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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壶茶都见了底,李萍对上绿萍显得痴痴的眸子。她心中一丝怪异划过。没多留意,只是屈指敲了敲桌面:“我有些饿了,你要不要试试他们家的招牌盖饭?”
绿萍仿佛被惊醒,本有些诧异李萍并未提起之前的事情,可下一刻就意识到了她的用意。面上不禁显出了甜甜的喜意:果然还是李萍式的体贴才能让她悸动。
李萍一愣,伸出手揉了揉绿萍的发,语气里满是宠溺:“丫头,吃个饭就笑得那么可爱?”
绿萍的脸上浮起红晕,心里的小人陶醉地捧着脸,面上就不免显出些呆呆的模样,让李萍看了更是好笑。
她以前怎地就没发现原来绿萍会经常走神?
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李萍递过纸巾:“整理一下你自己,要不然等下侍应生进来还以为我怎么地你了。”
两人都各自整理了一番。
李萍低头,有些头疼地看了看胸前那一片狼藉:这衬衫舒是舒服,可也太容易起皱了。泪渍也显得很明显。无奈地将外套披上,将扣子扣到了胸前,又整了整衣领:虽然在这空调制热效果极好的室内还穿着风衣有些怪异,但总比让人误会的好。
叫来侍应生,李萍熟门熟路地点好了前菜主餐,又在绿萍期盼的目光下替她做了推荐。没等多久,冒着热气的碗碟就端上了桌。
悠悠地进着食,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说起这个,绿萍语气里就难免带上了委屈:“其实不是我,是紫……嗯,柯朗。”
“嗯?”李萍讶异地抬头。
“你不是在台大做了次讲座吗?她正好过去了。”
“啊。她也对那个有兴趣?”
“据说是朋友带过去的。说是难得请到的学长之类的……我怎么不知道‘楚濂’那么有名?还不是在建筑系?你什么时候认识传媒社团①的人了?”
“被朋友烦得没办法。而且他找上出版社的编辑,说是对书的造势和销量有帮助,我就被拉过去了。”李萍也有些无奈。当时出书也是偶然,她并没有想到自己那种很平淡的游历博客也能被编辑看上。明明她就是在各个国家的城镇里转悠,闲闲地晒太阳或者逛集市和人聊天。她一没写什么大景点,二没看什么很不一般很鬼斧神工的自然景观,不过就是手痒痒地记录下了些流水账般的生活点滴和随想。不过能出书也算是对自己水平的一种认可。又有额外进账,这对前世是穷学生的她来说,是不可能拒绝的邀约。
朋友?这两字在绿萍口里转了几个圈。
“……你好像过得很开心?”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对,绿萍习惯性地咬了咬唇想解释,“我不是……”
李萍咽下口里的饭,空出手掐了掐绿萍鼓起来的脸颊:“不用这么小心。我又不是脑补帝,也没有被害妄想症。说实在的,刚发现自己变男人,还是楚濂的时候,我是不太能接受。一直觉得挺恶心。不过捱过最初那一段时间,我倒是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其实男人就男人吧。好在楚濂还是个处,除了懦弱点,平常生活都还比较干净,不会让我有强烈的想浸泡在高锰酸钾里的念头。”
绿萍忍俊不禁。可联想到紫菱提供的那些资料,她的笑意变淡,垂下睫毛掩住了眼里满溢的心疼。
“你也知道,我从来都不会太跟自己过不去。有得必有失。我虽然不喜欢收拾前任的烂摊子,但一来没得选择,二来回报很丰厚。至少我以前就从来不敢想在我三十岁之前,可以这样悠闲的游遍世界,不用担心工作也不用担心钱,甚至不用担忧未来。”
停了停吃了几口饭,李萍接着说到:“你从小就接触过楚家人,你也知道那家人是什么样的。虽说家人总没自己的好,但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是值得付出亲情的人。而且顶着唯一儿子的名头,这个过程一点都不难。楚濂本就是家里最受重视的人。”李萍抛给绿萍一个“你明白的”的眼神。
绿萍默然。楚家人很护短。她可以想象“楚濂”的改变会给心力交瘁的楚父楚母带去多大的安慰。他们不会怀疑——儿子怎么变都是自己的儿子。而李萍恰好是“你敬我一尺我回你一丈”的人。她对家人朋友极其看重,对楚濂的不屑和鄙夷,则更容易让她融入这个新的角色。
“……至于其他……”李萍一顿,挑起了眉,“柯朗应该都打了小报告了吧?”想一想她就将一些线索串联了起来,“按理说她能查到的应该都是表面的东西。不过今天你能出现在那家酒店,我是不是可以大胆地猜一猜,她瞒着你动用了私家侦探?”
“……什么都瞒不过你。”绿萍垂下眸。若不是今天的消息太震撼,她也不至于直接就冲了过来,之前一切的准备都泡了汤。
“对不起。”虽然不是她自己的决定,但柯朗这么做也是因为她的急切。
李萍摆摆手:“下不为例。你知道我讨厌什么。”
“嗯。”现在都认亲了,她还要私家侦探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①没有大传系,姑且让我YY下这种研究性社团吧。
☆、“误会”
酒足饭饱离开咖啡屋的时候正是华灯初上。一盏盏路灯亮起来,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绿萍和李萍并肩走在人行道上。
“你为什么只签单?就是熟客,也很少能有这种待遇吧?”尤其是在现在刷卡很方便的情况下。
楚濂侧头:“如果说我是老板之一呢?”
“哦?”绿萍不算太吃惊,“可为什么好像店里的人不认识你?”
“这是我瞒着家里私下投资的,用的是我自己赚的钱。当时想要是被拆穿了,多少有条后路。你也知道,我没什么其他的爱好。有合适的机会,就和朋友一起投资了这家咖啡屋。他们管前面的事,我负责试吃和做策划。总而言之,就是幕后大老板。”楚濂夸张地比了比自己,做出了一个“我很厉害,快佩服我吧”的鬼脸。
绿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身子一歪,倚在了李萍的身上,顺手抱住了她的手臂:“总说我想太多。明明你才是想得最多的人。”
李萍想耸肩,可手臂上的重量让她放弃了:“大脑不动会锈掉。而且这样不心虚,对现有的东西也不会太斤斤计较。”她是想很多,怕麻烦,也吃过太执着的亏。而且有个“选项”在那里,她会一直记得要感恩。若说她有些得过且过的消极,甚至有时候生活得像老头子一样,可她偏偏生活态度又很积极——不因挫折而丧气,也不为失去而颓废。有句话也许很适合她:不为打翻的牛奶哭泣。
绿萍把头靠在李萍肩上,默默地咀嚼着她的话。
仿佛做了千百次那样的自然,二人亲昵地依着;郎才女貌,不知羡煞多少旁人。
李萍没有打扰绿萍的思考,一双眼睛在平光眼镜的“掩护”下四处遛着。似乎像是有些百无聊赖,可浑身的轻松很好地反映出了她的心情。
“要不要去那家店看看?”总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也不是办法,绿萍的脚会受不住。李萍突然眼睛一亮,眼神落在马路对面一家看上去很别致小店上。
绿萍顺着李萍的目光看过去:“卖饰品的?可我比较喜欢你送的项链。是你做的吗?”绿萍的手掏出了被层层衣物盖住的坠子,终于有机会问出了的自己的问题。
“嗯。”李萍停下来,拉开一些距离,看到绿萍拿着的东西上,点点头,“喜欢吗?”
“当然喜欢!”绿萍脸上瞬间扬起了大大的笑脸,双眼弯成了月牙儿。
李萍忍不住抬手揉揉她的头,再次露出了让绿萍心悸的宠溺笑容:“喜欢就好。”
“……为什么是玫瑰?”绿萍强自按捺心中的忐忑与期待,终是问出了口。
“好看啊。”李萍笑,“呆在西西里附近的一个小镇上,和一个做首饰的大叔交情还不错。想想你快要毕业了,就请他教我咯。时间紧了些,玫瑰这种花不算太难,要做得精致一些是有可能的。而且,”李萍掐了掐绿萍的脸颊,“这么娇俏的人儿配上艳丽的玫瑰不是正好吗?”
绿萍心里有些失落,可好在她问出口之前就知道不能对李萍的回答抱有太大的希望。不过绿萍还是很乐观:至少她是特别的,不是吗?别人不知道,可是她很清楚李萍非常喜欢艳丽的色彩,和有鲜明性格的事物。她“随意”设计的图案,不正好是她对自己的“认可”吗?不说别的,对上李萍挑剔的审美,她是占了优势的。
完全没想到一个简单的答案可以让绿萍心里转过那么多心思,李萍好笑地瞅着再次走神的绿萍。她咳了咳,拉回绿萍的注意力:“不想去那家店吗?”
“……我能不能提一个要求?”绿萍又用上了以前磨炼出来的星星眼萌脸攻势。
“是想要我再帮你做首饰?”眼珠一转,绿萍的想法不难猜出。
“……虽然有些任性,但是……我只想带你做的首饰。”绿萍的话里染上哀求的意味,手也爬上了李萍的袖子,轻轻地摇晃着。
李萍眉一挑:“……是挺任性的。”绿萍脸色一垮,“不过那样你可是要‘素面朝天’了咯。首饰不是那么容易做的。而且你也清楚,我们这样的人,常出席社交场合,那样的首饰是上不了台面的。”
绿萍眼睛一亮,露出了满满的喜意:“那你是答应了?”
“做是可以,平常带带是没什么。”
“可我只想……”虽然已经很满足了,可绿萍还想再努力一把。
“……你这么喜欢我做的东西我很感动啦,但是……”李萍看着绿萍泫然欲泣的脸,“……那这样吧。其他的首饰要么我设计,要么我买给你?”
“只要是你挑的!”绿萍欣然点头,这答案比自己预想的好多了。今天李萍真好说话!
明知道那副模样是装的,李萍还是做出了让步。而且,她最感到贴心的,也是绿萍对人心意的重视。不论是她贴身带着自己送的项链,还是她今天任性但又不过分的要求,都表示了她对李萍这个人的重视。更何况,当初决定放绿萍独自面对,她心底总是有些不安和愧疚。还好,绿萍并没有计较(你确定?)。
“想回家了吗?”既然不想去就不去吧,李萍想到绿萍应该出来一整天了。
绿萍咬咬唇,摇头。
“要不,你陪我去买衣服吧。”绿萍顺手一指,那家店的招牌就映入了李萍的眼帘。
“……呀,我们的绿萍恨嫁了啊?我能问问对象是谁吗?”定睛一看,李萍失笑。
“不就……怎么和恨嫁有关系?不是礼服……”差点说漏嘴,绿萍转过头。她这下才看清楚自己指的是一家婚纱专卖店,而非自己所以为的宴会礼服专卖店。
“礼服?”李萍笑得古怪,“那也没错。婚纱也算是礼服的一种吧。”
轰地一下,绿萍从脖子到耳尖全红了。
“要不要进去看看?”李萍坏心地调笑道。
“……要!”绿萍红着脸,挑衅地瞪着李萍。
真的假的?这下轮到李萍哑口无言了。她无奈地再次确认:“你说认真的?”
真说出来了,绿萍也不脸红了。她用劲地点点头,示意所言非虚。
“走吧。”去看看也不错,美丽的事物谁不喜欢?
不出意料,二人一进门就受到了热情的欢迎。听着导购小姐的恭维,李萍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