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关宏峰哭笑不得地“嗤”了一声,说:“现在是势成骑虎……唉,作孽啊!”
他不再多话,耸耸肩膀下了车,往路旁的一家小门脸房走去。从门口的灯箱上看,那里似乎是销售铝合金建材的。他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了眼灯箱,推门走了进去。
柜台前,一个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抬头看了眼关宏峰,没说话。关宏峰插着兜,环视了一圈店铺内的陈设,走到柜台前,问道:“立川在吗?”
中年妇女有些狐疑地打量着他,一挑身后的门帘,冲里面用方言喊了句什么,不一会儿,从里面走出个光头戴眼镜的胖子。
这叫立川的胖子来到柜台前,笑眯眯地看着关宏峰:“哟,您是……”
关宏峰一脸严肃:“找你买点儿东西。”
立川很是热情地问:“您是给单位采购还是自家装修用啊?”
关宏峰愣了一下,说:“不是,找你买点儿特别的东西。”
立川一皱眉,但脸上还是挂着笑容:“您……什么意思?”
关宏峰明显不太自在,犹豫了一下,他伸手做了个扣扳机的样子。立川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警觉,脸上的笑容却更热情了。
几分钟后,关宏峰罕见地臊眉耷眼地从门脸房里出来,过了马路,拉开后车门,进了车。
关宏宇坐在后座上端详着关宏峰,他的脸被口罩遮住,看不出表情,但眼神里似乎有些偷笑的意味,刘音也从驾驶席上半转过身来看着关宏峰。
关宏峰显得有些窘迫,一言不发。关宏宇也没说话。
过了半晌,刘音终于忍不住问道:“大功告成?”
关宏峰答话的时候没抬眼:“那个立川似乎完全不懂我在说什么,我观察到他的表情和动作有布谎的迹象,但任凭我怎么说,那家伙都跟我装良民。”
刘音挑了下眉毛,又看了眼关宏宇,坐正身子,说:“那接下来怎么办?”
关宏峰严肃地部署道:“我们可以对这个小型销赃窝点进行监控……”他刚说了这一句,关宏宇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关宏峰没理会他,继续说道:“一旦找到人赃并获的机会,就对立川实施抓捕,争取把他变成特情人员,供我们向更深的层次摸查……”
正说着,一顶帽子扣到了他头上。关宏峰一扭头,关宏宇摘了口罩递给他,关宏峰愣愣地接过来。
关宏宇看他还在发呆,长叹了口气,一伸手:“手机呢?”
关宏峰警觉起来:“你要干吗?”
关宏宇叹了口气,直接上手,从关宏峰的兜里掏出手机,揣到了自己兜里。
关宏峰这会儿懂了,一边带上口罩,一边说:“你别盲目行动,像这种渗透工作……”
关宏宇一拍他的肩膀,笑道:“像这种工作,我比你在行。”
说完他转身拉开车门,关宏峰明显措手不及,想要伸手拉他:“那也得换衣服……”
关宏宇一摆手:“放心吧,换个马甲他也认得这张脸。”
建材店内,立川正和中年妇女在柜台后面窃窃私语。门开了,关宏宇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立川脸上警觉和厌恶的神色一闪而过,他又摆出一副弥勒佛一样的笑容。
对面,关宏宇笑得比他更灿烂,笑着笑着,立川笑不出来了。
那一头,周舒桐和赵茜两个人几乎是逃一样地从支队跑了出来,一路也不敢停,按照周巡给的地址,去了叫荣旭家园的小区,进了3号楼,顺着楼梯走到四层。赵茜戴上手套,从物证袋里拿出钥匙,打开402的房门。她边开门边说:“我还说这串钥匙怎么看着眼熟呢……好像就是从安廷尸体上发现的物证之一。”
周舒桐点点头:“那这么说,这是他的住处?”
赵茜边推开门边回答道:“也许吧。”她转身递给周舒桐一副手套,两人进屋,关了门。
周舒桐往手上戴着手套,但明显注意力并不集中。
赵茜看了看她,低声道:“领导之间的矛盾斗争谁都说不清楚。咱们就是听命令干活的。你也别多想了。”
周舒桐轻轻地叹了口气:“可周队和关老师怎么会闹到这个地步……太不可思议了。”
赵茜琢磨了会儿,敷衍地朝周舒桐笑着点点头:“好啦,你来搜查客厅和卫生间,我去搜书房和卧室。”说完,她径直朝里屋走了过去。
周舒桐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愣,她一边往客厅里走,一边看着赵茜的背影,微微皱眉。
这地方干净得有些蹊跷,她俩很快搜查完毕,却一无所获。回支队的时候,周舒桐发现叶方舟来了。
赵茜也看到了他的黑色轿车,很有眼色地说自己先去停车,让周舒桐先下车。
周舒桐依言下了车,叶方舟笑着迎向她,同时往警车的方向看了一眼:“我看你心情好像不太好,要不我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煲仔饭吧!”
警车里的赵茜看到了叶方舟,两人短暂地对视后,警车驶入院内。
关宏宇坐在副驾驶座上,手机震动,接到了一个电话。他掏出来看了一眼,犹豫了会儿,还是接通了:“喂?”
周舒桐的声音有些低落:“关老师,是我。”
关宏宇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
周舒桐道:“是这样,有些事儿我也不知道该对谁讲……上午,周队让我和赵茜一起去搜查安廷的住所,在安廷的住所里,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线索。不过他的居室异常整洁,就好像在我们来之前,有人特意来清理过一样。再就是……”
关宏宇微微皱眉:“什么?”
车慢了下来,似乎想靠边停靠,关宏宇边听电话边往驾驶席的方向瞪了一眼,车又慢慢提速,汇入了车流。
周舒桐小声道:“赵茜她……很奇怪。开门的时候,安廷的那串钥匙上有好几把钥匙,但赵茜直接就选中了房门钥匙开的门。而且进屋之后,赵茜让我搜查客厅,自己说去搜查卧室和房……”
关宏宇不解:“这怎么了?”
周舒桐声音大了一些:“可问题是,从进门的位置,根本看不到走廊拐角处有卧室甚至书房啊。赵茜怎么知道这是个两室一厅的屋子呢?”
关宏宇玩味着周舒桐的话,情不自禁地微微点头:“知道了。”
周舒桐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问:“那关老师……您是真的要离开支队么?”
关宏宇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只回了三个字:“再联系。”
他挂断电话,一扭头,望向驾驶席,驾驶席上是正在开车的立川。
这胖子左边的眼镜已经被打碎了,鼻子上还有血迹,肿着的腮帮子导致整张嘴都有些歪斜,一副哭丧脸的表情。
关宏宇看着他,语气关怀地说:“我给你个诚恳的建议,你要是实在觉得那半颗牙活动着别扭,干脆掰下来算了,不然你老这样歪着嘴,多别扭……”
车子顺着环路开了下去,后面不远处,刘音驾驶的橘红色Polo轿车在不疾不徐地跟着。
周舒桐看着被关宏宇挂断的电话,有些茫然无措地叹了口气,把手机揣在兜里,对着镜子整了整头发,走出洗手间,回到餐桌旁。
对面,叶方舟笑盈盈地看着她坐下:“还不开心呐?”
周舒桐郁郁地道:“周队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把关老师赶走了,这……这简直没道理啊!”
叶方舟用宽慰的语气道:“嗨,你要这么说,之前我到火车站送你,出来没多久就被你爹带回支队一通审,岂不更没道理?”
周舒桐明显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情,一愣:“啊?为什么啊?”
叶方舟大度地摆了摆手:“大概是刘队一直看我不顺眼吧……不过话说回来,我倒觉得,周队对关队利用的成分更大一些。真把关队轰走,对他也没好处。会不会……是另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周舒桐喝了一口饮料:“我也不知道,他们好像就是为了关老师弟弟的案子吵起来的……不过更夸张的是,关老师走了之后,周队整个人都好像失控了,变得像个恐怖的大魔头,派人去监控关老师的行踪和住所,还停了高法医的职……”
周舒桐还在不停地说着,始终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越说越激动,后来甚至还加上了手势。叶方舟笑着听着周舒桐叨叨念念的倾诉,若有所思。
这一边,立川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一手托着肿胀的右腮,一手捏着半颗牙,驾驶席上换了一个留着寸头的瘦高个。瘦高个左边眼眶被打成了熊猫,也是哭丧着脸在开车。
关宏宇四仰八叉坐在后座上,抽着烟,说:“立川啊,这回他带我去见的要还是饭桶,你小子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立川托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不会,这个金山是三哥手下的二当家。干这行的都知道,错不了,错不了……”
车子行驶了两个多小时,最后停在了百望山旁一处偏僻的平房区。
立川和瘦高个两人在前面走着,关宏宇慢悠悠跟在后面,手里拿了瓶矿泉水,边喝边督促两人。三人推门走进了一处院落,刚一进门,院门从后面就关上了,原来在门旁站着两名彪形大汉,其中一人正关上院门,另外一人握着一把手枪,指着关宏宇。
关宏宇很自然随意地转身到一半,突然变得动若脱兔,抬手就摁在对方手枪的滑套上。对方立刻发现扳机扣不下去了。关宏宇紧接着一脚把他踹倒。关门的另一名彪形大汉刚顶上门,正要从腰上拔枪,关宏宇从面前这个人手上夺下手枪,把大半瓶矿泉水往枪口上一顶,冲着门旁的那人扣动扳机开了一枪,随着一声低沉的闷响,矿泉水瓶子炸开,门旁的那人腿上中枪,倒在地上。
关宏宇端着枪猛地回身,只见院里不知何时已经站着四五个人。而立川和那个瘦高个都已经吓得趴在了地上。院里的人纷纷持枪在手,和关宏宇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这时从对方走出一名四十出头的黑胖中年男子,身高至少得有一米九,他叼着雪茄,肆无忌惮地向前走了几步,看了看门旁被打倒的两名手下与趴在地上的立川和瘦高个,朝关宏宇一挑眉毛:“你就是那个姓关的?有两下子。”
关宏宇拿枪指着他:“你是金山?”?
金山中文很流利,装模作样地一摊手:“找我干吗?”
关宏宇举枪对着他停了一会儿,突然褪下手枪的弹匣,把枪往地上一扔,说:“我是来找你合作的。”边说,边伸手往后腰上摸。
对面持枪的几人一阵骚动,金山抬手制止了他们。
关宏宇从后腰上摸出一把手枪,就是他当初从辣头那儿买的那支枪,他反手握着手枪套筒,把握柄的方向递向金山:“我这儿有条发财的路。”
金山有些困惑,又有些好奇地歪着头,看着关宏宇,没有动。
不知什么时候,从金山身后走出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这人一言不发地走到关宏宇面前,接过关宏宇递过来的枪,退出弹匣确认了一下里面填满的子弹,又把弹匣推回去,拉动套筒,打开保险。在检查枪支的过程中,她抬眼看了眼关宏宇,不冷不热地笑了一下,说:“瞧你这张阶级斗争脸……”
关宏宇微微一愣:“什么?”
女人看到他的反应,似乎微微动了下嘴角,踱步到他身侧,看着金山:“他不是来找你合作的。”
金山一挑眉毛:“哦?”?
那女人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