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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醉-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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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没有急着推门走进病房,而是坐在外面的长椅上,仰头抵着墙壁,手掌覆在眼睛上,看起来很疲惫。
  季凡知道,他就是陈最一通讯录里唯一的联系人,备注是,?A我的。
  这是陈最一的秘密。
  有一次上课,他无意中瞥见邻座女生给男朋友的备注,“A我的xxx”,不是多么甜蜜直白的称呼,却刚刚好戳中了陈最一。
  他偷偷摸摸地,按照同样的格式,改掉了给陈与桓的备注,把“哥哥”改成“A我的哥哥”,最后又删减成“A我的”。
  其实,为了让联系人置顶的字母A,对于陈最一来说是多余的,陈与桓本来就是他的第一个联系人,也是唯一一个联系人。
  但他还是把字母A保留了下来,他喜欢像这样普通的小事,像情人间必不可少的仪式感。
  而且这样一来,A我的,就拥有了两层含义。
  陈与桓是我的。
  在我这里,陈与桓永远是第一顺位。
  陈最一晕倒之后,季凡把他送到医院,医生要求通知家属,他只能用陈最一的指纹解锁了手机,就这样撞破了这个秘密。
  走出医院大门,季凡忽然后悔自己多管闲事,为了陈最一跟徐浩承打了一架也就算了,竟然还在医院守了一晚上。
  人家又不是没人管,他一个外人,在这瞎忙活一晚上又有什么用,连在病情通知单上签个名的资格都没有。
  真是蠢得要命。
  季凡在医院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一家拳击馆的地址,准备好好发泄一下。
  ?
  陈与桓在病房外恍了一会儿神,才推门走了进去。
  陈最一还在昏睡,面容乖巧安静,穿着医院统一的蓝色病号服,却一点也不落俗,反而像无意坠入凡间的天使。
  他那么漂亮,那么脆弱,陈与桓甚至有些不敢触碰。
  病房是三人间,隔壁床的大妈正好奇地注视着这位姗姗来迟的家属,陈与桓用棉签蘸了些温水,润了润陈最一没有血色的嘴唇,随后拉上了用来隔挡的床帘。
  陈最一还在输液,左手露在被子外面,苍白的皮肤下,蓝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陈与桓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被那冰凉的触感狠狠刺痛了心脏。
  他坐在床头,一遍一遍吻着陈最一的指尖,用这样的方式把温度传给他,最后一个吻本想落在额头,陈与桓拨开他额前略长的刘海,俯下身,却在快要触碰到他的时候反悔了。
  陈最一的嘴唇很软,一旦贴上去就舍不得离开。
  这就是为什么陈与桓会在做爱的时候拒绝这个人的吻,他怕自己失控。
  小时候,陈最一只要一张嘴,奶乎乎地叫他哥哥,稚气眉眼间盛满不谙世事的天真,他就马上全军覆没。
  长大以后,陈最一对他袒露直白的爱语,承接着蓄意的勾引,他的弟弟不再是儿时的天真模样,在他面前像一只狡黠的狐狸。
  只是结果并无差别,他被困在这样决绝的爱意里,溃不成军。
  陈与桓静静地吻了很久,四片唇瓣紧贴着厮磨,不敢太用力,怕吵醒他的睡美人,最后一个吻印在手背,代表最温柔的抚慰。
  他轻声说:“对不起。”
  让管床护士帮忙留意输液的进度,陈与桓到一楼大厅交费,随后回到家收拾些住院要用的东西。
  这几天一直忙案子,从跨年那天晚上到现在,他一直没回过家。
  本想着做点易于消化的流食,等陈最一醒了正好可以吃,打开冰箱,第一眼却看到了那个生日蛋糕。
  奶油做的两个小人,因为他粗心急躁的动作,被蹭花到看不出形状,但旁边用红色果酱写的一行字却依旧笔画分明。
  哥哥,我爱你。
  某人当时闹着要吃蛋糕,可是他亲手切下来的那一角,现在却原封不动地摆在原位。
  蛋糕依旧是完整的样子,像是在等谁一起分享。
  陈与桓忽然想起医生说的:“不知道你弟弟有胃病吗,他都多久没好好吃过饭了。”
  他这个哥哥到底是有多不称职,竟然真的相信了陈最一的谎话。
  “哥哥,我有好好吃饭。”
  “哥哥,我吃过了,就是想看着你吃。”
  陈与桓握紧拳头,用力锤在冰箱门上,挫败地想,在如何做一个好哥哥这门功课上,他从来都不及格。
  ?
  直到晚上八点钟,陈最一才恢复了意识。
  他昏迷了将近二十四小时,身体像是被碾过一样,酸痛无力,可是他觉得好值得,因为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场景,是陈与桓站在窗边的剪影。
  逆着灯光,看不清楚面容,可他知道,哥哥就是带他走出噩梦的神祇。
  再也没有比这更幸福的时刻了。
  陈最一撑起身体,哑着嗓子唤他:“哥哥。”
  “嗯,”陈与桓轻声答应,走过去把病床摇起来,喂他喝了几口温水,问:“有没有好一点?”
  陈最一点点头,“好多了。”
  “饿不饿?给你煮了小米粥。”
  陈与桓支起小桌子,从保温桶里盛出一碗粥。
  黏香的小米粥还冒着热气,陈最一用勺子搅了搅,对陈与桓扬起一个笑脸。
  “好香啊,好久没吃过哥哥做的饭了。”
  其实他的胃还是很难受,大概是药物的副作用,闻到小米粥的味道就一阵反酸水。
  但是陈与桓为他煮了粥,他就好了伤疤忘了疼,把所有难受都抛在了脑后。
  他想起大约十年前,陈与桓刚开始学做饭,帅气挺拔的少年窝在小小的厨房里,笨拙地剥蒜、削土豆,蒸米饭的时候总是控制不好水量,会做的菜也只限于土豆丝和番茄炒蛋。
  从来没进过厨房的意气少年,就这样一点一点摸索,手指不知道被刀割破过多少次,后来真的练成了一手好厨艺。
  陈最一比谁都清楚,哥哥全是为了他。
  粥凉的差不多了,陈最一舀了一勺,刚要往嘴里送,恰巧碰上医生来查房,看到他手里的粥,差点气晕过去,对着陈与桓又是一顿骂。
  “你有没有常识?没看见旁边写着禁食吗?病人现在只能输营养液,你是想再把他送进抢救室吗?”
  陈与桓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昨晚陈最一在抢救室里的时候,他明明就在两条街之外盯梢,不过几公里的距离,他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能为他做。
  到头来,他给陈最一的,只有迟到的、自以为是的关心。
  医生离开以后,陈与桓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把粥倒掉了。
  陈最一观察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扯住他的袖子,说:“哥哥,你别生气,是我错了……”
  陈与桓心中酸涩无比,他想,他的陈一一有什么错,怎么能轮到他反过来安慰自己。
  他克制着情绪,给陈最一盖好被子,拉上床帘,“早点休息,你现在需要多睡觉。”
  可是陈最一不敢睡。
  和被动昏睡不同,他害怕闭上眼睛,医院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还有满眼空洞的白,这些是他最不愿回想起的噩梦,就连陈与桓的灼灼光芒也无法照耀到这片阴冷贫瘠的土地。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还是要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他说:“哥哥,可是我冷,这里真的好冷啊……”
  病房里的温度偏低,陈最一还在发着低烧,感觉冷也是正常的,陈与桓不假思索道:“你等等,我找护士给你加床被子。”
  看到哥哥要转身,陈最一一下子慌了,拉住他的小指,是万分恳切的姿态。
  “不,不要,我不要被子,我要哥哥,哥哥陪我一起睡好不好,求求你。”
  陈与桓顿了一下,把陈最一的手塞回被子里,“床太窄了。”
  “不窄的,我很小,我可以缩起来,”陈最一往旁边挪了挪,留出一块空位,继续说:“哥哥,陪我睡好不好?我真的好冷。”
  “我陪你就不冷了吗?”
  “嗯,只要哥哥在,我就什么都好了。”
  陈最一的眼睛湿漉漉的,像雨天里找不到庇护的小花猫,怯生生地看着他,好像在说:你能带我回家吗。
  不同的是,陈与桓没有多余的温柔去分给一只路上偶遇的猫,可他永远无法拒绝陈最一向他露出柔软的内里。
  因为只有他知道,那是怎样一份伤痕累累的天真。
  他的犹豫不过几秒,便决定脱了鞋上床,旁边的人马上贴了上来,身体还有些烫。
  蓝色的床帘遮住病房里昏黄的光,制造出一个不够隐私的空间,但对于近在耳畔的密语而言,却又恰到好处。
  陈最一紧挨着哥哥,两个人之间隔着厚厚的被子,就这样,他被浓密的安全感包围,恐惧的神经很快放松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揪紧心脏的感觉。
  他好爱哥哥,爱的快要死掉了,有没有人能来救救他。
  他的呼吸扑在陈与桓耳边,声音很轻,听不出几近崩溃的情绪。
  “哥哥,我很快就会好的,真的。”
  “是因为见不到你,我才会生病的,哥哥在的话,我就全都好了……”
  陈与桓原本只是听着,只当陈最一是在撒娇,渐渐的,察觉到他的状态不对劲。
  陈最一一直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说胡话似的,甚至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在颤抖,话语间带上了哭腔。
  “我好想你,哥哥,每一秒都在想你,我怕你嫌我烦,不敢去找你,哥哥每天工作那么忙,我不要做哥哥的累赘……”
  “我好难受啊,哥哥……你还要我吗,哥哥……”
  陈与桓越来越担心,把闷在被子里的人拉出来,看到他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眼眶蓄满了泪,纤瘦的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他问:“陈一一,你怎么在抖?哪不舒服?说话。”
  下一秒,陈最一的胳膊从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里伸出来,勾上了陈与桓的脖子,宽大的袖管滑下小臂,手背上还贴着止血胶布。
  “哥哥,你抱抱我……抱抱我就好了……”
  陈与桓顿觉如鲠在喉,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任由陈最一埋在他颈窝里,哭的可怜,小水龙头似的,哭湿了他胸前的布料,右手把他的衣角揪的皱巴巴。
  半晌,他终是搂住了陈最一,把人狠狠按在自己胸前,嘴唇碰了碰他的耳尖。
  “乖,别哭。”
  ?
  很多年前,陈最一还是襁褓里的奶娃娃,娇气的很,不被人抱在怀里就呜呜呜哭个不停,奶嘴不管用,玩具也不管用,就是要人抱着。
  父母成天在外奔波还债,把弟弟完全丢给陈与桓,可他那时也是个孩子,陈最一刚一咧嘴哭他就没辙了,只能一连几个小时把人抱在怀里,轻轻晃着,哄他不哭,哄他睡觉。
  陈最一长到四五岁,终于理解了和哥哥之间的年龄差距,明白为什么哥哥比他高那么多,为什么哥哥可以轻松把他抱起来,为什么哥哥是无所不能的。
  有一次他突发奇想,问陈与桓:“哥哥,我出生那天,你在做什么?”
  陈与桓想了想,说:“那天,为了给陈一一小朋友庆祝第一个生日,世界各地都有烟火表演,我看到了,整个夜空都被点亮了,特别漂亮……”
  “可是,为什么要给我庆祝生日?”陈最一茫然地眨了眨眼。
  在他的认知里,生日并不代表好日子,没有蛋糕和礼物,没有吹蜡烛许愿的环节,只有妈妈冷着脸说:“贱东西,真后悔当初把你生下来。”
  陈与桓俯身刮了一下他的鼻头,笑着说:“因为陈一一是很珍贵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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