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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扬了扬下巴示意,满脸的兴致勃勃:“别理他。小朋友怎么样,漂亮吗?小牧的眼光我还是信得过的。”
与其说是漂亮——
郑方忍不住笑了笑,自觉换了个词:“很可爱。”
——
次日听到郑方带来的消息,梁冬西几乎当场惊呆了,结结巴巴地说不通一句完整的话:“这、这么快……就要见家长了?”
距离正式交往才几天啊!
相比于他的手足无措,一旁听到内容的梁戚零却仿佛收到了战书,雄赳赳气昂昂:“见就见!有啥不敢见的!我家小孩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梁冬西总觉得他貌似拿错了剧本,“你不要闹!”
傅大少爷也跟着叹了声气:“跟你弟弟学着点,什么时候才肯答应跟我回家?”
“呸!”
梁戚零小小啐了一口,冷笑道:“想都不要想!真那么想见我的面,就让你老子自己过来见我,凭什么要我大老远跑过去见他?我没空!”
傅子均听得微微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沉默下去。
以为他终于被自家作死技能值点满的兄长大人惹毛了,梁冬西正捏了把汗,忽然见面前的江牧一脸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转而朝郑方道:
“让他们自己过来。”
郑方:“……”
目光默默在同样满脸理不直气也壮的自家男友与兄长之间来回跳转,梁冬西忍不住开始感到脑阔痛:
“老实说,其实你们俩才是亲兄弟吧……”
明明这几天来一直针锋相对,结果难得第一回达成共识沆瀣一气——居然就是在这种事情上?
——
如果说江爸江妈即将携手登门的消息,已经让梁冬西一个头两个大,那么在同日更早一些时候,看着傅子均为自己远道而来的父亲开了门,他觉得自己脑门上的青筋都开始一突一突地跳。
——情况怎么就发展成这么憨批的样子了?
自觉把客厅位置让给他们三个,梁冬西在楼上偷瞄了几眼情况——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使然,虽然听不到谈话内容,但能感到气氛不寻常的紧张。
而在那种紧张的对峙感中,只见楼下身为始作俑者的梁戚零,顶着头嚣张热辣的杀马特红毛,翘着二郎腿拽得二五八万,手里还拿了个苹果,呱唧呱唧啃得停不下来。
#我的哥哥怎么可能这么欠揍?#
“……”梁冬西忍住满满的糟心感,不忍直视缓缓告退。把自己代入他的位置,他简直觉得自己的小腿肚子都开始隐隐发酸起来。
与此同时,他心里更有些微妙的不服气。
——这些麻烦明明是他们三个合伙惹下来的,为什么临到头感到尴尬紧张的却只有自己?
他就这么抱着以上种种哲学思考,纠结了将近半个小时,直到听见身旁江牧的手机震动起来。
看了眼简讯,江牧抬脚准备往楼下走:“快到了。”
但刚走出一步,却很快顿住,顺着那股微小的力道转头垂下视线,便见衣袖被对方用拇指跟食指轻轻揪住了一小片衣料。
静静注视着那段隐隐泛白的指尖,江牧眼底那层封隔的寒冰,似乎在不知不觉间,无声无息化成了水。
“……不怕,”他出口的语气也温柔得不像话,“有我在。”
梁冬西别扭地低着头没看他,小小声地嘀咕:“你爸妈……会不会不喜欢我啊?”
无论怎么看,他总觉得这个发展进程太快了,换作谁家父母都会难以接受的吧?
“不会。”
回答得过于果断干脆,梁冬西不由怀疑地瞄向他:“你怎么能确定?”
江牧手下一翻,将那只手牢牢牵住拢在掌心,话语透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与霸道:
“我喜欢的,容不得他们不喜欢。”
——
几乎像是约好的一样,就在门铃响起的同时,傅家父子就双双站起了身。
梁冬西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傅爸爸好像是要走了——时间点卡得过于精准,甚至让他忍不住怀疑,他们三个该不会一句话没说,就这么生生默坐了半个多小时吧?
江牧拉着他打开门,但出乎意料的是,门外并不是事先通知的江家父母两人,而只有江可卿一个。
“这不是江院士么?”
正好走到门口打了个照面,傅老爷子不着痕迹地将她身周打量了一圈,神情莫名露出些微的嘲弄,“谭院长人呢,怎么没见一起来?啊……也是,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再小的医院,杂事总归还是不少的。”
秉承着那点酸腐文人的坚持,多年不问外事只顾埋头经营自己的私人医院,谭恭言向来被视作江家上下最大的话柄弱点。
听着这番夹针带刺的话语,江可卿只是笑得温和:“本来是要一起的,但在出发前转念一想,我们俩要是一块儿来了,到时候衬得傅老先生在边上一个人孤零零,实在有嗲可怜的亚子……我也是拿他没办法,医生这一行嘛,干久了就是会有这种毛病,太过宅心仁厚。”
“……”
闻言,外表并没有多老的“傅老先生”,面上那股子与生俱来般的高高在上忽然僵滞住,下颌无声紧绷了起来。
世人皆知,傅家夫妇伉俪情深,怎奈可叹情深不寿,傅夫人在几年前因病早逝,引得外界不胜唏嘘。
一顿diss出口,赔了夫人又折兵,连本钱都没能捞回来,还被揭了旧伤疤,傅老爷脸色显而易见的难看,口角微动正要在说什么——
“父亲,”傅子均走上前来,眉眼冷峻得近乎不近人情,“请慢走。”
——
围观了一场大佬之间的隐性撕逼,梁冬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这种怪异感在傅爸爸离开后变得更强烈了一些。
傅子均朝着门外的身影恭谨颔首,垂眸致意:“远道而来,劳烦您了。”
“……”
纳闷了好一会儿,梁冬西终于琢磨出那种怪异的来源——这句话好像应该由江牧来说才对吧?
江可卿却没对他的话表示疑议:“本来正好也准备要来的,只是顺便。”
傅子均点点头,看向屋内:“小戚,过来。”
梁戚零走到门边,却没再像先前面对傅爸爸时那么鼻孔朝天目中无人,反而显得罕见的文气又拘谨:“江阿姨。”
目光无声在他身上转了转,江可卿眼里露出一丝笑,温声道:“我知道,你是戚零。”
……
看他们几人的互动看得一头雾水,直到打完招呼后傅子均带梁戚零上了楼,梁冬西杵在原地,还是顶着满脑门的问号。
看他被绕得头晕百思不得其解,江牧在旁边低声提醒了一句:“傅家的权柄,快要换人了。”
梁冬西听得一愣,脱口而出:“傅子均?”
江牧点头认可,毫无疑问。
“……”
这个信息乍一听十分突兀,似乎跟今天的事全然无关,但在仔细思索一番过后,梁冬西却从中察觉出点意味深长的味道——有一个猜想从他心里隐隐冒出头来。
如果,傅子均不日便即将执掌傅家,家族内部能否接纳梁戚零的意见,对他而言根本无关紧要,唯一可能造成麻烦的只有外界的声音——意即除傅家以外的上层圈。
而要想让那个圈子的人都闭上嘴,他自己终归资历尚浅,效果最为稳准狠的办法只能是借势,借一道公认声望影响足够强大的人脉,作为他的切入口。
所以,他今天真正想带梁戚零见的,其实根本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江可卿。傅老爷子充其量只是被叫来走个过场——或者说,当个见证人。
现在回过头去,细想刚才那短短几分钟的交锋,梁冬西忍不住替梁戚零觉得心惊肉跳。
察觉到他手心微微渗出的冷汗,江牧牵着他手的力道重了几分:“不用替你哥担心……既然已经做出这个决定,傅子均就一定有足够的把握能保护好他。”
梁冬西转眼与他对视。
那双目光总是冷静沉凉,看着人时似乎有某种感染力,每每能让他也跟着心安下来。
正要点头,眼角余光无意间扫过什么,梁冬西心里咯噔一声,突然回神想起眼下的情况,刷的转头看向已经被自己无视晾了老半天的江女士。
“……”
江可卿倒丝毫没有表现出久经无视的不愉快。她的视线饶有兴趣地徘徊在两人亲密紧扣的双手上,对他们的相处模式全程围观得津津有味,现在见他终于看向自己,满脸笑眯眯地道:“哎呀,你一定就是小冬西啦!”
——小冬西……听起来还挺别致的?
梁冬西忍着发囧,连忙乖巧问好:“江阿姨好。”
江牧一边让人进屋,一边问道:“怎么只有您自己来,爸有事走不开?”
江可卿对此无奈摊手:“家门都已经出来了,半路又被一个急诊电话叫了回去……本来考虑着要不要改天再来,可我转念一想,要是错过今天这个日子,实在是可惜,就决定干脆自己一个人过来吧。”
今天这个日子?
梁冬西听得不解,小心翼翼地搭话:“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
“对,”江可卿煞有介事地重重点头,“我出门前特意翻了黄历,今天是黄道吉日——宜嫁娶!”
“……啥?”
梁冬西当场傻眼,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
进屋不到十分钟后,梁冬西对这位太太狂炫酷霸拽的初始印象就惨遭幻灭。
一坐下开启聊天模式,她跟先前与傅老爷子唇枪舌战时那副高深莫测的大佬姿态仿佛完全换了个人,言谈间就差没把他生平巨细都问了个遍,热情得让人难以招架……
这么说好像不太礼貌,但梁冬西心里不由产生了一种即视感——这八卦力简直跟饭圈女孩有得一拼!
一开始他还尽力配合有问必答,到后来实在吃不消,大部分问题就都由江牧代为回答了。
半晌过后,话题来到他的饮食爱好取向上,江可卿拿出小本本,时刻准备做笔记。
不过对于这个问题,江牧只给出了个十分笼统的回答:“一天到晚就知道吃甜的……跟小孩子一样。”
梁冬西在边上听了,顿时不满抗议:“这是什么逻辑?大人难道就不配喜欢吃甜的吗!”
江可卿闻言连连点头,立场明确地公然撑腰:“喜欢吃甜的好哇!科学研究表明,喜欢吃甜的孩子运气不会太差!”
……认真的吗?
江牧微微挑眉:“人类迟早会因为吃太多甜食腐蚀脑回路从而退化成草履虫——这句话难道不正是出自曾经您的口中?”
“……???”
梁冬西顿时一脸震撼大受打击,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