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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她脸上落着红妆,红衣一袭,长发及腰。惊艳四座。此时她跟江寒雪站在一起,像是一对新人。
“是我自愿的。”甚晴一字一句。
“甚晴!你犯不著这样牺牲自己,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的,你何必……”苏扬正要数落下去,甚晴却抬起了凄厉的眼眸。
“二哥,别跟我说一切都会好。有什么困难我们都可以扛过去。我已经不相信命运这东西了,它让我们吃尽苦头。若我不这么做,大嫂的病怎么办,大哥已经为这个家鞠躬尽瘁了。我不愿再看他为谋生而吃尽苦头,我也不愿看见你为了谋生而受气。还有尤儿,娘亲,太多太多我都看不下去了。现在不是说原则的时候。我们面对的是现实,是残酷的现实啊。”
场面沉默了起来。大家都在咀嚼甚晴那番话。是啊,他们要负着医药费四处为程璞求医,新生儿才落地,需要很周全的照料。在来福楼那干一个月才几百文钱的活,何年何月才能达到全家温饱?
“婚宴我会择日举办,放心,我不会委屈你这个女儿的。”江寒雪打破了僵局。他牵过甚晴的手,目光有意识地看向尤儿,她眼里含带的悲伤和绝望已经让江寒雪心底充满了胜利感。他终于从这个女人手里把甚晴夺了过来。
这一场竞争里,他依旧是胜者,他不允许自己人生跟他本身一样带有残缺。要完美便要不折手段得到一切。这才是真正的江寒雪。可悲却又可畏。
“好了,事情也宣布完了。我们回去吧。婚宴那日我会派花轿来接你们的,这段日子,你们就暂且别打扰甚晴。让她安心待嫁罢。”
“等等!!”尤儿突然喊道。才迈出去的步子被硬生生收了回来,甚晴背对着尤儿,心里突突跳动。她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她最不愿意背叛的人,她毕生立誓要好好珍惜的人。现在眼睁睁看着她离开。
“甚晴,你忘了给我交待。你走了,我怎么办。”
甚晴慢慢回过身子,低着头不敢去看尤儿的脸。
“把头给我抬起来!!不要再用沉默应对我了!”尤儿斥道。
甚晴颤颤地抬起脸,看着尤儿,她脸上带着凄楚,甚晴的心也是阵阵刺痛,她张了口,哑言了许久,只说出那句:“对不起。”
“够了,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你已经跟我说过无数个对不起,到最后,你真的对不起我了。”尤儿凄惨地笑着,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尤儿,此生只当我负你。若有下辈子,你一定不要再遇到我。我无能承担你的幸福与快乐,我只会给你伤害与失望。这段感情里面,我是最可恨的刽子手。”
“我从来只信人只有一生。甚晴,遇见你我此生无悔。就算你做了这样的抉择,我也不会怪你。还记得那个算命老者的话吗,他说‘你姻缘线颇浅,我们这段姻缘可谓难得,却要经历多重磨难。就是不知哪一难会拆开我们。’或许,这一难便是拆开我们的最后一折吧。由不得天地,只怨我们缘分短浅。或许,上天也看不开我们这段不寻常的感情。世间常理是绝对轮不到我们去打破的。”
“尤儿……”甚晴的眼泪也潸然而下。这是象征着一对情人的分别,她看着尤儿。两人走过这么多难,都已经走到了今天,还得到了家人的认可,竟然成就的是这样的结果。
“我早说,我的尤,是怨天尤人的尤。本是命途多舛,怎求能够翻身。”
“你的尤,是尤物的尤。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美。”
“甚晴,我最后问你一句,你……还爱我吗。”
周遭的氛围全然被这两人烘托起。所有人都成了一场悲剧的看客,默默看着这场剧即将的结局。
甚晴眼眸一亮,眉目一挑,那是坚定的表情。她一字一句,毫不含糊:“我对你的爱不会因为这些而改变。你要记得,有情痴的人就不怕天地变。”
“有你这句话就够。甚晴,你放心。我不会走的,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你的家人。”
江寒雪最后终于忍不住,他伸手拉过甚晴:“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走了!”甚晴目光从尤儿身上移走,回到江寒雪那,江寒雪看着它从温暖转渐为冰霜。
江寒雪心里明白,这就是甚晴对他的回应。除了无奈,便只有哀伤。所有笑容与快乐只会留给那些真正能够带给她快乐的人。他纵然得到了她这个人,也永远得不到她的真心。
第44章 第四十五章。晴哀雪融
江寒雪把甚晴带回到寒雪楼里,给了她一间豪华的厢房。每日有丫鬟伺候梳洗,一日三餐尽是龙肝凤胆。他还派人去修理了王三顺一顿。江寒雪所做的,只想求甚晴一个微笑。只可惜,如今的甚晴变成了一具空壳,成日坐在窗边看着窗外。
天寒了,起风了,黄叶曼舞。她便落泪,不知是因何而悲。江寒雪从楼里忙完一天,夜晚的时候来到厢房看甚晴,她一如既往地坐在窗边。秋天来了,她只穿着一件单衣。江寒雪从她身后轻轻抚过她的脸,惊讶地发现她的身子冰冷至极。
“这么冷的天也不会披上衣服。冻坏了自己可是受罪。”说罢,江寒雪解下自己的外衣替甚晴披上,本身江寒雪体子虚弱,着上身的尽是保暖驱寒的上品。披盖到甚晴身上不过一会,温暖就全然回袭。
甚晴回头看着江寒雪,嘴角尝试着上扬,却像僵硬了那般,抬不起来。
“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江寒雪突然从身后拿出了一串红澄澄的冰糖葫芦。江寒雪用温暖的笑试图感动甚晴,却不料甚晴颤颤接过冰糖葫芦,眼泪便一下涌了出来。江寒雪一慌,连忙抬手替她拭去眼泪。
“你,你怎么哭了。”
“我想家了。”
“傻瓜,这里就是你的家啊。”江寒雪凝起了眉头。
甚晴却摇着头:“这里不是我的家,这里是牢笼。关押着我,让我不见天日的牢笼。隔开了我和我爱的人,这里怎么能算家呢,家可是温暖和睦的啊。”
江寒雪看着她,到他身边不过几天,却已经消瘦都得落形,对着他除了眼泪便是愁颜。江寒雪心底是又疼又气。他疼是因甚晴自暴自弃,折磨自己身子而疼,他气是因为无论他怎么应对,甚晴都不会被他感动而气。
罢,江寒雪收敛脸上的温柔,他板起了脸:“你既然答应了我,便不许再反悔。你跟尤儿已经成为过去,现在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允许我的妻子心里还装着一个外人!”
甚晴抬起眼,冷冷地瞪了他一下。这一瞪,让江寒雪浑身都不住打了个冷颤。他的心也被甚晴看凉了。这就是甚晴给他的提示,无论他再怎么努力,也绝对得不到她的真心。
只是,他的好强让他还不肯松开手。
“你别想着我会放你走。任你哭瞎了眼我也不会心软。我明天再来看你。”
说罢,江寒雪愤愤离开了。回到自己的房,一向不经酒力的他居然喝完了一壶烈酒,接踵而来的厉咳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把自己裹在被窝里,咳嗽让他险些窒息。他一合上眼想到的就是甚晴那张冰冷的容颜。
一辈子,他要应对这个无心人一辈子。任他宠任他爱,都不会向他笑一笑的无心人。为什么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的宗旨是要给她带来幸福和快乐啊。他喜欢看她笑,害怕看她哭。她的喜怒哀乐全然跟自己的情绪牵连到一起了。江寒雪现在的心就很痛,因为他知道,甚晴此时也在为自己的遭遇心疼。
只是,她为了不让自己视若性命的家人再回过那种焦头烂额的日子,甚晴硬是忍了下来。她宁可委屈自己,也绝不容家人再收到一点委屈。
“甚晴啊,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心善。总是宁可自己吃亏也绝不愿意看见别人受苦。你以为你是神仙么,世间苦难你都救得过来么?”
这时候,屋外传来下人的匆匆通报,房门都快被下人敲通:“江公子!三小姐她,她在自己屋里试图自尽,被,被我们拦了下来!”
听到这个,江寒雪不顾自己身子还犯着病便翻身而起,赤着足便赶到了甚晴房间。此时屋里一地碎片,甚晴的手臂上多了深浅不一的划痕。她的眼眸是灰暗的,拦下她的是前看花楼的老掌柜,看着他们兄妹三人长大,对甚晴就像对待自己女儿那样。
他紧紧抓着甚晴的手,带着哭腔说道:“三小姐,你可别做傻事啊。你若出事了,我怎么跟夫人和二位少爷交代啊。”
江寒雪站在原地,看着甚晴这幅模样,他可是又怒又气。身子都已经开始在颤抖。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攥住衣衫,胸口凝结了一丝闷疼。
“你这算是什么意思?用死来跟我抗议?你别想这么简单,你若就这么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家人的。”江寒雪恨恨地说道。
甚晴抬起冰冷的眼眸,看着他,眼神里看不见一丝情感。
“我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我没有寻死,只是当我难受的时候我便伤害自己,麻痹自己的思绪,这样我才不会那么难受……”
听到甚晴如此交代,江寒雪一个怒气,冲上前就给了她一个响亮耳光。地上满是碎片,江寒雪是赤着足走过去的,此时江寒雪的脚底被碎片刺破,慢慢地融开鲜血。跟他眼里的痛那样刺目。
“你就是这样来对待自己的吗。苏甚晴啊,苏甚晴。你真的永远都学不会长大。你这般自残自己的行为就能改变现况吗。你什么时候才会学着成熟点?难道你就不会假装对我好,让我真的被你感动,说不定我就放你走。呵呵,可惜,现在的你连对我笑一笑都不愿意,你若要继续伤害自己就继续伤害吧,就算你把自己毁容了,我也照娶不误。”
江寒雪说完便回房去了,虽说他才给甚晴撂了狠话,可回头还是请来了大夫和人看着她。防止她再干蠢事。甚晴知道这一次自己是彻底完了,她永远也逃不出江寒雪的掌心。无论她生或死,江寒雪都不会放过她。
江寒雪被回到自己房里,坐在床边,想起甚晴便气得直喘息。他按着胸口,呼吸越发困难。他艰难地摸到床边,拿出一瓶药丸,倒出就往嘴里塞去。今晚他真是差点被甚晴气死。江寒雪坐在床边,慢慢缓和过气息来。
“嬷嬷,她真的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吗。我是为她付出全力了,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她根本就不会爱我。”江寒雪的意识越发模糊,他的身子也越来越冷,最后他靠在床边,慢慢沉了下去。
江寒雪的病犯了,坐在床边昏了过去。天亮的时候也没有人发现。平常外人是不敢轻易闯入他的房间。倒是甚晴,她被江寒雪昨夜的反应给吓到,他的脸都白了。不知道回去后会不会犯病。
平常这个时候江寒雪都会过来陪她吃早饭。每天都是不同种类的食物,各出花样,变换着给她惊喜。今天却只有下人送来的两碗八宝粥。等到粥都凉了,江寒雪还是没有出现。这时候有丫鬟进来给甚晴换手臂上伤口的药,甚晴拉过丫鬟问道:“江公子出去了?”
“好像还没有起来。他交代过,没有他吩咐就不能擅自进他房间。”
甚晴眉头拧了拧,顿时恍然大悟:“快去请大夫。”
甚晴赶到江寒雪房间,推开门就看见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他。甚晴连忙唤人将他送回床上。又请了大夫,才很及时地救了江寒雪一命。江寒雪一直昏迷到中午才醒过来,睁开眼便惊喜地看见甚晴,此时她端着药碗坐在他身边。
“甚晴,你……”
“我早上发现你没有来看我,想到昨晚你被我气得不轻。猜到你肯定是犯病了。”
江寒雪真感到不可思议,他想坐起身子,却一起身胸口就被揪着疼。甚晴扶着他,替他垫好了枕头。
“我感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