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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雁,别气了,我那也是不得已的。这误会必须要你亲眼看到才会信,我无论如何,都必须把你带回来。”他端起蛋糕,哄著她开口。“来,吃块蛋糕,德国名厨做的香草罗杰。”他将蛋糕送到她面前,诱惑她张嘴。
“哼。”她不屑地轻哼一声,转过头去。
“不然,吃块黑森林。”他放下香草罗杰,改拿另一块巧克力蛋糕。
“哼!”她这次哼得更大声,又转向另一边。
他毫不气馁,再接再厉地端起一杯热红茶,凑到她哨边。“喝口茶好了,这是你最爱的阿萨姆,我特地让人准备的。你刚刚骂人骂了半天,难道不觉得口渴?”
她的确渴了,先前塞在她嘴里的手帕,汲取了她口中的水分。只是,她不吃“嗟来食”,不喝就是不喝。
“不要跟我赌气,我会心疼的。”凯恩将杯子凑到她嘴边,好言相劝。
雪雁瞄了那红茶一眼,忍不住开始动摇。想想也对,她为什么要为这男人苦毒自己?再怎么样,也没有必要跟自己的肠胃过不去。想到这里,她好不容易张开了嘴,让他喂她喝茶。
雪雁喝了两口温热的红茶,瞄向一旁的蛋糕。“我要吃蛋糕。”她不客气地说道。
“哪一种?”见她终于肯吃了,他重新端起蛋糕。
“黑森林的,要切成小块。”她下著命令。
凯恩照著她的诂,把蛋糕分成小块,逐一将蛋糕喂入她口中。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倒开始颐指气使了。
“我要喝茶。”
“我要吃蛋糕。”
“我要听音乐。”
“我要吃水果。”
“不要英文的,换一首,我要听最新的流行中文歌。”
“为什么不把水蜜桃拿给我吃?再放就要烂了!你还要剥皮啊,不然我怎么吃?”
“茶啊,我要喝茶。”
雪雁虽然手脚被铐住,却被伺候得像是老佛爷再世。她使唤了他整整一个小时,好不容易才稍稍消了气。
“雁雁,要喝茶吗?”凯恩微微一笑,低头望著她。
“不要。”她睨了他。“放开我。”
凯恩看著她,抚摸著她的脸蛋。“我哥就快来了,你答应不逃走,我就把手铐打开。”
她咬著唇看他,衡量著该怎么办。老实说,凭他整晚殷勤且百般呵护的表现,她的气已经消了大半。况且,要是他说谎,还会坚持要她来见人吗?
而且,情况也有些紧急,不太适合她再坚持下去了。
雪雁好不容易,微乎其微地点了一下头。
凯恩微微一笑,拿出钥匙,解开她的手捺脚铐,还她自由。
锁才一开,雪雁就站起来往门口走。
“去哪里?”他脸色一沈,黑眸变得阴鸷。
雪雁红著脸,瞪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这么笨,连这种事都要追根究柢?
“厕所啦,笨蛋!”她骂了一声,掉头就往洗手间冲去。
凯恩握著雪雁的手,轻柔地在红肿磨伤的伤处抹上冰凉的药膏。因为手铐,以及她先前的挣扎,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一些红红的伤痕。
“还疼吗?”他问道,有几分心疼,低头吻吻她的伤口。
“废话,”她的小脸皱在一起,撒娇的性质高于抱怨。
“不然下一回,换我让你铐一天,这样不就扯平了?”他提议道,笑得十分暧昧。
她羞红了脸,立刻知道他在暗示什么。“变态!”她骂道。
“难道你不喜欢?”他端起她小巧的下颚,笑得十分志得意满。
“我才不喜欢变态。”她哼了一声,骄傲地抬高小脸。
“不喜欢的话,你会因为误会而哭红了眼?”他扬起浓眉,揭穿她的假面具。
“我才没有。”雪雁胀得粉脸通红,转过头去不肯看他。
“嘘,乖,有没有都等会儿再说。”凯恩露出明了的笑容,没再继续逼问她。她骄傲得很,脸皮又薄,纵然真的爱他,也不会轻易说出口。
身后传来声响,凯恩拿起遥控器一按,身后的整面墙突然变成透明。暗室之外的那间房里,走进一个男人。凯恩将大皮椅转了过来,让坐在椅上的雪雁仔细看清楚。
“老天!”这是她唯一说得出口的字句。
外头的房间上见然又多了一个凯恩。
雪雁疑惑地看看办公室里的那个男人,再转头瞧身旁的凯恩,连续转头看了两三遍,才确定他们真的是两个人。他们有著同一张脸、同样的体形、同样猖狂霸道的气势,只是外面那个男人是短发,而凯恩则是长发——她猛然想起,那天和另一个女人躺在床上的男人,好像是短发……
“证据确凿,我没有骗你。你那时看到的是我哥和我嫂子,不是我。”
“可是,上官媚明明说……”她一脸纳闷。
凯恩一听到那名字,下颚一束肌肉就忍不住抽动。“你以后离她愈远愈好,她小家子气得很,心眼极坏,没事就爱整我们。”
“你没得罪她,她为什么要整你?”雪雁挑起秀眉,不认同他对那位娇弱和善女子的评语。
“你不知道,她是……”凯恩停顿了一下,蹲下身来,捧起她的小脸,正经地警告著。“总之,你别相信她就是了。”
看他坚持成这样子,雪雁只能勉强点了点头。
凯恩的黑眸微微一眯,本想再说什么,但外头还有事得解决,只好先将这事搁在一旁。
“今晚在大楼内,将会举办一场私密的拍卖会,所拍卖的物品,其实是从别人手中抢来的货,目的是为了要引洛尔斯的人出面。先前的种种迹象,证明他们今晚会出面干预。我必须先去处理,答应我,你先乖乖待在这里,好吗?”
“我也去。”她起身说。
“不行,我得先出去帮忙解释误会,嫂子和你一样,都误会了。而且你的手脚现在还不灵活,不要让我担心,好吗?”凯恩皱起眉头,事关她的安危,他先前的好脸色全都收起来了。
雪雁张开嘴,还想再说什么,但看他一脸坚决,知道他绝不肯让步。她想了想,把到嘴的话给吞了回去。“好。”她小声地说。
“你保证?”他捧著她的脸问。
“我保证。”她伸出两指,在身后交叉,表情却是前所未有的正经。
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暗室。只是,他前脚才出门,她后脚就从另一扇门落跑了。
开玩笑,她是堂堂飞鹰小组的成员,要她坐在这里等门?别傻了!有这种大案子不办,她又不是脑袋坏了。
谁知道,她是走出了门没错,却在密道里绕了半天出不来,好不容易才从那九弯十八拐的密道走到正常走廊上,却又找不到拍卖会的方向。
雪雁决定先打电话,调派一些人马过来,电话才刚拨通,就听到不远处传来巨大爆炸声响,她抓著电话,紧急蹲下找掩护,好一会儿那爆炸声才停了下来。
“喂,勤务中心,我是八三一,‘纪世’大楼出现红色警戒,快派人……”话还没说完,另一阵爆炸声又盖去了她的声音。她捂著耳朵,对著电话用尽全力吼出附注。“记得派消防车过来。”说完,她匆匆往爆炸区奔去。
老天,那地方一定就是拍卖会的会场,该死的,凯恩在里面啊!
听那爆炸的声势,她吓得脸都绿了,深怕他一个不小心,就会阵亡在里面。好不容易冲到了传出声响的地方,她一脚踹开扭曲变形的大门,心焦地冲进停电的房间内。
“凯恩!凯恩……”才喊了两声,一阵机关枪的扫射差点扫中她,她连忙找了个地方掩蔽,想要掏枪,才发现没将枪带在身上。
该死的,运气差透了!
头顶上又是一阵机关枪的扫射,她尽全力抱住头,缩在地上,右臂还是被流弹擦出了一道伤,她痛得闷哼一声,却在机枪大响时,也藉著火光瞧见身旁躺了个昏迷不醒的家伙,那人手上还握著一把枪。
雪雁嘴角浮现笑容,趁著对方换弹药,她忙伸手去捡。一翻身就在黑暗中大略瞄出状况,一枪一个,就让对方倒地不起。
威胁解除,她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右后方突然又传来一阵枪响,她反射性地转身举枪,却看见另一名歹徒砰然倒地,墙边则站了一个男人。
“不许动!”她大喊著,将枪口瞄准对方。
“是我。”男人开口,走上前来。
是凯恩!
雪雁松了好大一口气,压在心头的巨石瞬间被移开,热泪就涌上眼眶。她扑上前去,直直扑进他的怀里,气得搥了他好几下。“笨蛋!你这个笨蛋……”
骂到一半,她就拥住他,捧著他的脸狠狠地吻著,想证明他的存在,证明他还安然无恙地活著。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她又哭又笑地贴著他的薄唇说著,像是怕说慢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乍听她口出爱语,凯恩嘴角浮现出一抹好大的笑容。老天,他几乎耍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听到她说这句话了。
“雁雁,我实在很想跟你继续吻下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请将你的热情保持著,我们等会儿再继续,我想,这楼恐怕快塌了。”他吻了吻她,出声提醒。
像是要印证他所说的话一样,两人的头顶上突然落下了一些细碎的沙石,他和她同时抬顽一看,然后二话不说,抓著对方就冲了出去。
他们穿过空中回廊,一路冲到对面那栋大楼,两人前脚才踏出回廊,后脚跟著缩出没几秒,身后的大楼就发出轰然巨响。
凯恩抱起雪雁,多跑了好几尺,才转身回头看。
只见刚才两人所待的那一层楼,整层都塌了,其上的楼层也跟著一块遭殃,原本奢华的大楼转眼成为废墟。
“没事吧?”两人紧握著对方的手,同时异口同声地问。视线一接触,彼此的嘴角都微微往上扬。
不用说得太多,在最危险的一刻,他们都确定了彼此的感情。如果不是真心爱著对方,怎么还会担忧对方的安危?
“我没事。”雪雁笑了笑,拍去他身上的碎石,她张开口还想说些什么,却听见楼下传来警笛声。“啊!是我调来的消防车,我先下去处理一下,你别乱跑,我马上回来。”她松开了他的手,匆匆跑下楼去。
“该死!”他怨声载道地抱怨著奔来当电灯泡的消防车,转身看向这栋双子星大楼毁损的程度。
眼前的废墟,让人看得怵目惊心。看来,他那宝贝嫂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呐!
在消防队的红衣大汉中,凯恩一眼就瞄见她秀丽的身影。搜寻到她的时候,他的黑眸倏地一眯,这才发现她的手臂竟然染红了一大片。
他走了过去,推开无数的人海,硬将她从那些消防队员中抱了出来。“该死的,你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吗?”他对著她的小脸吼著。
“凯恩,快放我下来啦!”雪雁惊叫著,粉颊嫣红。
周遭所有的人,有的偷瞄,有的光明正大望了过来,全都看著他们两个。天啊!这真是丢脸极了,白天被他扛在肩上时,她被愤怒冲昏头,反倒是现在,她不由得害羞起来了。
“你也会害羞吗?”他把她抱到一旁的花台上坐好。
“黑耀爵!”她低叫著他的名字。
“很好,总算叫对了名字。”他扬起浓眉,接过医护人员主动送上来的医药箱,替她包扎伤口。
站在一旁的鬼面,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情景。
虽然骗子刚刚提到,已经捞到了个老婆,但鬼面可没想到,他口中所说的老婆,就是之前那麻烦的女警,而眼前骗子对待她的亲匿模样,更是让他的眼珠子都快跌出来了。
骗子不是一向对人有著过敏症吗?但是眼前的骗子,先是亲手抱著那女警,百般呵护,规手替她包扎伤口,这……
鬼面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