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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现在怎么了?杜悦蓉会怎么对他?是不是已经……
他不敢想,真的不敢想,只希望早一秒找到斯文都好。
但是茫茫大海,他掌握的信息太少,上哪儿去找?
把消息告诉他在警局认识的朋友,秦御抱着侥幸打通了施驰的电话。
施驰是唯一一个他所知的和杜悦蓉有联系的人。
他知道施驰已经和杜悦蓉分道扬镳,所以他敢打电话给他。
而且他能肯定施驰对斯文的感情,他决定赌一把。
电话刚接通,施驰的问候还没响起,秦御就急着说:“杜悦蓉绑架了斯文。”
对面的声音惊诧且带着恐慌:“什么?”
听到施驰带有情绪的问句,秦御知道他赌对了。
他的胸膛一直因为急躁而快速起伏着,说出来的话语速也比平时快了一倍不止:“杜悦蓉已经知道我们察觉了她的身份,所以她用谢毅的名义诱绑了斯文,斯文有危险,我怕杜悦蓉杀人灭口。”
对面传来一声止不住的怒吼:“搞什么!”
“告诉我斯文在哪儿。”
“我怎么知道他在哪儿!你怎么不好好保护他!”
秦御胀红着双眼同样吼回去:“别浪费时间了!去问清楚斯文在哪儿!”
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
在秦御疾驰的时候,斯文逐渐从昏迷中清醒。
他有一瞬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他打开了装有妈妈遗物的红色木盒,然后便全身无力跌倒在地。
一瞬间,昏倒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挤进斯文脑海,挤得他头痛欲裂,可他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甚至不敢挪动一毫一厘。
因为他在瞬间就判断出了形势。
他很危险。
他不知道他在哪儿,也不知道房间什么样,房里是不是有人,一切都是未知,他的处境非常糟糕。
他能感受到自己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双手被强制性撩在背后,和椅背捆绑在一起,绳子甚至深深扎进肉里,他觉得他手腕上的皮一定已经破了。
双脚也被捆绑在一起,无法自主行动。
依照现在的情况,如果有人看守,他根本没有办法自己逃离出去。
只有一个办法,等。
他必须拖延时间,等别人来救他。
他觉得杜悦蓉应该是有话想对他说,才没有对昏迷中的他出手,不然那女人要是想对付自己,他不可能完好无损的坐在椅子上。
所以他不能被杜悦蓉发现已经清醒,能拖一秒是一秒。
幸运的是,斯文清醒一分钟后,杜悦蓉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给了斯文足够的时间梳理前因后果。
首先确定的一点是,杜悦蓉很可能就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官二代,神秘人。
在他打开妈妈的遗物,被从中喷射出的大量吸入性麻醉剂弄昏时,他就已经确定了杜悦蓉的身份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以各种看似正常的理由把自己引出来,并且弄昏迷,除了神秘人,他想不出还有谁会做这种事。
如果杜悦蓉不是神秘人,那么她为何要如此对付自己?
他和杜悦蓉甚至只见过两次面,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就是谢毅。
从来都是谢毅对不起他,他没有做过任何不利谢毅的事情,杜悦蓉为什么?
难道早上他不答应救谢毅惹怒了她?
开玩笑,难道她已经计划好,如果求人不成就绑架威胁秦御出手帮忙?
她要是真如谢毅形容的那么单纯怯懦,根本做不出绑架的事情。
所以杜悦蓉在斯文心里已经和神秘人划上等号,一旦确认杜悦蓉就是神秘人,她早上那些说辞中的漏洞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什么“收受贿赂”,什么谢毅的胡言乱语,什么让秦御去救谢毅,全是编造的,她有候补委员在身后,想把谢毅弄出来,她动动嘴皮子就能做到,何需斯文出手。
这些都只是想诱他打开木盒的借口。
但是有一点斯文想不明白,据谢毅说,杜悦蓉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学音乐老师,父母早亡,她又是怎么和候补委员扯上关系,甚至说动候补委员一次又一次对付他?
他和杜悦蓉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让她在四年里坚持不懈地找他麻烦,现在还不惜来绑架自己?
绑架……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和神秘人平常缜密的作风不太相符啊……
难道是有什么变故让神秘人感受到了威胁?
如果能猜到这变故的原由,是不是能帮助他在与杜悦蓉的交谈中自救?
“怎么还没醒?”寂静房间里突然冒出的一声男声打断了斯文的思路,让他心下一跳,差点露出破绽。
这声音非常耳熟,不像他想象中那些绑架犯一样带着粗哑和戾气,甚至清越顺滑,非常好听。
然后是杜悦蓉极其有辨识度的甜美嗓音:“现在才过一小时,他吸入的是高浓度的医用气体麻醉剂,没醒也很正常。”
“那就弄醒他。”熟悉的男声说完,斯文便听见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那是男人穿的硬质皮鞋踏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他应该身处在空旷的空间里,脚步声声声接近,带出点点不易察觉的回音,一步一步扣在他心口,每走一步,都让斯文心跳加快一点。
斯文无法自制的产生恐慌忐忑的情绪,而那回音也如余震,震得他心头微颤。
未知的环境让斯文感到没来由的害怕。
他必须装作还没苏醒的样子,眼睛也无法睁开,只能和黑暗作伴,让他心里没底,即使他手上捧过影帝奖杯,他还是怕露出破绽。
最让斯文觉得心慌的是,他不知道他们会对他干什么。
尤其是在他得知杜悦蓉对他抱有极度恶感和仇恨的时候。
他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凶多吉少……
然后脚步声消失,他听见鞋跟相扣的声音,那个男人停在了他身前。
他要干什么?
他想怎么弄醒我?
男人在他身前停留了一分钟,似乎只是看着他,什么都没做,但是这一分钟斯文觉得无限漫长,长到快把斯文逼疯,他要花去很多力道,才能控制住自己的呼吸,让它们显得不那么急促而紧张。
男人到底要干什么?
“啪!”
一声脆响,斯文的头被一巴掌狠狠甩向另外一边,猝不及防,斯文整个人竟然因为那一下掌掴被掀翻在地。
他左边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斯文能感受到那一下打在脸上巨大的冲击力,但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有多疼。
好像浑身的痛感被离,他的知觉和触觉仿佛退化。
“这么用力,他怎么不醒?”男声看着狼狈摔在地上的斯文问道。
第207章 自救
杜悦蓉轻轻巧巧回:“有点耐性,你被麻醉的时候,开膛破肚都不会有痛感,别说只是打了一巴掌。”
男人用悦耳的嗓音哼笑一声:“真是可惜,我打得那么用力,他居然不疼。”
“再等等。”杜悦蓉不急不慢,“我们之后做的事情,要等他醒来才更有意义,更能享受到快感不是吗。”
男人不耐烦地啧嘴:“所以要等他药性退掉,他才会醒?还要多久,十分钟?二十分钟?半小时?”
“估计还要半小时。”
男人又是一声冷哼。
斯文觉得脸颊上传来压迫感,是男人一脚踩上他脸颊,用皮鞋坚硬的脚跟用力碾了两下:“便宜你了。再让你睡半小时。”
男人的脚步声离开,斯文微微松了口气,只是一巴掌和一脚跟,比他想象中的结果要好很多,至少没有缺胳膊少腿。
还有个不算好消息的好消息,他为自己争取到了半小时。
这三十分钟里只要他“不醒”,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但是这半小时内,秦御会不会发觉不对劲来救他?
如此期望着的斯文,心情却无法好转。
他不确定秦御能不能发现自己被绑架了,但是在他看来这个希望太渺茫。
而且他无法忽略刚才听到的对话。
杜悦蓉说有些事要等他醒来再做才有意义……
他们还能以此获得快感……
斯文认为他们所说的快感一定不同于普通的快感,也就是等他醒来,他们很有可能对他进行一些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辱。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
命运被别人掌握在手中的感觉实在太糟糕。
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折辱,药物,强奸,残废,或者死……
所以他早就恢复意识这件事,一定不能被他们发现,哪怕多拖一秒,对他也是好的。
可是要演一个昏迷的人,并不如人们想象得那么简单。
他要控制呼吸,控制眼睑不自觉的抖动,甚至身体的任何部位都不能有变动!
这对于现在的斯文来说非常困难,因为他摔倒的姿势十分不妙。
身子被牢牢绑在椅子上,血液循环已经不畅,如今还侧躺在地,他的腿被紧紧绑在两根椅脚中间,悬空在上头,只有大腿根部靠近胯骨的地方接触地面,可是整个身子的重量,却要这一块胯骨承担,不到一分钟,他就觉得有刺痛从胯骨一阵阵传来。
春寒料峭的三月,地面上冰冷的温度顺着他接触到地面的肌肤渗透入肌肉骨骼,他甚至还要花力气控制自己不因寒冷而颤动。
更悲催的是,随着各种感觉回炉,他知道麻药渐渐失效了。
胯骨的疼痛越来越明显,右脑着地的猛烈撞击也让他觉得疼痛又混沌,好像整个脑子的水分都在脑中晃荡,恶心得他想吐。
然而他连抿唇忍受恶心感都不能!任何表情的细微变化,都有可能让他暴露!
再之后就是左脸颊的疼痛开始鲜明,那一下打得真狠,火辣辣的疼,如针刺,一下下将疼痛传递给脑神经,疼得他的牙齿都不自觉咬紧。
然而下一刻,他又逼迫自己松开,咬紧牙槽会让下颌的肌肉鼓起,太明显,他没有把握不被他们察觉出端倪。
从没有一次装死都装得那么辛苦。
浑身都在痛,痛得冒火,然而他还要忍耐至少半小时,甚至越久越好。
如果不是毅力坚定,他可能现在就忍不住呻吟出声了!
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让斯文觉得自己被割裂成为了几个部分,脑部、脸颊、肩膀、胯骨,像是要把他的身体分成四块,不断的撕扯着痛觉神经。
要疯了……
又过去几分钟,大腿根以下全部麻痹,几乎没有知觉,他甚至怀疑他无法凭着这两条腿站立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划过,杜悦蓉和那想不起是谁的男人一点都没有把他从地上扶正的打算,任他倒在地上煎熬。
十五分钟过去,斯文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出现困难,胸口被绳索勒紧,每一次呼吸都觉得嗓子眼和肺火辣辣的疼。
时间过得太漫长了……
熬过的每一分钟就像是一年那么漫长。
斯文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暗读秒数,希望借此转移注意力,缓解身上的疼痛。
他曾试着偷偷开启一条眼缝,可是他如今倒在地上,只能看见男人和杜悦蓉的脚,那四只脚尖正对着自己,映射在斯文眼里,却觉得那是两双眼睛一动不动盯着自己。
他太害怕被发现了,只得将眼缝闭上。
一分一秒,一分一秒,地上的湿气和冷气沿着斯文所有能接触到地面的部位流窜至全身,他自己都没发觉他的唇色已经现出病态的苍白,手指尖更是失去所有血色,指甲里的肉微微发青,仿佛水鬼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