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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酒蹲在墙角没听清苏淮安说什么,白筱蹲他旁边托着脸思考,她是不是不该醒这么早,要不要先溜。
“言哥。”白筱用食指戳了戳言酒,指指楼下,意思是自己先下去。
言酒点了点头,他已经跟文诚发消息让他上来接人,应该马上就到了,楼梯口就能遇见。
唉,何必呢。小姑娘蹑手蹑脚地走了几步,推着刚上楼的文诚离开了。
“不过我还是要先声明,这个不能保证完全对你的身体没有伤害。因为不是什么正统方法,需要把圣灵打伤强行拉出,所以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苏淮安拉过来叶歌的手,放在心脏前,低眉顺目,语气柔和:“我相信你,即使死在你手里。”
门口某人牙都要嚼碎了,酸得八百米开外都闻得到。真是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平时怎么没看出来这家伙这么讨厌。
手拿开啊!
“坐稳。”倒是叶歌,跟没听见似的,一板一眼交代完,就开始准备取圣魂了。
虽然普通的不怎么在行,但破坏他可是太手到擒来了,而且这大半年来做了不少练习,现在已经能很精准地控制伤害了。
叶歌把气聚集了薄薄的一层在掌心,再轻轻地往苏淮安额头、胸口、小腹等几处挨着拍过去,虽然看着没什么反应,连哼都没哼一声,实际上苏淮安额角已经浸出来细细的薄汗了。
怎么会真的如表面这般轻松呢,那可是把缠在三魂七魄上的圣灵给强行分离,不同于肉体上的疼痛,那种无法具体到某处的剧痛,能活活把人疼昏过去。
叶歌小心地留意苏淮安的反应,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因为他曾经体会过无数次这种印刻在灵魂上的痛楚。
还差最后三个衔接点,断开就能将圣灵彻底分离击出,叶歌停下了手,现在他也不能说点话来分散注意力,只能暂停缓解一下。
“我没事,一次弄完。”
“嗯。”叶歌抬起手,扶在苏淮安眼前,疏通完精神力,也是有些惊讶,别说分离圣魂,能在这种疼痛下还能维持如此稳定,也难怪他是圣魂的宿主。
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场景,一团白色中带了金的光团被拍了出来,漂浮在空中想要再度冲进苏淮安体内,叶歌随手张了个最简单的结界,轻轻松松就把这小玩意儿抓住了。
“进来拿一下。”叶歌后退一步靠到了桌上,一阵眩晕,这么精准而长时间的纵气居然只有这么一小点的副作用反应,还真得感谢门外那家伙的起床气练手。
言酒也没指望自己不会暴露,大大方方进来,先扶着叶歌坐到椅子上,往人嘴里塞了颗糖,才去把圣灵收起来。
那光团颜色很淡,每一丝光芒都是一根附着在三魂七魄上的触手,看着毛茸茸的无害样儿,却非常棘手。
好在这玩意儿除了对宿主用处都不大,所以至今无人抢夺,不然也不会连取出的记载都找不着。
“可能还要麻烦你撑一阵子,三天之后就可以放出圣魂取出的消息了。”叶歌直接把言酒的话头给掐了丢回去,让他开口,这俩不省心的还不知道又要扯多久呢。
明明是世交,怎么就这么不对盘呢。
校园里逐渐充斥起来人声,开校门了。
苏家的人早就在门口侯着了,若不是看在言酒的面子上,不跑进来团团围住,回去可是要丢饭碗的。
严家的人也赶了过来,程知秋一把年纪了还焦头烂额的样子,着实让叶歌有些感慨。
这人老了。
叶歌没有关于祖父辈的记忆,因为血统,又凑巧外祖父母走得早,所以看到程知秋风尘仆仆的心忧样子,感觉有些微妙,本来还想留下来处理后事的,也是交托给了于北平,一同回了严家老宅。
固定圣灵的结界早就准备好了,再修养两天等圣灵恢复,就能开始召唤仪式了,另外几个宗主听到消息就赶了过来,早早地等在门口迎接。
终于、终于……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五名男女神色都略有抑制不住的激动,明明都三十几的人了。也是,定下的死刑突然改成了缓期执行,甚至有机会免死,能不激动吗。
不过,当他们看见据说已经三魂七魄开始崩坏却依旧屁事儿没有的言酒的时候,所有的隐忍都去他妈的不管了。
这可是有史以来头一次啊!
五个人不顾形象地一拥而上,却被言酒一皱眉头给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才反应过来,这尊大神不论什么时候脾气都不太好,自己这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了还想上去摸摸看是不是本人。
“阿九,你……辛苦了。”之前家族聚会丢东西时,第一个明说怀疑叶歌的旗袍女人今天也是一身旗袍,不过没有了那次的咄咄逼人,笑得鱼尾纹都跑出来了。
言酒连余光都懒得施舍给她,扶着叶歌下了车,又替人理了衣服发角,甚至还贴心地扶着人手肘不撒手,那跑前跑后的劲儿,连府里的下人都做不到这般细致。
他一回头,发现五个人像是见鬼一样看着他,那五人顿时收回视线不敢直视,却听到言酒笑了一声。
“先散了吧,八点去会议厅等我。”
五人:“……”
这天是不是要塌了啊?!
TBC。
☆、荒唐
“程管家……”
“二小姐,不该问的事情,最好还是……”程知秋言尽于此,对着那旗袍女人点了点头,倒完茶便出门去了。
他前脚刚走,旗袍女人就开口:“你们谁知道今天那个人吗?”
“二姐,你记性未免太差了。”严七,也就是上次一开始就跟言酒唱反调的风衣男人,严家这代的宗主里面,就属这二人最高调,另外几个都相对内敛些。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他偷走的主母玉。”
“二姐。”一直保持中立的严五出声劝道,“那件事不是查清了,不是阿九朋友做的。”
“不是他还能是谁,难不成主母玉还能自个儿插翅飞了!”严二白眼一翻,不屑道,“你们没看到阿九那样吗?简直就是被那小子给迷住了!”
一直以来没怎么开口的严四抬起来眼睛看了她一眼,依旧没说话。
“你们还不信,就我的经验,你们信不信,那小子就算想要家主印打水漂玩儿,阿九都会取了给他。”
“看来你还挺了解我。”言酒退了满是霜雪的外衣,从侧门走了进来。
刚刚还信誓旦旦的严二突然闭嘴心虚地坐下了。
连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如果你不想死,劝你嘴巴放干净点。”言酒恢复了往日那冷淡的语气,坐到上座,理了一下袖口,“情况你们也了解了,都没有异议吧。”
五人皆是点头:“没有。”
“那近期没有什么事,就都别回去了,类圣灵的那边估计很快会找过来,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是。”
这回虽然说是过来暂住,可每个宗最厉害的人几乎都调了过来,不仅仅是为了保全宗主的性命,更关系到宗族兴旺,在有共同目的的时候,这群人不用多言都能团结一致。
言酒交代完,起身收拾衣角穿上外套就要走,桌上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又是严二开的口。
“阿九,你也不小了,孰轻孰重你应该分得清吧。”
言酒穿好了外套,拉了拉衣襟看她一眼。
“作为亲人,我还是有义务提醒你一下。”她说到这儿,想了下措辞,还是婉转地提出,“耳旁风好听,但容易害了你。”
“害我?”言酒冷笑了声,“你们以为圣灵是谁取出来的。”
严二望着旁边嘀咕:“总不可能是那个小屁孩儿吧。”
“我发现你最近猜谜猜得挺准,可以考虑买彩票了。”
“不可能!”严二尖叫起来,“一定是他找人取出来,假装是自己取的,阿九,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怎么会有这种本事!”
“我亲眼看到他从苏家小子身体取出来的,有没有假,你问问你苏家的眼线不就知道了。”言酒不仅没生气,反倒是有两分得意,“今天在座的,包括我,我们的命都是他手底下捡的,以后看到人家该怎么做,不用我强调吧。”
严二不可置信地吸了口气,声音憋得有些颤抖:“阿九,你可别是着了人的道!”
“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
“二姐,别说了,阿九不可能是那么糊涂的人。”严五又和起事来,“我们改天会亲自道谢的,阿九你辛苦了一天,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五妹!”严二瞪严五一眼,她可从来不觉得这女人会在这种事情上站在严九那方,这女人不是最关心严家发展吗?为什么会胳膊肘向外拐了!
“对了。”言酒懒得听他们争,已经起身到了门口,这又停下步子,回头交代,“家主印我确实给他了,我的情况你们清楚,如果出什么事,见印违抗的,同家法。”
“你!”
这下,不止是站着的两个女人,连坐着的两个一直不发一语的男人都投来了惊讶的目光。
“你疯了!”严二张牙舞爪地扑过来,回应她的却是关门的声音,以及程知秋的阻拦。
“二小姐,请回吧。”
“程知秋!你身为严临宗的大管家,同时也是家主总管家,怎么能放任严九如此荒唐!”
“严二小姐。”程知秋丝毫不退让,“这件事老夫人已经默许了,还轮不到您来评价。”
“你!”严二气得满脸通红,“你们迟早要把严家卖了!”
程知秋守着门,面色和气,并没有再说下去。
两天后。
圣灵的情况,并不如计划中恢复得那么好,而苏家却已经放出消息,圣灵已经取出,就在严家。
言酒正在思考怎么把叶歌给送回学校去,叶歌倒是先开口了。
“局里出了点情况,我得回去处理一下。”
“因为圣灵的事吗?”
“对。”叶歌依旧是那副看不出表情的样子,“有点棘手。”
“那边来人为难了?”
“嗯,为了保护你这边的信息,已经闹起来了。”
“这样吗……”言酒做出一副不舍的样子,却是松了一口气。
他特地打电话给文诚,吩咐联络员,将苏家公布的信息改成了“圣灵被抢,下落不明”,再用借口把叶歌支开,这之后的事情,太危险了,他并不想把叶歌卷进来。
有什么事都由严家承担,毕竟严家这么多年的积累沉淀,不是这么轻易就会被扳倒的。
不仅是苏家,言酒也秘密通知了不少这些年结交的大家族,患难见真情,如果这次严家挺过去了,这些交情自然会上升一个档次,所以近日别府也悄无声息地添了不少人,都在为这次的争夺战做准备。
局里这方面也通融,毕竟不想损失人才,很快就达成了协商,放出消息招了叶歌回去。
送走叶歌,言酒在门口站了很久,雪落了满肩,寒气裹着冰水一层层渗进衣服里,浸得肤疼刺骨。
希望这并不是最后一面。
希望叶歌不要发现太快。
希望那边能多拖一会儿,不要让他回来。
言酒想借这冰雪冻住这颗早已不属于自己的心,冻住那些伤痕累累,冻住一切的念想。
我的心里有颗你种下的种子,它生根、发芽,吸干所有血液当作养分,盘根错节地将我的心抓得支离破碎。
它太疼了,这次,如果不能把它冻死,它就要冲出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