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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跟区小姐一起来?”
“我一个——”当阿涅说出这句时,阿怡冲前越过办公桌按住他手中的手机,另一只手则指着自己,用嘴型示意她也要去,否则不放手。阿涅露出一副“怕了你”的表情,苦笑地点点头,再对着从阿怡手中挣脱的手机说。?“我打算一个人来,但雅恰应该想参观小雯哈书的校园,缅怀一下。我跟她说说看,也许她到小雯的学校走一走,会更快克服伤痛。”
“嗯,那就好,我也希望区小姐早日走出阴霾。那周一早上十一点半好吗?”
“没问题,谢谢您。后天见。”
“嗯,后天见。”
电话挂线后,阿怡劈头嚷道:“你别想丢下我,我要去。”
“你别碍手碍脚就行。”阿涅回复平日那种痞子语气。
“你这人变脸变得真快。”阿怡嘲讽道:“我好歹也是委托人,你就像对袁老师一样,对我客气一点不行吗?”
“你这笨蛋。”阿涅不屑地说:“对你客气一点对调查又没帮助,我干啥要做这种无聊工夫?况且我刚才并不是‘客气’,那只是‘社交工程’。”
“社交H程?”阿恰没听过这陌生的词汇。
“一流骇客都精通这门技术,就是透过社交手腕获取系统的切入点,以交谈或伪装偷取帐密,甚至是借他人之手完成侵入。”阿涅冷笑道:“因为天下间最容易击破的‘最弱一环’,就是‘人类’。电脑系统能随岁月发展得更完善,但人性弱点却永远无法改变。”
阿怡咀嚼着阿涅这句话。她对将人性视为可以利用的死物感到不快,但她明白阿涅说的是现实——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每个人都分饰着“利用者”和“被利用者”,擅长利用人性弱点的人,都能跻身成功人士的行列。
“对了,为什么你有袁老师的号码?”阿恰问。
“我一直在搜集你妹妹身边人的资料,自然能拿到。”阿涅若无其事地说:“我之前忘了提起,其实这个姓袁的女人也是调查目标——她也是用iPhone。”
阿怡错愕地盯住阿涅。她无法想像小雯的老师会设计害死自己的学生。
“你得好好记住,舒丽丽不一定就是kidkit727;我们这次去调查,更是想碰碰运气,看看其余十七个——不,十八个——目标有没有疑点。先入为主是调查大忌,你可以作出假设,但要记得,‘假设’不一定是事实,你作出假设,便要更努力去证明这个假设是错误,而不是找出支持这个假设的证据。”
阿怡点点头,明白阿涅的意思。她曾读过关于逻辑学的书,书里举出乌鸦做为例子。?因为看过一万只黑色的乌鸦便认定“乌鸦都是黑色的”是不合理的,因为只要找到一只白色的乌鸦,便全盘推翻了“乌鸦都是黑色的”这命题。要证明“乌鸦都是黑色的”,便要反过来,假设“世上有不是黑色的乌鸦存在”,然后证明这假设不可能。
当然,要证明这一点几乎是天方夜谭。阿怡亦担心,这次到学校调查,根本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证据。
没办法,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阿怡想。
“我……我想要一份名单,那十八个嫌疑者的。”阿怡指着电脑萤幕里的试算表。“我回家后会再细看一下他们的资料,说不定会记起某个名字或某张脸孔。”
阿涅斜视阿怡一眼,表情像在说“你这笨蛋就算‘细看’一百遍也不会想到线索j;可是他还是伸手往键盘按了几下,十秒后再从桌下取出一张A4纸。阿怡打扫房间时留意到,阿涅的办公桌下有一台小巧的印表机。
“拿去。”阿涅漫不经心地递上名单。
“这一列就是他们的网站连结吗?就是那些什么脸书、Insta什么的?”阿怡指着纸上一个直栏,向阿涅问道。虽然她不熟悉网络,但前阵子她为了小雯时常浏览不同的网站,她觉得名单上的连结未免太短,不像是网址。彳
“你真麻烦。”阿涅没有回答阿恰的疑问,自顾自地再按几下键盘,然后将印表机吐出来的第二张纸交给对方。跟之前的名单不同,这一张两面都印满文字,密密麻麻的,加起来大约有一百多行。
“这么多?”阿怡问。
“名单上的是缩短了的超连结,我把浏览器中的那个书签资料夹全印出来,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是连小学生也懂的配对——你不会连小学生都不如吧?”阿涅挖苦道。阿涅编写的工具自动将网址改成超连结再写进纪录里,假如网址是://tler。lelluiy一,名单上只会显示“cutelcuteuiyi”,但用指标一按便能打开相对的网页。阿怡要求打印出来的纸本,上面自然不会有网址的全写。
“好了,区小姐,现在你该满意了吧?”阿涅再打一个呵欠。“后天早上十一点半我会去你妹妹的中学调查,你有兴趣便准时到学校大门跟我会合。现在麻烦阁下高抬贵脚,移玉步离开寒舍,容许在下补眠,感激不尽。”
阿怡对阿涅故意装客气的夸张态度有点不爽,但她没有发作。她还有不少问题想问阿涅,例如那十多人之中谁嫌疑最大、阿涅在搜集各人的资料时有没有发现他们当中有谁跟小雯关系密切、他有没有办法查出小雯到底有没有做过文章指控的那些坏事……不过,她知道此时难以从对方身上问出更多的情报,加上阿涅遵守承诺,一天之内替她挖出所有嫌疑者,还约定共同到学校调查,阿怡就觉得她也该暂时放手。
走在楼梯上,阿怡虽然觉得身体疲累,但心里踏实了一点。
“咦?早安。”阿怡刚从阿涅的寓所回到大街,就迎面遇上一位妇人,对方主动跟她打招呼。她细心一看,想起对方就是两个礼拜前,她初次来访时遇上的那位女士。
“早、早安。”阿恰微笑着点点头。
“你是半个月iHIJ来找阿涅的那位小姐吧?”
“是的,我姓区。你是这儿的住客吗?”
“不啦,我只是钟点清洁H;逢周三和周六来替阿涅打扫。”妇人稍稍举起提着的红色塑胶桶,阿怡看到里面放着一些清洁工具。“你叫我香姐就好了。”
阿怡心想这位香姐做事一定马马虎虎,阿涅的房子一副几年没打扫的模样一不过她心念一转,说不定这不是香姐的错,阿涅一定不喜欢别人动他满屋的“垃圾”,香姐可能只替阿涅清洁厨房和厕所而已。
“区小姐,我不碍着你啦,有机会再见。”香姐嘴角含笑,微微点头。阿怡心想对方赶著工作,也就随便一句,跟对方道别。
她觉得香姐的态度怪怪的,但反正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她就没理会。可是当阿怡走到水街下斜坡时,她再一次明白了。
一个年轻女生,饕发凌乱,一副没睡的样子,在早上九点多独自离开一个单身汉的公寓,不被人当成倒贴才怪啊——一想到这儿,阿怡不禁掩脸扶额。
“算了,就让他们误会吧。”阿怡暗自想道。阿怡的心思全放在小雯的事情上,那十多张脸孔——包括袁老师的——在阿怡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一想到那些平凡的脸孔背后隐藏着置人于死的恶意,就不免感到寒栗。
然而另一个疑问更令阿怡感到不安。
到底小雯为何被这种人盯上?
她真的有连姊姊都不知道的真面目吗?
201S…05…2一星期四
“别担心”
22:17
1■我给你的Wifi帐密来自预付卡?追查不到的”
22:19
“嗯。”
已读22:20
你在给那家伙的email写了什么?”
22:24
“我只想吓吓她,说要公开那张照片……”
已?22:24
“我那天看到她一脸平常地跟他人谈笑,不由得赀得很愤怒。”
已?22:25
“为了教训她我便写了那些信……”
ea22:25
1■你没有做错,错的是她”
22:26
“她玻璃心要自杀是她的事”
22:29
“她咎由自取”
22:30
“但我会不会犯法?教唆自杀好像有罪……”
已a22:30
“假如你有罪,那家伙的罪更重”
22:32
死有余辜”
22:33
第五章
在香港文化中心的大堂内,施仲南走在人群当中,四处张望。
时间是晚上十点十五分,文化中心音乐厅刚举办完王羽佳跟香港管弦乐团的演奏会。文化中心位于尖沙咀海旁,是香港艺术表演的主要场所之一;中心占地超过五公顷,主大楼里有一个能容纳四百人的小剧场、一所备有一千七百个座位的大剧院,以及一间合乎国际标准、设置超过二千个座位的椭圆形音乐厅。纵然香港素有“文化沙漠”的蔑称,但古典乐演奏会依然有不少捧场客——当然无人知道,这些观众中有多少人由衷喜爱艺术,而又有多少人只是附庸风雅,以金钱来换取假装懂得品味文化生活的虚荣心。
施仲南完全不懂古典音乐。在刚才的演奏会中?钢琴家和乐团演奏了布拉姆斯的〈降B大调第二钢琴协奏曲〉、德布西的〈大海〉以及拉威尔的〈波丽露》;施仲南对乐章大都感到陌生,就只有对〈波丽露〉的旋律有丁点印象。事实上,他对表演毫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如何在观众席中找出司徒玮。
昨天施仲南听到司徒玮提起这场演奏会时,他便兴起到现场假装偶遇对方的念头。他也想过到司徒玮居住的服务式公寓附近碰运气,但比起在街上相遇,音乐会的场4C3似乎较容易打开话匣子。
然而施仲南一直碰不上司徒玮。他昨天下午用手机上网订票,却没留意这场演奏会有上千位观众。因为他在表演前一天才购票,他只订到最便宜的座位,坐在楼座左侧最高的位置…
根本看不到靠近舞台的堂座观众。他在进场前也试过在大堂寻找司徒玮,可是他无法在那些穿戴整齐、貌似上流社会人士的人群中找到对方。
音乐会完结后,施仲南抢先离开音乐厅,希望尽快跑到下一层的堂座出口拦住司徒玮。他深信司徒玮这种有钱人会买最贵的票,既然楼座的高价座席中不见对方,那司徒玮铁定坐在堂座正中央的区域。不过,施仲南对文化中心的布置间隔不甚了解,他跑到堂座出入口时,不少观众已走到音乐厅外面,令他错过仔细搜索司徒玮的机会。他只好无奈地走进人群,尝试在喧嚣的群众中找出目标人物。
可是他在人丛中穿插了十五分钟,依然一无所获。
“这没辙了吧……”就在离场观众走了约一半,施仲南准备放弃的时候,眼角余光扫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在大堂近售票处的一列展览板前,穿着黑色西装的司徒玮正和一名高大的外国男士愉快地交谈着,他身旁还有一位穿红色低胸礼服裙的盛装美女。
在看到司徒玮的一瞬,施仲南眼前一亮,立即抖擞精神,将脑袋里准备好的说词整理一遍,再缓缓地走近对方,假装阅览着司徒玮身后展览板上的芭蕾舞表演资料。他暗中打量着司徒玮身旁的人——那外国人没结领带,看来有五、六十岁,似乎是跟司徒玮有生意来往的人;至于红衣美女,施仲南乍看以为是他见过的那位Doris;但细心一看却是不同人,即使这位女性也是拥有姣好脸蛋、仪态出众的美人儿。当他靠近那三人时,他听到司徒玮正和那外国人用英语道别,外国人热情地说着“你再来香港记得找我喝一杯”之类。
“咦,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