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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墓兽-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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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鲛人加快了左右手的绘画,也许她的左右半脑可以同时协调运作,更强大的进化。
  人类第一次在大海中遭遇鲛人,使用各种残暴的武器——鱼叉、渔网、弓弩,甚至毒药……鲛人被融化成人鱼膏,能够点亮黑夜,帮助船只彻夜航行;鲛人被俘虏遭受虐待,悲伤逆流成泪珠,形同灿烂的夜明珠,可以装饰人类的妻子与女儿,甚至坟墓。
  数千年来,男女鲛人们化作人鱼膏,化作地宫中永不熄灭的光。
  因为鲛人极其长寿,有的可以存活数万年。故而虽然稀少,却仍未灭绝。
  面对这个经历过石器时代、青铜时代、黑铁时代、火药时代和电气时代却依然青春的女鲛人,秦北洋看到了秦朝徐福“长生不老之药”的秘密。
  “谢谢!”
  简单的两个字,却仿佛代表秦北洋的祖先,说出千言万语。
  她牢牢抓着他的手腕,最后一刻,冰凉的手指才松开,就像让风筝断线飞入苍穹。
  面对宋末帝赵昺的棺椁,以及秦念北的埋骨之所,秦北洋双膝跪地磕头。
  九色紧跟在他脚边,来到面朝深海的墓室门内。深呼吸,让肺叶充满古墓的空气,酝酿能够回升到海面的那口气,也为抑制癌细胞而积攒的那口气。
  打开墓室门,海水汹涌而入,秦北洋与九色游了出去,犹如两只海兽,穿过发光的珊瑚树,笔直向海面上升。
  女鲛人跟在后面,再度抓住他的脚腕。秦北洋本以为她还是舍不得自己,但她疯狂地尖叫,眼神与手势都表明——让他不要那么快地浮上海面。
  她是在救秦北洋的命啊。
  人体每下潜十米,相当于增加一个大气压,经过血液循环运送到全身,产生大量的氮气泡。从深海上浮如果太快,气泡就会聚集在组织和血液中形成栓塞。有的人即便浮出水面,也会迅速死亡。潜水员用水肺潜水会有减压病,自由潜水也会有的。
  秦北洋左右为难,如果不迅速上浮,肺里憋的那口气就会用完,与其活活在深海淹死,他也要冒险奔向海面去呼吸啊。
  女鲛人再次抱住他,猛然咬住他的嘴唇。她没再吮吸秦北洋肺里的空气,反而给他源源不断补充氧气。只要他和她接吻,四片嘴唇紧紧相连,秦北洋就能缓慢上浮。
  南中国海的幽暗深处,数十个大气压之中,这个荡气回肠的吻,持续了半个钟头。
  浮出海面,黎明的天空升起太阳,将怪石嶙峋的孤岛投射成一片逆光的剪影。
  女鲛人陪伴秦北洋游弋,像一条不时跃出水面的白海豚。引着他来到海岛另一边,悬崖下有个海蚀溶洞。
  秦北洋跟她游入溶洞深处,像九曲十八弯的暗河。洞里藏着十几个大酒桶,秦北洋看得真切,就是橡木酒桶。
  山洞不大,却有几件西班牙式头盔与胸甲——日本人叫“南蛮胴”,还有西洋佩剑,十六世纪的火绳枪,断裂的铁十字架,甚至一本残缺不全的拉丁文《圣经》。
  女鲛人再捡起两块生蚝贝壳,左右手同时在地上刻划——
  西洋帆船来到南中国海,载着火炮和高鼻深目的欧洲人。他们杀死大量鲛人,在岛上烧了一口大锅,煮了上百具鲛人尸体,熬制出海量的人鱼膏,装满橡木酒桶,等待季风运回欧洲。幸存的鲛人决定复仇,凿沉巨大的帆船。欧洲人被困在孤岛,只要下海捕鱼,就会被鲛人抓住,直到全部饿死。盛满鲛人鱼膏的酒桶,永远留在洞中……
  秦北洋推算时间,应是十六世纪初期,大航海时代,明朝正德年间,葡萄牙人刚到中国的海岸线。
  女鲛人打开橡木桶的开关龙头,流出一小团粘稠的黄色液体,就是传说中的鲛人鱼膏。
  她用石头打出火星,人鱼膏立时燃烧,耀眼的绿色火光。
  “你要干什么?”秦北洋拍着四百年前的橡木酒桶,“要送给我一桶人鱼膏吗?”
  今晚,他与老金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她明白他为什么会来南海。
  这一桶价值连城的鲛人鱼膏,便是她送给秦北洋的礼物,一为感谢救命之恩,二为六百年前的的夫妻之情。
  秦北洋用葡萄牙人留下的铁索,将小镇墓兽与橡木酒桶捆在一道,一齐游出海底溶洞,回到旭日东升的海面。
  他望见海岛沙滩上的老金、中山,还有疍户老头和少女。
  秦北洋与女鲛人终将分别。他和她的长发纠缠在一起,像两团海藻,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
  少年中山抛来三尺唐刀,秦北洋接住刀,反手斩断相缠的头发。
  女鲛人没入充满泡沫的海水,就像安徒生的小美人鱼在太阳下化为泡沫……


第405章 分道扬镳
  孤岛沙滩,秦北洋拥抱老金与中山,庆幸还能活着相见,却又抹干泪水,红着眼眶说:“哎呀,沙子就是讨厌,总是钻到眼里!”
  对于在海底发生的故事,秦北洋只字不提,只说鲛人鱼膏已找到。
  九色绑着沉重的橡木酒桶爬上来。老金拧动开关,尝试点燃一滴人鱼膏,升起刺眼的火焰,燃烧一昼夜而不熄。
  “主人,可喜可贺啊,一个鲛人只能熬出差不多一酒壶的人鱼膏,而这么一大酒桶人鱼膏,恐怕需要一百个鲛人。别说十年,就算再过两千年,天上地宫的光明也不会枯竭。”
  不过,疍户的帆船沉了,大伙儿枯守在孤岛上,决定捕鱼生存。这些天起了风浪,只钓上来几条小鱼,完全不够五个人充饥。少年中山只得跟疍户少女去礁石上捡贝壳,用坚硬石头敲打“藤壶”,所有海岸都能看到的小贝壳,乍看就像马的牙齿,拥有极强的吸附力。
  忍饥挨饿三天后,海边涌来大批鱼儿。海滩上全是活奔乱跳的大鱼。点起篝火烤鱼,老金与中山不亦乐乎。疍户老头说现在并非渔汛季节,从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秦北洋心里明白,女鲛人在海底赶来了渔汛,送到海滩帮助他活下去。
  老金没放弃希望,每天释放烟火。黑夜里,小镇墓兽九色吐出琉璃火球,高挂在夜空求救。
  时光一天天流逝,秦北洋心急如焚,在岩石上刻划日期,还剩不到一个月——1923年9月1日,工匠联盟世界大会,即将在日本东京召开,他务必准时赶到。
  这个秘密还不能让老金和中山知道。
  终于,有一艘广东帆船发现了他们。老金与中山抱着大酒桶上船。秦北洋坐在翘起的船尾,眺望南中国海的夕阳。
  波光粼粼的金色海面,女鲛人在追赶这艘船。
  六百年,下一次再见面,还会再等六百年,甚至六千年。
  秦北洋挥手高喊:“快回去!回到你的家!不要靠近人类!永远!永远都不要!”
  他从怀里掏出十九颗价值连城的鲛珠,全部用力抛入大海,把她的眼泪还给她。
  更多的鲛珠从她的眼角产生,散落在南中国海的暮色,沉入海底。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她时。
  她的时间,是我们的时间的无数倍。
  望着浊浪滔天的海面,秦北洋不禁念出一句《庄子》“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与其让鲛人困于陆地,或者让人类陷于海洋,不如相忘于江湖……
  两天后,帆船在澳门靠岸。他们抱着橡木酒桶下船,迎面是香火旺盛的妈阁庙。城头飘扬葡萄牙国旗,屠杀鲛人制造人鱼膏的葡萄牙人,或许也是第一批占有澳门的人们。
  少年中山与疍户少女依依不舍,执手相看泪眼。孤岛上的日日夜夜,伊甸园的少男少女,自然有了私情。
  秦北洋将中山拉到一边:“你若真喜欢她,就留下来!太白山不是苦修会,我不责罚你。”
  中山看了一眼楚楚可怜的疍户少女,她光着脚丫坐在码头边,爷爷准备再造一艘新船。
  “不,主人,我不想一辈子活在船上。”
  少年不再犹豫,秦北洋仿佛看到好几年前的自己。
  疍户少女挥手作别,哭成了泪人……古来如此啊,姑娘们!
  三人一兽,买了一辆独轮车,护送一大捅鲛人鱼膏,转过葡萄牙式样的澳门街道,路过大三巴牌坊,从拱北海关回到广东香山。
  秦北洋绕道去了崖山,渡过两条大江,在新会县境内,谭江入海口,大宋三百年江山亡于此。本地百姓仍在崖山祠中供奉文天祥、张世杰、陆秀夫三位忠臣……
  人说“崖山之后无中华”,秦北洋并不同意。他站在时代的裂缝上,面前不再是六百年前的崖山,甲申崇祯十七年的北京,而是这个天崩地裂的二十世纪。这一代中国人啊,倒真是要“民国之后无中华”了!
  两天后,走水路到了广州。
  秦北洋在码头上,抓着老金的胳膊说:“你和中山带着鲛人鱼膏回太白山去吧!”
  “主人,您不回去吗?”
  “我会回去的,但要处理两件事儿,等到秋天再回太白山,请阿幽小主不必挂念。”
  老金拧起眉头:“您是太白山的主人,阿萨辛的继承人,刺客联盟的领袖,天王的女婿……可不能单独行动啊,不少人都把您当作眼中钉,肉中刺,包括该死的工匠联盟。您若是有个好歹,那可是刺客联盟不可挽回的一大损失呢。”
  “能说点吉利话吗?”秦北洋板下了面孔,“我不是单独行动,还有九色陪着我呢!”
  小镇墓兽双目放射精光,虎视眈眈地盯着老金。
  “主人,您到底还要去哪儿?”
  秦北洋踌躇再三,低声说:“日本。”
  “您去哪儿干嘛?”
  “有些私事儿,不便透露。”
  少年中山听到要去日本,跃跃欲试:“主人,我陪您一块儿去,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你始乱终弃了人家疍户姑娘不够,还要去糟蹋日本姑娘吗?”秦北洋难得对属下大发雷霆,“你俩不懂日本话,去那边容易出岔子,不如早点护送鲛人鱼膏回去报平安,免得阿幽心焦。否则我以家法伺候!”
  秦北洋摸了摸背后的唐刀,摆出太白山主人的威严。
  老金与中山无奈,退后说:“主人,愿您一路平安!若有什么需要,请务必给西安的联络员发电报,我等立即赶赴日本来救援。”
  “远水难救近火!我自当小心。”
  其实,秦北洋不想泄漏自己参加工匠联盟世界大会的秘密!万一被老金发现,传到刺客联盟的耳朵里,必有血光之灾。
  老金与中山上了轮船,装满鲛人鱼膏的橡木酒桶托运在货舱。此行要走海路到上海,再溯长江与汉水而上回太白山。
  分道扬镳。
  秦北洋与九色留在珠江边的码头,买了一张前往日本的船票,明日启航,终点站大阪。他给大阪四天王寺的羽田商社总部拍了封电报,约定在那里跟羽田大树碰头,然后结伴去东京,恰好能赶上9月1日的工匠联盟世界大会。
  然后,他去看一个人。
  下雨了。
  广州的雨,打破了亚热带的炎热,似乎一雨成秋。好多天没有进入古墓了,秦北洋胸口隐隐作痛,癌症似乎要复发。他没有撑伞,戴着一顶斗笠,披着蓑衣,就像珠江上的艄公。
  一人一兽,来到越秀山脚下。去年毁于陈炯明兵变的粤秀楼侧畔,有座不起眼的庭院,门前种着芭蕉与红豆树。
  就是这儿,他深呼吸,刚要敲打铜门环,胳膊却僵硬下来。
  疯了吗?
  雨打芭蕉,雨打红豆,雨打在他的脸上,目光低沉,撞到小镇墓兽的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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