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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听王献之地口气,比赛还有许多内幕。他昨天拿来地东西中就有一些很精致的小首饰,还有几十个封好了的礼包。燕儿告诉我,那些都是给我准备着去打点宫里的女官、宫女和公公们的。昨晚王献之走的时候,又特别对燕儿交代了一番。听他们对话的口气,似乎在家里的时候就已经交代过一遍了,在我这儿只是再提醒一次。
所以燕儿的作用不仅仅是侍候我,帮我照看行李,她同时还是我的外交使节,专门给我打点宫里地大小人物。
我还是没见过世面。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昨晚经过王献之一番临时扫盲,我才认识到了比赛的复杂艰辛,竟然需要一个专门的人跟在我身边为我打点各种关系。
想到这些,我不禁轻轻叹息,燕儿在枕上说:“小姐,一大早起来就叹上气了?你是去宫里参加才女大赛的决赛耶。这是多荣耀的事,多少女孩羡慕你啊。”
我点头道:“这我知道。我承认自己是幸运儿。可是,昨晚听子敬那样一说,弄得我好紧张的。不瞒你,我昨晚一夜都没睡着。”
燕儿说:“少爷也是不放心,生怕你在宫里出点什么事。所以事先把一切可能地情况都先设想到。好让你小心提防,免得大意吃亏。少爷对小姐真的很好,他在家里准备这些东西地时候。府里的丫头奔走相告,个个都吃惊得不得了。因为实在是没想到,少爷对女孩子也有这份耐心,这样体贴周到。”
说着说着,她也爬起来开始穿衣服,我让她再睡一会,她摇着头说:“哪有小姐起床了,丫头还大模大样睡在床上的道理,七少爷要是知道了,会骂死我的。”
我惊讶地问:“你们七少爷在家里还骂人啊。”那不是恶少形象了?
燕儿居然很开心地笑道:“骂呀,他小时候脾气坏得很,动不动就暴跳如雷的。
脾气还变好些了,现在已经很少听到他地狮子吼了。府里还是没人敢招惹他,他是老幺,从小娇惯着长大,府里地人都让他三分的。不过”,她看着我感叹道:“他在小姐面前温柔得很,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原来我遇到了这位,在家里还是小霸王呢。
等我们收拾好东西,胡大娘也过来了,进门就问:“桃叶,王家七少爷会来送你进宫吧?”
“嗯,他昨晚是那样说的。”
“你东西收拾好了没有?”
“基本收拾好了。”
胡大娘看了看我准备地东西,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嗯,他也差不多该来了。我这就把桃根抱过去,你放心,不要担心她,她在我那儿不知道多乖。”
“干妈,辛苦你了。”我揭开被子,桃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小丫头真是太乖了,明明早就醒了,却不哭不闹,一声不吭地躺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娘,所以格外懂事些。
我在她脸上亲了好几口,嘴里喃喃地说:“姐姐有事要出去几天,桃根晚上就跟干妈一起睡,乖,姐姐过几天就回来了哦。”
她也像是听懂了一样,咿咿呀呀地回应我。
我给她穿好衣服,交到胡大娘手里说:“干妈,桃根就麻烦你了。”
胡大娘抱起桃根说:“跟我还客气什么,我看你走了,再带着桃根过去。哟,刚刚说呢,这就来了。”
我往门外一看,果见王献之已经领着几个仆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仆人们进来就拎东西。还别说,居然有好几包。
我看着那些包裹不好意思地说:“不过进宫几天,可是现在这架势,弄得像搬家一样,真是麻烦你了。”
王献之一把拉住我的手说:“好啦,客套话留在路上慢慢说吧,我们还是快点赶路要紧。其他的小姐有些只怕老早就去了。虽然没必要第一个到,但最后一个到也不好。”
我们很快就到了码头,王家的画舫已经停在那里。弃船登岸,那边也早就等着一辆大马车,我们刚一上去,车子就疾驰起来。
行驶了一段时间后,我掀起车帘看了看外面的建筑,似乎快要进正阳门了,也就是第一道宫门。但王献之似乎没有一丁点要下车的意思,最后,我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他:“这车,就要进宫了呢。”
他笑着说:“是啊,可不就是要进宫了。”
我迟疑地问:“那你还不下车?”
“不下车。”
“啊,你不会是要跟着我一起进宫吧?”
“我本来就是要陪你一起进宫的啊,你一个人进去,我怎么放心?上次让你一个人单身入虎穴,我已经尝够了那种牵肠挂肚的滋味了。当时我就发誓,绝不让这样的事再发生第二次。”
我结巴了,“可是,你,你,怎么能陪我去呢?你不是说,按规定,参赛选手只能带一个丫头进宫的吗?”
他朝坐在一边的燕儿鲁了鲁嘴说:“是啊,本来就只有一个丫头啊。难道,你准备把我当成第二个丫头?”
我语无伦次地说:“当然不是,可是,可是……”
他抚着我的手说:“别‘可是’了,我既然敢进来,自然早就在宫里打点好了一切。你放心,不会有人当我是刺客的。”
卷四 杏花天 (104) 进宫花絮(一)
们的车子在二道宫门外停了下来,里面,就是真正的上的美人可都在里面,外面的车子是不让进去的。尤其是载有美男的车子更是严禁入内,有私自放入者,对不起,咔嚓!
其实,就算让进,我也不敢让王献之进去。开玩笑,那么多美人关在里面,就皇上一个男人,还只临幸熟女大婶,那些年轻的美人们还不一个个跟猫爪子挠心一样?送小绵羊如虎口的勾当,咱们是聪明人,坚决不干。
王献之只好扶着我在宫门口下了车,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我进去了。在车上他就告诉我,他此次进宫前已经托人向他的皇后姨母转达了求见之意,皇后答应明天见一见他,所以他今晚会在外宫歇一宿,明早去觐见皇后。
当时我曾问他,是不是想帮我向他的皇后姨母说说好话,求她到时候别刁难我,最好再给我一个好名次,他笑而不答。
跟他分手后,随引路的太监走在长长的宫道上,两边红色的宫墙高高耸恃,让人有一种特别压抑之感。只觉得红色红得太刺眼,而甬道,又因为幽深漫长而显得逼仄。虽然上次已经跟卫夫人来过一次了,但现在走在似乎没有尽头的宫道上,依然会手心冒汗、心跳不稳。
如果,一开始就是我一个人,一路无声一路寂寞地走过来,也许这会儿还能平和、坦然地面对。反正迟早也是一个人,没什么可指望的,那样,也就认命了。正因为一路上都有一个人陪着说说笑笑。而且全然是一副呵护的姿态。此刻才会如此的不安和失落。
可见人是不能宠地,难怪那些做惯了温室花朵地人,最经不起风吹雨打。我不过因为他的一路相陪,就产生了依赖之心,指望他能陪我进去,一刻都不要离开我,就在我身边为我抵挡这全然陌生的一切。
依赖心理,何尝不是一种堕落?很多事,到头来,其实都只能一个人面对。谁也靠不了谁。
想到这里,我悚然而惊,曾几何时,我变得这样软弱了?他已经给我配备了一个丫头贴身陪护,我还不知足,竟然还指望他也一直陪着。
幸亏他还没有发现这一点。否则,一个人。一旦成了另一个人的负担,曾经的赏识和爱,是不是就会慢慢褪色?虽然男人都喜欢女人信赖他,但真的变成了藤缠树,这女人对他而言。除了是负担。还有什么其他的价值?
我重重地甩了甩头,想要甩掉那些没出息的想法。我很害怕依赖到最后,却发现一切都是虚的。一脚踏空,人生就彻底失去了根基。
在胡思乱想和紧张不安中,我们被领进了一处宫院,入口处挂着一块大大的匾额:牡丹园。
原来这就是宫中有名地牡丹园!宫里能把我们安排在这里住,足见对才女选手的爱护和重视。
听说,这园子本是当今皇上为怀念故都洛阳的牡丹而特意兴建的,当时还曾派人历尽艰辛从江北运来许多江南罕见的牡丹种苗。其中有一株特别名贵的黑牡丹,是皇上还是小王爷地时候,种在他卧室窗前的心爱之物。
皇上曾为这株黑牡丹题诗曰:“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藻争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诗写得不咋地,但皇上对那株黑牡丹的热爱由此可见一斑。
因为皇上特别舍不得黑牡丹,每每想起就思慕不已,怜她空有天姿国色,却沉沦敌手,还不知遭到了怎样的蹂躏——皇上逃难的时
豚突,只顾得上自己的性命,顾不上任何地身外之物江南重新过上安定日子后,窗前牡丹地妖娆之姿又在头脑中清晰浮现,念念难忘。
为抚慰皇上对黑牡丹的相思之情,某个特别会拍马屁的宠臣找来一位著名地侠客,用重金雇佣他去已被敌军占领的故宫偷牡丹。那位大侠艺高人胆大,果然不负重望,成功地偷回了皇上心爱的黑牡丹。此举不惟安慰了皇上,更给了无耻占据我大好河山的敌人重重的一记耳光!
黑牡丹运回石头城的时候,欢呼声响彻云霄,群众夹道欢迎,英勇的采花贼胜利凯旋!
可惜我进宫的时候是冬季,只见光秃秃的芙蓉枝条,不见红花绿叶。
我忍不住好奇,向给我们引路的秦公公打听道:“秦总管,那株黑牡丹在哪里?”
秦公公兰花指一翘,娇滴滴地说:“那宝贝怎么会在这里,自然是种在皇上寝宫窗前的。”
燕儿在秦公公刚刚见到我们的时候就已经悄悄给他送过礼了,也打听出了他在宫里的职务:是一个小值班房的管事太监。我们马上很狗腿地喊他秦总管,他也毫不谦虚地,娇滴滴地答应了。
公公的声音比一般的人要尖细这很正常,可是模仿小姑娘的娇嗔劲头就太折磨人了。我和燕儿一路被他的娇嗓折磨得面无人色,恨不得找两个干枣子塞住耳朵,哪怕是歪瓜裂枣,我们也绝不嫌弃。
直到快进牡丹园时,秦公公的娇气才得到了合理的解释:我们在牡丹园前遇到了另一位马公公,马公公走过我们身边的时候不知道在秦公公娇躯上的哪处掐了一把——秦公公掐的是哪里?有奖竞猜活动现在开始:第一,腰部;第二;腿部;第三,臀部。
只见秦公公不依地一扭腰,一跺脚,娇滴滴地嗔着:“死鬼!小心我剁了你的爪子。”
“死鬼”也投桃报李,眼睛拼命放电:“你舍得吗?”
我和燕儿捂着嘴落荒而逃。
慌慌地逃到台阶上,就见一个身材高挑的美丽女子站在路中央问:“你也是来参赛的才女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
我还没报出名头,秦公公就从后面赶上来说:“三公主,刚刚听马总管说,娘娘正在到处找您呢?”
“我母妃找我干嘛?”
“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只听说章嬷嬷在逢人就打听,大冬天的,却找得一头汗。难怪她找不到的,公主跑到这里来了。”
原来这就是九公主的死对头三公主。只是看她那架势,也是爱惹事难对付的,我还是有多远躲多远的好。
三公主将信将疑地带着人走了。秦公公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才低声对我说:“诸葛姑娘,以后你见了这位主子就赶紧绕路走,千万不要被她逮着了。我这可是看在王七公子的面上才告诉你的。”
我朝四周看了看,这里是前厅,再过去是回廊,都是人来人往的地方,到处都是透风的墙。故而什么也没问,什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