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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领了程遇春上楼,天字一号房,只有悦来居的主人才能定用,周围一个包间没有,十分雅静,要做什么事自然也不会叫人发现。
“苏老板好。”程遇春踏着步子,苏老板正坐在一桌酒菜前,看见他来了,脸上堆起笑容,冲他招手,程遇春便走过去,一把被苏老板拉进怀里,坐在了他的大腿上。程遇春脸上的笑容一僵,又很快恢复自然,背对着苏老板问:“今日请了什么贵客?竟找了我来?”
苏老板凑近他颈间,嗅了一口,手很不安分地摸着他的臀部,又抓了一把。
程遇春陪着笑,暗中不露痕迹地想起身,听到苏老板说:“是北平的新贵,方从德国留学回来。听说很是得张大帅的器重,说来你也认识,他老子在青州可是无人不晓的,可惜英年早逝,他此次回乡便是来探望父母坟地的。”
程遇春只觉得脑中一根弦仿佛断了,突然一片空白,一口噗噗地跳。
门被吱呀推开,进来一个白皙的,身量颇高的年轻男子。
他还坐在苏老板的身上,傅骁寒眉头浅浅一蹙,声音十分冷厉:“我与苏老板有要事相商,你是什么东西,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苏老板急被他这气势所吓到,忙来解围:“度将军万勿动怒,他确实是不该来的”又对程遇春说道:“还不下去。”对这傅骁寒又赔了笑脸,傅骁寒仿佛察觉到刚刚的失态,极为自责连连向苏老板致歉:“是我太莽撞,不知您与他。。。。。。”
程遇春一脸愣怔,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傅骁寒拍了下脑袋:“瞧我这记性”说罢走了出去,吩咐小五子将他的酒拿来。
“是从德国带来的洋酒,不如中国的烈,只是后劲很大。”
这苏老板也是爱酒的人,当下表示很有兴趣,过了一会,一个警卫蹭蹭蹭从楼下上来,将两瓶子洋酒搁在桌面上,又到楼下去站岗去了。
二楼的视野很好,闹市里人来人往,热闹得很,同临走时没有半分差距,只是人非而已。
夜里没有月亮,很阴沉,陈遇春下了车要进门,蓦地被一个人拽了过去,刚想要大喊,却被那个人捂住了嘴。满身的烟草味,程遇春很是心慌,那个人的气息,无论过多久,他都不会忘记。
廊前的灯被打开,满地的烟蒂,他整个人埋在阴影里,眼下一片乌青,也不知在这等了多久。头发依旧柔软如少年,只是脸上的线条冷硬了很多,确实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他了。
程遇春问:“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傅骁寒:“是在德国的时候,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就抽烟,雪茄也抽。也算令我快乐些。”
两厢沉默,他突然一拳砸在门板上:“为什么。”他离得太近,呼吸都喷到了他的脖子里,温温软软的。
程遇春一脚踹开大门,将他抗在肩上,全是腱子肉,硌得他胸口疼,然后程遇春直奔二楼,他父亲已去世,活了那么大岁数也不算太亏。因而这宅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住,保姆都不敢出声,四下里全是傅骁寒的亲兵,邓副官亲自在外面守着。
今日离开悦来居他便知道有人在跟踪自己,傅骁寒,他变了好多。
傅骁寒扯开他的衣服,常年练文戏的筋骨,入目俱是一片粉腻雪白,天鹅般的颈子从衣裳中探出来,傅骁寒脱得只剩一件衬衫,他握着程遇春的腰,眼神阴冷:“说啊,和多少人这样过?”
程遇春沉默着将头偏往一边不回答,傅骁寒就捏着他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
他拽着程遇春的头发,鼻子碰到他的,猩红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的身子戳出个窟窿。
他剥了程遇春的下裤,程遇春只感觉到下身一凉,气急败坏地去遮住下身:“你疯了吗?”
傅骁寒扯开他的手,从腰上褪下皮带,将他双手捆起来扎在床头,程遇春再动弹不得,只好蹬着腿抗议,傅骁寒握着他的腿,将他张大,狠狠一挺,程遇春便发出了极为撕心裂肺的一声叫喊。
然而傅骁寒没有半点怜惜,冷漠地穿了衣裳,不再停留。
眼泪砸到枕芯上,留了豆大一个印子,傅骁寒,终于是变了。
第24章 入梦
一切即是如梦似幻,傅骁寒住在傅家的老宅子里,多年未曾归家,仆人却照料得很好,鲜花盛开的依旧,芭蕉叶子也没瘦一点。
他嘴里叼着根香烟,云雾缭绕的,衬衫领子半敞,一副落拓的样子,头发短寸刚烈,小五子跟着他,垂手侍立在一旁,默不作声。
月色正好,烟瘾更盛了,嘴里砸一口,仿佛什么都忘却了,又想叫酒来,自己却是知道自己的酒量的,一喝,就坏事。
看吧,那么多年,虽说酒量好了不少,酒品却依然极差,喝醉了要么睡死过去,要么就不顾一切想要逃到那个人身边去。
他在重洋,隔着海,醉过不少回,每一次都想搭着一艘小船,跑到青州,将程遇春带走,从此归隐山林,不问世事。
小五子劝他说:“少爷,您该休息了。”
已近子时,他回国后素来是尘务缠身,也只得这晚上有些空闲时间。睡觉倒是很少睡,一向浅眠,睡着了也容易魇着。
他身上还有程遇春的味道,大男人家的,身上俱是胭脂香粉的味道,他晓得他做这一行的,尤其他是炙手可热的旦角,每日沾染的都是脂粉,偶尔素面不外乎去作陪一些出手阔绰的富豪权贵。多腌臜。
他这人面上淡淡的,总不将一切放在心上,才是最可恶的,让那个恶心的苏老板这样去玷污他的身体,他视之如瑰玉的宝贝。
他这人面上淡淡的,总不将一切放在心上,才是最可恶的,让那个恶心的苏老板这样去玷污他的身体,他视之如瑰玉的宝贝。
邓副官劝他:“少爷此番前来青州所为何事,切勿忘记。”
他低着头,眼帘也未掀开,淡淡应道:“自然不会忘记。”
邓副官欲言又止,想叫他看看自己这幅模样,可有半分运筹帷幄的傅骁寒的样子。
海棠花开得茂盛,一院子浓烈得不知道什么花的香气,窜到鼻子里,小五子打了个哈欠,傅骁寒起身,石凳子钉在地上,已被他捂热了,离了他又变的冰凉,他转头走向书房,小五子问他:“少爷不睡觉了吗?”
傅骁寒说:“还有些事务未处理,我也睡不着。”
小五子:“那我陪着您吧。”
傅骁寒说:“不用了,你去给我抱床被子来,我困了就直接歇在书房。”
小五子答应道好,去卧房抱了床被子,搁在书房,傅骁寒就坐在书桌前面,两盆长青叶子搁置在多宝阁上,一应的古董珍玩,都是傅家的祖先们喜爱的物事。
他还记得程遇春的身体,不是没见过女人的身体的。两年前去法国治学时,见识了巴黎的红灯文化,丰腴的女人的身体,不知羞耻地暴露在男人面前,轻巧的薄纱同中国的女人完全不一样,露出凹凸有致的春光,有时候也很令他动心。
他的那些同学们怂恿他去,他们都曾去过,团体里向来不会接受一个非我族类的人。他淡淡应着,想来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女人么,哪里不一样?
在没遇到程遇春之前,他从不觉得自己会喜欢一个男人。
那女人叫Rose,傅骁寒叫她玫瑰。他一口流利的法语勾引了她的芳心,何况他长得这样俊俏。她应该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外国男人。她是个□□。只要谁给钱就可以与他春风一度。
玫瑰帮了他很多,虽说人在国外,对国内的事情还是尽在掌握中的。那山西总兵多次派人来暗杀他无果,终于恼羞成怒,准备重金雇佣了很多杀手前去取他性命。
那段时间,他就一直住在玫瑰那里,也是那段时间,他学会了抽烟。玫瑰说:“寒,你应该抽烟。你的那双手,用来握雪茄再诱惑不过。”玫瑰抽烟,但玫瑰更喜欢看他抽烟的样子,他总是皱皱眉,轻轻吮一口,吐出半个烟圈。
然后玫瑰就去勾引他,解开他衬衫的扣子,露出精壮的胸膛,烈焰般的红唇去亲吻他的耳朵,玫瑰脱掉自己宽大的外裙,丰腴的身体贴着他。
他不允许她亲吻他的嘴唇。
并且玫瑰从来没有成功过,因为他不能。
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对任何女人都提不起兴致。
可他知道自己哪里也没坏,玫瑰就以很微妙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叹息。
那时候程遇春在哪里?纸醉金迷,当他日夜深受梦魇所困时,他倒在男人群中,任他们对他做任何逾矩的的事情。
太阳刚升上天的时候,小五子匆匆忙忙进了屋:“少爷少爷,程老板病了!”
傅骁寒:“病了与我讲有何用?”
小五子知道自家少爷从来这样,嘴上不在乎,心里可心疼,于是又道:“不是,程老板都已经说胡话了,烧得可严重了,一直叫着您的名字呢。”
傅骁寒眉头一翘:“备车。”
程遇春一向孤家寡人一个,因此病在家里一宿也无人发现,自己也是病糊涂了,竟不能自己去医院,幸亏傅骁寒布置了人手,虽说是暗中监视,却也救了他一命。
傅骁寒赶到的时候,程遇春已经烧得不清了,脸颊绯红,眼神迷离,只死死盯着傅骁寒的脸,他的额头发烫,傅骁寒坐在他床边,用手试探他额头的温度。
程遇春得了凉气便迷迷糊糊用手握住不肯松开,想将他的手送到胸口那里去,那里烫得吓人,傅骁寒脸色不好:“请了医生了吗?”
小五子连忙回答道:“已经请了,正在赶来的路上。”
程遇春嘴里呢喃着傅骁寒的名字,傅骁寒就低头去听,眼神在这一瞬间变得很温和,他不错眼地望着程遇春得睡颜,程遇春仿佛很安心,睡得亦很踏实。
傅骁寒不知不觉地就摸到他的脸,烫了手,他一缩回来,程遇春就像孩子似的嘟了嘴,傅骁寒又将手放回去,程遇春去摸那只手,握着很有安心的感觉。
傅骁寒低头去亲他的嘴唇,此刻有些苍白,但很漂亮。他的眉目温婉而倔强,让他多半是生气的,却又不舍得与他生气。
他有些责怪自己昨夜的鲁莽,可他与程遇春,终究是回不去了,程遇春,只有在他们都不清醒的时候再得到他的温柔。因为他已不是傅骁寒了,他是傅家长子,他是个有尊严的男人。
程遇春醒了过来,傅骁寒楞了一下,想收回自己的手,程遇春眨了眨眼睛,呓语一般地去触摸傅骁寒的脸颊:“傅骁寒,是你吗?”又苦笑了一声:“你恨我还来不及呢,一定是梦。”
可这梦太真实了,他看见傅骁寒倾身去亲他的唇瓣,开始还只是轻轻地啄,后来就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吸干似的,攫取他口腔里的空气。
程遇春从嘴唇里蹦出傅骁寒三个字,断断续续的,傅骁寒停止吻他的间隙,他连忙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
“傅骁寒,不要。。。。。。”程遇春声若蚊嘤,傅骁寒一声不响,只是亲得更卖力,但好歹知道轻重,没有吻到床上去。
程遇春:“傅骁寒。。。。。。嗯啊。。。。。。我不想把风寒过给你。”他的眼眸里已泛起春水,极湿润,整个人十分柔弱,躺在床上,仿佛任人宰割。
“傅骁寒,你终于回来了。”
他埋在傅骁寒的肩胛处,眼泪又流出来,濡湿了傅骁寒的衣裳,潮潮的。傅骁寒从怀里摸出一根烟,走到窗边,点燃了,兀自一个人抽起来。
“程遇春,我他妈算是死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