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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足你?”她微怔,抬起眼帘睇着他。
看见他眼底一抹异采,她惊羞娇怯地问:“你是说什么样的满……满足?”
他深沉一笑,“那要看你能给我什么样的满足。”话罢,他低下头给了她一记热情的吻。
他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直到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省吾。”
闻声,他离开了美登的唇,也放开了她。
一名白皙清瘦,神情严肃的妇人来到面前,她是省吾的姑姑谷口圣美。
美登惊羞地站起,弯腰一欠,恭谨又小心。“圣美姑姑……”
“唔。”谷口圣美冷淡地应了声,连视线都吝于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
美登知道省吾的姑姑不喜欢她,觉得她配不上加川一族本家的继承人。
“省吾,从澳洲回来的表叔父在找你,你过来一下吧。”谷口圣美说。
他点头,转身看着美登,“我很快就回来。”说罢,两人一起离开。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美登不自觉地叹了一口气。
“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一把省吾从美登身边带开,谷口圣美就开始唠叨着,“你为什么会娶那种女人?”
省吾脸上没有太多情绪,“姑姑,美登是个好女人,以后您会知道的。”
“她这种平民根本配不上你,也配不上加川家。”她气恼地说,“你是中了什么邪?还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吗?”
面对已逝父亲的亲大姊,也是他的长辈,省吾尽可能的和颜悦色,尽管他心里已有点不满。
“姑姑,我喜欢美登。跟她在一起,我觉得很快乐很幸福,也很舒服。”
“你只是一时冲动。”她挑挑眉,“很快的,你就会知道她不适合你。”
他没说话,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他知道他的亲族们对于他所选择的妻子非常有意见,虽然他们大多不敢当着他的面说。
父亲及母亲相继去世后,姑姑是他最直系的长辈,也因为如此,姑姑才会直截了当的对他说这些话。姑姑是老一辈的人,有她改变不了的观念及想法,即使觉得听了不顺耳,但为了不拂逆姑姑,他决定不搭腔。
“只要你愿意,有多少的名门淑女等着你挑,结果你却……”她越说越有气,“你们才认识三个月,你一定是被她骗了。”
骗?他都几岁了?他不骗人就好了,还担心会被骗吗?
再说,女人他看得也真的够多了,什么样的女人对他是真心,什么样的女人对他又是假意,他心里清楚得很。美登跟他交往不是因为他的财富、不是因为他的地位,他知道她是真的喜欢他。
在他见到她的第一次,听到她说的那番话时,他就已经深深为她着迷。她真诚不做作,认真负责,最重要的是她懂得那些古董台灯的真正价值。
那些台灯是感情如胶似漆的双亲共同的财产,是父亲送给喜欢古董玻璃台灯的母亲的礼物,它们不是有价之物,而是有着双亲情感的无价之宝。
他所认识的女人,没有一个了解那些台灯的真正价值,除了美登。
生前总亲自照顾那些台灯的母亲曾不只一次的告诉他:“省吾,妈妈不在了以后,你要帮妈妈好好看顾着这些台灯喔!因为它们是爸爸送给我最棒的礼物,它们跟你一样,都是妈妈的宝贝……”
“妈妈,如果我照顾不来呢?”当时还小的他这么问。
母亲温柔地摸摸他的头,柔声地说:“那就娶一个像妈妈一样宝贝它们的老婆帮你的忙啰!”
他必须说,他之所以选择了美登并娶了她,母亲生前的话占了极大因素。当然,美登还有其他教他动心的部分,而那些部分足以教他毅然地向她求婚。
“如果你爸爸妈妈还在,绝不会答应这门亲事。”谷口圣美仍然唠叨着。
他撇唇一笑,“不,我相信他们会支持我的决定。”
“你胡说什么?”她拧起眉心,“我们家可是贵族,怎么可能跟那种寻常百姓通婚?”
“姑姑。”他神情一凝,语气和缓却强硬,“贵族的时代早已经过去,在现在这个时代,贵族跟皇室不过是稀有的保育类动物罢了。”
闻言,谷口圣美一惊。“什……你说的是什么话?贵族就是贵族,我们身上流着的是贵族的血,怎么能跟那种低三下四的女……”
“姑姑。”他沉声道,温和的脸上突然蒙上一片寒霜,深沉的眼底也迸射出慑人的锐芒。
谷口圣美陡地一震,露出些许惊惶的表情。
“我希望姑姑尊重自己的身分,尊重我的决定,也尊重我的妻子。”他语气强硬而坚决,“我不想得罪姑姑,但如果您继续侮辱我的妻子,就原谅身为晚辈的我不得不说出冒犯您的话。”
看见他脸上那严肃的表情,迎上他那双锐利的黑眸,谷口圣美停止了她的喋喋不休。她知道他难得生气,也从不轻易冒犯长辈,但如果他动怒了,那就表示他是来真的。
“好……好吧。”她羞恼地说,“随便你,我不管了。”
省吾不在身边,美登觉得这个家像是充满危机的森林般,她哪里都不敢去——虽然今后她将在这个地方展开新生活。
到处是她不认识的人,每个都用那种奇怪的眼光打量她,好像她是什么三头六臂的动物般。她知道自己与这些人不同,他们来自这个社会的最高层,吃好穿好,出入有名车接送,身家惊人,收入丰厚。
但更教她害怕的是那些年龄跟她相当的名媛千金们,她们简直像隐藏在森林里的猛兽,随时会跳出来咬她一口。
而此刻,迎面而来的正是她避之唯恐不及的洪水猛兽……“加川夫人……”三名穿着入时,穿戴名牌珠宝、钻饰及名表的年轻女子朝她而来,脸上虽堆满笑容,却给人一种笑里藏刀的危机感。
不久前已经有人为她介绍过她们三人,而记忆力超强的她已经记住了她们的姓名。
“内田小姐、村上小姐、吉原小姐,你们好。”她说。
三人一怔,似乎被她的好记性吓了一跳。
“加川夫人的记性真教人惊讶……”出身名门的内田说道,“你该不会已经记住了宴会上每个人的名字了吧?”
“不能说百分百记得,但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她说。
“这么好的记性是怎么训练出来的?”父亲是议员的村上假意问。
美登诚实地说:“工作上需要,我必须帮上司处理许多事,记住许多人。”
“唷,我们都忘了加川夫人先前是上班族呢!”富家千金吉原掩嘴一笑,“像我们这种没上过班的人是永远也练不出这本事的。”
“三位小姐家境富裕,又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当然不必上班工作。”
“可不是吗?”内田挑眉一笑,“我们的环境确实跟加川夫人不一样。”
“唉,”吉原幽幽一叹,“看见加川夫人,让我们觉得好丢脸、羞愧……”
美登一怔,狐疑地望着她。
她优秀到让她们自惭形秽吗?不,吉原想表达的绝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是啊,”一旁的内田搭腔说道,“想不到我们居然比不上加川夫人你,像你这样出身的人都能嫁进加川家,而我们却……”
像你这样出身的人?她就知道她们不是要夸奖她。
对她们来说,她跟地上爬的蚂蚁一样,输给她对她们来说确实是耻辱。
“嘿,我可以加入你们的谈话吗?”突然,一个轻柔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
美登回头,看见的是木原敏子。她亦是出身贵族的干金小姐,曾祖父是子爵,虽然地位比起加川家差了一点,但却是不折不扣的贵族之后,名门望族。
她年轻貌美,气质出众,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会深受她吸引。
虽然先前只是简单的照过一次面,美登却对她印象深刻。
“加川夫人,”木原敏子走到美登身边,熟络地轻搭着她的背,“我可以直接叫你美登吗?”
美登微怔,“好,好的……”
“内田小姐,村上小姐还有吉原小姐,三位真调皮呀。”木原敏子说道。
“咦?”突然被说调皮,三人都愣了一下。
“你们刚才所说的话,我都听见啰。”她气定神闲地一笑,“要是加川先生知道三位这么欺负他的新婚妻子,恐怕不会太高兴吧?”
闻言,三人尴尬不已。
“我……我们走吧。”内田拉了村上及吉原,急急忙忙地走开。
见状,美登才发现木原敏子是来替她解围的。“谢谢你,木原小姐。”她衷心感谢木原敏子的拔刀相助。
“我只是动动嘴巴,连举手之劳都称不上。”木原敏子优雅地一笑,“不过你也别跟她们计较,她们只是妒嫉你,毕竟你嫁的人是加川省吾,许多人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
美登娇怯地笑笑,“其实她们也没说错,我到底凭什么嫁给省吾呢?”
木原敏子笑睇着她,“不要妄自菲薄,他选择你一定有他的理由。”说罢,她伸出手轻轻握住了美登的手,“有空,我们约出来吃饭吧!我想我们一定能成为好朋友的。”
美登点点头,甜美地笑了。
第二章
宴会结束,送走了所有的宾客后,偌大的侯爵宅邸像个熟睡的孩子般安静下来。
美登觉得整个人仿佛快虚脱了般,她瘫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动也不动。
看看四周,她好像来到了一个虚幻的世界一样。这个家里充满了各式各样的西洋古董,就像她曾参观过的欧洲古堡的内部……她犹记得第一次来时,还忍不住惊呼了。
“啊……”她打了个呵欠,闭上了眼睛。
“夫人。”突然,有人轻声唤着。
夫人?谁是夫人啊?她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佣人村野太太。
“夫人,你睡着了?”村野太太睇着她。
“你……你叫我?”她讷讷地问。
村野太太微怔,蹙眉一笑,“这个家里没有别的夫人了。”
“ㄜ……是啊。”她难为情地笑笑,“我只是还不习惯……有事吗?”
“喔,是先生要我来告诉你,他还有一些客人,要你先去休息。”
“我知道了。”说罢,她站了起来,“谢谢你,你去忙你的吧。”
“是。”村野太太点头,转身走出了起居室。
美登脱下了高跟鞋,踩在舒服又温暖的地毯上,慢慢地踱向新房。
她推开沉沉的门进入卧室。这间房间她来过,当时它还只是省吾的卧室。
这间大得不像话的卧室有个漂亮的、向阳的阳台,只要一打开门就能看见外面的西式庭园。
突然,她看见了床边柜上的一盏玻璃台灯——“咦?”她立刻趋前,“这不是……”
在床边柜上的玻璃台灯就是上次展览时,令她忍不住驻足并发出赞叹的谬勒风景台灯。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一定是省吾的安排,他知道她喜欢这个台灯,所以将它放在这里。
她往床沿一坐,环顾着四周的一切。这真的像是一场梦,而在梦中,她成了世人羡慕的灰姑娘。但这不是梦,而是真的。
“啊……”她往床上一躺,双手无意识地抚摸着触感柔细的被子。
突然,一条警觉的神经将她拉回——“啊!”她猛地一惊,弹坐起来。
老天,今天是她与省吾的新婚之夜,也就是她……初夜的日子经过了公开的仪式及程序后,她已经是省吾的妻子了,但严格说起来,她还不算真真正正地属于他,因为他们还不曾有过亲密关系。
交往期间,他除了吻她、抱她,从不曾企图更进一步地拥有她。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觉得他是个温柔有礼的绅士。
但今晚,就在今晚,他们即将……天啊,她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