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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再怎么不愿,这下子绿萍是真真正正地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她认真地学习,努力地复健,积极地面对生活……看上去绿萍还是那个绿萍,甚至更令人心动了。套句她同学凯瑟琳的话,“绿现在是越来越有魅力了。连我这个女人都会忍不住被你那种淡淡的忧郁给迷住。”
绿萍只是淡然一笑,没有笑意的眼底隐着愁绪。垂下睫羽,绿萍的神态让看惯美人的凯瑟琳也免不了恍神,心里暗自赞叹绿萍的东方韵味的同时,也不由得对绿萍这种气质的变化感到疑惑。只不过观察了许久也不见绿萍有什么不对劲或者消极的地方,她也就将担忧放下。
时间如白驹过隙。绿萍不停歇的忙碌,不知不觉地度过了这一段看上去很艰难的一个人生活。似乎在低头又抬头的一瞬间,又再次嗅到了春天的盎然绿意。无意识地看向窗外,绿萍摩挲着手里的纸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居然就要毕业了啊。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绿萍不知飘忽到哪儿去的思绪。手机屏幕上熟悉的号码,让绿萍扯了扯嘴角。按下接听键,绿萍就听到噼里啪啦如连珠炮似的的问候和……抱怨。
“姐姐啊姐姐!你最近怎么样?我老早就离开补校上大学了,你怎么还是不肯打电话给我啊!每次都让我等得好心焦啊……嘤嘤……好久没和姐姐说话,真是好想念啊。姐姐你也主动联系一下,好解解我的相思之苦啊……听说你五月就毕业了?你是不是不打算马上回来?我都没有听爸爸妈妈说起过呢。说起来,每次都是从视频见面,我们好久都没见过了呢。爸爸妈妈也想你想得紧,你真的不回来吗?”
绿萍失笑。柯朗每次都是一样,电话一接通就不带喘气儿的。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到柯朗的耳朵里:“不是上周才通过电话吗?……”
不过绿萍和柯朗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当然和李萍脱不了关系。
李萍刚刚不见的时候,绿萍其实很是消沉。不过恰好那一阵正是放寒假的时候,加上绿萍的掩饰,倒也没有引起太多注意。快开学的时候,绿萍接到了一通国内的来电。听到柯朗欢快的声音,绿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落泪的冲动。最开始绿萍也只是零星地回两句,并不热情。可扛不住柯朗那一阵的“疲劳轰炸”(柯朗语:好不容易放寒假,不赶紧多和姐姐联络联络感情,那之前的努力岂不是就白费了?姐姐才是最重要的!),绿萍也渐渐抛开之前的“偏见”,重新审视起了这个便宜妹妹。
也许是之前李萍对柯朗的照顾让绿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许是柯朗某一天的一句“姐姐我好崇拜你,气场好强大”,也许是柯朗不间断的越洋电话里传来的关心……绿萍慢慢地开始接受柯朗,开始明白李萍之前对柯朗的照顾和提点,也逐渐地喜欢上了这个开朗活泼的小姑娘(想歪的人去面壁,谢谢)。没有了那个人的宠溺和陪伴,就算是忙得没有喘息的时间,绿萍也总是觉得寂寞。柯朗不同于紫菱的叽叽喳喳,真的给了她不少安慰。而且正如李萍说的那样,柯朗是个直觉很敏锐但是很楞的孩子:她似乎感觉到了绿萍强自按捺下的悲伤和寂寞,总是不自觉地做出彩衣娱亲的举动。
“姐姐,你知道前几天我在校园里看到谁了吗?”说了好一通这一阵在学校里发生的趣事儿,柯朗似乎突然想起来什么,神神秘秘地卖起了关子。
“谁?”绿萍随意地问了句。她知道这个单纯的小丫头只需要一点点反应就会托盘而出。
“你一定想不到!我看到楚濂了!”
“楚濂?”绿萍神色都没变,“哦。”这号人跟她有关系吗?
“呀,姐姐,你可别不当回事儿啊!”柯朗听出了绿萍的敷衍和不在意,声音高了起来,“你可不知道,才一年多没见,楚濂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嗯了一声,绿萍还是提不起兴趣。
听筒那头,柯朗似乎是急了,也顾不上卖关子了,竹筒倒豆子般地把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你知道我是在台大的哪里看见他吗?是讲座!他居然出了书,还是本很有意思的游记!那天我朋友拉我去她们社团①举办的活动,说是社团主席好不容易请来了一位台大的学长做一次讲座。我去了以后才发现大屏幕前面的居然是楚濂!你不知道我有多震惊!更不可思议的是,我居然觉得楚濂很有才……虽然我不懂传媒也没去过那些地方,但是他的讲解深入浅出,连我这个半吊子的外行人也能很容易听懂。我留意了一下,几乎所有人都听得入迷。大家被他所描述的景色和故事所吸引,也因为他所提出的问题而思考。而且,姐姐,你知道吗?我从没发现楚濂居然是个那么诙谐幽默的人。他一点也不介意调侃自己。说到自己或者别人的糗事的时候,也不会让人觉得尴尬或者不尊重。后来我走近了些,我才发现楚濂连外貌都很不一样了!不是说像整了容的那种,而是……一种说不出的魅力。和以前相比,他的皮肤黑了很多,变成了那种很漂亮的古铜色,发型也变了。他那天明明穿着正式的西装,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感觉到了一种不羁的味道。或许是他的眼神和笑容?你知道的,楚濂以前就是个邻家大哥哥的感觉,阳光但是却不成熟(虽然是实话,但是柯朗你这个二货这么评价他适合吗?)。可现在的他,看起来充满了成熟男性的魅力。呀,我也不是说他老或者沧桑啦!就是,就是……就是给人的感觉很洒脱但是很可靠……唔,听起来还是有些矛盾……怎么回事?”
柯朗好像是被难住了。她自言自语了起来,完全没想到她的一番话在绿萍心里激起了多大的波澜。
为什么她的心会急剧地跳动?
为什么……那个人听起来那么熟悉?
绿萍攥紧了手机,张了张口似乎想问些什么。可是,是什么呢?
“哎呀,不管了!”柯朗放弃了纠结,“反正楚濂就是看起来不一样了。现在的他又酷又帅!可偏偏还特别逗人喜欢……呃,不能说是平易近人,但是,但是……对了,如沐春风!唔……还是有点怪。如果不是太熟悉(你确定你很熟悉?),我一定不会认为那是楚濂。而且连我都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楚濂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喜欢。姐姐,你知道我是多讨厌楚濂的了。可是我当天一点反感的情绪都没有诶,只觉得楚濂好厉害……好佩服……不过这变化会不会太大了点?”柯朗又开始自言自语,“明明一年半以前我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不是这样。别说阳光了,人还特别颓废。被紫菱甩有那么大的打击吗?或者说被紫菱甩了楚濂就获得了新生?真奇怪……就算是往好的方向,一般男人遭受这种重创的时候不都是往‘忧郁王子’那个方向走吗?怎么到楚濂这儿,就完全不同?”真是想不通啊。
“你刚才说传媒?”绿萍的声音很轻但是很清晰。
“嗯。那本书虽然是游记,但是很多地方都采取了传媒以及人文的角度进行解析和思考,所以显得很特别。我后来还特意买了一本来看。不得不说,楚濂的文笔还挺不错。犀利又风趣。而且有的地方他还配上了自己画的插画,简洁但是很有神韵。难道学建筑的画工②都这么好吗?”柯朗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上来。
另一头,绿萍已经完全呆住了。、她的心脏停顿了两秒又急速跳动,她的眼睛闪烁着水光,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染上了激动的红晕。
“而且,姐姐,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楚濂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不是那种熟悉,而是……我不会说啦!反正就是很诡异的熟悉感了。好像我一点都不意外……不对,我很意外。啊……我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很像很像的人!一个给我这种感觉的人!”柯朗觉得自己混乱了。这个楚濂让她觉得熟悉,好像他们并不是第一次见面。
是她,是她!一定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请套用“春天在哪里”的旋律唱李萍在哪里呀,李萍在哪里?李萍就在……啧,个人是相由心生的坚定支持者。这样的“楚濂”应该会很有爱……①本来想写大传系,结果没看到台大有传媒相关(除了新闻)的科系设置……②原着里,楚濂是在建筑师事务所工作。
☆、暗涌
“姐姐,姐姐?……”碎碎念完,柯朗才发现话筒那头的人一点反应也没有。柯朗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
“嗯?诶。”无意识地应了一声,绿萍一凛。
“姐姐,你怎么了?”柯朗就是再迟钝,也能知道绿萍现在不对劲,“姐姐,你是不是对楚濂还‘余情未了’?”
她是穿过来的,别说会被前任留下的感情影响了,她没嗤之以鼻就算不错的了。可爱了楚濂十几年的绿萍呢?真像她之前表现出来的那么潇洒吗?柯朗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没……”鼻音刚出来,绿萍就吞下了即将出口的反驳。绿萍沉默了半晌,在柯朗的不安开始升级的时候,才说话:“那天你就远远地看着?他有没有看见你?”
柯朗一愣,但对姐姐的“服从”还是站了第一位。她回想了一下:“应该没有……吧。那天是在一个阶梯教室,人还不少。我去的晚,是站在教室后面的。而且知道是楚濂以后,我没敢太冒头。”虽然楚濂看着正常了不少,但是考虑到他以前看着很正常但一遇紫菱就犯抽的毛病……柯朗现在很满意在台大低调的生活,没想过要改变。
“是吗?”听出了柯朗话里的不确定,绿萍刚刚的疑问再次冒了头:如果是李萍,为什么她不联系自己?
心里有两个声音在争吵,绿萍从一开始的笃定到现在的不确定,最初的惊喜被一个个浮出来的疑问给淹没。
可是……
绿萍的眼神黯了黯:总归是希望。
“紫菱,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诶?好啊,姐姐,当然没问题!赴汤蹈火在所不惜!”柯朗一如既往的积极。
“先谢谢你了。那么……”
短短的十分钟,柯朗的表情很丰富。不,应该说,比以往更加丰富。
静静地听完后,柯朗忍不住问道:“……那么,姐姐,我可以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我只是想要验证一些事情罢了。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那好吧。”第一次被绿萍拜托,柯朗知道自己不会拒绝。
其实,如果是现在的楚濂,和姐姐不是很配吗?
挂上电话,柯朗脑海里闪过的是那本游记里一副一直让她觉得眼熟的插图。
自此之后的几个月,绿萍一边忙着最后一个学期的学业和复建的收尾工作,一边开始主动频繁地和国内联系。瞅着柯朗一去不复返的宅妹生活,柯朗的室友都不由得感叹姐妹俩的好感情。
不管平静的表面下是如何的波涛汹涌(有那么夸张吗?),在草地上晒太阳的人逐渐增多的时候,热闹的六月①就到了。随着毕业典礼的临近,学校里携家带口的人一下子多了许多,平日里“客流量”就不少的校园里人气更旺了,而且多了一种喜庆(?)的氛围。
绿萍也没有免俗地穿上了黑漆漆②的硕士袍,和家人一起在麻省理工的校园里四处留影。
没错,这么大的事儿,汪家人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