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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他的疑惑,森司笑了起来:“我在里面画的都是你。从一开始,它就是你的。”
“……”
——这个人怎么随便说句什么话都能让人起鸡皮疙瘩啊?
梁冬西皱着眉头盯着那枚钥匙,犹豫着该不该收——要是不收下,他就死皮赖脸不肯走可怎么办?
“收下吧。”
正当纠结着,身旁突然响起江牧的声音,梁冬西惊愕地扭头看向他。
江牧目光微垂落在那枚钥匙上,神情平静无波,言声冷淡:“最不济也能用来堆废品。”
梁冬西:“……”
森司:“……”
刘珊珊:“……”
——
谈笑风生(x)之间免费收购了一个废物间,江牧起身去扔置果皮残渣,顺便清洗沾上了星点汁水的手。
趁着他离开的这段间隙,梁冬西赶紧委婉催促面前的两人速速离开。
最后一面已经见到了,该说的话也都说了——快走吧!
森司扒在他身上的眼神就像某种大型犬,尽管依依不舍,但还是顺从地站起身来:“那我……就走了。West,你要照顾好自己。”
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目中牛气轰轰的教授大人在线卑微,饶是身为CP粉的刘珊珊也不由心生不忍,与此同时,还有种同为单身狗同病相怜的心酸……于是在跟着往外走的过程中,她故意落后一步凑到梁冬西边上,压低音量道:
“小哥哥……话说,你为什么会这么排斥森教授啊?难道就因为他、呃……夺走了你的初吻?”
梁冬西额头刷的挂下一排黑线:“……别瞎说!”
其实这话中有一部分事实让他无法反驳——他十八岁生日的成年礼,与当年赛季决赛后的庆功宴是在同一天举办的。严格来说……那次的确是他的初吻没有错。
但归根到底,梁冬西会这么讨厌他,却不只是因为“初吻”与否的原因。
一想到当年,梁冬西磨了磨牙根,依旧气愤难当:“我那天喝醉了,结果他趁人之危……卑鄙下流!无耻小人!”
“纳尼!?”
刘珊珊张口结舌一脸幻灭,忍不住拿谴责满满的目光投向身前教授君的背影——看起来人模狗样,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由于梁冬西刚刚一时没控制音量,那句控诉的话语也被前方的森司听见。他脚步顿住,转过身来看着他,面上神情莫名显出点微妙的无奈与纵容意味,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他们这会儿正好走到楼梯口,在他说话前,却先被几道下楼的脚步声打断了。
梁戚零刚刚午睡醒来,跟傅子均一同下楼的过程中听到楼下的对话,打着呵欠一脸唏嘘地摇了摇头:“……我可怜的笨蛋弟弟,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在自欺欺人?明明是人家告白之后强吻你,结果你个接吻零经验的菜鸡居然被活活亲晕了过去,害我那天晚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你扛回家,还得跟外人宣称你是喝醉酒,简直丢死人噜……”
“……”
梁冬西傻眼地仰头看他,半晌才回过神把头摇成拨浪鼓:“你瞎说!不可能!我明明是喝醉了!”
当天晚上的细节其实他根本记不清,以至于这么多年来一直都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绝对是喝醉了没有错!
梁戚零倚着栏杆站住脚,好笑地抱起手臂:“你忘了在那之后我还拖着你学了好几个月的游泳吗,你就没想过我为什么突然心血来潮?那就是想锻炼你的肺活量,省得以后再闹这种笑话。”
“……”
听他说得有板有眼,梁冬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时间忍不住感到了世界观的崩塌——难道事实真的是像他说的那样?
他根本不是喝醉酒……而是被亲晕了???
感受到身旁刘珊珊揶揄憋笑的目光,梁冬西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午睡醒来欺负完可爱的弟弟,梁戚零站在楼梯上满足地伸了个懒腰,其间目光忽然掠过某个角度顿住,眉梢微挑,随即露出个恶意满满的微笑:
“哟,江少爷在家呢?”
梁冬西浑身僵硬,没有回头去看自家男友听完刚才的话后露出了什么表情——光从梁戚零满脸的得意洋洋,就可以想见被他视为眼中钉的江牧,此时此刻必定不会很愉快。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有股阴森森的凉气从身后蔓延过来。
一时间,整方空间里的气氛显得怪异又紧张。
作为在场唯二两个与事件纠纷无瓜的围观群众,不同于刘珊珊只敢原地装哑巴,傅大少爷就要果断得多,将身旁某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始作俑者拦腰一把抱起来,脚下一转便识趣退场:
“你还是回去睡觉比较好。”
毫无预兆之下突然双脚离地,梁戚零整个人愣了愣,立马开始挣扎踢腿:“我不要!我才刚醒!睡什么睡?”想到什么他顿了一下,而后用彼此才能听到的音量咬牙切齿,“……你是不是又想做了?你那玩意儿是无底洞吗!?”
傅子均手掌一扣,清脆一声拍在他屁股上:“乖一点,不做。”
“不做不做!每次都说不做!再信你我就是猪!jgahdkbjlkfo……”
麻烦の源头骂骂咧咧地被抱回了房间,梁冬西心下舒了口气,连忙一个劲儿朝刘珊珊使眼色——快把人带走!
再这么下去,什么黑历史都要被抖出来了!
一直来到玄关拐角,森司一瞬不瞬地定定看着他,仿佛想要最后记住什么,轻声道:“West,最后再和我说句话吧,除了一路顺风……只是和我说的话。”
“……”
刚刚得知自己误会记仇了这么多年,再看他现在这么低声下气,梁冬西打心底里觉得过意不去,不再敷衍地认真想了想:“……当年你为什么要取名叫S?”
明明性格和抖S完全不搭边,江牧叫这个还能理解一些。
森司看着他笑起来,好像只是听他问这样一句话就觉得满足开心了,语气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因为没有了West,我wet不起来,就只剩下S了啊。”
“……”
梁冬西一噎,彻底无言以对,前一秒中抱歉过意不去的心情也瞬间荡然无存。
——能够这么一本正经地开黄腔,不愧是你。
隐隐觉得后背被某两道目光盯得发烫,他撇撇嘴小声嘟囔道:“我由衷奉劝一句,保险起见你还是快走吧……”
总觉得再这么撩拨下去,江牧同志就要忍不住爆发了。
刘珊珊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打着哈哈把教授君从玄关前拉走。
大门终于被再次关了上。
梁冬西浑身一松,长长吁了口气——舒到一半,江牧从后面走了过来,一言不发地伸手就要去开门。
梁冬西下意识拉住他:“干什么?”
江牧同志一脸面无表情,人狠话不多:“打架。”
“……”
梁冬西语重心长地叹了声气:“江牧先生,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人了,动口不动手这种道理应该不需要别人教你。”
江牧转眸盯着他,往常总是冷淡冰凉的眼底神色,此时被肉眼可见的沉郁烦闷占满——那种专有所属物被人觊觎的暴躁戾气。
盯了一会儿,他突然逼近一步,将人抵在身后的门上,低头就要亲吻下来。
梁冬西一惊:“突然这是干什么?”
“消毒。”
“……”
——他是被戚零附身了吗?好的不学就学坏的?
“你够了,那都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而且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一个两个都动不动就要“消毒”——到底是少女心泛滥还是中二期没过啊?
“那个根本不算数的……”
眼看男友濒临在暴走的边缘,梁冬西心下一软,迎上去在那削薄的唇角蜻蜓点水地轻轻啄了口。
他努力忍着害羞,脸上微微发红:“这样才算是接吻吧?”
嘴角还残留着棉花糖一般柔软温甜的触感,江牧满心压抑的躁动像是突然被针扎了个小孔,有甘洌的山泉水无声无息地注入。
他低低叹息了声,朝着对方一触即分的唇瓣,食髓知味地追逐过去:
“不对。这样才算——”
作者有话要说:
#出场第二次就被OUT,你可曾见过戏份这么少的炮灰受
#我宣布傅二同志不是最惨的了,他至少已经出场三次了
见家长
作为整个江家上下当代无可争议的门面之花,江可卿本年正值五十六岁,但因保养良好,兼之久居上位的气质沉淀,外人第一次见到她本人,几乎都会以为她不过四十出头。
“这个月可真是……被七七八八的研讨座谈轮番轰炸个没完,都没空追过直播——”说到最后,她难掩怨气地碎碎念,“土豪榜一估计是没戏了!”
郑方听得了然。
难怪最近一直没有动静,原来是还不知道那边的情况。
这厢谭恭言难得周末休假在家,偷得半日闲,一边喝茶一边翻看着早间晨报,听到身旁妻子的怨念发言,只是头也不抬地冷哼:“不务正业,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哟呵,你可得了吧!”
江可卿毫不留情面地大肆反击嘲笑:“前几天因为老年人手速没抢到专辑,听说气得在办公室摔茶杯的人不知道是哪一位?”
习以为常地围观这老两口拌嘴,郑方趁着间隙,非常熟练地插话道:“没看到直播,没抢到专辑,的确都十分可惜……那么,如果知道江牧再过几天就会回到研究所,对你们而言会不会算是一种安慰?”
“……”
两人间有一搭没一搭的互怼戛然而止,下一秒双双向他看过来。
郑方尽职尽责地将江牧退役的消息始末告知给他们。
“这么突然……”
江可卿微微坐直身子,眉间皱起:“小牧最近的工作生活有什么不顺利吗?”
“这倒没有,都挺好的……”郑方严肃着表情,顿了顿,“还谈了恋爱。”
“……!”
谭恭言那双拿惯了手术刀,哪怕亲自操刀超过十个小时的大手术,也能全程保持精准平稳的手,这会儿端着茶杯却突兀地颤抖了下——杯身铛的一声磕在碟沿,冒着热气的茶水晃荡着洒在手指上,他本人却似乎浑然不觉。
面对四道blingbling炯炯有神求知若渴的目光,郑方努力忍笑正色,继续补充:
“……是个男孩子。”
谭恭言当即脸色一沉,直斥出声:“胡闹!”
江可卿刚从最初的惊讶中反应过来,朝他犯了个白眼:“哎哟喂!这是哪个棺材里面爬出来的老古董啊?什么年代了,连这种事都接受不了?”
她扬了扬下巴示意,满脸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