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抬手抽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烟气在花花绿绿的镭射灯光中显得那样虚晃,“一中挺好,我小时候要是能考上一中,我妈都能在棺材里笑醒。”
旭哥嬉笑着,又吐了两口烟圈,重新看向谢思唯道,“既然好不容易考上了就好好学,别胡闹,回头考个好大学,我也能跟人吹嘘吹嘘我弟弟是个大学生。”
谢思唯笑笑不说话,大学他是不敢奢望了,那种光彩夺目的生活不适合他,他只求能混个高中毕业证,别的……真的一点都不敢妄想。
……
周末那天,谢思唯醒的特别早。
不,他那天就没怎么睡。
因为要去邢亖家做客,他激动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天没亮就醒了。
谢思唯特地找了一件很学生气的衣服,搭了一双擦得很白的白鞋,就连鞋底都被他刷的一尘不染。
谢思唯虽然出身农村,但却一点农村人的土气都没有。他人生的白白净净,五官也干净明朗,尤其是穿衣搭配一点也不土。
夏淮经常打趣他说,“你就是长了一张少爷脸,却没投一个少爷胎。”
如果谢思唯随便打扮一下配一辆跑车什么的,那就是现世的小开啊。
只可惜……他并没有那个命。
谢思唯今天运气很好,天气预报说原本今天要下雪的也没下,而且太阳挂的老高,一点也没有寒冬的样子。他一出门就等到了公交,而公交上还没什么人,谢思唯就找个空位坐下来。
谁知刚坐下,手机就响了。
邢亖发来的短信:【醒了吗?】
谢思唯:【醒了。】
想了想他又窝着笑追加了一条:【在车上了。】
那边的邢亖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他有点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好,看了眼闹钟才发现现在才【6:50】。
邢亖深吸一口气,直接拨通了谢思唯的电话,电话没响两声就被接了起来,“喂……”
邢亖故作镇定道,“你怎么起那么早,我还说一会儿去接你呢。”
“我平时打工也这个时间起,生物钟响了我也睡不着。”谢思唯道。
主要是睡不着,和生物钟没什么关系。
二人又说了几句,谢思唯怕自己暴露太多,想赶紧挂电话平复心绪,谁知邢亖却道,“别挂。”
谢思唯说是要挂,手机压根没离开过耳朵,笑着问道,“为什么?”
“你就开着呗,反正你坐车也无聊。”邢亖一边套上衣服,一边开了门朝洗手间走去。
谢思唯能听到水龙头的声音,紧接着邢亖说话就模糊起来。
“你在刷牙吗?”谢思唯笑着问。
“嗯,刷牙。”邢亖囫囵的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邢亖刷牙的声音通过电话听筒传过来,都让谢思唯心跳加速。
谢思唯努力压着声音,保持平时的语调道,“其实你可以再睡一会儿的,我过去还得四十分钟呢。”
“四十分钟我都等不……”邢亖没说完赶紧住了嘴,他默默看了眼手机,擦了擦嘴巴道,“……我是说这四十分钟能背好几个英语单词,我分秒必争,分秒必争。”
电话那头的谢思唯笑笑,没说什么,但这几不可闻的笑声让邢亖恨不得冲进电话里把人抱出来。
二人也没有一直说话,邢亖能听到电话里汽车报站的声音,默默数着还有几站。
在谢思唯还有五站路的时候,邢亖已经出了门,他在车站徘徊了将近二十分钟,才等到了徐徐而来的608路公交车。
车没到站,邢亖和谢思唯一眼就看到了彼此,二人互相笑了笑,在邢亖的注目下,谢思唯起身朝着后门走过去下了车。
邢亖注意到,谢思唯特意把耳扣摘了,两只耳朵光秃秃的有点不自然。
刚认识他的时候觉得男生带耳扣很娘,可现在又觉得谢思唯带耳扣的样子真好看,很帅。
不戴还有点不习惯。
谢思唯的耳洞很干净,粉粉嫩嫩的。耳洞位于耳垂中间偏下一些的地方,凹进去一个小孔,有针眼儿那么大,好像是白雪皑皑的冰川上天然形成的一个泉眼,邢亖幻想着那里会吐露出清澈而又甜腻的甘泉,一群野兽窝在旁边伸着舌头舔食从里面涌出来的泉水。
邢亖特别想伸手去揉,用指腹去感受那平滑曲线上凹陷下去的触感。
不用问,一定非常美妙。
注意到邢亖一直盯着自己看,谢思唯的脸有些红,耳垂跟着染上了绯色。
一碰面,二人之间那熟悉的尴尬感就涌了上来,邢亖不知道该说什么,谢思唯同样如此。
还是邢亖先一步打破的尴尬,这里毕竟是他家附近,他有更多的话题可以来聊,“吃早饭了吗?”
没等谢思唯回答,邢亖便直接道,“我没吃,我们去吃点吧。”
谢思唯点点头跟在邢亖身后,不知道是不是周末早晨的缘故,来吃早饭的年轻人并不多,清一色全是大爷大妈。
邢亖带着谢思唯拐弯抹角的找到一家早点铺,他一头扎了进去,扭头对谢思唯道,“你吃什么?”
“跟你一样吧。”谢思唯客随主便。
每次跟邢亖在一起,谢思唯反倒像是个少爷,而邢亖就是个跟班,不过他乐意,谁也管不着。
邢亖对老板娘道,“两笼猪肉三鲜的,两碗胡辣汤。”
邢亖走到谢思唯对面坐下,想着还是得说点什么,于是打开话匣子道,“你为什么会想打耳洞?”
谢思唯插着口袋看过来,耸了耸肩,“打耳洞会显得年龄大一点也更像出来打工的人。”
谢思唯打耳洞并不是因为他是GAY或者觉得韩范儿,而是他打工的那些地方,十八九岁二十出头就不上学打工的年轻人都打耳洞戴耳钉,倒也不能说是成熟,只是更“社会”一些吧。
谢思唯缺钱,他不想别人因为年龄的问题而不用他,他有力气有能力可以养活自己和家人。谎称自己是大学生也是一个道理,都是为了更好的适应打工者的身份。
邢亖心里沉了沉,他看了谢思唯一眼想了想还是没有继续“打工”的话题,而是问道,“打耳洞的时候疼吗?”
“不疼,没什么感觉,就听着针依次穿破两层皮,像是打枪的声音,”谢思唯从口袋里拿出手对着邢亖比了把枪,模拟声音道,“砰砰。”
谢思唯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有多可爱,可邢亖却看在眼里。他笑了笑,“你拿枪的手势一点也不标准。”
“是么?那你给我来个标准的。”谢思唯看了眼自己的手道。
邢亖顿了一下,伸手也比了把□□的样子,自然而然的伸过去抵住谢思唯的手指尖。
“砰——”
他的手指不自觉的向上勾了一下谢思唯的指尖而后又落回原处。
声音传过来的同时,电流也从中指上传了过来,麻的人心口一颤。
吃完早饭,邢亖又打包一份带走给周美美。今天天气热,二人早饭吃的大汗淋漓双双把羽绒服脱了,抱在怀里。
只是一脱不要紧,两人全傻眼了。他俩今天很有默契的都穿了白卫衣配黑裤子,好像提前说好了一般。可能唯一的不同就是邢亖的卫衣上有个大大的耐克商标,而谢思唯的只有一行字母。
两个人同时想到了一个词……情侣装。
谢思唯有些尴尬的移开脸去,然后谎称“有点冷”把羽绒服穿上了。
邢亖闷头笑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开心。
……
作者有话要说: 邢二二:我的□□真厉害。
谢某某:……
邢二二:我别的枪也厉害。
谢某某:……我知道。
丑丑:开ce了,开ce了~
第17章
邢亖家住五楼,开门前他稍微顿了一下,扭头对谢思唯道,“你怕狗么?”
谢思唯一愣,“不怕。”
“那就好。”
邢亖打开门,谢思唯跟着走进去,脚还没踏进去,就有一群毛茸茸的东西蜂拥而至。
谢思唯张了张嘴,要不是邢亖带他来,他还以为进了什么盘丝洞。
一只只小狗先是闻完邢亖的味道确定是主人后,便注意到身后的人,不过它们很友好,没有叫嚷,而是在谢思唯裤脚蹭了蹭,围着他打转,心道:你是谁啊?
“你们家……”谢思唯蹲下来伸手去摸它们,邢亖越过他把门关上,他的裤腿不小心蹭到了谢思唯的脸,谢思唯那半张脸温了。
“我妈养的,我们家狗比人多。”邢亖换了鞋子,给谢思唯也拿了一双,“可爱吧。”
“可爱,”谢思唯摸着小狗背部的毛,忽然想起什么,莞尔一笑道,“怪不得上次你说‘狗翻东西才会发出声音’,原来你是养了一群有经验。”
邢亖愣了一下,不好意思道,“那天对你说的话……”
现在想来,他那时候真混蛋,怎么可以那样说话,太侮辱人了。
“没事儿。”谢思唯说着抬头看他,只是一看不要紧,两个人都有些脸红了。
邢亖站着,而谢思唯蹲着,他们俩都没注意彼此挨的很近,谢思唯一抬头,发梢蹭到了邢亖的裤子拉链,而仰起头后导致他的嘴巴离拉链只隔了几厘米。
谢思唯觉得有些尴尬,他放走手里的小狗赶紧站起身,但因为蹲的有点久脚麻了踉跄一下,邢亖眼疾手快的伸手拉住他的小臂,“没事吧。”
“没事。”谢思唯讪讪一笑,低头看了一眼邢亖的手,邢亖赶紧松开,“你……你下盘真的不太稳。”
“哈?”谢思唯眨了眨眼睛,半晌,“你下盘才不稳呢。”
邢亖乐呵一笑,“小点声,我妈还没起。你赶紧换鞋。”
谢思唯“哦”了一声,邢亖不敢看他换鞋的样子,转身去厨房把包子和汤放进碗里。谢思唯换完鞋子在狗的簇拥下往客厅走,只是没走几步,他就怔在了原地。
客厅左手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张遗像,遗像前摆了水果盘。遗像里是一张年轻的脸,看上去不过二三十岁的样子。
重点是……这人身上穿的是军装!
谢思唯无措的看着,邢亖走过来向他介绍道,“打个招呼吧,这是我爸。”
谢思唯倏地回头看他,脸上早没了笑,只是充满了惊讶,“你爸爸……”
“先打个招呼吧。”邢亖看着遗像道。
谢思唯这才回头看向遗像,“叔叔好。”
邢亖笑笑,耸肩道,“爸,这我同学来家里玩的,跟你说一声。”
看他仿佛在跟里面的人对话一般,谢思唯也启唇道,“我……我是邢亖同学,我叫谢思唯。”
邢亖笑意更盛,用手肘怼了他一下,“走吧,我爸说让你别拘谨当自己家一样好好玩。”
谢思唯看他说的跟真的一样,边走边回头看邢亖爸爸的照片。
他爸跟邢亖长的很像,好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哦,说反了,是邢亖跟他爸很像。
可是他爸怎么……
他爸是烈士吗?怎么去世的?什么时候去世的?
谢思唯没注意步子跟着邢亖走,等到了邢亖房间的时候他才发现不对劲,浑身都热了。
他竟然不知不觉走进了邢亖的……房间。
邢亖转头看他,“把门关上。”
谢思唯喉头微动,回过身关门的时候,默默深吸了一口气。
“你脸怎么那么红?”邢亖看着他问道。
谢思唯站在门边故作随意的笑着说,“有点热。”
邢亖看着他一身羽绒服加身,无奈道,“我家暖气很足的,你这样要中暑了,把衣服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