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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伤害吗?”
“是你……”白筱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是你让医生这么写的,对吗?”
“……你不懂。”夏澈痛苦地低着头,眼泪一颗颗地砸到地上,近乎是呜咽地,“我想要保护他,他是我弟弟啊……”
“那你为什么,一点也不跟我商量呢……”为什么所有的一切,我都是最后一个知道,为什么任何事情,都不告诉我,为什么要一个人扛下所有的痛苦,独独把我排除在外面。
“你根本,从来就,没有把我当过妹妹。”白筱再也压不下声音里的哭腔,眼泪在脸上划过一道又一道,绝望又倔强地看着她。
原来,从头到尾,自己都是一个外人。
白筱挣脱了夏澈,逃出了医院,她甚至想逃离这个世界,因为她找不到哪里,是自己的归处。
“学姐,你为什么要撒谎呢。”苏淮安蹲到夏澈旁边,往她手里塞了手帕,在这个无尽的晚春午后,陪了她一下午。
谷雨那天开始,天气就如同这节气所描述一般,淅淅沥沥地整日下着雨。
言酒将病房转回了本宅那边,让程知秋去英退了学,重新着手起来严家的事务。
他离开严家太久了,公务早就对成了山,每天工作的时间又不能太长,等处理完一切走出房间的时候,暮春都要过去了。
要是说放下了,也没有,可是曾经那些满溢出来的喜欢,确确实实地一点也不剩了。
这样也好,今后他还有太多的事要面对,没了这样感情,更不容易被对手抓住短脚。
面对着翻新的荷叶尖,言酒……应该是严九了,他又有些怀念起来。
不知道那个人,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叶哥!诶叶哥你等等我啊!”李先提着书包,把桌上的作业随便一塞,就跟着叶歌跑下楼去了。
“晚上帮我请个假。”叶歌丢下这一句,直接从二楼拐角跳到围墙上,翻身就出了校门。
李先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两个月前因为保护白筱被污染灵伤害之后,他竟然能看见死去的人的亡魂了!
虽然理论上来说不是不可能,但这种情况实在是太少发生,不仅被脱光了裤子检查了一番,还被迫丢进了育德的第五分部进行系统的学习。
他的游戏啊!!!
“李先,我的也拜托你啦!”白筱急匆匆地从后面跑下来,将自己的书包丢给李先,“晚上去你家做作业!”
李先:“……”
这个祖宗,还嫌害自己不够惨是吗!
自从言哥生病转学之后,叶哥就从宿舍搬了出来,他又不愿意回公寓住,离学校最近的李先,自然就成了优先考虑对象。
夏澈那张嘴,不去搞传。销实在是太可惜了,三两下就说服了母亲,叶哥寄住在自家就算了,这俩还三天两头地跑来蹭饭。
日子难过啊!
李先认命地抱着三个书包往家走,一到家,就听到母亲问。
“你怎么回来了。”
“叶歌呢?今天晚上做了他喜欢吃的菜呢。”
李先:?????
我还是不是您的亲生儿子了!
“妈妈!我回来啦!”夏澈倒是一点都不客气,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配了家里的钥匙,钻进厨房就先偷吃了个饺子。
“洗手!”李妈妈拍了拍这小馋猫的手,又夹了个饺子喂进她嘴里。
李先觉得,这个家他的地位起码要掉到最底层了。
“唔唔,好吃。”夏澈迅速地洗了手,一手一个饺子,自己吃一个,塞了一个给李先,“对了妈妈,我这几天要出去出差。”
“又要去出差?”李妈妈摸着脸有些不舍,“这次去哪里啊?”
“唔,有点远,要半个月呢。”
“唉,你不早点说,今天晚上就多做你喜欢的菜了。”
“嘻嘻,昨天晚上就吃了,我现在就得出门了,妈妈不要累着了哦!”夏澈从冰箱里取了个保鲜袋装了一盘饺子,背着包包就准备走。
“哎你这丫头。”李妈妈无奈地拍了李先一把,“去给你姐多拿件外套。”
“妈,都要夏天了!”况且她是会缺外套的人吗,周先生的车都在楼下了,“我天,今天晚上有客人吗?吃这么丰盛?”
“你们不是要期末考试了,多吃点好好学习,听到没有。”
“这才刚五月!”
“你刚刚还说快夏天了。”
李先:“……”
看来自己不只是地位最低的,还是全家人的欺负对象了。
五月了啊,真是挺快的。
言哥正好是去年这时候转校来的,原本还以为今年能一起给叶哥庆生的,哪想到居然重病退学了。
居然一年了。
叶哥也不说,白筱也不说,大家都不知道言哥去哪里养病去了,想去探病也不成。
上完晚课回去,时针指向了十一点,两个人都没回来。
“儿子,你打个电话问问,怎么这个点了还没回来。”
“哦……”李先也觉得有些奇怪,叶歌如果晚上要出勤,一般都会提前打个电话,白筱也是,这么晚了一声信都没有,到底干什么去了。
李先先打了叶歌的电话,空号。
在出勤中?
他又拨通了白筱的号码,正在通话。
等会儿再打吧。
而另一头,刚刚从会议室里出来的言酒接到了一个电话,没有备注,但他却知道是谁打过来的。
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事。
“言哥……”电话那头小姑娘哭得抽了一下,
“叶哥,叶哥他病倒了……”
TBC。
☆、你怎么舍得我难过
“怎么回事,慢慢说。”
白筱听着电话那头平静的声音,哭得更厉害了:“我、我不知道,今天晚上还好好的,突然就吐血了……”
“姐呢?”
“出差……”
“嗯,还是之前的医院吗?”
“是、是……”
“我会联系医生过去,不用担心。”
“……”白筱愣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刚刚听到了什么,她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你不过来吗?”
“我这边有点忙,走不开。”
“……”白筱张嘴好几次,话到嘴边,还是噎了下去,什么也没说,把电话挂断了。
言酒听着忙音,听了很久,在月色之下,空洞得可怕。
他收拾手机,向前走了一步,顿时疼得喘不过气来。
真是太不公平了,明明不喜欢,却还要承受悲伤与难过。
他确实怕了,怕一见到他,会更加难过。
白筱挂断了电话,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她看了看忙碌的病房,擦干净脸,给夏澈发完短信,又给李先发了消息。
说是今天晚上要回公寓住,就不回家了。
之后呢,要怎么办?
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心里满是无力。看着医生护士在病房进进出出,做完检查,挂上药水,再通知自己去办公室询问情况。
离开时,她又往空荡荡的病房里看了一眼,印象里,那儿应该是会有个人,不眠不休地守着。
时间总是会改变什么。
“病人最近生活规律吗?”
“挺规律的,按时吃饭,定点睡觉。”
“这样啊……”医生拿着检查单皱起眉头,“那病人最近压力是不是太大了,你们是高三的学生吗?”
“高二,下学期高三。医生,我哥怎么了?”
“嗯,忧虑过度导致的胃出血,需要做个胃镜彻底检查一下,但是现在的状况你也看到了,等明天他醒了,再做深入的检查吧。”
“忧虑……过度?”
“是啊,思伤脾胃,忧伤肺,我看他呼吸不畅,所以还得再拍个片。”
“这么严重吗?”
“都吐血了,能不严重吗?”这医生虽说是西医,却是中级特医,所以仔细地讲解了一番,“你们学校老师应该有教过吧,三魂七魄主管七情六欲,影响五脏六腑,并且可以通过五官发散,这些都有一定的道理。”
“比如,他面色发白,就是肺有问题,而病人不抽烟,也长期处于无烟环境,突然之间肺出问题,就是忧伤过度。”
“所以我才问你,病人最近是不是压力过大,或者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你不要小看情绪对人体的伤害,他这病啊,可能就是这里。”医生指了指脑袋,“想出来的病。”
“他……可能是。”
“你知道病因?”
“大概……”
“唉,这病啊,不是我说,不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治不好的。即使止了血,那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如果压力太大,最好还是休学一段时间,带他出去散散心,比打针吃药来得快多了。”
“医生。”白筱突然抬起头来,“你说,如果,让他伤心的事情没有了,换成开心的事,他会好起来吗?”
那医生拍了拍她的头:“那就轻松了,心病,只要心结解开,一副药的事情,药到病除。”
“那,那如果……解不开呢?”
“没那么严重,不用太担心。实在不行,可以看看心理医生,搭配治疗也成。”
“是……谢谢医生了,我下去考虑一下。”
“唉,小丫头,不要担心,你哥哥会好起来的。”
“嗯,医生你早点休息吧,今天晚上真是打扰您了,我就先回去了。”
“小姑娘。”那医生在白筱离开前,又将她叫了下来,“记住我说的话,伤心会生病的,所以你也不要太难过,我可不想再多收你一个病人。”
“嗯!”白筱挤出来一个笑,“我相信,明天就会解决了!”
会吗。
他会来看叶哥吗……
白筱在看护床上蜷成一团,一滴一滴地数着落进滴壶里,每滴下一滴药。水,就数一下。
会来。
不会来。
会来。
不会来。
凌晨快四点的时候,换了第二瓶液体。
不会来。
不要……
一定是自己数的时候数糊涂了。
她又盯着那里数起来,数到一半,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睡着了。
梦里。
她看见叶歌还是跟平日里一个样子,甚至有些懒懒散散地。她远远地看着他,他似乎正在和谁交谈什么,嘴角挂着笑,眼睛里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温柔。
她喊他,喊那个人的名字,他就转过头了,对着自己招手。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她蹦了两下,就朝他跑过去,却发现,无论她怎么跑,怎么跑,也跑不到他的身边。
他忽然发现了什么,转头一看,那个人却不在原地了。
叶歌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很久,很久,没有说一句话,眼睛里的光渐渐深了下去,最后又变成了遥远记忆中的,那副冷漠的样子。
不要。
她用力地跑啊,跑,想要快点到他身边去,却看见他突然咳嗽起来,就和那时候一样,毫无征兆地,咳出一大片血来,将世界泼得暗红。
“叶哥!”白筱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一身冷汗,头皮发麻。
“醒了?”叶歌坐在床上,点滴还在滴着,窗外透进来光,看出去什么都没有,只有不算很白的天。
“醒、醒了。”她呆呆地看着他,突然回想起来半个月前,夏澈说的那些话。
你以为,叶歌会好受吗?
你以为,他真的什么都不在乎,说放下就能放下吗?
你以为,他的心就是铁做的,他就能接受这样的伤害吗?
那明明,这么在乎,为什么还要放手呢。
“叶哥……我不懂。”白筱低着头不敢看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