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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般情景,猴子第一个钻了进去,之后我也跟着进了去,进入到里面之后一股荒弃久远的味道迎面扑来,夹杂着霉味等等难以形容的气味,而且进入到里面之后看见的第一件事务,竟然也是一具骷髅。
尸体就胡乱地躺在地上,可以看出在他死的时候是多么的随意,而且这具骷髅和我们在外面看到的基本上无异,全身乌黑。看到这样的情景,这回倒是猴子自己开口先说了:“这里一定发生过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我没吭声,而是将视线转移到木屋里面其他的地方去,只见这里面简陋,只有一些简单的陈列,床铺,桌子椅子虽也俱全,但都是临时组建起来的,只是我却看到木屋里面还挂着一些衣服,而且是军装,并且是只有在历史中才可以看到的军装。
如果我没有看走眼的话,这种中山装的军装,应该是辛亥革命之后普及开来的那种,我于是走到了衣服前面,用手摸了摸,但是由于时间的确已经很久的缘故,衣服的面料已经糟透,我摸到的时候,手上是一层的糟料,但我却浑不在意,而是问猴子:“这是民国时候的军装吧。”
猴子只是注意着地上的骷髅,听我这么一问却也没有转移视线,只是回答说:“是的。”
看来他早已经注意到了挂在这里的军装,然后才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骷髅身上。
其实我也只是在等猴子的确认而已,因为我心中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就是那时候的样式,只是想要更加稳妥一些,来应证自己的猜测罢了。
民国时候的军装,简易的木屋,以及被挖过的山石,这里的一切,竟然都和爷爷曾经描述的经历惊人地吻合,所以此时我在心中不禁已经有了一个定论,只怕现在我们在的地方,就是曾经爷爷被抓来挖山的地方了。
只是爷爷终于没有说清楚他那时候挖山的地方究竟是何处,而且他说的那一个个地名,都与这里差了十万八千里,而我又何曾想到,爷爷这一段毕生无法忘怀的经历,竟然是在云南边境这样的地方。
我正想得入神,忽然有人在我耳边问道:“何远,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这才回过身来,发现自己的手还摸着基本上已经糟得不能再摸的军装上,而旁边和我说话的这个人正是拐子,他正用一种揣测的眼神看着我,却没有丝毫的疑惑,而是想要洞穿我此时的所想。
我于是收回手,然后说道:“没想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情景当真有些诡异了。”
拐子见我这样回答却也不反驳,只是应和着我说:“是啊,谁会想到这里竟然有一个民国时候军阀的据点。”
他看着我微微一笑,然后就转身来到了猴子身边,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进来到屋子里面的就只有我们三个人,至于另外的两个人应该是在外面了。
拐子问猴子:“看出什么不对劲没有?”
猴子蹙着眉头,然后说:“这尸体的骨骼上看不出丝毫的受伤痕迹,全部的骨骼都是完好的,甚至连撞击的痕迹都没有,看来不是因为外力袭击而死,但是它的骨骼发黑,应该是中毒的症状,而且你看它躺着的这一片地方,这些土都呈现出更惊人的黑,我怀疑是中毒死的,而且是十分霸道的毒。”
听见猴子这样说,我似乎已经在脑海里重新还原了小时候爷爷讲的那个场景,一个个的人死去,尸身尽数腐烂成一滩腥臭的黑水,骨骼就这样躺在黑水之中……
我说:“土里面的黑色应该是腐尸水的痕迹。”
猴子说:“的确是腐尸水的痕迹,只是你看这腐尸水渗进去的痕迹。”
猴子说着就站了起来,然后指着地上的这一滩黑色痕迹给我们看,猴子不提示我还真没留意,现在看了却是猛地吓了一跳,因为腐尸水渗透出来的痕迹,竟然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形。
拐子看了也说:“看来这应该就是他死时候的样子了。”
这也太凑巧了一些吧,按理来说腐尸水应该是没有规律地流淌,可是这具尸体的腐尸水怎么会就敲好拼凑出这样鲜活的一个人形来呢,而且还与骨骼的位置如此匹配,如果说这是巧合我打死都不信。
正在我为此惊讶的时候,又听见猴子的声音,他说:“这里还有一具。”
这一具尸体躺在床边上,只是整具骷髅架子已经散架了,大约是死时候的模样是坐在地上,身子靠在床沿上的,只是因为时间的久远骨骼之间的连接能力变弱而导致身子坍塌了,所以才出现了现在的这幅模样。
猴子看过之后依旧得出了之前的结论,他说骨骼上看不出任何被袭击的痕迹,唯一的可疑之处只有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黑色。
我想这里大约除了我没人更能了解它们为什么会以这样一幅模样出现在我们面前,而所有的究竟,在爷爷的说辞里,似乎就是因为那一个玉人的缘故。
这样想着我不禁转头看了看木屋外,从我这里恰好可以看见被挖了半边的山丘,按照爷爷的说法,这一场灭顶之灾就是从那里蔓延过来的。
基本上从这个木屋里能得出的线索也就是这么多,当然这仅仅只相对于猴子他们来说,对于我来说则得到了太多的信息,而且基本上这里是爷爷被抓来挖山的地方这一点一被确定,那么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基本上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但是我知道的任何一点东西我都没有和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人说,因为我知道他们这几个人没有一个人可信,我只需静观其变即可。
而也就是这时候,我看见有人再次从外面进了来,这是和猴子年纪差不多的另一个夹喇嘛,叫孟磊,平时闷闷的,不喜说话,当然这只是我的印象而已,因为我在队伍里就是一个不喜说话的人,而他和我从进入队伍开始连招呼都没打过一个,所以我才对他存了这个印象,而现在他进来也只是快速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将目光定在猴子身上,开口说道:“我们在外面发现了一些痕迹,我觉得你们应该来看看。”
我以为他和瘌痢头只是在外面守着,却没想到他俩个却是探查地形去了,我们和孟磊从木屋里出来,他带着我们来到了边上的草丛里,瘌痢头正蹲在草丛之中,但是远远地我就看见草丛里还有什么东西,等走近了才发现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浑身都是血的人。
如果我没有记错,这应该是当时追着那个身影出去的两个伙计之一,其中一个已经死在了上头,却没想到这一个也没有逃脱,死在了这里。
见我们过来,瘌痢头这才站起来对我们说:“这个的死法和上面的那个不太一样,好像不是一个人的手法。”
其实这具尸体只是看了一眼我就后悔了,因为我觉得他的死法我从未见过,而且他此事后的模样看起来是如此的可怖,岂止是手法不一样,和上面的那一具简直就是天差地别,不是同一种手法那是理所当然的。
像我常年行走在地下,也没见过这样的死法,我问他们道:“你们觉得这是起尸可以做得出来的手法?”
理所当然地,我看到所有人都默默地摇了摇头。
第二百一十三章孟磊
只见这个伙计的尸体与我们之前见到的那一具已经完全不同,我看着它的骨头就好似已经全部消失了一样,只剩下皮肉软软地摊在地上,正因为是这样才让他的身体呈现先出一种比之前那个伙计还要可怖的形态来,看起来,它就似随时都会像水一样流淌殆尽一样。
瘌痢头和孟磊显然已经仔细检查过这具尸体了,瘌痢头说:“这尸体身上没有任何一处外伤,身体里的骨头已经全部消失了。”
我质疑道:“没有外伤?可是这个伙计全身都是血,没有外伤的话这些血又是哪里来的?”
瘌痢头解释说这些血不是这个伙计的,而是另有其人,听到瘌痢头这样说,我们几个人顿时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难道这里还有别人,而且竟然是人?我们追着寻来的那个身影不是起尸?
听到瘌痢头这样说,猴子立刻说:“我们仔细检查周围,看漏了什么没有。”
而这时候孟磊开口说道:“我们已经检查过周围的草丛,除了这里有血迹之外,其余的地方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连杂草被绊过的痕迹都没有。”
竟然有这样诡异的事,听瘌痢头和孟磊这样说的意思,也就是说凶手会就这样莫名失踪了?
可是不对劲的地方还在后面,也就是这时我才意识到,从一开始,事情就不仅仅只是伙计被杀,尸体被残忍破坏而抛尸那么简单,我们都忽略了很重要的细节。
因为我们正在因为尸体为什么会以这个样子出现在这里而疑惑的时候,孟磊突然沉闷地痛呼了一声,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却真真切切地传进了我们每个人的耳朵里,就像是寂静夜里刮起的风声,很快就传遍了所有地方,我朝他望过去,只见他此时正用左手正抱着右手臂,脸上是极其痛苦的模样。
能让孟磊出现这样的表情,那么这痛楚的确是已经忍无可忍了,因为像他们这样的夹喇嘛,一点小痛小伤是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的,理所当然的,如果只是一点小伤痛,他不会痛呼出声,也不会有这样难看的表情。
可是问题的关键是,孟磊自始至终都和我们在一起,我们并没有经历搏斗,他自己也没有受伤,那么他现在这样又是怎么回事?
最先扶住孟磊的自然是瘌痢头,他俩关系要格外好一些,这一路上我是看得出来的,可是瘌痢头才扶住孟磊,孟磊却猛地一把将他推开,然后咬牙说道:“别碰我,我身上估计是染了尸毒,会传染!”
孟磊说这话极其费劲,就像是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了这句话一样,瘌痢头被他这么一推起先还不解,听了他的话之后霍然明白过来,孟磊还算清明,知道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怕就怕自己中了招却一无所知。
既然孟磊提到尸毒这两个字,那么自然就没人敢去冒险碰他了,可是眼看着孟磊这样受苦也不是办法,我这时候想到什么,于是开口道:“你们都离他远一些,我不怕尸毒,我替他看看。”
瘌痢头听了只是看了我一眼,猴子算是默认,只有拐子不放心地多问了一句:“你可别逞强,我们现在缺人手,能免一个是一个。”
拐子这话听上去残忍,但是这却是夹喇嘛默认的规矩,爬山走墓这样的事,谁也不能保证能够平安无事,所以自保是每个夹喇嘛都必须学会的本事,有时候在某些场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伴死去,而却不能救,特别是在一个人的死亡会牵连到更多人的死亡时候,更是如此。
我对拐子说:“你们就放心吧。”
说着我从背包里摸出红奁妙心丸给孟磊吞下,孟磊这时候似乎已经难受至极,牙关紧咬着,就像根本张不开一样,药丸根本吞不进去,我试着安慰他企图让他放松一些张开嘴巴,可他只是看着我,额头上全是汗,从他的眼神里我忽然看出,并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的嘴巴根本不受他控制了。
我于是对他说:“得罪了!”
接着我用手卡住他的嘴巴,好不容易让他的嘴巴张开了一些,迅速地蒋药丸给他吞下去,做好这些之后,我抓过他的右手,可是刚碰到,就有一股子腥臭味散发出来,我抽手一看,我手上竟是一手黑色的液体。
我瞬间意识到不好,然后忽然看向瘌痢头,问道:“当时只有孟磊一个人碰了尸体,你碰了没有?”
瘌痢头也是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他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