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雷刚说道:“自当如此。”
他带着我们来到了后院,同行的除了我、马一岙和永祥禅师师徒两个之外,还带了雷刚的儿子雷猛,和一个十七八岁的侄子,路上永祥禅师问道:“你父亲过世之后,有没有尸检报告之类的东西?”
雷刚点头,说有,当天县公安局就来人了,初步检查了一下,是心肌急性梗塞、胆囊破裂而死,他们还打算带回去解剖,不过被我拒绝了。
永祥禅师点头,说的确没有解剖的必要,你父亲就是被活生生吓死的。
雷刚有些不解,说我父亲当时将他自己一个人反锁在地窖里,里面谁都没有,怎么可能被吓死呢?
永祥禅师叹气,说这世间有太多的手段做成这件事儿了……
我们来到了后院的地窖口,这儿原本是用水泥盖儿给砌住的,但因为先前强行打开,将口子给炸出了一个缺口来,随后有人来来去去,以及将遗体运送出来,口子这儿弄得一团糟,边儿上架着一个木梯子,用来上下。
永祥禅师打量了一会儿那口子处的碎石堆,问道:“这地方隔音很不错的,你们是怎么听到惨叫声的?”
雷刚指着自己的儿子雷猛说道:“他耳朵灵,他听到,告诉我们的。”
永祥禅师看向了雷猛,说你都听到了什么?
雷猛说道:“就是求救,然后还有惨叫之类的,不止我一个人听到,我叫了我爸和其他人过来的时候,在窖口边,所有人都听到了。”
永祥禅师点头,对我们说道:“下去看看?”
马一岙点头,说好。
一行人沿着那木梯子,依次下了地窖里去,发现这地窖还挺宽的,差不多一百三十四平米的样子,里面堆满了杂物,以及一些谷物之类的,而在中间的一块空地里,则弄出了一个隔间来,里面摆放着不少红木家具之类的。
雷刚告诉我们,他父亲就是死在那一座红木椅子上的。
他死的时候,全身蜷缩在一块儿,汗出如浆,双目翻白,口涎流出,而且还有屎尿在裆里,死像算得上是相当难看。
但是涌进地窖的好几个人都吐了,其中雷刚的那个侄子吐得最惨,好几天都没有缓过神来。
而正是这般凄惨,作为儿孙,雷刚等人感受到的屈辱越发沉重,心中疑神疑鬼,想了各种可能,战战兢兢,全神戒备,所以才会在刚才的时候,感觉到了我们的可疑,就带着一大堆人围将过来,讨要说法。
永祥禅师问道:“这地方,搜过没有?”
雷刚点头,说肯定搜过了,所有的地方都翻腾了一边,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乱,只不过……到底还是没有翻到凶手的痕迹——法师,你给我们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能够如此呢?
永祥禅师说道:“修行界的手段,千奇百怪,你们搜不到,也是正常的——想想那不祥之物的前几任主人,你就知道,你父亲这个算不得什么。”
雷刚说道:“您的意思,是那东西给我父亲带来的灾祸咯?”
永祥禅师摇头,说现在这种情况,我也无法断定。
马一岙这时说道:“雷大哥,你不介意我们在地窖里四处看看吧?”
雷刚说自然不介意,不过你们倘若是想要搜寻什么线索的话,恐怕是要失望的,在这之前,我们已经查了好多次的。
马一岙得到允许,也不跟他反驳什么,开始在地窖里四处搜寻起来。
永祥禅师也跟着四处找寻,显得十分仔细。
我对于这种事情最不擅长,只有跟在马一岙身后,看着他翻捡,偶尔还帮忙搬点儿东西,打打下手。
差不多一刻钟左右吧,马一岙发现了不对劲儿,去搬动了一个腌咸菜的大坛子,往旁边挪动了一下,露出了一个两个拳头大的洞口来,他对我问道:“有手电么?”
我从八卦袋中摸出了强光手电来,递给了他,马一岙往里面探照了去,发现这洞口很深,不知道通向哪儿去。
其余人瞧见这边有动静,也都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马一岙让开一个身位,给旁人打量,雷刚瞧了一眼,说道:“这就是一个老鼠洞吧?我们这地窖,虽然有做过翻修,但肯定不能保证没有耗子的,毕竟是农村,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永祥禅师却摇头,指着那洞子说道:“普通的老鼠洞,没有这么大的。”
的确,那洞口差不多有成人的两个拳头那般大,这得多大的老鼠,才能够出入啊?
“是蛇么?”雷刚的那侄子问道。
马一岙伸手,在洞口摸了一下,摇头说道:“不是蛇……咦,这是什么?”
他在那儿摸索一下,拈起了一根金黄色的毛发来。
马一岙放在鼻子上吸了吸,摇头说道:“没有老鼠的臭味,这个,是什么动物的毛发呢?”
永祥禅师伸手过来,说道:“我看看。”
马一岙递给了他,永祥禅师接了过来,借光打量了一番,摇头,说没有见过。
他对马一岙说道:“我有一个师弟,对这动物倒是挺有研究的,方便的话,我带回去,让他帮忙瞧一瞧吧?”
马一岙点头,说如此最好。
又搜索了一会儿,大家聚在地窖中间来,马一岙开口说道:“雷老先生的死,疑点颇多,但那个小洞子的嫌疑很大,如果有可能的话,顺着那个地方摸索,也许会有奇效——只不过,这个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
的确,雷家的这地窖是用钢筋水泥柱和混凝土加固过的,却还是出现了这样一个老鼠洞,着实奇怪。
而我们想要反着挖过去,更是一个大工程。
除非……
永祥禅师提出让他的弟子释小虎将毛发送回内少林,交给他师弟。
他师弟懂得兽语,能够与动物沟通交流,还养了许多的宠物,说不定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法子。
我们点头,说正当如此,麻烦了。
一行人出了地窖,走到堂屋这边,一个留着八字胡、山羊须的半老头子走了过来,朝着永祥禅师拱手说道:“大师,又见面了。”
这人却是雷家请来做法事的师父。
永祥禅师与他显然是认识的,简单见礼过后,询问了一下他这几日的作法,那人十分恭敬,一一作答。
他答得大概不错,永祥禅师也挑不出毛病来,点头说道:“我那徒弟是个福薄之人,实在可惜。我今日可能会住在这里,便为他念一晚上的经,帮作超度吧。
雷刚与那神棍都很激动,连忙答应下来。
永祥禅师送走自己徒弟之后,便在灵堂念经守灵,我和马一岙自然在旁陪着。
其间雷刚跑前跑后,忙着招待,也是十分费心。
如此安坐,中间还吃了一顿斋饭,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等到了差不多十一点多的时候,雷家的客人走得都七七八八了,明日下葬,诸事繁忙,雷家人也陆陆续续去休息,而灵堂之中,也就只剩下雷刚和雷猛父子两人。
我坐在蒲团上,有些昏昏欲睡,而就在此时,突然间,我听到棺材那儿,突然发出了“叩、叩”的古怪动静来。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错觉,然而当我竖起耳朵来的时候,那声音却显得格外明显。
叩!
叩、叩!
叩、叩、叩……
是……
棺材里面!
正文 第二十五章 亡故另有大隐情
“棺材里面!”
那个叫做雷猛的小孩用一种古怪的腔调尖叫着,而他的父亲则因为跪太久而直接趴倒在了地上去,又手脚并用爬起来,随后爬向了永祥禅师那边去。
他大声喊道:“法师,法师,这是怎么了?今天是他的头七,莫不是我父亲心有不甘,回魂而来……诈、诈、诈尸了?”
雷刚一脸惊恐,而我的脑海里,也不由得勾勒出了一个场景来。
棺材里面的那一具尸体,睁开了浮肿的双眼,伸出了僵硬许久,已经长出黑色毛发和尖锐之指甲的手,在叩动着棺材盖,想要出来。
地狱太冷了,我要回来——放我出来、放我出来,放我出来啊啊啊……
叩、叩、叩……
这么一说,还真的是满满的画面感呢。
不过……
永祥禅师却平静地站了起来,缓步走到了那发出动静的棺材跟前,随后转头问道:“钉上了么?”
雷刚吓得浑身发抖,牙床直哆嗦,听到这话,赶忙摇头,说没、没,要等到下葬的时候,才能够将它封死,现在还不行。
永祥禅师点头,说那就打开来吧。
雷刚听到,一脸惊慌,不断摇头,说道:“打开来?不、不可能吧?您这是要干嘛?”
永祥禅师没有再理会他,而是看向了旁边的我们。
我心中无惧,走上前来,开口说道:“我来吧。”
我来到了棺材跟前,双手掂量了一下那棺材盖边缘,下一秒,我深吸一口气,将那棺材盖猛然提了起来。
这玩意打开的一瞬间,一股古怪的腐败气息直冲我的鼻子里去。
这是尸臭,毕竟在这里停了差不多七天时间,死者的遗体早就已经开始腐烂了,我心中还在想着里面的动静是什么,有点儿反应不过来,给熏了这一下,有点儿难受。
而与此同时,却有一个黑影,从棺材里倏然飞了出来,差点儿扑到了我的脸上来。
噗……
我单手抓住了棺材盖边缘,而另外一只手,则猛然一挥,却是不慌不忙,将那黑影给抓在了手里,然后往地上猛然一扔。
喵!
那玩意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却是再一次地腾然而起,朝着人群的间隙处蹿了出去。
马一岙早有准备,箭步上前,猛然一脚将那物踩在了脚底下。
喵……
当它再一次叫出声来的时候,我眯眼打量,发现却是一头体型肥硕的黑猫。
那黑猫体型狭长肥硕,却如同一条野狗似的,浑身黑色,不见一根杂毛,而一双眼睛,却如同碧绿湖水一般,有着幽幽光芒。
它的爪子非常锋利,力量也奇大,即便是被马一岙给踩在脚下,也拼命抓着水泥地下,弄出一道一道的爪痕来。
十分吓人。
难怪刚才那动静这般吓人,却是它弄出来的。
雷家父子走上前来,打量了一下,一脸惊讶,问道:“这是什么?”
永祥禅师耐着性子解释道:“黑猫啊。”
雷刚有些急了,说我当然知道是黑猫,我是想问,这玩意到底是怎么在棺材里面的?我父亲入殓的时候,我全程都在旁边陪着,怎么莫名其妙就蹦出了一头黑猫来了?
他话音刚落,那小男孩便指着黑猫的嘴巴,惊恐地喊道:“血,血……”
我眯眼打量,发现那黑猫的脸部,的确濡湿了一片,嘴上、胡须和鼻子处,都是鲜血。
永祥禅师瞧见,赶忙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对我说道:“将棺材盖推开来。”
我将盖子缓缓推开,露出了里面的人来。
在棺材里面躺着的,与遗像一样,是个富态的老头,此时此刻,跟之前比,似乎更加胖了,全身浮肿,而那脸……
借着灵堂灯光,我惊悚地发现,里面的尸体,整张脸都没了,血肉模糊。
他那眼睛、鼻子和嘴巴,一塌糊涂,简直堪称恐怖。
这人的脸,被那头肥硕的黑猫给又抓又挠,啃噬得几乎不成模样。
大概是瞧见我和永祥禅师的表情不太对,那雷刚快步走了过来,往棺材里瞧了一眼,却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