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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报了仇了!用自己的生命惩罚了买主——把女人当牲口买卖的人,那个强暴他、虐待她的男人。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无力地跪在地上,抽泣着:“你为什么不等等我们,只要再等几分钟,我们就能带你逃出去。”
哑巴拉着我起来,他的手像铁箍一样攥着我的胳膊。
“快走吧。”他脸色铁青的的对我说,“一会村民回过神来,我们也跑不了。”
“轰隆”一声巨响,我抬起头来,在他们的尸体后面,房子已经烧成了一堆黑色的废墟,整个坍塌下去。火焰渐渐的变小,因为再没有什么可以烧的。
“走吧。”哑巴搂着我离开。
突然,背后有一道怪异的光照过来。我回头看,想看看这道不同寻常的光是从何而来的。
那所烧成废墟的房子就在我的身后。那一轮血色的月亮正在废墟上缓缓升起,月光穿过房屋的空缺明晃晃的直射而来。
废墟开始分崩离析,裂成一块一块,而最大的裂缝几乎将废墟劈成两半。它从屋顶直直贯穿而下,一直延伸到房子的墙角。
那道缝隙正越来越大,分成两块的废墟正在往两边塌陷——一轮血月在裂口中呈现。墙体一堵一堵的颓然倒塌。
我的耳朵被巨大的倒塌震得又“嗡嗡”耳鸣起来。
一阵阵轰隆声犹如天神愤怒的吼叫,惊天动地,久久不息,直到地面留下地狱般的大洞。
在哑巴的拉扯中,我们跑出了村子。
哑巴偷了村民放在河边的船,顺便还偷了一些吃的东西,我弄不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事实上,我连我们是怎么回去的都弄不清楚。我的脑海里就只有郭晓娟尖利的笑声,此生从没听到过的笑声。昨天的这个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可怜、饱受虐待小姑娘。今天上午,她还是个软弱的女人,在船上下跪磕头求我救他。可是现在。。……
头重脚轻的过了河,在逐渐高升的月色下我实在走不动了。
出了墓室的那种空虚无力感再次控制了我,我一直都在强撑着,直到郭晓娟死去的那一刻,我心里那紧紧绷着的琴弦还是断了,断裂的分崩离析。
正文 第93章 对人性的绝望
出了墓室我告诉自己,还有机会,总能找到我爸爸的,可是,虫卵让我再一次身心俱疲。不可否认,我一点不坚强,郭晓娟的死对我来说是巨大的打击,希望然后失望,又希望又失望,周而复始,就像一个怪圈。
对于郭晓娟,别说感情了,初次见面的好感都谈不上,但是她的死却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本以为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两个蚂蚱,现在船翻了,连带着我也跟着掀翻进河里。
有一种情绪控制着我,它叫绝望。
是的,我绝望了,而且和前几次绝望不同的是,这一次它更加强烈,如狂暴的大海吞噬下我船上的最后一根桅杆,我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它沉没。
生活不是玄幻,我可以跳出来大喊一声:“苍天弃我,我宁成魔。”也不是言情,会有个武功好、超级有钱的未婚夫出来无可救药的爱上我,帮我解决掉一切问题,我只要在一边准备好感动的泪水就行。
此时此刻,我觉得很累,头很沉重,一个踉跄,我摔倒了。这让我已经满是泥水的身上更加肮脏不堪。
我一头摔倒在地,挣扎着想起来,却发现自己四肢无力,怎么样也起不来。
“快起来,我们还要赶路。”哑巴在前面走的飞快,他独自走出去很远,才发现我摔倒了。
我趴着不动,不是我不想动,实在动弹不得,嗓子干的冒火,四肢却软得像棉花糖,心中有一块坚冰压得我透不过气。
哑巴见我没动静,“蹭蹭”几步到我跟前,把我拖起来,旋即他缩回手,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我脸颊和额头,对我说:“你烧得像炭火一样烫手。”
哑巴的语气不是疼惜而是遗憾,遗憾我不能继续赶路,不过幸好不是嫌弃。
“要不你先走,我在后面慢慢走。”我说。因为他的遗憾我也很遗憾,我遗憾在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与共以后,他还是只当我是合作对象。我知道自己不应该有所期待但还是忍不住期待,因为他那么厉害,有他做依靠未来的问题也许会迎刃而解。
“不行。”这点他很干脆,“不行,你一个人太危险了,先不说别的,单是遇上村民,那麻烦就大了。”
我有气无力的说:“我们晚点回去会怎么样?”
“按原定的行程,我们送郭晓娟出去也不可能一天就打个来回。”他一边望着眼前重重的山峦一边说。
一层一层的山峦,也在只能看到黑色的影子浓的像墨一般化不开。黑夜快和大山融为一体。
“那你让我休息一会。”不由分说,我选择了一块稍微平整的石头坐下。
哑巴既没有抗议,也没有同意,只是站着。
身体发烧是一个原因,还有因为心累,累得我什么都不想干,恨不能就在地上坐下然后抱着头狠狠地睡上一觉。
“你不能这么坐着。夜风凉而且一会要下露水,身上被露水打湿了你的病更加好不了了。”哑巴说。
我反问:“那你说怎么办?”
“你等着我,我去生火堆、”哑巴说。
“不是不能生火吗?”我问。
“我们已经过河了,只要别让村子里的人看见就行。”
哑巴去捡柴火,但是附近没有枯枝败草。林子里的树大多是枝繁叶茂的,这些有生命力的枝条富含着水分,不容易烧着。它们燃烧起来会产生大量呛人的烟尘。
在古人所认为的不祥的血月下,哑巴为了拾柴火越走越远了。
跳水的时候,我身上带的手电筒进水受潮,按不亮了,只有哑巴身上带着防水手电筒,看着哑巴化作一个小小的光点渐渐消失在树林里,独自一人坐着的我,居然没有感觉到害怕。或许是因为此刻我已经麻木了。
心中残酷的感觉代替了害怕,在斗下面对粽子我没有觉得残酷,在斗下面对虫群我没有觉得残酷,在哑巴挖出齐雨箬他们身上的虫卵时,我没有觉得残酷。但是现在我觉得这个世道真的好残酷,没有任何的道理可以讲。
只因为郭晓娟。
这个村子里像郭晓娟这样被拐卖的妇女不止一个,我看到的就有五个,而且起码五个,来的头一天傍晚时分,我亲眼看着她们被一个一个的送回牢笼中。
更可怕的是周围的村民对此习以为常,似乎一切本应该如此,似乎女人就是应该拿来买卖、殴打,虐待。
比少数人所犯的罪恶更加可怕的是大多数的人对这种罪恶习以为常,甚至认为理所当然。
可我又是谁呢?我也只是个犯罪的人,一个不成功的盗墓贼,既不能保护自己又不能保护别人。当那些村民用子弹射向我们的时候,我只有抱头鼠窜的命。
当复仇的火焰烧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郭晓娟和害过她的人同归于尽。她那到死都不愿松开的手把买主一块拉向地狱,我永远都忘不了。
我对天冷笑了一下,自己这会儿生死未卜,居然先替别人愤慨起来,真是可笑啊!
正文 第94章 巨蟒
红月很亮,加上满天的繁星,勉强可以看清楚周围的事物。
我等着哑巴,百无聊赖的用脚踩碾着地上的苔藓。下过雨后的夜晚,空气很凉,在阵阵的凉风中树木的味道混合着泥土散发着冷寂的气息。夏蝉在秋初的夜风中一声有,又一声无,叫的有气无力,这样孤寂的叫声非但没有破坏林中的静谧反而更添几分孤独。
这里离河面不远,下午又下过大雨,一簇簇苔藓迅速滋生,就像是紫菜被水泡涨了。在幽暗潮湿的树下,苔藓的生长极其茂盛,它们成簇成片看上去厚实、有弹性。
其中有一些外形像绿铁丝的植物,它们生命力也像铁丝一样顽强。在泥土、树木、岩石,甚至没有水分的岩石上,也有它们的踪迹。这种一百年才长一厘米的神奇植物,维持了我们最近好几天的伙食。在食物匮乏的时候哑巴整天都在寻找这些营养丰富的地衣,给我们吃。早、中、晚三餐里都搭配了这些植物,好减缓我们所带的干粮的消耗。
我对这种食物颇有好感,又因为一整天什么都没有吃肚子里空空荡荡,所以打算去一旁的树下捡一些,一会哑巴从林子里回来,说不定会带回一些野生的木耳之类,再加上我捡的这些地衣,混合着偷来的猪肉,可以煮一顿不错的晚饭。
从斗下出来我就经常挨。哑巴在挨饿的时候还是和往常一样每回食物都让我先行挑选,似乎他经常挨饿,对此早就习以为常。
齐雨箬虽然脾气变得有些急躁,当然这很可能不是因为饿肚子而是因为对老周伤势的担忧,除此以外他虽受伤但还是很有风度。
老周伤得最重,最无法忍受吃不饱,如果碰上今天是我给他换药,那他一定会小声的咒骂我。通常他会说,托了了钟淳大小姐的鸿福齐天,带我们来这个好地方,胳膊残了,肚子肉被人挖掉一块,困在这里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鬼地方,天天还要吃这些不知道有没有毒的菌类。
老周说起尖酸刻薄的话,不亚于齐雨箬。而齐雨箬只有在放松、没危险的时候才会说些刻薄话,这是他对无聊生活的打趣方式。
我很庆幸是和他们一块下墓,如果遇到的是别人,单是食物这一关先饿死的一定就是我。
我缓慢地走到树下,树根的地方还长得青苔。我小心地弯下腰用手撕扯起紧贴在地面的地衣。地衣虽然被雨水泡发却还是紧紧地附着地面,不花一番力气是弄不出来的。
我生着病,身体本来就虚弱,采了几块地衣出了整整一身的汗水,累的不行,也不敢坐下休息,因为衣服没干所以怕坐下风一吹晾了汗,烧发的更加厉害。只能一面继续慢慢得采集地衣,一面等哑巴回来,但是左等右等哑巴就是不回来。
赫然,头顶传来了不同寻常的窸窸窣窣的响动。我抬头一看,只见头顶出现两盏黄橙橙的大灯笼挂在树梢上。
看到这样的奇异情景,我在树下不由得倒退了几步。这一倒退惊动了头顶的“黄灯笼”。“黄灯笼”慢慢朝我移动。
“黄灯笼”在移动过来的时候有些飘忽不定,我的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子寒意来,隐隐约约觉得这个“黄灯笼”非同一般,虽然还没有想起来哪里不对,但身子已经往后退了。眼前朦胧的灯影似乎在哪里看见过。靠近“黄灯笼”绝对有危险,我脑中警告着自己,意识到了危险来临。
“黄灯笼”朝我飘过来,一阵“吱吱嘎嘎”的挤压一声,树木被摇晃的发颤,只见一片绿叶中,有一条青鳞巨蟒,正俯身对着我。我原本以为的“黄灯笼”是它那双会在夜里发光的眼睛。
这条蛇太大了,对我而言就像一条青龙,血月和着“黄灯笼”给这个倒霉的晚上增添了不少更多的不祥。
正文 第95章 青鳞巨蟒的玩笑
想来它就是生长在这山林间的,蛇类喜欢盘踞在大树上,为了方便捕猎到树上的栖息的鸟儿,今天我不知道怎么就惊动到它。
那青鳞的巨蟒看见我了以后明显做了一个停顿,突然又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