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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歌反握住了他的手,十指交缠,把恐惧从心脏里推了出去,温暖塞得满怀。
还好你不知道。
言酒看向那双眼睛,轻柔地笑了。
谁也没有注意到,严三的妻子,那个平日里高贵优雅的女人,屏着呼吸躲在房间里,疯了一样握着一把匕首刺向了言酒。
“……都是你的错!”
TBC。
作者有话要说: 答应我,不要怕,我是he良心作者,绝对会甜回来哒
☆、青梅煮酒
“嘭!”女人被夏澈一脚踢飞,摔到墙上,噗地落地发出一声闷响。
由于宅内暖气开得足,言酒穿得并不厚,衬衫毛衣,仅披了一件厚外套就过来了,此刻手臂上鲜血直下,浸得深棕的毛呢发黑。
“哈……哈哈。”女人哈着气吃痛地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咯血,嘴里嘀嘀咕咕地不知在说什么。
“疯子。”伤口后知后觉地开始发痛,刚刚还好被叶歌拉了一把,才没直接刺中要害,手臂被划拉的口子估计不浅,已经能感觉周围的皮肤被血液浸湿了。
言酒正打算用手捂一下伤口止血,却发现捏着自己小臂的手僵硬得像块烙铁,紧紧地箍得他发疼。
“哥?”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叶歌没什么反应,握着他手臂的指尖不自觉地抽。动收紧了两下。
“我没事。”言酒轻轻地伸手扶着那有些僵硬的腰肢,亲吻着人的耳发安抚地又重复了一遍,“我没事。”
叶歌缓了好一会儿。他莫名想起来四年前的事情,方才他要是反应再慢一点……
他实在是不敢想下去,可脑海里全是那些鲜血淋漓的画面,怎么也甩不掉,像是噩梦一般紧紧占据着他的整个大脑。
眼前这个人,太遥远了。
遥远得就快要消失一样。
叶歌向前一步,挤开了两人之间最后的距离,但即使脚尖抵着脚尖,也有什么东西无法被填满。
他好累。
叶歌缓缓地、小心翼翼地,将额头贴到言酒的肩头。
他无意识地,有些害怕地喊那个名字:
“言酒。”
“我在。”
手臂上的伤口渐渐地发出更为强烈的疼痛信号,可这一切,都不及心脏被捏紧到快要窒息所带来的万分之一的痛。他听到叶歌说。
“我怕你也离开我。”
“……”言酒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告诉他,“我不会。”
“哈哈哈!”地上的女人突然疯了一般地尖叫嘶喊,“你会!你逃不过的!严九,你马上也要死了!和我们家老三一样,魂飞……”
砰。
那个女人再也说不出话来了,言酒没有松开抱着叶歌的手,而是用被割伤的手臂开的木仓。
木仓的后坐力很强,直接将勉强合在一起的伤口震裂开来。
失血过多,言酒觉得眼前黑了一阵,略微有些头昏。
一旁的夏澈不免轻轻叹了口气。
她确认完刀。子上没有毒,安安静静地给言酒扎紧近心端,不知哪儿摸出来的药粉撒在伤口上,深可见肉的口子顿时止住了血。处理完这一切,便过去将那女人开始消散的三魂七魄和灵控制了抓到一起。
“少爷!”程知秋拽着医生急冲冲赶过来,却堵在门口不敢前进,还被气喘吁吁的医生给撞了一下。
“我没事。”言酒像是复读机一样又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恍惚地不知究竟是对谁说了。
或许是对自己。
“放心吧,我看过了,没什么大碍,可以的话输点血。”小姑娘捏着那女人挣扎不动的灵、魂和魄,推着程知秋出了房间,“你们好了去先前的房间等我。”
“……好。”言酒应了一声,虽然还想说什么,张嘴却找不着从哪下口解释,只看了看空空如也的两具躯体,提议到,“我们回去说吧。”
二人并没有去个人办公室,而是直接回了卧室,总不能带着一身血到处晃。
也不知夏澈用的什么药,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伤口处结了薄薄一层透明的淡黄色晶体,拇指长的口子看起来不那么凶残了。
叶歌一言不发地层层将言酒外套、毛衣及衬衣的袖子剪开,用酒精和清水清理干净血迹,再拿纱布一圈圈缠紧手臂,最后用胶布固定绷带,才将药箱里的东西一一归位。
言酒僵得像块木头,虽然叶歌平日里话也不多,但是此刻一言不发又毫无表情的样子着实让人心虚,大概有点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可人家暴风雨前还有点低气压预警呢,这人连半点情绪都收敛了起来。
处理完了伤口,言酒刚一抬手打算脱衣服,就被按住了。
“别动。”
“……”
活了快十八年,言酒头一次感受到了……怂。
短袖衬衫,长袖的开衫毛衣,找来了这两样,叶歌才动手开始扒衣服。一双手动作很轻,厚重的大衣是修身款,即使是平日里脱起来也是磕着手臂拉的,今天直接被沿着肩线剪开了。
不仅是外套,中间的套衫也被剪成了片,言酒觉得自己可能不是手臂被拉了个小口子,他是全身重伤。
或许是到了拔高的年纪,仅仅半年的时间,竟然冲了小半个头的身高,叶歌垂着眼睫,表情依旧看不出什么,刚修剪不久的头发长得顺眼许多,安安静静地垂着,宛若他这个人一般温顺。
修长白净的手指一颗一颗地将衬衫的纽扣解开,锁骨,前胸,小腹,薄薄的衬衫自是抵不住指间浸过来的温度,带着股热气儿般的撩人。
言酒心下一动,就要凑上去,便被一双透亮的棕色眸子看得定在了原地,耳朵先行一步烫了起来。
血液回流之后,叶歌掌心的温度要比言酒手肘肌肤的体温高些,他轻轻抬着言酒受伤的手臂,将衬衫彻底取了下来。
一双眼睛前后仔细地确认过没有血迹了,叶歌才帮忙穿衣服,言酒简直要变成烧酒,还得压着心头的躁动不要咕噜咕噜地冒泡,这是换衣服吗?这是上刑吧!
穿好衣服,叶歌又取了件轻薄的外套,轻轻往人肩头一搭,牵起来没受伤那侧的手时格外自然。言酒从头到尾都叫一个顺从,他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般乖巧听话过。
弯弯曲曲穿过几条小走廊,就能到言酒平时专门处理公务文件的房间。宅子是有一些年头的设计,朱红的木栅栏,能看到庭院里寂静的园景。
下雪了。
青池不怎么下雪,深山里面海拔高,人烟暖不起来,冰碴子来不及化作水就掉了下来,再冷一点的话,偶尔会落鹅绒般的雪花。
此刻雪还没积起来,有一点像是细雨,可落在屋顶和叶间时的声音比下雨的时候脆得多,窸窸窣窣地,在这个宁静的宅子里格外响亮。
叶歌顿了一下,大概是怕身旁的“病患”冷着了,拉着人进了屋,一开门,温暖的热气扑面喷出来。
世界活了。
茶几上摆着作业,白筱那丫头不知跑哪儿去了,夏澈也还没过来,空调呼呼地运作,灯光开得很足,将所有的寒意都赶跑了。
两人算是头一次如此正式地面对面坐着,言酒早打好了满腹的草稿,十分自信不论叶歌问什么,都能完美回答。
可叶歌的问题只有四个字。
“坦白从宽。”
TBC。
☆、坦白从宽
“……”言酒一时还真答不出来,这……要坦白的内容太多了,让他从哪里开始比较好?
“那个女人的话什么意思。”好在叶歌也不是那么无理取闹的人,起码给言酒指明了一种死法。
这个问题正好是言酒最不想回答的。
“这个……说来话可能有点长。”
叶歌淡淡看他一眼,样子是做好了长谈的打算。
言酒叹了口气,从白筱的草稿纸上撕了一页新的下来。
“你知道,我原本是叫这个。”
言酒在纸上写下两个字。
严九。
“这不是一个名字,而是代号。”
千年前,严家夫妇育有九子,夫妇二人与魔鬼签订了契约,此九子为魔鬼的傀儡,魔鬼供九子天赋、才能、力量,九子死后三魂七魄归魔鬼所有。
这就是为什么严家九子开始崩坏后会逐个以三魂七魄渐失的方式死去的原因。
魔鬼进食了。
九子各为九宗,镇守一方和平,成为当地最为德高望重的人,当代九子当世,只有本辈可生育,他的后人是无法出世的,满月之前必定夭折,而所折婴儿越多,下代九子就越强。
前六十一代九子更迭都十分正常,却在六十二代,也就是言酒出生的上一代,六十二代九子第五——严老五,他逃过了九子崩坏。
十年的时间,只要严老五不死,严临宗就不能有新生儿,而严临宗六十二代九子死去多年,当辈基本失去生育能力,仅剩言酒的父亲——六十二代平辈幺子,还可能延续这个香火。
言酒的生母带着言酒逃回国外,却在言酒出生之时,严老五死了。
言酒被接回严家,培养为新的宗主。
而半年前,这代九子突然开始崩坏了。
按理说,往代九子基本上都要六七十才开始程序性死亡,这代年纪最长也不过三十出头,太不正常了。
“没有解决的方法吗?”
言酒笑了笑,无奈道:“目前来说,除了死亡,没有。”
“那你……”
“不好说,这个死亡是随机的,说不定明天就从其他宗传来情报,也很正常。”
言酒没说的是,还有一点不寻常的,以往的九子崩坏都有一定的间隔,这一代却像是赶着趟一样,连魂魄消散速度都极快。
严三的死亡,另一个含义是,剩下的五人开启了不知何时会突然降临的死亡倒计时。
那种三魂七魄慢慢消散的感觉实在比直接死亡难受万倍,可是契约中明确规定必须如此死亡,否则全宗覆灭。
看着叶歌紧皱的眉头,言酒恍惚有点饮鸩止渴的味道。
你再多在意我些吧。
“放心,我还不想死这么早,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叶歌看着他的眼睛,沉默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
“扣扣。”
“少爷,夏小姐过来了。”
“进来吧。”
夏澈整个人趴在了白筱身上,看上去颇有几分欺负老实人的味道,小姑娘笑嘻嘻地对二人打招呼:“啾啾好些了吗?”
“嗯。”言酒点了点头,“姐,那是什么药?”
“帮助伤口愈合的啦,按时换绷带,两个星期连疤都不剩。”
“程老先生。”叶歌起身过来,找到程知秋,“他失血有点多,你待会儿给他安排一下输血。”
“呃……好,是。”程知秋偷偷看了一眼言酒的脸色,发现这大少爷根本就不理自己,一双眼睛就差没掉叶歌身上,只好赶紧退出了房间。
“言哥……”白筱一双眼睛红扑扑的,“你没事吧?”
“有姐在,你说会有事吗?”
“嘿,你这小子,就算夸我我也不允许你现在去审问的,等你过两天好点再说!”
“好好好。”言酒笑了笑。他也是不久前才得知,英的地缚灵都是这女人缚的,之前夏澈抓着那女人的三魂七魄和灵离开,估计就是为了将之缚起来。
“头昏吗?坐着歇会儿。”叶歌有些担心,这家伙先前都还一副站不稳的样子。
“……有点。”言酒原本下意识想说他没那么脆弱,话到嘴边却拐了个弯,接着就被叶歌扶回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