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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珞比他手快,端着双筒的猎枪,对着屋顶就是一枪,轰得屋顶塌了一大块,一时间土石瓦砾崩落了大家一身。这下两个男人才不发疯,都闭上嘴。
阿珞举着猎枪道:“虽然我一向主张能动手时,绝不动口。不过今天的事情是个例外,我们必须要捋捋顺,谁都不想空手而回。所以,如果还当我们是自家兄弟的,务必把话说清楚。告诉我们究竟怎么回事?”
秦子涵估计打出娘胎就没受过这样的屈辱,被人指着鼻子骂娘,但是他又没什么大本事,若真是打死了吴牧之,阿珞也不会活着放他离开这里。最后还是各退一步海阔天空为上。
从他们争吵的话中我判断,这几个人只怕原先都不是一队的,都算得上是秦承志下面的好手。秦承志临时把他们都抽调出来由自己的亲儿子领队,下来找那个莫名其妙的“莲花”。
秦子涵的表情像被大锤击中了胸口,一直在哪儿哆嗦,一点刚才信心满满的样子都没有了。他强忍着,才按下了心中想把吴牧之脑袋揪掉的冲动。
这时候久坐在壁画前的伽陵,阴恻恻地说:“你们再吵,都要死在这里。”
秦子涵不能真的动手,就算他能把人都杀掉自己也无法活着走出无人区,所以只好把矛头对准伽陵,以此来缓和自己的颓势,他道:“我也是信了你的邪。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养了你这多年,你个废物,只把事情越搞越糟糕。你说,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不说的?”
伽陵倒是稳稳地答:“你不问我的,我自然不答,你问我的,我从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吴牧之说:“少他妈拽文,地宫里的门又是怎么回事?”
伽陵微闭了眼睛,道:“我只对供养我的秦承志负责,其余的人没有资格逼问我。”伽陵看起来仍旧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坐久了身体都不能支撑,全凭自己的意志苦苦撑到现在。单凭这一点我就不想招惹他,一个人如果能够靠自己的意志战胜困恼,那一定会是非常可怕的信念。
吴牧之已经因为和秦子涵吵架上了火,秦子涵对他退让,让他得了甜头。他必然以为自己也能威胁弱不禁风的伽陵,就能从他嘴里问出实话来。
猛然,他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几步上了王座的台阶,阿珞都来不及拦他。他几步跨过台阶冲到偏殿后方的伽陵的面前,也不顾以前嫌弃他肮脏发臭的外表,提溜着伽陵的头发,想让他站起来回答自己的问题。
我明明看到伽陵没有动,却见吴牧之的手像是被开水烫了,几乎在抓住的瞬间就惨叫着松开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尖,指尖上横生出一枚不大不小的倒刺。倒刺是黑色的,似乎是从伽陵的头上长出来,勾到了吴牧之的手上。
这个伽陵浑身都是刺,让人不敢碰不得。
那黑色的倒刺突然活了,变成一条细细的小虫,往吴牧之的肉里钻,只一瞬间的功夫就隐没到肉里。如此怪异的小虫,分明就是一只蛊虫。
立时,吴牧之喉咙肿胀,捂着自己的喉咙说不出话来。周遭的人都看呆了,都没瞧见他何时被人下的蛊。
伽陵的身上处处透着古怪,我曾见过金色的蛊虫爬过他的身边,怕就怕他一身都是毒,哪里都沾不得。
阿珞一看,立即调转枪口把猎枪对着伽陵,怒道:“把解药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伽陵似乎因为刚才的说几句话用光了精力,又半闭着双眼养神。
“把解药交出来!”阿珞又命令道。
一时间,石室宫殿的气氛剑拔弩张。吴牧之捂着喉咙退到了黑暗里,退到、进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咯咯咯,咯咯咯。”一阵阵女人笑,从他嘴里发出来。我们都吃惊不小,阿珞更是忘记了威胁伽陵,把头转向了吴牧之,双手不由自主的放下了。
柳昭还在冷眼旁观。我则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吴牧之不受控制的“咯咯咯”大大笑,虽然此刻是大白天,但是仍旧挡不住他鬼气森森。
若真是中蛊,这蛊毒倒也十分奇妙,方才吴牧之骂骂咧咧的就和一个泼妇似的,现在嘴里不停的发出女人笑。
偏殿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阿珞想看看吴牧之突然肿起的喉咙,但是吴牧之一反常态的躲着阿珞,两个人你追我赶,在偏殿里围着王座绕圈子。
在那一堆装备里,丝丝也在声嘶力竭的尖叫,“有鬼!有鬼!”
吴牧之一边躲避着阿珞一边却不由自主的冷笑,他的脸上混合了各种表情,既有惊恐又有大笑,整个脸都肌肉抽搐,十分骇人。
这一声声的笑,直笑得我肌肤起栗,吴牧之为何会发出这么尖利的笑声,莫非伽陵的蛊虫有这么大威力能瞬间控制一个人,让他变成另外一个“人”。
吴牧之匕首的刀刃,被偏殿窟窿下照射进来的阳光,映照的如同一面镜子。匕首携着一道寒光,从他的手里划下来。
正文 第249章 舌心蛊毒
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间,眼见着吴牧之举着刀要刺向阿珞,阿珞也吓坏了,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不过,她反应迅速,马上用猎枪的长枪管格开了吴牧之举刀的手。
我第一次见阿珞出手,她动作与动作之间没有丝毫犹豫,格开吴牧之的手以后,身体向后一仰,让过了寒光闪闪的刀尖。她以退为进,揉身捉住了他的右手,一瞬间便使出了拿腕的功夫。所谓“拿腕”,就是一种点穴术,点到了人体的正确穴位以后,便可以轻松使对手的手腕脱臼,从而失去战斗能力。
只见阿珞的手这么轻轻地往吴牧之的右手手掌下部和手臂的连接处,看似随意的一捏,吴牧之的右手腕子便脱了臼,软弱无力的垂了下来,像是一只橡皮手。
两人一阵打斗虽然十分的激烈,让旁人插不上手帮忙,也来不及反应,但好在十分短暂,吴牧之打架也是一把好手,不应该这么毫无招架之力。
里面一定有隐情。
吴牧之猛然退了几步,拼命摇摇头,张大自己的嘴巴,用左手指指自己的舌头。似乎想要表达什么。但是他一张口,尖笑声更加响亮,完全就是女鬼的笑声,涨得人耳膜疼,不断回荡在偏殿中。
看着吴牧之慌乱的用完好的手指着自己的嘴又指着掉在地上的刀,接着他又把舌头伸出来,又指指地上的刀子。原来刚才他并没有想要伤害阿珞,只是想拿刀割掉自己的舌头。
人会说话、发声主要是依靠声带,干嘛非要割舌头?
我身边的柳昭遥遥看着吴牧之的舌头,有所悟的点点头:“舌心蛊。”
从我的视线看去,根本看不清他舌头上长了什么,只能看见他舌头上似乎多出来一块肉,这块肉呈酱紫红色,高高凸起。
又一阵尖声大笑从吴牧之的嘴里传来,阿珞似乎还是没有弄懂他是什么意思。她便对柳昭说:“快过来帮忙!”
柳昭走上去说道:“刚才他碰了伽陵,伽陵给他下了舌心蛊。”哑巴说着话早已捡起了地上的刀,甩开了打火机的盖子,把刀子放在火上来回地燎烤,做着最简易的消毒。
阿珞看见哑巴这么做,问他:“你要干什么?”
我在一边插话:“你该不会是想割了他的舌头吧。”
吴牧之点点头,嘴中在不断发笑,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十二万分的惊恐。
我跑到伽陵跟前,说:“不会真的是要割舌头才能活命吧?你就不能给他解舌心蛊毒,好不好?”
我询问的目光望向秦子涵,想让他开口请伽陵高抬贵手放了吴牧之,但是他回避我的目光,想来是打算撒手不管。
伽陵还是老样子,打坐不语。我不敢碰他,只好蹲下身,用恳求地语气说:“你下的蛊,你一定能解?你出什么条件?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喂!你干嘛闭眼,说话呀你!”
听到我这么说,伽陵偏着脸,乱发中露出一只蓝灰色的眼睛望着我,“我只要你爸爸,把他带到我的面前。”
“可,我也找不到我爸爸。再说,等找到我爸了,说不定吴牧之早就蛊毒发作身亡了呀!”
阿珞拿起枪来,端着瞄准伽陵:“你要是不救他,我现在就打死你!”
伽陵轻轻答道:“我一死,他马上就死。”
听了他的话阿珞仍旧不愿放下手中的猎枪,气势汹汹的瞄准他。
伽陵半闭上眼睛,佝偻起了腰,喃喃低语:“你给我一枪,我也好得个结果。一切都是天数,真到了,我不会拒绝既定的命运。我已经很累了。只是他的命也要随着我一起丢了,都在你的一枪里。”
我连忙打手势让阿珞放下枪,对伽陵说:“对不起,阿珞不是想杀你。我们只是想求得解药,吴牧之对你的冒犯也是无心的,还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计较。他这个人说话就是这样,有时候我也不爱听他说话。”
和伽陵相处的这一段时间,我发现他并不是一个嗜杀成性的人,他也有他的规矩要遵守。他吃秦家父子的、用秦家父子的,所以就帮秦家做事、救过中蛊、中尸毒的人,说明他这个人倒还算地道。我实在不愿意再次看到阿珞因为得罪他也中蛊。
话到这里,他偏头对我阴恻恻地一笑。他伸出一只手,手里还托着那天我见过的小孩子的头骨,伽陵轻轻拂过它的天灵盖,说:“钟淳(zhun)为什么又要对我花言巧语,我毒的人又不是你,你却要来求我。你的心思我总摸不透,你到底是个什么呢?”
正文 第250章 割肉
立着的吴牧之冲我和阿珞摆摆手,又指指柳昭,伸长自己的舌头做出一个用刀割舌头的手势。意思是自己动手,让我们不要求这个怪物。
伽陵兀自冷笑一声。
此时,吴牧之又发出一声笑,这笑声越来越让人无法忍受,好像厉鬼前来索命。
我寻思着是不是要求求秦子涵,让秦子涵出面去化解这场恩怨,迫使伽陵给出解药,可是吴牧之又好死不死的得罪了秦子涵。
我正是左右危难,不知道怎么办,突然听到柳昭说:“别担心,这舌心蛊,我以前在云南的古墓中见过,当时有个人不听劝告拿走了殉葬巫女身上的短剑和玉佩,也中了此种蛊毒。出斗以后,我见过当地一位蛊婆解过。”他说这话,是看着我的,叫我不要着急想办法,他自有办法。
我回头见伽陵脸上闪过一丝冷笑,心想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柳昭已经拨开吴牧之的眼皮。他的右眼眼白下边长了一条黑灰色的长线,斜着长,顶端还带着一个黑色小点,这个小点见了光以后,又往里缩了几分。这正是中蛊的征兆。
柳昭让阿珞按好吴牧之。吴牧之被阿珞摁住,脸上都是惊慌失措的表情,显然他也未必轻易信得过柳昭。阿珞踢了他腿弯一脚,迫使他半跪在地上,自己抬脚别住吴牧之的两条胳膊。
柳昭撬开了他的嘴巴,顿时又一阵阴森的大笑,毫无顾忌的冲出来。
我凑近一看,顿时看到一清二楚。至此我才相信柳昭,他说的对,这应该就是舌心蛊,长在人的舌心。
吴牧之嘴里的舌头上长了东西,这东西倒也不大,至多只有大拇指般大小。初看像是一个肉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