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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渐渐觉得安心下来。
有一个人,总是妄想着保护他,总是想把他护在身后,总是一遍一遍的强调喜欢他,只要他露出一点点不安,他都会第一时间给予他安抚。
这个人不介意他的坏心思,不介意他的无理取闹和吃醋,不介意他的每一样缺点,无条件地给予他港湾,让他不知从何时起习惯他的存在,习惯他的身体,习惯他的爱抚,变得依赖他,从此再也离不开。
而他竟然又说出了让他伤心难过的话。
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不会背叛他,那么一定是秦御。
他只要秦御就好,只要他就好……
“如果你也背叛我,我一定会精神失常……”斯文怕,特别怕。
“我没有背叛你的理由,你有的我都有,我不求你身上的任何一样财富,我只求你爱我。”
我爱你。
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我们回家。”斯文说。
到家后的斯文已经彻底平静下来,只是眼神有些空洞,躺在床上不动弹。
秦御走近时,斯文才抬起无神地眼睛看着他,看他一点点将头凑近,看他皱起的眉心,看他温柔的在他额头上印上一个吻。
斯文拉过秦御,把头枕上他大腿根,自嘲地说:“听到那个答案的时候,我整个脑子都炸开了,一直在问我自己我是不是听错了,刚才那是不是我的幻觉,我一定要去问清楚。然后当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坐在车里,我想直接就这样开到他家里去,勒着他衣领问他是不是那样。”
秦御知道现在不适合插嘴,他只是轻轻抚过斯文头顶,当一个倾听者。
斯文说:“但是我没有想到之前还反应如此激烈的我,当接通你的电话后,突然接受了那个事实。我知道他就是那个中间人,我肯定他就是那个中间人。”
“那一刻我觉得我整颗心都跳不动了,好像被一个小小的零件卡在了链条中间,反反复复的转,却怎么都转不起来。”
“也许我潜意识里很早就知道施驰有事瞒着我,只是一直不肯承认。”
“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伸手帮助我,我还以为他帮我是因为他喜欢我,原来这一切都是假象。根本没有什么喜欢,也没有什么真情,我和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兄弟,都是我一个人自以为是。”
“他根本不是我认识的施驰。我认识的施驰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第199章 新年愿望
斯文越说越激动,最后深深呼出口气用手背遮住双眼,问出了他心中最想问的一个问题:“为什么?”
为什么施驰会是那个中间人?
他是中间人,那么两个神秘人也是他认识的家伙吗?
他起初的确不愿意相信,他觉得哪怕施驰对他有其他的念想,至少不会伤害他。
但是马瑶儿没有理由骗秦御,用一个对她来说无用的消息换得一个女二号,任谁都会做出有利于自己的选择。
所以即使他心中再偏心再不愿意承认,斯文都不得不相信施驰至少为神秘人做过事。
一旦怀疑的闸门被打开,曾经不曾注意,或不愿深想的所有异常和蹊跷,便如水库中奔流而出的藏水,瀑布般倾泻至斯文脑海,想甩都甩不掉。
从他被关进戒毒所开始,到神秘人在他家装上摄像头,一切看似正常,细想却无比蹊跷的细节如放电影般一桩桩一件件浮现。
为什么在他没落的三年里,神秘人仿佛知晓他每一个举动,总能轻轻松松压垮他刚有起色的公司,总能在他差一点摆脱潦倒时将他的头狠狠踩在脚下。
为什么他之后找的每个工作干不了三个月,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被赶走,好像神秘人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他。
明明那时候神秘人的能力并没有那么大,却一直能准确获知他的行踪。
为什么所有帮他说过好话的人,自他跌落后全都生活落魄,唯独施驰,帮了他那么多次,光明正大的帮,却能在“星图”混得舒坦。
为什么神秘人在他抢夺《独子》的路上,能够轻轻松松堵住他所有出路,料到他所有计划,好像神秘人的思维是一个缜密到完全没有漏洞的超级计算机,每一个可能性都被他看穿。
为什么李正在说到中间人时,会笑得如此诡异,会告诉他“你不会想知道是谁的”。
如果是因为施驰,一切都迎刃而解。
这答案契合到斯文想给施驰找各种理由,都找不到符合逻辑的解释。
一切都是因为施驰。
因为他就是那个中间人。
三年里他们能一次次对他进行打压,是以为施驰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他。
施驰明晃晃给予他帮助,却免于被雪藏的下场,是因为施驰和李正本来就是一伙的。
神秘人能堵死他夺回《独子》的所有手段,所有尝试,不是因为他们真的有一颗算无遗策的大脑,而是他们本就知道斯文所有的计划所有的细节!因为这些斯文都告诉过施驰!
甚至施驰被逼去当《独子》的阴阳主角,都有可能是施驰想出来的办法!
他知道斯文一定不忍心看到他被雪藏,没有施驰的极度配合,《独子》不可能被神秘人这么轻松的糟蹋掉!
施驰根本没有拿他当过兄弟,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做戏。
他只是神秘人派过来的间谍,看着斯文对他付出真心,却把他的信任捏在手掌中随意玩弄。
大概连那天醉酒的表白,也只是麻痹他神经的表演,让他以为施驰之所以对他好,是因为喜欢。
现在想来,他当初是怎么认识施驰的?
他和施驰一起在“星图”很多年,认识很多年,要说关系有一些进展,也只是他被封杀前两年的事。
但是直到他被封杀,他和施驰的交情也只是止步于一起吃饭,一起讨论演技。就像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但也仅此而已。
他把他当兄弟,是在他人生突遭晴天霹雳时,施驰愿意站出来替他求情。那时候,他和施驰的关系才逐渐亲密起来。
现在想来,这些只是他们想取得他信任的手段。
在你最苦难的时候不顾自身安危对你伸出援手,面对这样的人,有多少人能够拒绝,又有多少人会对他产生怀疑?
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自己的愚蠢。
就连秦御都暗示过他,施驰对他别有居心,他呢?他居然单蠢的以为那别有居心只是施驰还喜欢自己。
现在想来,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他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所以……施驰从最初接近自己,就只是把自己当做一个监视的目标?
还是他原本只是单纯的和自己聊得来,后来在半途被策反,成为了神秘人放置在自己身边的眼线?
一个个疑惑盘旋在脑海中,让斯文焦躁不堪,把他原本就烦乱的心搅得一片狼藉。
而那些问题中他最想知道,又怎么都分析不出原由的,只有那一个——
为什么?
为什么要背叛他?
“斯文……”
秦御的声音唤醒了被思维卷入漩涡的斯文。
灯光照射过薄薄的橘色灯罩,将两人所处的大床打出柔和的反光,斯文却觉得这灯光特别刺眼。刺眼到好似在嘲笑他被人骗了整整七年而不自知。
“斯文!”
秦御又一次呼喊,把陷入混乱的斯文拉回现实。
斯文觉得心揪着疼,明明他觉得自己对施驰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厚,在得知施驰背叛自己,甚至和自己相处就是为了背叛自己时,还是觉得涨疼不已。
他想到平常时候,施驰其实对自己很好,一个北方人却令人意外的细致,他会在第一次吃饭时偷偷观察斯文的喜好,当第二次请他吃饭时,那些他不喜欢的菜就再也没有出现在餐桌上。
不过现在想来,那些都是有目的的吧,为了成为自己的朋友……
“秦御……”斯文把整张脸都埋进他小腹和腿根的折角,闷闷地说,“我怎么找理由,都没法说服自己施驰只是无意间恰好帮神秘人做了件事,或者只是被神秘人利用了而不自知。”
秦御用整个手掌包裹住斯文后脑,并且逐渐移到斯文后颈,像是要给予他勇气,用那冬天里仍旧火热的掌心,将温度从后颈传递到斯文胸口。
秦御说:“既然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该面对的,就去面对,自欺欺人只会让你更痛苦。”
“他就是那个中间人。”在秦御的鼓励下,斯文再一次肯定,可是说出来后,又无比迷茫,“我该怎么办?”
“我原本以为如果能让我查到神秘人和中间人的下落,我一定要让他们生不如死,我明明恨的要死,现在居然在犹豫。我不知道该拿施驰怎么办。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你还是想要一个答案。”秦御淡淡地说,“你想知道施驰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是的,他想知道答案。
也许知道答案,他就知道今后该怎么对待施驰。但是虽然他心中迫切想去求解,脑中却清晰地明了,那个答案对他们来说其实没有任何意义。
就像被分手后迫切想知道对方为什么分手一样,很多时候分手的结局不会因为那个答案而有任何改变,答案是个完全没有意义的存在。
“不需要纠结。如果你想知道答案,就去问。只是我希望你恢复冷静,忍到我们把神秘人都找到以后。”
“我知道,我不会做打草惊蛇的事。”斯文说完后沉默许久,在确定自己足够平静之后,补上一句,“无论答案是什么,都要让他付出代价。”
自从知道施驰是中间人后,斯文就一直很消沉,好好一个年被搅得乌烟瘴气,让秦御特别烦躁。
这是他和斯文认识以来,一起过的第一个春节,本以为能开开心心,却没想出了那么大个意外。
直到大年夜那天,斯文踏进布置得红红火火,喜气洋洋的秦家,才露出个笑。
秦御长长呼出口气,感觉心放下了一半。
将斯文正式介绍给爸妈,四人围坐在餐桌旁边吃边天南地北聊起来。
卓丽明意外的喜欢斯文,这让秦御心中的大石头又放下一块。
并没有要求斯文和秦御守岁,吃完饭后,卓丽明给两人整理了一间卧室,让两人将就睡一晚。
十二点过后,两人听着隐隐约约的鞭炮声躺在床上,秦御转过头就能看见黑暗中斯文的轮廓:“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过年。”
“高兴?”秦御问。
“当然高兴。”
斯文转过身背对秦御,想一想又朝后挪了挪,挪到秦御怀里,背贴着胸才说:“我们以后还能一起过很多个年。”
秦御习惯性一条手臂越过斯文后腰,抚上了斯文小腹,那里一点都不像女人一样柔软,反而硬质充满弹性,在黑暗中细细摸索,还能感受到流畅的肌肉线条,是一具充满男人味的躯体,秦御却爱不释手。
“你在向我求婚?”
斯文笑说:“如果能结婚,你是不是想逼着我叫你老公?”
“想让我叫你老公也可以。”
“真的?”斯文想转身,被秦御制住,“那我想上你你同意吗?”
斯文整个人都拱在秦御怀里,蹭得秦御欲火直起,而这个曾经的直男却总是意识不到背对着一个同志睡觉是多么危险的事情。或者斯文就是故意的。
秦御就着抱住斯文的姿势,头前倾,噗嗤一笑,热气喷在斯文后颈,让他不自觉地收缩脖颈。
秦御心情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