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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道长?”张伯祖忙问,“我…我可不想死啊!要是把这一切都告诉县丞,你说他老人家会相信我们的话吗?”
松风子摇摇头,“只怕此时那县丞公子恨透了我们,如何能听我们言语,无论说什么只会认为我们强行诡辩,胡言乱语罢了!”
“我可以把那个梦壶展示给他们看!”张伯祖一拍大腿。
松风子苦笑:“他们都看不到梦壶,如何展示?”
张伯祖忙道:“你们虽然都看不到梦壶,但如果我往壶里倒酒,你们一定看到的是酒水会消失于虚空,我再将梦壶里的酒倒出来,你们看到的应该也是凭空出现酒注入酒杯,不是吗?”
“可这也无法证明你的那个梦。”松风子皱眉,“最多证明你会些障眼术法而已。那黑影妖物早已算好了这点,那鬼市根本就是为你我二人而开!”
“难道真的听天由命,坐在这里等死?”张伯祖欲哭无泪。
正在此时,却听外面响起嘈杂之声,似乎有人在高呼——
“夫人生了!”
第一百零四章 鬼市10
两人俱是一惊。
张伯祖激动得话都说不完整,指着牢狱之外的高墙转头看向松风子:“道长,你听到没?生了!说明她没死!哈哈,生了!”笑了两下却又徒然惊恐起来,“道长,那魃蜮岂不是已经顺利降生了?!我们是不是,是不是…要倒大霉了?”
松风子却直直盯着窗外的夜空,只见乌云蔽月,星辰晦暗,半空更是烟幕弥漫,诡异非常。
“破军会巨门,此非吉兆。”松风子嘀咕道。
张伯祖见松风子不理他,只一个人呆呆看天,便忍不住大力锤打栅栏,同时大声疾呼值守的下人:“快来人,来人啊!”
此时墙外人声杂乱,张伯祖的声音被掩去大半,他直着脖子吼了半天才终于见到一个奴役打着灯笼骂骂咧咧走了过来。
“叫什么叫,没见大伙都忙着呢嘛?”那奴役满脸不耐,“无德庸医,害我们家少夫人早产,现在血还没止住呢,要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到时你两个死无全尸!”
“呸呸呸!”张伯祖啐了几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能不能说些吉利话?!你家少爷一次添两口人丁,多吉祥的事,偏从你口中说出来不是灾就是祸的。”
“你说什么?”那奴役似乎很吃惊,将手中的灯笼提高了一些,似乎想看清楚张伯祖的长相,“你刚才说一次添两口人丁?”
“是啊,夫人不是生的双胞胎吗?”张伯祖被光晃了一下眼睛,不由偏过头拿袖笼挡了一下,答道。
“你…你!”那奴役却大声怒骂,“你这庸医,治不好我家夫人倒罢了,如今竟然祖咒夫人生双胎,明知道双生子是多不吉利的象征,若不是这栅栏竖着,我定要打死你这庸医!”
“不是双生子?”一直在角落默默旁观的松风子却猛地探出头来,吓了那奴役一跳。
“当然不是,我们家夫人怎么可能生双子,你们才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奴役狠狠瞪了他一眼。
“道道长,这怎么回事?”张伯祖不知所措地看向松风子,“不是天师和魃蜮正邪互生吗,可夫人只生了一个啊,到底是生的哪个啊?”
松风子脸色阴沉不定,似是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只有双生子才解释得通。”
“夫人现在情况如何?”张伯祖又转头看向那奴役,“转危为安了吗?”
“哼!还好意思问,”那奴役骂道,“若不是你那药,夫人怎会大出血,到现在都止不住,也不至于劳碌我们摸黑去全城寻大夫稳婆。你最好别再乱叫,不然到时别说老爷绕不过你们,就是我们下人一人一口唾沫都够淹死你的!”他说着又狠狠瞪了两人一眼,提着灯笼自顾自去了。
张伯祖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地。松风子却仍旧摇头自语,同时掐指计算,似乎不肯相信现在的结果。
…
“快!”
“少爷,慢些,当心地上!”
张伯祖本来心如死灰地斜靠在栅栏上,满脸绝望,却听到杂乱的脚步声渐渐由远及近,几盏暖黄的灯笼攸然现于前方。
“快!快给我打开!”是县丞公子的声音。
就在张伯祖及松风子懵然望着这行突然出现的人的时候,有人竟然上前掏出钥匙打开了监牢,随后县丞公子并身后众奴役走了进来。
“真…真是对不住两位了!”那公子说着连作了两个揖,“在下有眼不识泰山,竟然误将两位高人关入此地,真是该死,该死!望两位高人大人有大量,不要同在下计较,否则鄙人必然羞愧难当,寝食难安了!”
“施主这是?”松风子缓步上前扶住了他,随后问道。
这时后方一个奴役却小跑着上前陪着笑脸道:“道长高人,我们家少爷错怪你们了,特来赔礼。您就不要介意,快快同这位神医一起去给少夫人诊治吧!”张伯祖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辱骂二人的那奴役。他彻底傻了,完全搞不懂这出乾坤大扭转的戏是什么意思。
那奴役倒也伶俐,见二人不表态,忙解释道:“刚才小的一听神医和道长说夫人怀的是双生子,哪里还敢耽搁,立即狂奔过去禀报少爷。当时旁边那无能大夫还腆着脸说不可能,说夫人痛叫不止是因为喝了这神医的神药,谁成想没过多久稳婆就来报,说夫人腹中还有一胎未下。”
“真是神医高人啊,竟然未卜先知拙荆腹中是双生子,在下真是佩服,佩服!”县丞少爷忙接口道,“现下夫人难产,还望神医不计前嫌,赶紧设法救治。”他说着又开始作揖。
“已经生出来一个了?”松风子忙问,神情急切。张伯祖则显得有些呆滞,似乎被这乍悲乍喜的境况弄得懵了。
那少爷点头,“是,胎儿虽然小弱了些,哭声倒还响亮,应该无大碍,但还有一胎至今未下,稳婆说再不生出来恐会…”
“快带我去!”松风子不等他说完便一把拉起张伯祖,“带我去看那新生的胎儿!”
…
“道长高人,神医高人,你们也看了半天了,不知何时才能去为拙荆诊治,她痛叫不止,在下怕迟了就…”
县丞公子有些焦急地催促道,自打刚才张伯祖从奶娘手中接过刚刚出生的小公子,松风子又当空燃了三道符之后,那二人就一直神情严肃地在低声讨论着什么。
“道长,确定这是小天师?”张伯祖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
松风子点头,“小天师虽然历经腹中争斗后显得羸弱,但万幸是活下来了。只是那魃蜮情况不明,也不容乐观。”
“怎么讲?”
“母体难产,说明魃蜮胎儿阴气渐重,有胎死腹中之势。那样的话县丞夫人必然满怀遗憾和怨愤而去,以此为食养,那魃蜮死胎必将成一方妖物。”松风子沉声道,“现在天师尚小,根本不是对手,只怕…”
张伯祖立时吓得面无血色,说不出话来。
正好此时那县丞公子也出声催促,松风子便将手中胎儿交予奶娘,又转头对县丞公子道:“烦请施主尽快在院中准备法坛,我要驱邪以助夫人顺产!”
县丞公子忙应了,立即吩咐下人着手去办。
“随我去看看少夫人的情况吧!”松风子拉着张伯祖就往少夫人的房中赶去。
张伯祖心里却直犯嘀咕,不禁想到,为何此番情景竟与梦中越来越像?
第一百零伍章 鬼市(完)
两人匆忙朝少夫人房中赶去,刚走到院中便听到房内传来一声嚎哭,紧接着便是参差不齐的哭喊声。
松风子暗道不妙,三步并作两步朝房内奔去。张伯祖心中也咯噔一声,两腿一软几乎要跌倒在地。
身后的县丞少爷更是大叫一声“夫人哪!”,便脸色发白仓皇失措地越过张伯祖跑向前方。
张伯祖虽然心中恐惧,却也止不住脚步,匆匆奔到门边,缩着脑袋朝里一看。
只见飘忽不定的白色纱帐中,县丞夫人毫无生机地平躺在床上。
她脸白如纸,连嘴唇都呈现淡黄色,发丝凌乱,遮住了一半的脸颊,此刻毫无光泽。一只手无力地从床沿上垂下来,更为夺目地是她裙裾上斑驳的鲜红,几乎浸染了大片棉被。
稳婆一边摇头叹气,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张伯祖注意到她手上拿着的帕巾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
“我可怜的孙儿啊,还没喝上一口母乳,他娘就走了啊,造孽啊!”
一个老妇正在扶尸痛哭,声调凄惨,令人催泪。旁边立着的另一个年轻妇人也默默垂泪,下人跪了一地,都痛哭不已。
松风子快步绕过屏风,却在看到这一惨状的同时立即侧过了头。那县丞公子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到了床头,涕泪横流,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张伯祖几乎一眼就注意到了妇人脖子上的变化。
那洁白如玉的颈部,忽然出现了丝丝淤血。这淤血不同一般,像缠绕的藤萝般蔓延开来,并且色如漆墨,逐渐显现。
张伯祖吓得几乎要窒息了,那些淤血变得清晰之后,死去妇人的皮肤忽然起了变化,如同干裂的土地般一片片翘了起来。
“鬼鳞!”
张伯祖几乎立刻吼了出来。
松风子也注意到了这情景,只见他迅速上前拉开了床前痛哭的老妇和县丞公子,然后将纱幔扯下来遮住遗体。
“你还我夫人!”县丞公子虽已哭得没了力气,却恨恨地拉扯着松风子,似是控诉道。
“夫人尸变啦!”显然刚才的诡异一幕不止张伯祖和松风子看到,有下人也目击到了这恐怖的场面。
一时人群四散,鸡飞狗跳。少妇拉扯着老妇也走出了房间,张伯祖鼓起勇气上前拉开了县丞公子,只见松风子冲着他叫道:“快离开这里!”
他说着快步走到床边,掀开纱帐立即出手,就如同梦中那样,从怀中掏出红符,掌风疾疾,迅速将符打在了死去妇人的额头之上。随后又拿出镇魂钉,唰唰几下将银钉钉入死人的神庭、神藏及曲骨三处大穴。
“快到院中!”
张伯祖哪敢怠慢,拖着县丞公子与松风子一并出了屋。
院中的法坛已经基本布置完毕,下人们打着灯笼缩在院门角落,又是害怕又想看热闹。
就在张伯祖刚刚跨下阶梯的同时,房中忽然响起了婴儿的嚎哭声。
但是这哭声仔细一听,又像是凄厉的笑声。
“不好!”松风子叫道,几乎是直接从门外飞到法坛边。
“我的孩儿!”那县丞公子显然失去了理智,还想着挣脱张伯祖回去房中。
张伯祖只能拼命拉住他,幸好有几个下人也立即上前帮忙。
“天地玄黄,乾坤正法。”
那边厢松风子已经燃了香烛,并且掏出两枚紫符,口中念念有词。
“着!”只听他一声令下,那紫府竟然凭空悬浮了起来,在半空中彻底燃烧,火焰竟然是黑色的。
紫符燃尽后,两个半透明的红色人影忽然显现在众人面前。
“啊!”“鬼!”
“此乃吾召唤的弑神,尔等休要惊慌。”松风子解释道,随后便不再出声,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