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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墓兽-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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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衣冠冢?”
  许多墓葬因为墓主人尸骨无存,比如身陷敌后,只能以生前常用的衣冠甚至头发代替尸身,至今亦然。
  也许,耶律大石真正的遗骸,早已破碎于历史云烟之中。
  小郡王看着布满地宫的五千个铁皮箱子说:“该想想怎么把金子运出去了。”
  秦北洋跑到墓室门后,外面一片安静。他小心地拿开顶门石,刚把大门开了道缝隙,迎面扑来密密麻麻的黑影,便是人骨金字塔的骷髅战士,各自挥舞兵器,顶着厚厚的复合锁子甲,就要冲入墓主人最后的地宫。
  幸好小镇墓兽九色吐出两团琉璃火球,烧化最近两具骨骸。秦北洋急忙把墓室门关紧,重新塞上顶门石,听到一阵嘈杂的敲打声。那些死人骨头,短时间内不会沉睡,早已瞄着秦北洋这伙人了。
  老金拎着铁镐躲在门后说:“这道门绝对不能打开,以我的挖墓经验判断,它们会轻而易举地杀死我们。”
  小郡王无奈地倒在铁皮箱子上,抱着富可敌国的五百吨黄金,看向黑暗的头顶。
  突然,沃尔夫娜高声笑起来,笑声中竟有些放荡:“哈哈哈……为了这五百吨黄金,高尔察克将军在西伯利亚丢了性命,又有多少白俄男人成了冤死鬼?想要成为黄金主人的家伙们,最终成了给黄金陪葬的奴隶。”
  “还有今天的三百名中国士兵。”
  “有个古希腊神话——国王拥有了点石成金的超能力,当他把身边一切人和物都变成黄金,却再也无法进食与饮水,只要嘴唇一碰到就变成黄金,最后连自己女儿都变成了金子。”
  男爵夫人也是读过一些书的,秦北洋点头说:“而我们就是这群躺在金子上即将饿死的蠢货。”
  老金拿出最后的一皮囊水,分给地宫中的每个活人。秦北洋却把自己那份水,让给了沃尔夫娜,按照欧洲礼节,这叫女士优先。
  时光不知流逝多少?雪山脚下是否落了第一场雪?秦北洋饥肠辘辘地躺着,九色警觉地趴在他身边,耳边响起一阵歌声……


第296章 人骨金字塔(三)
  沃尔夫娜的声音,少女似的细嫩悦耳,叮叮咚咚淌过伊塞克湖深处。秦北洋勉强听出俄语歌词的意思——
  “夜漫漫,雨潺潺,草上露珠闪。人们说我运气好,谁知我心烦。不愿相信也得信,怕是真无缘:你我如同隔条河,左右俩河岸。鸭成对,鸟成双,波和浪相连,姑娘小伙儿手挽手,唯独我孤单。日盼夜盼好无奈,怕是真无缘:你我如同隔条河,左右俩河岸。”
  这首婉转忧伤的俄语歌,悠扬地飘在地宫中,似乎成了所有人的安魂曲。
  (作者注:沃尔夫娜唱的这首歌原名《两道河岸》,上世纪五十年代苏联电影《渴》的插曲,中文歌词为薛范先生译配,后被王洛宾先生改编为歌曲《一江水》)
  西辽地宫,白俄美人歌罢,小郡王帖木儿不甘寂寞,饿着肚子高歌一曲——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佳人难再得
  古汉语的慷慨悲歌,让秦北洋拍案叫绝。这首歌来自两千多年前,宫廷阉人歌手李延年唱给汉武帝听,赞美妹妹李夫人。汉武帝因此将李夫人纳入宫中。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的兄长李广利成为贰师将军,率领汉军远征西域大宛国,便是今日的费尔干纳盆地——距离伊塞克湖很近。
  小郡王爬到秦北洋身边,贴着耳朵说:“北洋,我用脚后跟都看出来了,俄国美妇人对你有意思呢。在这塞外绝险之地,我等性命朝不保夕,不如成全人家的相思意。良宵苦短,别到阴曹地府里追悔莫及。记得我在京城八大胡同带你听的《金缕衣》吗?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滚!”
  秦北洋一把将小郡王推开,劈头盖脸痛骂他一顿,还要比试摔跤。虽说帖木儿是博克好手,但饥肠辘辘也无心过招,被摔了个狗啃屎。躺着看热闹的老金,当场呵呵笑起来。
  小郡王把头埋在金子里哼哼唧唧:“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他有意撮合秦北洋与卡佳,是考虑到安娜既已嫁给齐远山,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结果怎可更改?如果秦北洋也有新欢,就不会对安娜恋恋不忘。按照小郡王的性情,普天下的男人,生来就是四个字:喜新厌旧,只要搭上新欢,转头就会忘了旧情人。
  “别打了。”沃尔夫娜搀扶起小郡王,又把秦北洋省给她的水,重新还到他手中,“如果一群人陷入绝境,应该让女人先去牺牲,这样还会有人活下来的希望。”
  “不必了,我的生命本应在1919年的秋天结束。”
  “秦,你想听我的故事吗?”沃尔夫娜靠在他的肩头,吹气如兰,“我的祖先世代都是工匠,制造各种捕兽工具。小时候,住在拉加多湖畔的森林里,我常跟爸爸和哥哥出去打猎……”
  “等一等!你结婚前是不是叫卡捷琳娜·安德烈耶夫?”
  “有什么问题吗?”
  “你的父亲叫亚历山大·安德烈耶夫?”
  秦北洋脑中闪过冰天雪地的俄国,乌拉尔山区的小村庄,擅长制造捕兽夹的老工匠亚历山大,也是工匠联盟的会员。
  “你怎么会知道?”
  “而你的哥哥叫瓦洛佳?”
  沃尔夫娜瞪大双眼:“你认识他们?不,我哥哥早就死了,十年前制造一种神秘机器时遇害。”
  “我认识你父亲,在俄国的时候。”秦北洋掏出背后的十字弓,“这就是他送给我的!”
  “独眼金字塔?”她看着十字弓的钢弩上的标记,“我记起来了,小时候,我就认得这个标志。他现在怎么样?自从哥哥死后,爸爸一个人去了乌拉尔山。”
  “很抱歉,他去世了。”
  “上帝啊!”沃尔夫娜捂住嘴巴:“布尔什维克杀了他?”
  “不,是白卫军干的,我已经为他复仇了。”
  “谢谢你,我爸爸是个固执的老头,一个痴迷于手艺的工匠,我想他一定很喜欢你。”
  耶律大石的地宫之中,秦北洋慨叹命运:“世界好小,我在巴黎和哈尔滨,分别认识了他的女婿与女儿。”
  “哥哥死后,我去读了护士学校。一次舞会上,我与弗兰茨·冯·沃尔夫男爵偶遇。我穿着黑衣裳,戴着银手镯,根本比不上那些盛装出席的贵族小姐。沃尔夫却疯狂地追求我,说我很像托尔斯泰笔下的安娜·卡列尼娜。”
  “我看过这本书,日语版,在京都第三高等学校的图书馆。”
  “三个月后,我嫁给了沃尔夫。他给了我男爵夫人的头衔,但我不爱他。这个男人更喜欢物理和机械。有一次他喝醉了,才说第一眼看到我时,以为我不是人,而是一个漂亮的‘灵魂机械体’。”
  “凡是醉心于‘灵魂机械体’的都是走火入魔的天才。”
  秦北洋想起了霍尔施泰因博士、山本教授,还有自己失去的老爹。
  “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沃尔夫娜闭着眼睛躺倒在秦北洋身边,这是《安娜·卡列尼娜》开篇的第一句。
  “我不懂……”
  他同样躺在装满黄金的铁皮箱上,转头看着她苍白如雪的容颜。
  “在圣彼得堡,我不觉得那是个家庭,更像监狱,我一度想从沃尔夫身边逃跑。但我有了孩子,最亲爱的小康斯坦丁。我发誓哪里也不去了,女人的幸福根本不值一提。”
  沃尔夫娜闭上眼睛,就像一具尸体,默默等待被埋葬,仿佛回到冰封的贝加尔湖上……
  不知睡了多久,小镇墓兽九色将主人唤醒,拽着他来到墓室门后,将耳朵贴着门缝倾听。
  秦北洋的眉毛一挑,好像是笛子?还有洞箫?某种说不上名字的乐器?小郡王也凑过来,听出那是蒙古人的马头琴。
  人骨金字塔的地狱派对?
  最后,秦北洋听出了一个女孩清脆的歌声——
  青龙头,白龙尾,
  小儿求雨天欢喜。
  麦子麦子焦黄,
  起动起动龙王。
  大下小下,
  初一下到十八。
  摩诃萨
  阿幽?
  原本等死的秦北洋,悄然挪开顶门石。硕大的地宫中,亮着几盏幽幽的灯。竹笛、洞萧、蒙古马头琴,诡异地糅合成一团,配上河南灾民流浪祈雨的儿歌,十七岁少女的天籁之音,让人耳朵飘飘欲仙。
  人骨金字塔,回到七百年前的原样,依然矗立在地宫,地上不再有任何骷髅头哪怕一片碎骨头。它们也跟秦北洋一样,安安静静地倾听音乐。
  他看到了阿幽。
  吹奏竹笛的乐手,是灰胡子的刺客老爹;悠扬吐纳洞箫的男子,看侧脸如飘飘然美男子,转头暴露另一侧脸颊,却爬着一道蜈蚣般的刀疤——他叫阿海,跟老爹都是秦北洋的杀父杀母之仇人;盘腿坐地,得劲地拉着马头琴的粗壮汉子,毋庸多言,自是刺客脱欢。
  刺客乐队……


第297章 地狱派对(一)
  半小时前,天高云淡的伊塞克湖畔,雪山环绕的普热瓦尔斯基墓前,来了五匹骏马。
  其中四匹马上,分别是阿幽和她的刺客们。过去十天,他们从阿尔泰山的喀纳斯湖,一路尾随追踪到俄属中亚境内。
  正要进入被炸开的墓道,冲出来一个俄国男子,衣衫褴褛,全身鲜血,乍看还以为是普热瓦尔斯基诈尸了。
  他是白俄上校伊万诺夫,部下全被人骨金字塔撕成碎片。半年前,他雄赳赳气昂昂地率领一百多人的探险队,从哈尔滨出发跨越草原与戈壁,此刻仅以身免,成了光杆司令,不免徒自哀伤。
  伊万诺夫看到刺客们,尤其阿海右脸上的刀疤,便知这伙人绝非善类,抬手射出两枪。阿幽及时下地匍匐,才躲过白俄的子弹。
  上校趁机跨上一匹俄国马,猛抽鞭子而逃遁,消失在伊塞克湖边的荒野。
  阿海早已拔出象牙柄匕首,对于没能抹断白俄人的脖子而耿耿于怀。
  “后会有期。”刺客们的主人不以为意,决定立即进入墓道查看,“秦北洋当在此墓中,他必须进入地宫才能延续生命。”
  刚到墓道口,便闻到一股血腥腐臭之气,体壮如牛的脱欢突然站住,声音颤抖:“老爹,我怎么感觉眼皮一直在跳呢?”
  “左眼还是右眼?”
  脱欢有轻微的左右不分,只能把手按在右眼皮上:“这只眼!”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阿海幸灾乐祸地开玩笑,“你要倒霉了!”
  老爹面孔一板:“你俩休得胡言!”
  “安全起见,大家都背上随身包袱。”阿幽中止了刺客们的争吵,“别忘了地宫道有言:入玄宫者,必先善其器。”
  穿过墓道,四名刺客来到普热瓦尔斯基的地宫。他们发现几具尸体,进入形同深井的棺椁,下降到第二层地宫。
  遍地残肢不全的死人,穿着蓝色的中国军服,从裤子、靴子以及配枪看出都是骑兵,粗略数数竟有二三百人。
  刺客老爹判断:“尸体没有枪伤,全被折断脖子或撕开肚肠而死,典型的镇墓兽所为。”
  脱欢猛烈地摇头:“我的右眼皮还在跳,我不想再进去了!”
  “你想违抗主人的命令?”
  老爹干脆地抽了他一个耳光。
  “想当年,我们可都是修行过地宫道,最终才能毕业的。脱欢,你平常不是胆大包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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