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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抬手指着齐雨箬,“你的脸,也变了!”
齐雨箬看不到自己的脸,但是他抬起手一样可以看见自己手上的皮肤。他把手握紧放松,又握紧又放松,白色已经渗入了他皮肤的纹理。不知道刺上他一刀他的血液会不会也变白了。
他虽然皮肤变白了,但是一双眼睛仍是相当亮,依旧是个人精模样,没疯没颠。我虽然担心他,但是看他对自己的手翻了一个淋漓尽致的白眼,反倒放心下来。老周不也是变成这样,现在还是好好的。
如果张全贵的故事是真的,那么从村支书的皮肤变白到他发疯怎么样都有一日一夜的时间,我们抓紧点未必不能找到解决的方法。
这么说起来,张全贵和其他人身上会变白,最后会发疯真的是因为接触了女尸和它的随葬品,而造成的。
齐雨箬的神情相当的犹豫,他说:“我看你还是先走吧,毕竟……”
“走什么走?又怕我遇到危险是吧?你怎么就不能相信我呢?在遇到你之前我不也没有死吗?”我听到他要赶我走,顿时勃然大怒。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要赶我走,我当下就把齐雨箬啐了个满脸花,逼得他同意往后遇到了危险必须三个人一起行动。
我的气焰越高,齐雨箬的火苗就越小。老周在一面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们。
我冲着齐雨箬一挥手,说:“去把棺材盖给我翻过来。让我看看这上面写点什么。”
他和老周乖乖的把棺材盖翻过来,让它里子朝上,有符文的一面朝下。
我们没有看错,棺材里面确实被人刻上了字,而且字数还不少,有好几百字之多。
齐雨箬蹲下去看字,我也学着他蹲下。我用手机打着光。棺材盖子内里的字的大小有些不一样,深浅也有不一样。看上去像是人的手指甲划出来的。
我把重心放下面,蹲的更深,看看清楚上面凌乱的字迹,说:“这些字迹若真是棺材里的人写的,那真说明了……”
“棺材里的人是活埋的。”我和老周异口同声地说。
齐雨箬接着说;“说明埋下去的时候人还没有死。”
我蠕动嘴唇念起了上面的文字:“予姊讳珍,蒙垢身陨……”
老周突然打断我,说:“我看不懂,你还是说人话吧。”
我只好把棺材上的内容翻译了一下,棺材里的文字说:这个被埋的女子的姐姐叫珍儿。珍儿十四岁的时候嫁给了张员外做妾室,没想到三年以后,张员外说她的姐姐背着他偷人,就把她姐姐浸了猪笼。
浸猪笼是旧时的一种刑罚,这种刑罚是私刑,在大家族里面所见不少。把人放进猪笼里,在笼子的开口处绑上绳子,方便吊起来,放到江河湖泊中淹浸。罪轻者,在水中浸泡若干时候:罪重者,会淹没至顶,直到淹死。通常都是用来处罚不守妇道的妇女。
在旧社会,如果发现女子和不是丈夫的其他男子**,就可以报告给村里的长老会或者族长一类的人物,一旦被确认为实事,那么女的就会被浸猪笼,放到河里淹死。浸猪笼的意思是指被浸猪笼的女子猪狗不如,如畜生一般,也是诅咒她死后再投胎也不得为人的。
齐雨箬因为是看,所以比我说加上翻译的快,我看到他的目光已经扫到下面去了,就停顿了一下。齐雨箬的脸上带着恶心的表情,他皱着眉头说:“这叫什么事?”
老周心急地说:“这就完了?都淹死了,怎么还会爬到棺材里刻字?”
“哎呀,你听我说完。”我说。
正文 第140章 百年旧事
我继续往下讲:珍儿被浸猪笼以后,头没顶在河水里泡了三天三夜,人居然没有被泡肿胀,村里人害怕有什么变故担心珍儿的冤魂不散会找他们报仇,所以张员外做了一口好棺木打算厚葬她以此平复珍儿的怨气。
没成想到了第七天,珍儿的头七那天,也是回魂夜当晚。珍儿的棺材被打开了,她从里面爬了出来,弄死了张员外的一家老小。
“我靠,这是听聊斋呢?”老周说。
齐雨箬笑笑说:“往下还有更加匪夷所思的,更像是《子不语》,往下念就知道了。”
在这个月黑夜风高的荒坡上,我举着手机照明,齐雨箬打着手电筒,我们在一堆刚烧完的僵尸边上讲鬼故事。老周听得还颇为带劲。
缓缓的风吹起,使得远处的树木影影绰绰。周围都是沙土和碎石。我加快速度把它说完。
珍儿在弄死张员外一家老小以后还是不罢手,又去找族长的晦气。族长八字颇硬,居然没有让珍儿弄死,但是他全家也惨遭横祸,所以族长便请了当地有名的一位道士,请他降妖作法收服已经尸变的珍儿。
道长果然收服了珍儿,将她封在棺材里并且在她身上下了咒语,让她永世不得翻身日日夜夜魂魄受火焚、冰冻之苦。
我说到这里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似乎这道士不正统。寻常的道士降魔不过是打得魂飞魄散或者度化她的戾气,为什么这道士却倒过头来给死人下咒,叫她永世不得安宁。
不知道老周听故事听上瘾了还是不愿意再在这个阴气重得地方待太久,一个劲的催我往下讲。
他问我:“莫非这棺材里面的人就是珍儿?”
“不是。”我摇摇头,“棺材里的人是珍儿的妹妹。”
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接着往下写:珍儿的妹妹每天晚上都要做梦,梦见自己的姐姐被道士放在锅里煮,被锯成一块一块受尽各种酷刑。她痛苦的寝食难安。
正巧,从西康来了一个汉族男子,说自己会解咒,只是解咒要付出代价必须以命换命。最后珍儿的妹妹换上了她姐姐的丧服,躺进她姐姐的棺材里。
我说完了,心中越发觉得匪夷所思。
老周问我:“这就没了?”
“没了。”
老周突然有些愤懑:“真是神经病,既然自己的姐姐被人害的永世不得超生,不去找那牛鼻子老道报仇却想着以命换命。还有那西康来的小子也不地道居然出这么一个馊主意。”
西康就是西康省,设置于民国二十八年(1939年),简称康,省会为康定,现在的雅安市。省东界四川,南界云南、印度,西界西藏,北界青海。“康”为藏族一支康巴族,生活在西(和谐)藏之康地,故省名为西康。
之前张全贵说这个东西是清代的,肯定不对。张全贵这人满口的谎话,真后悔当初齐雨箬和老周揍他的时候被把他揍死。
齐雨箬默念着上面的文字,末了说:“有点意思。”
我问:“怎么有意思了?难道是因为西康是藏地却出来一个会解咒的汉人?”
齐雨箬摇摇头,“不是因为这个。你看,这些字应当就是珍儿的姐姐在棺材里刻下的,虽然不知道她出于什么目的而刻下这些,但是起码说明她希望以后有人知道这件事情,或者她意识到,她被骗了。”
“被骗了?”老周问,“怎么就被骗了?”
“所谓的解咒,根本就不是解咒,而是将诅咒转移,只不过是将珍儿的诅咒转给了她的妹妹。”
我咂舌,头一回听见诅咒也能转移的。
齐雨箬继续说:“也许这个人在行诡异之术,只不过拿珍儿和她妹妹做了实验。”
我想想觉得不对,“如果说这些字是棺材里的人写的,那么为什么我们刚才烧掉的女尸是没有头的,总不见得是她刻完了这些字再把自己的头弄掉了?”
齐雨箬说:“那要问张全贵,也许他们怕女尸的报复先行一步把女尸的头割下,没想到还是没逃过。”
这样就能说的通,张全贵他们挖了坟结果有人受到了诅咒,他们割下了女尸的头颅发现还是无济于事,于是跑到古玩城诓骗我们来此,好借我们的力量为他破除诅咒。
老周听的不耐烦,用脚踢了踢土块,土块一蹦老远。
我望着远去的土块,说:“这么看来,一定还有第二个棺材,那就是珍儿的棺材。如果诅咒真的转移了,那么珍儿现在应该是一堆安静的骨头才对。”
“没错,就是这样。诅咒连同着尸变一块给了珍儿的妹妹。根源在珍儿那里,如果能找到她的坟墓那么一切就有希望解决了。”老周说。
齐雨箬扬起手来,说:“不对,先缓一缓,让我好好想想。”
老周搓着自己惨白的手掌说:“有啥可以缓的,我们直捣黄龙,把另外一个女尸的坟也给烧了,就可以破除身上这些白不啦叽的玩意。”
“不是。我总觉得你们刚才说的,有些不太对啊。”
我脑海中灵光一闪,把先后顺序又捋了一遍。珍儿先是被人害了,然后变成僵尸去害人,道士收复了她,在她身上下咒,所以她的灵魂永世不得超生。最后,珍儿的妹妹遇到一个西康的巫师,巫师将珍儿的诅咒转移到了她妹妹身上。
齐雨箬看着我恍然大悟的表情,他把手抱在胸前说:“你们少算了一个,这珍儿现在也还是个僵尸又中了道士的诅咒怨气应该前所未有的重,而且看样子很厉害。”
我说:“她们姐妹俩现在算是同气连枝了?”
“差不多吧。”齐雨箬抬起手,像是忍着恶心一般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那手因为沾染了女尸的黑色尸水现在中了尸毒变得极白。
老周和那些变白的村民也是中了尸毒,这尸毒依附在明器上,使得接触过它的人全部中毒。
我说:“原来你们不是中蛊了,而是都中尸毒了。我们回去找点糯米和符灰,看看能不能缓解尸毒的发作。”
正文 第141章 尸毒
我以前看过一些报道,证明尸毒是确有其事,也是有科学依据的。
人在被迫死亡的过程中,恐怖、怨恨、悲痛集于一心,所以死得越是惨烈的人怨念越是深重。将死的人为了生命与自由而徒然的挣扎,其血液中的激素——尤其是肾上腺素之分泌会亢进,因此大量的激素及毒质会留在肉内,随着血液循环的紧急加速,全身马上就会布满有毒的元素,令整个躯体充满了毒素。
人死亡以后,血液立即停止循环,在10分钟内,尸体内的每一个细胞中的小液胞自然展开、产生溶解酵素导致细胞组织的自然破坏或自身分解,有毒的酵素开始蚀化肉细胞内的细胞组织。
珍儿的妹妹在惨死的时候必然满心满眼里面都是怨恨,本来打算通过这种方法让自己的姐姐能让其灵魂得到超脱。但是后来在棺木中,发现自己其实是在慢慢的等死。
一个人要不吃不喝多少天才会死?一般的人大约只需要三天就够了,如果有水喝的话,拖延的时间更加长,可能要七天。
一个人封闭在漆黑的棺材里,痛苦挣扎,最后慢慢的受到恐惧的折磨而死去,是多么令人可怕的一件事情。没人会来救你,只有等待这死亡的降临。
在等死的过程中,珍儿的妹妹刻下了这些字。可惜,当初先开棺的张全贵他们不懂古文,所以不知道女尸有多大的怨气。
后来,到村支书尸毒发作,张全贵他们必然惊恐不已。
人们在极端愤怒或极端恐惧时,身体上立刻会发生近似于病态的变化,呈现出一些临床症状,如心跳紊乱、血压陡增、呼吸窘促,乃至昏厥等。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