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到这个问题,覃小右就犯难——他不乐意让连湛知道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感觉太没面子,支支吾吾的,只道:“不关你的事。”
这一句话让连湛心中的猜想更是往不该有的方向去了。胡斐送他发卡,他又态度躲闪,不愿意对自己说明实情,这代表着什么?
只不过几秒钟,覃小右猛然感受到周身的气温低了下来,教室外的树忽而一阵狂动,树叶摇得沙沙响,似有大风吹过。连湛就站在身前,面无表情,一股从未感受过的威压自他身上散发出来。
覃小右大着胆子扬起声音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连湛勉力控制住自己,气温又一下回升。
胡斐和覃小右根本没有过多少接触,覃小右这么单纯,可能纯粹就是被骗了,根本不知道胡斐此举是什么意思。
更何况照胡斐那个性格,根本不可能喜欢覃小右。
多半又是想膈应自己。
连湛尽全力平静下来,又道:“你把它摘了。”
“为什么要摘?”覃小右莫名其妙,“你说摘就摘,凭什么?你知道它是干什么的?”
连湛道:“我和胡斐认识那么久,当然知道。”
覃小右顿时起了逆反心理,两眼瞪圆了,不服气地看着他。
既然知道那是能恢复记忆的,还要让我摘下,这王八蛋就这么不想让他恢复记忆?
他这人向来就是越不让做什么,越是要做什么,立刻捂住了发卡,抗议道:“不摘!”
连湛耐着性子道:“胡斐肯定在逗你玩,别被他骗了。”
“我有什么好玩的?而且我那么容易被骗吗?”覃小右气哼哼的,“你看不起我,我不摘!”
他心里不爽,不想和连湛说话了,左右扭头,最后站起来。但连湛就像堵墙一样,杵在他座位前,他使劲推了一下还推不开:“别挡道,让开!”
近距离看着,那个发卡就显得越发刺眼了,连湛一动不动,深吸一口气,还打算劝他,覃小右就改变了方向,打算往桌子另外一边出去。连湛一急,伸手便抓住他的手腕,道:“你就不能听一次我的话吗?”
覃小右顶嘴:“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说到这个问题他也火了,气冲冲想打开连湛的手,偏偏又打不开,那只大手仍然牢牢地锁着他的手腕。
他被捏得有些疼了,又想到胡斐之前要他变得讨人喜欢一点,连说话语气都委屈起来:“你就喜欢听话的那个傻子,但我又不是那家伙,我干嘛非要听你的话讨你喜欢,我跟自己过不去吗?”
连湛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说到这件事,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道:“我没有要让你改的意思。”
覃小右无理取闹:“对,我不用改,我就这样子讨人厌就够了!”
连湛心都累了,也不知道和他沟通怎么就这么费劲,用尽最后的耐心说:“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别总是说两句话就生气?你这样就可以了,不用改,我也没有讨厌你……”
覃小右下意识还嘴:“你一点想跟我和好的意思也没有,你明明就很讨厌我!”
连湛眉头抽动两下,在覃小右嚷出“有本事你证明给我看啊”的时候,心烦和忍耐终于到了极点。他抓着覃小右的手腕,用力往自己这儿一扯,小猫妖站立不稳,失去重心,一下子扑在他怀里,还要抱怨,嘴巴刚张开,连湛就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恶狠狠地亲了上去。
没有什么比这更管用了。
覃小右思绪立即断节,所有的话都被堵回嘴巴里,所有的动作都被迫停止。他傻乎乎地瞪大了眼睛,从大脑到耳朵都热了个彻底,似乎还有“呼”的一声,热到从耳朵里冒出了蒸气。
24。
覃小右失忆的那几天相当话唠,嘴巴一闲下来就要撒娇,还偏要连湛用这个方式让他不说话。现在遇上了同样的情况,连湛情不自禁便照着以前的方式做了。
这个人的性格已经完全变了,说的话也不再是软乎乎甜腻腻的,而是永远都带着刺,仿佛稍微直率一点能让他死掉一样。
但这个嘴唇却是相同的软。
连湛回过神来后,自己心里忽然惊了一下,还装着镇定,放开覃小右,低头看着他道:“现在能听我好好说话了吗?”
覃小右大脑短路,说不出话,小小的一张脸连惯有的凶神恶煞都摆不出来,显得惊慌失措无所适从。仿佛下一刻,他的耳朵就会冒出来,尾巴也会打成一个结。
这个外强中干的小家伙被亲了一下,立刻原形毕露,结结巴巴的,如果是猫形态,肯定所有的毛都炸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流了几滴眼泪,自己慌慌张张擦掉,委屈地扁了嘴。
连湛道:“你哭什么?”
“没有哭!”覃小右嘴硬。
连湛摸摸他的头,让他好好地看着自己:“胡斐为什么给你这个发卡?他跟你说了什么?”
覃小右觉得自己丢脸死了,恨不得自己不是一个猫妖,是只鼹鼠精,能够马上打洞钻走。他自暴自弃,一把打掉连湛的手,赌气趴回位置上,看也不看他:“给我调理妖力恢复记忆用的,让我和那个傻子融合!你不就是不想让我恢复,怕我给你添麻烦是不是,这样你满意了吧!”
他越说越不爽,抬手便要拆,把这个东西扯掉。连湛又抓住他的手,叹气:“胡斐追求人的时候就会给人送这个样子的东西,你知不知道?”
覃小右顿时停住了,有些蒙:“……啊?”
“这是他给自己设计的图案,说是自己在和谁交往,就会送给谁。”连湛解释道,“他是不是没有告诉你?”
覃小右立刻跳起来:“我操!没有!这个神经病!”
他马上就感觉浑身别扭,整个人都不对劲了。他和胡斐见面加起来也就三四次,每次不是被骗就是被逗,简直讨厌死那家伙了,结果自己身上竟然戴了那家伙的印记,还戴了好几天,简直不可理喻!
又想到刚才连湛的低气压,他脸上忽然一红,瞥了连湛两眼。
原来这王八蛋老师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让他戴……
刚才的那个吻,加上现在这个理由,覃小右一下子就不炸毛了,脸上未消退的热度还越来越高。他哼着声,不说话,整个人沉浸入了一种奇妙的情绪里。
连湛见他总算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又摇摇自己正抓着的手腕:“不生气了?”
“还是很不爽。”覃小右嘀咕。
连湛半蹲下来,抬头去看他低垂着的脸:“你为什么想恢复记忆,你不是讨厌我吗?”
覃小右连耳根都是通红的,热得要命,好像被他戳破了什么秘密一样,坚守最后防线,躲躲闪闪地又抬头,移开视线。连湛跟随他的视线再次站起来,道:“你不是只想报复我吗?”他的手指触了触覃小右的脸庞,“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覃小右对他的态度始终都是抵触不悦,每次见到他就要跳脚发脾气,从没有一刻表示过喜欢他。他也不是察觉不到,覃小右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叛逆,只是有些幼稚过头。
毕竟覃小右因为他的过错而化了人形,又没有监护人,就这么自己一个人瞎过了十年。
对自己使一点坏不难理解,虽然出于本能地想亲近自己、但又因为那件事而厌恶自己,也是正常的事。
他的年纪还太小,如果确实抵触,那自己早点离开、断掉联系,也是为了他好。
但现在看起来却不只有“本能”的亲近。
连湛心底软了软。他手下的少年皮肤鲜嫩又美好,充满朝气和活力,热度极高,仿佛要灼伤他的手指。
覃小右窝囊地不看他,全身的刺在这个时候都软了下来,再想努力竖起,也只能让它们显得像扎手的小绒毛,笨拙而毫无杀伤力。
“融合记忆……让你别再那么讨厌我……还有看看你喜欢怎样的……”覃小右声音小到听不见,“可,可能会学一学……”
他的声音突然大起来,自我反驳:“我才不会去学那个傻子!只是想让你喜欢我一点,我以后才,才方便治你!”
覃小右把腰板挺直了,若是脸不要那么红,那这话可能会更有说服力。
25。
连湛望着他的神情,顿了片刻,忽然浅浅地笑出声来。覃小右的脸越发热了,跳脚说“你笑什么笑”,被连湛一个摸头,又安分下来。
“你不用这么费心,”连湛道,“你想要什么,我本来就会答应你。”
覃小右道:“你答应我不就是因为想跟我划清界限……”
他仍然介意这件事,耿耿于怀,到了尾音还咬咬牙,显得十分不爽。
连湛仍然记得他待在自己家的最后一天,他们玩一个游戏,游戏的条件是他会答应覃小右一件事情。
但覃小右似乎并没有想起来这件事,他便也不提,只道:“如果你不想划清界限,那就不划。”
覃小右挑眉:“那你还是会答应我说的事?”
连湛点头。
“我要揍你也可以?”
“我不介意。”只要你揍得下手。
覃小右绞尽脑汁想过分要求:“我要你给我当……当仆人也可以?”
连湛回答:“看你想不想了。”
覃小右来劲了:“我要你把你的存款打一半给我也没问题吗??”
连湛道:“之前准备补偿你的时候就打给你了,”他淡定道,“只不过你还未成年,等你十八岁有自己的账户了,妖协会把所有的钱转给你。”
覃小右说到底还是个幼稚学生,没见过世面,碰上这个情况就傻了。他“啊”了一声,低下头,纠结地拧了两下眉毛,半信半疑问:“你……打了多少?”
“不多,几十万吧。”连湛答道。
覃小右平常花个几十块钱都紧巴巴的了,突然天降几十万,这几十万还可能从十万到一百万不等,整个妖立刻就傻了。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揪住连湛的衣服,好像是觉得他不可理喻:“你打那么多钱给我干什么!我又没那么值钱吧!”
说完他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对,又嘟囔一声:“不是说我很便宜的意思!”
连湛哭笑不得,道:“我愿意给你。”
覃小右哼哼唧唧地说:“反正……反正是你活该和自愿……我只是跟你开玩笑……”
两个人在教室里纠缠了这么一会儿,总算是把话说开了,达成了短暂和解。连湛下午没课了,覃小右还要上课,干脆带他去吃个午饭。
覃小右喜欢喝汤吃肉,口味比较荤,但是不太能吃辣,点单的时候他又念起来上次胡斐的事,抱怨了几声。
他们这才又想起来头上那个发卡。它长得很小,覃小右发量挺多,平时完全可以把它完全遮在下面,不出来碍眼——但是现在知道这个是胡斐的标志,覃小右整个人都觉得怪怪的。
然而也不能摘掉,胡斐警告过,摘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覃小右想着这个就根本坐不住,连湛忽然站起来,到了他身后,道:“先别乱动。”他将发卡挑出来,将那弯曲银针从头捋直,他的手不像胡斐那样什么都会编,摆弄了几下,最后只弄成了一条鱼的样子。
小猫妖蹦起来,跑到卫生间镜子,靠近了看看,嫌弃道:“太丑了!”
连湛老脸有点儿挂不住:“……那我帮你重新弄直,你自己弄吧。”
覃小右又宽容地哼哼声,摸摸它,大发慈悲道:“不用了,太麻烦,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