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事货车已经扣押,他们刚才录了口供,做了伤情鉴定,等病人出院后再继续处理后续事宜。
送走警察又交完费,刘玲才终于坐到了舅舅病床旁,询问起事情的前因后果。
“闺女,我真没有疲劳驾驶。”舅舅摆了摆手,“可是警察同志就是不相信,我说我7点的时候在百花巷吃了快餐休息了半个小时,他们就是不相信我!”
“舅舅别激动,小心腿,”刘玲忙安抚他,“您说没有疲劳驾驶,那怎么出的事?”
舅舅忽然神情紧张起来,他伸出头看了看病房门口,才缩着肩膀低声对刘玲道:“闺女我说了你别害怕,舅舅我是…我是碰到脏东西了!”他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向刘玲道出。
。。。
刘玲的舅舅叫娄明,是一名货车司机。驾龄已有三十多年,遇事沉稳老练,职业生涯没出过什么大事。
他今早从H市的竹山那边拖了一车毛竹,准备送往M市的竹料加工工厂。一路都很平常,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直到他在百花巷吃过晚饭,并从三环出城上了绕城高速后。
“那会儿应该是十点半左右。”娄明回忆道,“我总是听到车厢有响动,就像有一根毛竹不停荡来荡去似的。可是我开车前就检查过好几遍了,竹子都固定得很好,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响动。”
毕竟是大货车,又在高速上,为了确保安全,娄明还是将车停在了应急车道,然后下车查看。他拿着射灯仔仔细细地将整个后车厢全面的检查了一遍,确定一切正常。
带着满肚子疑问,娄明回到驾驶舱继续开车。没开多远,他感到有点口渴,正伸手去够水杯,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一团暗影,他心里一惊,迅速转头看向右侧的副驾驶位。
黑乎乎,空荡荡的。
娄明心有余悸地喝了一口水,晃了晃脑袋,又继续看向前方。他看了看时间,还差十分钟十一点,他决定加快车速,要在十二点前赶到前面的高速服务区,那时就可以休息了。
他忽然感觉车身震动了一下,就像是轮胎轧到了什么硬物。要知道这可是载重十七吨的栏板大货车,现在又是在高速上,路面怎么可能存在障碍物?可没行驶几秒,又是一下震动,接连重复了几次。娄明一直死死盯着前方路面,他发誓没有看到任何东西。这古怪的震动让他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传动轴螺丝松了?
安全起见,娄明只得又停车检查,可仍未发现问题,车况良好。娄明看了看后车厢的竹子,心中忽然升起一丝恐惧。刚才车身震动的感觉,很像是货车轧在了一根根粗壮毛竹的身上。他叹了口气,点燃一根烟狠狠抽了两口,回身打算上车。但就在那一瞬间,他看到副驾上坐着一个人。
娄明大惊,“谁?”他喊了一声,跑上前打开车门。然而视线及处,除了脏兮兮的车座,随风飘荡的随车挂饰,以及凌乱半开着的储物箱外,哪里还有别的东西?
娄明抓了抓头发,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货车司机开夜车,本也经常遇到古怪的事。此刻发生的事还不致让他乱了方寸,只是心里忐忑,开车容易出事。娄明强打精神,依旧回到座位,继续朝着休息区行驶而去。
然而,只开出去半公里,车身便连绵不绝的震动起来,哗哗的声音排山倒海般压垮了娄明的最后一根绷紧的神经,他止不住地惊叫起来。娄明感觉车身下有连绵不绝的竹子,货车就像行驶在惊涛骇浪上的货船一般,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惊慌之下,我手也不受控制,没把握好方向盘,车子差点翻掉了,”娄明心有余悸地诉说中,眼神中仍透露出恐惧,“幸好最后一刻反应过来,真是捡回了一条命!”
听舅舅说完,刘玲也感觉有些害怕。她半信半疑地问道:“舅舅,难道这车竹子有什么问题?”
“哎呀,我现在也觉得是竹子有问题。”娄明点点头。
“幸好人没事,舅妈给我打电话时吓了我一跳。对了,我先给她回个电话,你先休息吧舅舅。”刘玲扶着娄明躺下,又帮他掖好被子,便走出了病房。
打完电话已经快一点,刘玲想起来给男朋友发了条信息。随后她转身打开门,眼前一黑,病房里的灯竟然关掉了。
刘玲感到有些奇怪,她一抬头,隐约看见舅舅不知何时坐了起来,头朝着房门口,正直直地盯着自己。
“舅舅?”刘玲试探着呼唤娄明。
娄明没有任何动作,但刘玲分明听见一个陌生的男音,带着一丝怒意。
“还回来!”
刘玲一惊,电话掉在了地上。
第三十章 致命巧合(2)
那振聋发聩的吼声将刘玲吓懵了,一时之间她竟动弹不得。
“舅舅?”过了几秒,刘玲才试探着呼唤娄明,慢慢朝他靠近。
娄明没有反应,只是那么狠狠地瞪着她。刘玲感到一丝凉意从心底慢慢浸润开来,直到冷透整个后背,她有些不知所措。
想了想,她试着伸出手去拉娄明,但就在碰到他的一瞬间,刘玲听到了刺耳的鸣响声,心电监护仪上的数字忽然就变成了一条直线。娄明整个人倒了下去。
刘玲呆住了,然后发出了尖叫。直到护士跑进来开始忙碌,她才猛地扑到病床前大声呼唤娄明。
…
“医生,我舅舅怎么回事?怎么突然。。”站在EICU(重症监护室)门口,刘玲焦急地询问着娄明的主治医生张大夫。
张大夫语气专业而清淡:“病人突发急性脑血肿导致休克,现已陷入昏迷。早6点我安排了一个脑CT复查,到时根据情况可能随时准备手术。不过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所以不用太担心,家属准备好手术费用。”
“可刚才不是说只是轻微脑震荡吗?”刘玲讶然,“怎么就要手术了?”
张大夫沉吟片刻,解释道:“脑震荡属于原发性脑损伤,血肿本来也常与原发性脑损伤相伴发生,所以这种情况也算常见…”他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地耸了耸肩,随后又继续道:“总之赶快联系他直系亲属吧,做好手术签字的准备。”
看着张大夫远去的背影,刘玲感到有些无助,正在这时,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玲,我看到你信息了,你舅舅没事吧?我这边差不多了,现在就赶过来。”
男友的声音透出几分疲惫,却令人心安。刘玲本想让他回去睡觉,可今晚发生的事实在令她感到无措,急需倾诉和安慰,所以她没有拒绝。
…
“刘玲!”
熟悉的声音将刘玲从梦中惊醒。她感到一阵发冷,抬头一看骆震风尘仆仆的站在眼前。“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会感冒的。”骆震在旁边坐了下来,轻轻搂住她。
刘玲也按了按他的手,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两点。
“现在情况如何了?”骆震关切地问道,“要不你回去睡会儿,我在这守着。”
“没事。医生说突发脑血肿,可能明天要手术,现在暂时稳定着。”刘玲叹了口气,半倚在骆震胸口。
骆震一愣:“又是脑血肿?还真是巧了。”
“什么意思?”刘玲问道。
“我今天这个命案的死者也是脑血肿去世的。不过要严重得多,当场就死了。”骆震伸了个懒腰,答道。
刘玲听到死这个字感到有些心惊,但还是追问道:“怎么回事?”
骆震无奈笑了笑:“我们也想知道啊!还真没遇到过这么古怪的案子。”他顿了顿,欲言又止。
“说呗,”刘玲嗔道,“我会保密的,骆警官。”
骆震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眼神宠溺,继续道:“死者死在大街上,他妻子报的警。两人吃完饭出门散步,走到百花巷那片女的内急,就拐进小巷找了个角落解决,男的站在旁边等,女的出来男的就躺地上了,没发出任何呼救声,前后也就是四五分钟的事。接到报警后我们立刻赶到现场,经过检查,法医判定死者死于严重外伤引发的重度脑血肿,推断是重物撞击造成的,但现场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不像谋杀。可如果是意外的话,又找不到任何能导致意外的重物,找不到事故原因。”
“现场没有摄像头吗?”刘玲问。
“唉,提到摄像头就生气!”骆震叹了口气,“你也知道百花巷那片,全是老巷子,又破又旧,环境脏乱差。很多摄像头都坏了,何况死者所在的那条小巷根本没有摄像头。不过,”说到这里他皱起了眉头,“巷头巷尾倒是有摄像头,虽然拍不到巷子里的情形,但如果有人出入那条巷子,肯定是能看到的。”
“然后呢?发现什么线索了吗?”刘玲问道。
骆震看着她,一脸无奈的表情。
“难道,事发的时候没有人出入那条小巷?”刘玲瞪大了眼睛。
骆震点点头:“是的。我们提取了摄像头里的监控录像,根据时间找到了事发时段巷头巷尾的录像,你猜怎么着?那个时间段只有死者夫妇进了巷子,除此之外无人进也无人出,巷子也没有别的出口。”
刘玲瞪大了眼睛:“所以说不是谋杀?会不会妻子就是凶手?”
骆震却笑了,“先不说她有没有动机,凭一条就几乎可以排除她的嫌疑。法医说那么重的伤,一定是很大的重物,而且是特别巨大的冲击才能造成,也就是说,凶器得是巨大的铁锤或铁棒之类的硬物。这么大的东西,就一条小巷,你觉得我们这么多人会找不到?何况他妻子那种体格,身体又弱,别说一击杀人了,她举起来都困难!”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刘玲诧异道,“这么说的话是个意外?可他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不知道啊!找不到死因,找不到凶器。以防万一也排查了一圈社会关系,找不到犯罪嫌疑人,没人有动机。真是要被整疯了!”骆震说到这深深吐出一口气,锤了锤额头,“算了亲爱的不说这些了,太晚了,你靠着我休息会儿吧。”
刘玲张了张口,却终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倚着男友的肩膀,轻轻闭上了眼睛。
但刘玲却禁不住想起,昨晚舅舅清醒时曾说,他昨天下午正是在百花巷吃的晚饭,后来他就在高速上撞鬼,现在又因为同样的脑血肿昏迷,难道…?这中间会有什么关联吗,还是说一切仅仅是巧合?舅舅昏迷前说的“还回来”三个字,到底又是什么意思?
算了,刘玲默默想着,男友素来不相信鬼神的东西,还是不要拿这些捕风捉影的事儿去烦他了。她这么决定着,神思开始恍惚起来。
朦朦胧胧中,刘玲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陌生的小巷。一个微胖的男人正背对着自己,他的脑袋肿的很大,看上去有些滑稽。忽然间,男人的脑袋开始迅速膨胀起来,血一般的红色迅速充斥了整个后脑勺,令它看上去像一个血红色的气球。
“还回来!”一个陌生而愤怒声音再次响起。随后砰的一声,那个脑袋忽然炸开了,无数的血浆如满天花雨,朝刘玲席卷而来。
刘玲猛然惊醒。
第三十一章 致命巧合(3)
心脏还在猛烈的跳动,梦中虽然没有嗅觉,但血腥味如此真实。刘玲感觉整个胸腔都火辣辣的,莫名的恐惧令她没来由泛起一阵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