,更像是没人管的农家大少爷,“我的哥诶,你小心点。”
言酒不知道什么时候踢了他的少爷皮鞋,卷着裤腿就跳下了塘,好像是没下过地,一脚踩进泥里脚扯不出来了。
“行了行了,我能继续战斗了。”
“上来吧,你不是说里头挺深的?”
“对小孩子来说是挺深的,你看我这不还没到膝盖。”言酒似乎对于下田采荷这事儿挺感兴趣,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池子中间走,偶尔拨开两匹荷叶,转过头来问,“叶哥你觉得这张怎么样?”
“还行。”
然后那片荷叶就被言酒给掰了下来,举着,继续往塘中央走。
叶歌见这塘确实不深,也没有越到中央泥没过膝盖的情况,就放了言酒那小子浪,自己坐到秋千上,薅了一把草编小东西。
“叶哥,拉我上来。”言酒左右抱着两捧荷叶荷花满载而归,将战利品放到岸边,两手伸开等着叶歌把他拔起来。
叶歌勾着嘴角扫了一眼被言酒摧残得十分凄惨的荷塘,问他:“玩儿够了?”
“差不多。”言酒抓着那双手,用力就把叶歌拖进塘里,溅了自己一身泥,“哥哥哥,哎哟轻点我错了!”
叶歌下手当然知道轻重,言酒在那儿也就喊得厉害,步子都没挪,抓着叶歌怕人跌倒了,这边的泥比较软,待会儿真滚泥里去了他才不好收场。
程知秋呢,啥时候见过这阵势,听到言酒在那儿喊,急急忙忙跑过来一看,不得了,那塘里的哪里是严家大少,简直就是在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