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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苗兰的目光扫过安若素,最后停在卫十命的身上,唇角隐晦的勾起一个弧度。“另外,还有一位证人,经过大量的思想工作,已经认罪的受安若素指使的徐思思,徐思思为安若素的好友,安若素怀疑凉新之出轨,将仇恨转移到了无辜孩子的身上,于是与徐思思约好,在自己与凉新之争吵之际,徐思思潜入房间抱走孩子,并将孩子放入车内,再由气愤之下的安若素开走,停在露天停车场,伪装成一场意外,只是天网恢恢,两个人都没想到,事情引起了这么大的关注!”
张珂的心中咯噔一下,他意识到,事情最大的转折点来了,一直不肯开口的徐思思竟然是等在这里,只是张珂想不明白,徐思思究竟图个什么?为什么要担下杀人的罪名。
法官宣布证人出庭,很快,徐思思就戴着手铐被两名警察带了上来,站在证人席上。
徐思思的脸色很不好似乎许久没有好好休息了,整个人有种战战兢兢的感觉。
宣读完证人的权利和义务后,法官宣布可以向证人提问,原告方先行发问。
“徐思思,你是否受安若素指使,将婴儿抱入车内?请如实陈述事情经过。”臧苗兰如同公式化般的询问。
徐思思微微地垂着头,声音有的嘶哑。“是!7月13日,安若素说她再也受不了了,说让我藏在她家,趁着她和凉新之吵架的时候抱走孩子,如果不照做,她就对我的家人出手,安家在安都何等强大,我只能照做,趁着孩子睡觉,将孩子放到了安若素的车上,车没上锁,我一下子就打开了,然后就悄悄离开了。但是我没想到这还不算,不久之后,安若素还给我打电话约我逛街,我一直很恐惧很恐惧,后来,孩子死了,我成了安若素的不在场证明,我不敢说!我不敢说!”说道这里,徐思思失声痛哭,显然十分懊悔。
第20章 第二十条鱼
臧苗兰继续询问。“你与安若素之间的协议是否留有证据?”
徐思思摇了摇头。“安若素很谨慎,只是打了个电话,我始料未及,根本没有什么准备。不过逛街的时候,我提醒了她很多次回停车场,她都不耐烦的拒绝了,商场里应该有监控。”
臧苗兰显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原告提问完毕。”
徐思思的突然指证让迷离的案件似乎终于明朗了起来,网络上的言论也瞬间出现了一面倒的情况,毕竟就目前而言,臧苗兰和余秋叶的一切行为都有着依据,并且没有触犯法律,如果接下来卫十命不能提供有力证据来辩驳质证,那么这场庭审的结果基本已经确定了。
原告席上,余秋叶悬着的心也终于安稳了不少,徐思思可以说是案件中唯一的一个目击证人,她的证词具有极高的参考价值,只要徐思思不反口,案件就算尘埃落定了。
原告的举证已经结束,法官示意接下来可以由被告方举证。
周易等人听此将准备的材料拿出来依次交给卫十命,高高的一摞档案盒放在桌子上,几乎和卫十命的胸口持平,看着这样的档案堆,再看看刚刚臧苗兰那孤单单的一个档案盒,众人纷纷有种黑线的感觉。
而与此同时,网上也是一片热议纷纷。
“出现了!卫大神的证据山。”
“每次看卫神提交证物都有种提交图书馆的感觉。”
“说实话,刚刚徐思思的那番言论几乎已经给案件定性了,但是看着这样的证据山,我还是会有一种要反转的错觉。”
“楼上稳住,这不是错觉,卫大神从来没输过,不过这个案件怎么这么让人不舒服?”
庭审现场,观审的人虽然大多早有耳闻,却还是被卫十命这如山的档案夹惊了一下。
卫十命站在桌前,打开了第一个档案夹。“在举证之前,首先纠正我此前言论上的几个错误,其一,不是凉新之对孩子的身份产生了猜疑,而是安若素对孩子的身份产生了猜疑,凉新之自始至终都知道孩子的真实身份。其二,那份一千四百万的协议买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生命,最先预料孩子死亡的人其实是凉新之。”
现场顿时一片嘈杂,都被卫十命砸的有些懵,底下议论纷纷,法官不得不维持法庭上的纪律,几声肃静过后,庭审现场才再次安静了下来。
“凉新之将那份协议的原件锁在了一栋不常居住的别墅里,而连同协议的还有一个录音笔,录下了签署协议时的前后经过。之所以纠正这些,只是因为前面所说的不过是按照某些人希望的那般进行陈述,现在看来,一切在你的意料之中,那也就在我的掌握之中,如此,就简单了,我们速战速决,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卫十命的沉稳霸气瞬间震慑了还暗自得意的余秋叶和臧苗兰,包括证人席上的徐思思,一时间,所有人的心神都被紧紧握住,注视着场上卫十命的一举一动。
“首先,原告所说安若素怀疑凉新之与余秋叶的关系,因此将仇恨转移到了孩子的身上。但是这些猜疑的根源来源于余秋叶的刻意为之,也是一切变故的最终来源。酒吧买醉之后,余秋叶误以为自己成功将计就计,让凉新之以为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并且想以此改变自己的生活状况,多次向凉新之索要金钱,凉新之给钱十分痛快,这让余秋叶看到了希望,觉得自己能够上位。”
“但是孩子出生一个月后,凉新之提出了带孩子回安家的要求,并且同意给出补偿,于是有了这一千四百万的协议,然而一千四百万并不能满足余秋叶的预期,甚至某一日,在与自己的同学徐思思聊天的过程中了解到,凉新之似乎对孩子并不上心,余秋叶怀疑凉新之对孩子的身份产生了怀疑,怕人财两空,终于,余秋叶想到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好办法,既除掉了这个人生污点,又解决了安若素。”
原告席上的余秋叶脸色很不好看,身体有些发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臧苗兰则要沉稳得多,起身严肃开口。“法官大人,我方怀疑被告刻意诋毁我当事人,损坏我当事人的个人形象,以此达到歪曲事实的目的。”
法官看向卫十命,卫十命打开第二个档案盒,拿出了一叠照片。“这些是凉新之手机上的短信,虽然被人为删除,但是也可以人为恢复。这些似是而非的话语来源于同一个手机号,可能是为了方便安若素调查,没有设密,很好查到,号码的主人正是余秋叶。这张照片上,衬衣内测领口沾的口红印,唇纹还有参考价值,可以现场进行比对工作,这些余秋叶与凉新之私下见面的照片还没来得及寄给安若素,凉新之就死了,不过存的邮箱很好查,这个凉新之随身携带的钱包深处,藏着一根长发丝,上面发囊保存完好,可以做DNA比对,这张凉新之装在钱包里的安若素的照片上印着一枚不应该如此清晰的指纹,同样具备参考价值,还用一一说明吗?”
卫十命将照片和物证存放处的证明提交给法官,并且一一展示在镜头下。
臧苗兰呼吸一顿,她是真的没想到,卫十命竟然能查到这些。余秋叶更是脸色铁青,那一张张证据的照片被展示在镜头前,让她有一种自己被人扯开了所有遮羞布,毫无遮挡的展现在众人面前的错觉,当然,更多的是慌乱和羞愤。
吃瓜群众纷纷呆住,捧着瓜呆住,纷纷感叹,这才是卫大神该有的实力。
臧苗兰深呼吸了几次才平静下来。“就算如此,也不过是我当事人的个人品行,并不能证明本案与我当事人有直接关系。”
法官适时出声。“请原告坐位席位。”
臧苗兰顺从坐下,知道被告举证之际原告是不能参与辩驳的,这是庭审而不是辩论会。不过她的那一句话也确实点醒了不少人,确实,卫十命以上所说的,不过是说明余秋叶个人有涉足他人家庭的品行问题,与案件并没有直接关系。
卫十命仍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一边打开第三个档案盒一边继续陈述。“然而这些点点滴滴正是导致我当事人对凉新之产生猜疑的根本原因,显然,余秋叶得知,我当事人患有严重的不可治愈的洁癖,必定会注意到这些细节,而这些细节必定会激发安若素和凉新之的矛盾,这才能让她找到破绽。”
第三个档案盒打开。“这是余秋叶与徐思思的来往记录,以及近日的转账记录,用的国外账户,动用了国际网络查到的,附有国际金融机构的证明,余秋叶在事发之前向徐思思的国外账户转账两百万人民币,事发之后,又转了三百万。两人在校时关系一般,今年4月份的同学会重聚,自此之后,联系密切了起来,5月份转账,7月份事发,7月中再次转账。除此之外,这些是徐思思的个人就诊记录,徐思思患有严重的失眠症,与社会关系脱节,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我有理由怀疑,徐思思已经换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甚至是精神疾病。”
徐思思似乎被精神疾病这四个字刺激到了,猛地望向卫十命。“你说谎!我没有精神病!不过是失眠,凭什么说我有精神疾病!”
面对徐思思的歇斯底里,卫十命依旧是那副平淡表情,仿佛不过是陈述简单的事实。“所以你对我当事人带你去看心理医生的举动产生了巨大的排斥,并且偶然之下发现安若素在联系心理疗养院的时候崩溃了,一直紧绷的神经一旦崩塌,会做出自己都想象不到的事。”
“我没有!你污蔑我!你污蔑我!我没有精神疾病!我只是失眠而已,失眠犯法了吗?”
卫十命并不理会有些疯狂的徐思思,继续翻阅档案盒中的文件。“这些是半年来徐思思的个人上网记录,自2月份开始,开始大量浏览一家国外心理疗养院的信息,而这个疗养院的费用之高常人很难承受,以徐思思的经济状况不可能负担,而且为了保密工作,这家疗养院并不是公开的,也就是常人很难接触到。徐思思误以为安若素要将她送入其中,对安若素产生了仇视的心理,加上两人自幼一同长大,却有着完全不同的命运,多方压力之下,导致徐思思与余秋叶最终达成了一致。不过,徐思思女士显然是自作多情了,这家疗养院是我当事人为了治疗自己的洁癖而挑选的,并且已经商议明年孩子大一些的时候就入院治疗。”
本来还满眼愤怒的徐思思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愣住了,目光转向安若素,然而安若素却依旧维持无悲无喜的状态,对徐思思的目光视而不见。
卫十命翻到材料的最后一页。“你这么排斥别人觉得你有精神疾病,那么又为什么去做了这份精神鉴定呢?”卫十命将纸张展示在镜头前,上面赫然是徐思思的精神鉴定,而且最终的定论是徐思思确实患有间歇性精神疾病。“如此憎恶精神疾病,却又要靠精神疾病来给自己脱罪,不自相矛盾吗?可惜,这份协议是无效的,你找的鉴定机构,资质还不够!你脱不了罪,自此之后,再无天日!”
徐思思确实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然而还不到精神疾病的地步。此时的她终于意识到,曾经看起来天依无缝的计划和筹谋,早已被卫十命看穿,她们所想到的,他早有预料,只是看着她们如同跳梁小丑一般自欺欺人,自娱自乐。“卫大侦探别忘了,我只是胁从犯!我只是听从他人的吩咐行事,我判不了死刑,还有自首情节。”
“不!胁从犯也有量刑标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