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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光又被伽陵边上的雕刻所吸引,那是记载祭祀的场景,看着那些壁画上扭曲的人体,真是触目惊心。壁画承袭了之前所看到的那种风格,但是在简单的颜色和线条下,结合周围的环境,给我心灵上造成冲击,也不亚于自己亲眼所见。有活生生的人要在我们面前被活剥,或者比被活剥皮还要糟糕。
伽陵身侧的壁画依旧承袭了之前的夸张风格,把他们眼中的人物都画的非常高大,而奴隶或者祭品画的极度矮小。从这一点上就可以清楚的看到画上矮小的人是祭品,高大的人是行刑者。整个壁画的色调,非黑非红,可能是时间太久颜料起的化学变化。
整个祭祀的过程由三个人完成,一个念咒语的祭祀,两个执行者。这两个人都身穿长袍,头戴帽子,而被献祭的人却赤身露体,头发披散很长。从图画上看,一个念咒语的祭祀、两个执行者都是男人,而那个赤身的人从身体特征来看却是个女人。这也难怪秦承志一直都认为需要一个女人去献祭。他们把她固定在一个人形凹槽的石台上,用刀具从祭品的头顶开始剥皮。剥皮的过程占据了壁画内容的一大半,从被剥皮人不断变化的姿势来看。他们无疑是在活剥人皮。随后,祭祀抱起剥了皮以后还在不断挣扎的祭品,投入沸腾翻滚的水池中。最后“莲花胎”在水池的波浪下翻滚浮出水面。
正文 第464章 借血
难怪柳昭会如此的抗拒执行伽陵的命令,这不是单纯的杀人问题。杀人的场面太过血腥,我仅大致瞧了一遍就觉得非常不适,似乎闻到极其浓重的血腥味。仔细一想,周围确实有血腥味,我身上都是伤口,队医和伽陵身上就别提了。
这么一想,伤口又感觉隐隐作痛。
我没看到行刑的工具和场地,伽陵的身后还有一扇门,应该就在那道门后。
瘫在地上的伽陵确实按捺不住,对柳昭怒道:“为何还不动手?你清楚我没有多少时间了,这是唯一的办法。”
柳昭显然想用其他的途径,不知道,当他知晓队医的所作所为以后,还能不能马上狠下这个心。不过,柳昭居然把话题一转:“钟淳身上的伤口很严重,必须先处理一下。”
伽陵眨眨眼睛算是同意,柳昭便从包里掏出药品、绷带帮我包扎伤口。柳昭不想即刻面对这个残酷的问题,总想拖一时,这也是他们比我早到几天却迟迟未动手的原因。我们来之前现成就有一个,那就是一直躺在地下昏睡的吴牧之。无论如何柳昭都没法过自己良心上的这一关。
我想知道他究竟会不会动手。
柳昭在给我包扎的时候,拒绝和我有任何的交流,哪怕只是眼神上的,虽然我们的距离挨得很近几乎就是靠着,但他始终不抬头看我一眼。我想把阿珞被队医杀死的消息告诉他,这样柳昭的心中一定会起波澜,好让他顺利动手杀了队医。
柳昭替我处理完伤口以后,像是怕被烫到一样立即缩手走回伽陵的身边。而伽陵对着地上的吴牧之一抬手,吴牧之便随着他的动作起来,双手双脚着地,匍匐在地上等着伽陵骑到他背上。
本是何等诡异的场景,伽陵骑在吴牧之的身上,但我这一路上看到许多惊涛骇浪,对这一幕反倒有些麻木。柳昭对此习以为常,想必他们一路上都是这样过来的。
我突然在心头生出对柳昭的愤怒,以伽陵和柳昭的本事相加,如果一路上他们带领我们来,那阿珞、耗子还有其他人就不会死了。他们另有目的想要甩掉我们不让我们跟来,才造成了这么多人的死亡。那一刻,我看着他和伽陵走进去的背影,对柳昭产生了前所未有的不信任,甚至是仇恨。
队医在后面叫着:“疼啊,疼啊。”看样子根本不知道下一刻,他就会被剥皮削骨,也跟着我进入最后的石室。他在疯了以后只认识我,一直跟着我。真是可笑,他曾经是我最大的仇人。
柳昭推开那扇石门,石门的后面里面就是壁画上记载的地方。正中间有一个呈人性凹陷的石台,石台后有一个池子。壁画中无法展现出池中的水是什么颜色的,现在也无法看出池中水是什么颜色,因为池水早已干涸。但是池子里有一条明显的水位线,水位线以下都是黑红色的,似乎因为年深日久杀人太多,被血液所浸满,水池里干涸的不是水而是祭祀品的血液。
毫无预兆,伽陵说:“钟淳,要借你的血一用。”
正文 第465章 放血
我大骇,这么说杀一个人不够,难道最后还是要杀我?难道柳昭刚才的犹豫是因为对我下不去手?
我拼命往后退了两步,却见身后的石门已经自己关上,柳昭也已经不知何时站在我的身后,脸色阴沉。
我往后跑了几步,柳昭依旧用身体挡住我的去路。从再次见到他时,我对他的信任已分崩离析,他这么做,显然是狠下心肠不让我逃跑。我勉强让过他伸过来抓我的手,在近身的交错中,我看见柳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石室中寒冷,但他额头鬓角布满汗珠。
柳昭要杀我!我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我们已经近身错开,本以为我发现了他的动机,可以让开他的攻击,但是他一个反手就毫不费劲的抓住了我衣服的后心,一把拽起我,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拖着我往干涸的水池边走去。
从门后到水池前,只有短短的十几步路,我内心的震惊无法用言语去形容,尽管我对柳昭有怀疑和不信任,但是没想到他有一天会杀我!难道他曾经对我的帮助,对我的保护只是为了这一刻,只是为了适时害我。他对我的好就像主人对待一头待宰杀的肥猪一样,把它喂好喂饱只是为了在过年的时候去杀死它。
一路上我被拖过去,柳昭始终眉头紧锁,没有看我一眼。他右手牢牢的攥着我,怕我跑掉,一直把我拖过石台前,拖到水池的前面。
水池前有两只和入口处两列石像一模一样的石像。这石像比柳昭都要高出一个头,通体呈白色,外形古旧。唯一和入口石像不同的是,水池前的石像手里捧着一个石头碗,石碗的碗底中心有一个小孔。而站它对面的石像双手托着一个琉璃大沙漏,沙漏的一头装满细小的颗粒,呈黄色,里面的小颗粒多年不变色只可能是黄金颗粒。上段的琉璃里面装满了黄金小粒,而下端是空空如也。
柳昭把我拖到手里捧石头碗的石像前,对我举起寒光闪闪的长刀!
刹那间,一股酸楚涌上我的心头,柳昭居然要杀我。我好不容易走到这里,杀死我的不是凶险的动物,不是神鬼莫测的人心而是柳昭。我看着他高举的刀,刀下那张冷酷的脸,我颤声问:“你想干什么?”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我连声发问。我再次无力的低语:“既然要杀我,为什么又阻挡我来?”
柳昭甚至都没有费心回答我,他的脸在光线下还是当初我第一次见他时的样子,轮廓分明的脸型,略尖的下巴,挺直的鼻梁,轻抿的嘴唇,深陷的眼窝却在此刻都是煞气。
我被他攥在手里,躲不了。我悲哀的闭上眼睛。
本以为此刻除了等死没有任何事情能做,柳昭却没有挥刀抹我的脖子,而是粗暴的扯过我的手,将我的手腕伸到石像手捧的碗里,然后举刀割开我的手腕,让血水顺着手腕流过我的手掌,最后尽数滴进石碗里。
正文 第466章 黑暗来临
石像的高度比一个成年男性高一些,我被柳昭拖着半跪在地,伸手所举的高度正好能把血液滴进双手将石碗捧在胸口的石像里。
柳昭的神情如临大敌,紧紧抓着我的手臂不让我把手往回抽,我受伤手臂上的血液流进碗里。可那个石碗像是没有底,我的血不知道淌下去多少,却不见那个双手就可以合抱托住的石碗里的血液满溢出来。
小小的石碗就像是一个无底洞,贪婪的吸食我的血液。
还要流多少血才可以,柳昭抓着我的手在抖动。如果把他的颤抖理解对我的关心,那就太傻了。
嘀嘀嘀,血液流淌的声音就像是不紧不慢的时钟。周围静极了,没有人也没有动物的声音,就连队医那个家伙也没有再喊疼痛。
我的耳边像是忽然起了大风一般在耳鸣,只能看到柳昭冰冷的双眼中闪动着光芒。一道冰冷的气息像是利刃一样划过我的脖子,我害怕的闭上眼睛。胸口开始聚集许多的怨恨之气,我为什么要那么蠢的跑到这里来葬送自己。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最后拼劲全力的叫喊。我的声音连自己听起来都非常的虚弱、尖利。我无比的绝望,我信错了人。
没有人回答我,我被一阵恶寒所笼罩,心脏在剧烈的跳动,嘴巴也变得僵住。
在我模糊的意识中,我似乎看见了,双手托举石碗的石人身后的干涸而又肮脏的水池中突然暴涨起水流,水池的底部突然涌入如同千军万马一般的大水。在我逐渐模糊的视野中,我仿佛看见血水在上涌,在愤怒的浪潮中,有什么东西被水流托举起来。
我最后听到一声吼叫,依稀看见水池中出现一个浑身笼罩在血雾中的人影,整个世界仿佛都包裹在血色的迷雾中。
有人在乱叫、乱吼,又有人哈哈大笑。柳昭松开了我的右手,我感觉自己倒了下去。那纷乱的人声,还有震耳欲聋的水声都和我一起被吞没进黑色的世界中。
我觉得异常的疲惫似乎这一辈子都没有睡过觉,一切都是等待着今天。黑暗袭来,眼前的白雾却又变得浓,有道阴影出现在我和周围的事物之间。此时此刻,我被淹没在痛苦的浪潮中,浑身发冷。
一切都消失在我的眼前,所有的希望都在一瞬间全部消失。
当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我感觉到刺骨的寒冷在慢慢消退,一点暖意从我的手指尖流入我的手臂,最后流进心脏,疼痛也减轻不少。周围的环境忽明忽暗,云雾似乎被某种力量抽走了。但我还是没有力气睁开眼睛。我再次坠入黑色的睡梦中。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如何死去,这个问题就像是从没人告诉过我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上一样。
我来到这里是为了找我的父亲,解答他不见的疑问。而我非但没有找到答案,反而被卷进一个又一个的谜团中。这些未来的疑问是不是就藏在过去的秘密里?过去在哪里,未来又在哪里?
未来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在死亡阴影的笼罩下,我还会有去未来解答疑问的机会吗?
正文 第467章 医院
我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上。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所以才起来晚了。
头昏脑胀,难道是生病了?
眼前的房间看起来很奇怪,头顶是白的刺眼的天花板,床架是冰凉的金属。我继续在床上躺着,右侧耀眼的阳光透过单调的蓝色窗帘晒进来,屋子里很暖和,没有冬天的味道。难道现在已经不是冬天了?
我还是觉得很累,继续在床上躺着,看着地上斑驳的阳光。鼻子里净是消毒水的味道。
“这里是哪里?我在哪里?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我对着白的刺眼的天花板问道。
“你在医院里,现在是早上九点多。”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说:“现在是四月一日上午九点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