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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鬼!”
“此乃吾召唤的弑神,尔等休要惊慌。”松风子解释道,随后便不再出声,闭上眼默默念咒,同时不断变换手势。
“还好!这和梦里不太一样。”张伯祖不由松了一口气,从刚才开始他就已经吓得快要晕过去了。
屋里的笑声越来越大,几乎要震破院中众人的耳膜,所有人都不堪忍受地捂住了耳朵。
忽然,砰地一声屋门打开,从房中飘出数不尽的白色纱帐。
而在那白色纱帐中心,却有一个小小的黑色身影。
院中众人都发出了惊呼声。
张伯祖立即就看出那黑色影子是一个婴儿的轮廓,它的脸上有两个鲜红的窟窿,窟窿下面是一张裂开的大嘴,之所以说它大,是因为那嘴几乎将脸分成了两半。
一根细长如蛇信的黑色蛇头,正不时从嘴里探出。
就在张伯祖几乎要吓昏过去的时候,红色弑神出手了。
只见两个红色影子猛地扑向那可怕的鬼婴,左右开弓,一上一下,出招凌厉,几乎瞬间就将鬼婴伤了个皮开肉绽。
当然,那鬼婴并没有流血,只是露出了苍白的骨肉。
凄厉的笑声变得更为刺耳,那黑影一把抓住一只红影啃食了起来。只消片刻,那红影就化为尘埃消失了。
另一只红影不敢怠慢,几乎是瞬间就扑向了鬼婴,在它身上绞出一片白花花的洞。
那鬼婴吃痛,却并没有追逐伤害它的那个弑神,反而恶狠狠地看向正在作法的松风子。
“道长小心!”
张伯祖发现了它的意图,冲着松风子叫道。
然而鬼婴已然化为一道黑影,袭向了站立着松风子。
眼看惨剧就要发生,张伯祖捂住了眼睛。
只听咚得一声,似乎是铁器砸到盾牌的声响,接着又是一声凄厉的鬼叫,随后是松风子如洪钟般的怒吼。
“破!”
张伯祖睁眼一看,松风子安然无事地立在原地,虽然嘴角有一丝鲜血,但头颅显然完好无损。
鬼婴似乎受了重创,大半个身体都没了,它跌跌撞撞地朝后倒去,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就化为了血水,接着渗入地下消失了。
“还是叫它逃了!”
松风子满脸遗憾,踉跄了几步,张伯祖忙扶住他。
“道长!”“没事了。”
松风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
清晨,县丞府外。
“道长,你真的不再休息几天?身体尚未恢复就去追寻那魃蜮,有些不妥吧?”张伯祖担忧道。
松风子淡然笑道:“不怕,倒是你!以后独自赶路,千万依照我告诉你的办法,下次再遇到鬼市的话,我可不一定能赶到了。”
张伯祖不好意思地笑笑。
“对了,有一件事,”张伯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道长,您是用什么法宝挡住了那魃蜮的致命一击,我在梦里可没看到啊!”
松风子犹豫了一下,终究叹道:“罢了,毕竟你我一起历过生死劫难,我也就不瞒你了。其实…”他说着压低了声音,“我非你族类。”
张伯祖愣了半天,才理解了这话的意思,随后睁大眼看向松风子。
“道长,你…”
松风子不以为意,点头道:“我本是修行五百年的老龟,来人间游历,顺便学了些道法。那魃蜮的一击自然是我的壳挡下来的。下次若有缘遇到,我便赠你一方,乃我族里世代传下,可医治外伤,其效如神。”
他拍了拍仍在呆滞中的张伯祖,随后转身朝城外走去。
“老龟?”
张伯祖忽然觉得眼前模糊起来。
无缘死灵1
“这次又是什么情况?”
空旷的走廊里,三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正一路沿着黄色安全带朝前走去,错落有致的脚步声和飘忽不定的回响交织在一起,造成许多人在走路的错觉。
问话的是个三十出头的青年男子,他一头浓密的短发,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下巴上的胡茬冒出了头。
正在前方带路的警察闻言侧过头,答道:“死者邵某,年龄28,女性,在夜总会上班,今天下午六点被楼道清洁工发现死在走廊里,法医初步推断是烫发棒引燃头发后被活活烧死,目前排除他杀。”这位警官有着明显的肿眼袋,瞳仁浑浊,大腹便便,看上去已经超过六十岁了。
“哈,又是这种古怪的死因吗?”
第三名警官嗤笑道,他笑起来满脸褶皱,一口黄牙布满茶渍,头发掉了大半,显然也不年轻了。
说话间,三个人已经走到了走廊尽头。
转过弯,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完全被熏黑的墙壁和天花板,一股塑胶和烧焦蛋白质的味道混入鼻腔,令人作呕。
就在焦黑墙壁的中间,一台已经烧化的壁挂式电吹风的残躯印入眼帘,如同一团被揉皱的白色蜡油。那些正往下滴落的塑胶在半空被固定住,看上去颇有艺术感。
地面上,一团看不出形状的焦炭盘旋缠绕,如同扭曲变形的枯枝,还在散发着若有似无的烟幕,边缘甚至能看到一些半透明的黄色油渍,一股烤肉的焦香扑鼻而来。
青年警官抬起头,看到了墙角被熏黑的**,那里面似乎有一双深沉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
“老陈,你别告诉我,这个女的就这么呆呆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烧死,没有挣扎,没有乱跑,甚至没有呼救?”
黄牙警官对那肿眼警官问道,一脸惊诧。
肿眼警官,也就是老陈点点头,耸了耸肩。
“你们怎么排除他杀的?这也太不合理了!”黄牙警官还在质疑。
青年警官指着那**道:“很明显么,那里有监控,肯定把什么都拍下来了。”
老陈点头道:“是的。案发的时候监控室其实有人值班,不过是个八十五岁的老头子,说话都不利索的那种,他当时睡着了,所以没及时发现。”
“录像里到底是什么?”黄牙警官继续问。
“下午5点40分,这女的穿着睡袍从房间里走出来,头发湿哒哒的,一看就是准备用走廊里的公用电吹风吹头发。”老陈道,“她当时手里还拿着烫发棒,应该是准备吹干头发后顺便做造型,为晚上的工作做准备。”
“起先一切都很正常,她边照镜子边吹头发,大概吹了十多分钟,她就把烫发棒插上电源开始烫头发,诡异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她把头发卷在烫发棒上,头发渐渐冒出蒸汽,明显卷曲了起来。这时她本应换一缕头发烫,可她没有,就那么呆呆地立在那里,直到蒸汽越冒越多,越变越白,接着头发就像短路的保险丝那样变得通红,最后轰地一下冒出了蓝色火苗。”
“火越烧越大,很快她整个头变成了一个红彤彤的火球。”老陈心有余悸的陈述道,忍不住打了个冷噤,“视频里你都能看到她被烧得皮肉翻起,不断往下滴油,最后直接融化成一团肉泥,整个过程中这女的愣是站着一动没动!好家伙,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说完后,老陈吐出一口气,指着天花板:“你们看,楼板都烧穿了一个洞。”
青年警官听完老陈的叙述,沉吟片刻,问道:“视频里死者的精神状况如何?她的医疗记录查没查?”他说着戴上手套和鞋套,当先走入了死者生前居住的房间。
黄牙警官也紧跟着跨入房间,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扑鼻而来,腻得有些呛鼻。
走在最后的老陈答道:“调了,没精神遗传病史,也没心理诊断史,更没开什么抗抑郁药或**,她屋子里的药品都一一排查过了,都是一些抗生素和避孕药。她视频里看着也挺正常,吹头发的时候还在哼歌呢!”
青年警官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卧室的床头,那里的一整面墙壁贴满了大小不一的海报。
这些海报上的人是同一支乐队,四个打扮张狂的年轻人,画着浓妆穿着夸张刺眼的服装,对着镜头比着同一个手势。
“我知道这个乐队。”身后的黄牙警官忽然发声,“几个忘恩负义,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整天咒骂我们这些老家伙,如果有天叫我碰见了,一定好好教育教育他们。”
“那边架子上全是这乐队的唱片。”青年警官指着对面,“好像是叫赫拍对吧?”
“可不嘛,我觉得那根本就是打着乐队名义的邪教组织,专门给年轻人洗脑!”老陈也加入了话题,他叹了口气,“我孙子也喜欢他们,现在几乎不和我说话了。”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沉闷。
“小骆,你怎么看这个案子?”最终黄牙警官打破了沉默,看向青年警官。
骆震摇摇头,沉吟片刻道:“最近接连发生这种不合情理却显而易见的自杀案,死者均以千奇百怪的方法自杀,却几乎都有明确的证据如监控或目击者。”
“可不,上次平安街死的那个人你们还记得不?洗个脸,竟然把自己活活憋死在脸盆里,真他娘见了鬼了!弄的人头都大了。警力也完全不够用,我都两周没回家了!”老陈道,“高血压都快犯了!”
黄牙警官附和道:“我这把老骨头也快撑不住了,有什么办法?我这退休申请被驳回八次了!”
骆震拍了拍老陈的肩膀,“报告我来写,我现在回局里给证人录口供,你和老李先去吃晚饭吧!”
…
回警局的路上,骆震心事重重地握着方向盘。
让他心烦的不止最近的一系列怪案,还有他那痴呆越来越严重的老父亲。
和妻子离婚后,儿子归女方抚养,他则和岳父搬到了廉租房。
回想起离婚判决的那天,他回家收拾自己的东西,却在门口发现了被妻子赶出门的岳父,正可怜兮兮地抱着一个行李包。
邻居往来不绝,却都视若无睹。
没有太多犹豫,他牵起老岳父的手,径直把他带回了家。
最近老父亲越来越糊涂,他工作又忙,不可能天天在身边照顾,却也不愿把老人送去环境恶劣的养老院。
失神中,红灯亮起,他轻轻踩下刹车。
一队身穿奇装异服的年轻人正在游行,他们带着丑陋的面具,高举绿色的小旗帜,拉着醒目的横幅,上面印着“减轻社会负担,蛀虫好自为之!”
骆震叹了口气,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
电话忽然响了。
“骆震,你儿子不见了!”
前妻尖利的叫声十分刺耳,骆震的心跳顿时失了节拍。
“什么?怎么回事,你说详细点!”骆震冲电话大声问道。
“我看了通话记录,我儿子和那老不死的通了个电话,然后就不见了。”前妻激动地叫道,“你住在什么地方,我要去问问那老不死的把我儿子藏哪儿去了!”
绿灯亮了。
骆震烦躁地挂了电话,一脚踩在油门上。
无缘死灵2
骆震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
他大力地拍了拍门,叫了声:“爸,开门!”
等了大约三四秒的样子,门后却并没有响起熟悉的脚步声。
骆震烦躁地掐了掐眉头,他今天正好忘记带钥匙了,平常这个时间,父亲都会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会一直给他留门到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