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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镜到底-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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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槐望着脆弱的任垠予,想起在这一切糟糕的事情发生之前; 他坐在车里,捏着手机,像是捏着礼盒的丝带,他对任垠予说出“我们谈恋爱吧”这句话时,满足又雀跃的心情,以为自己会打开一份让人愉悦的奇妙礼物。
  结果……
  “那你在想什么?”
  任垠予突然出声,沈槐回过神来。
  青年上一刻还眼泪汪汪的眼睛,此时充满洞悉和探究地逼视着他。
  沈槐背上一凛。
  下一秒任垠予垂下眼帘,抬手抹了一把脸,放弃似的:“你不想说就算了,你今天也没兴致,我先走吧。”
  沈槐还来不及消化刚刚涌现的惊悚感,看任垠予要起身下床,条件反射地伸手抓住了对方。
  任垠予回过头,鼻尖还红着,声音也残留嗡音,却冷冷道:“沈总还要需要什么服务么?”
  沈槐叹了口气。
  算了,继续这样也没意思,他下一步还要投入工作,跟林远那个老狐狸斗,不把情场的事解决了,还怎么上战场。
  “你先走,你要走哪儿去?”
  任垠予倒是底气足:“我好歹也有几套房子。”
  “也是,你现在恐怕比我有钱。”沈槐凑过去,往任垠予耳朵里吹气,“那任先生有没有兴趣包养我?”
  任垠予明知道那是转移话题的玩笑,还是控制不住胸口怦怦跳了几跳,扭过头去,沈槐半张脸在暖黄的灯光底下,半张脸看不清楚,虽然笑着,但谁都看得出他疲倦,又有些压低自尊后不太乐意显露的脆弱。
  任垠予知道目的达到了,就像无数次跟他演对手戏的演员,要么被逼出潜力,要么被逼出丑态。
  而沈槐要被他逼出的是实话。
  “如果我说我这段时间太累了,性功能出了问题,你肯定不信吧。”沈槐头疼似的捏了下太阳穴。
  任垠予皮笑肉不笑地牵了下嘴角。
  “我……唉,这要怎么说。”沈槐很踌躇,眼睛有些刺探而羞涩地看过来,“你没有给我戴绿帽吧?”
  任垠予全神贯注地听着,于是愣住了。
  空气里纠结的,暧昧的,甚至痛苦的因子,悉数迸散,像是被一颗乌龙球命中而震颤不已的球门,将球迷们憋在喉咙里的所有激烈呼喊都冻住了。
  “啊?”任垠予顿了顿,又喊了一声,“啊?!”
  沈槐脸上越发挂不住了,他拧起眉:“你和袁喊,那些八卦写得很详细,而且我,我觉得能对上。”
  任垠予这才心虚了一下,但又立刻理直气壮起来:“你怎么能信那些东西,都是瞎写的,如果不是公司觉得可以配合电视剧做宣传,早就把这些东西删了。”任垠予想了想,脸都快皱起来了,“而且那还是你的公司。”
  沈槐当然不信:“怎么个瞎写法,你倒是说说。”
  任垠予拽过被子盖好自己的下身,那出要解释战略图的姿态:“你要我从哪里开始?”
  “就从我去探班,你半夜跑出去买烟的晚上说起。”
  第一个问题就把任垠予问住了,他抬眼看沈槐,沈槐倒不在乎自己半裸着,从床上下去,走到桌边点了根烟,又转过身来:“你真是去买烟了?”
  最好的圆谎方式是什么?就是说九十九句真话,隐瞒一句谎言。
  “袁喊对你念念不忘,我是去下最后通牒的。”
  任垠予巨细无遗,对着沈槐隐在衬衫下的腿间,和那双在烟雾后头怀疑地望着他的眼睛,镇定自若,把自己描述成为了爱情和偶像决裂的痴情种。
  什么都好解释,这其中最不好解释的,就是让沈槐相信,袁喊真的对沈槐这个前任金主念念不忘。
  任垠予没办法了,毕竟这一环是故事的基础,于是他掏出手机,打了袁喊的电话。
  沈槐叼着烟,惊讶地扬起眉毛。
  手机放在床上,开了免提,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袁喊的声音还惺忪着,估计也没看来电显示。
  “喂?”
  “喊哥,我是任垠予。”
  那头没出声,过了一会儿,出现布料摩擦的声音,袁喊好像起来了,毫无防备的声音变得十分警惕。
  “你为什么会有我电话?”
  其实到这一步就可以收手了,任垠予得意地看向沈槐,沈槐已经忘记吸烟了,烟灰攒了一截,脸上终于出现“卧槽,这俩连电话都没打过?”的表情。
  “进组的时候存的,工作需要,你应该也有,只是我俩从来没用过。”
  “……找我干什么。”
  “问你件事。”
  “说。”
  “你当初跟沈槐分手,离开伯劳,不过是觉得跟沈槐谈不了真感情,还不如抓住上升机会,也离开伤心地,虽然你爱沈槐爱得要死?”
  “你想说什么?”
  “你先承认,你是不是爱他爱得要死?”
  “任垠予,你到底……你旁边是不是有人?”
  袁喊太敏感了,搞得沈槐一下子慌了,从倚着的桌子边站直,又心虚地看了一眼自己没穿裤子的下半身,然后就听到任垠予吐字清晰地说:“是,沈槐在。”
  电话没声了,房间安静,片刻后,或者比片刻要长一些,袁喊说话了,他似乎更靠近了话筒,声音变得更加真实。
  “是,我爱你爱得要死。”
  沈槐叼着的烟掉在地上。
  任垠予蹙了蹙眉,深吸口气:“这是帮你也是帮我,挂了。”而后他按掉手机,从床上下来,走到沈槐面前,蹲下来,把烟头捡起来,复又站起身,一手将烟摁熄在烟灰缸里,一手揽住沈槐的腰。
  “现在信了吧,万人迷。”
  说完亲了一口沈槐还张着的嘴巴。
  作者有话要说: 补昨天的更新


第三十四章 
  沈槐是真的没想到。
  一个月前; 袁喊和任垠予在他面前争风吃醋,他是真觉得这俩人为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在他面前表演障眼法,心累得不行,而后袁喊给他打过电话,他心里膈应,总觉得对方是奸夫,连接都没接; 而后沈家就变天了; 他连任垠予都没心力处理,哪里还会记得袁喊。
  “我爱你爱得要死。”
  袁喊这话是直接对着他说的,声音里有丝怆然,让沈槐不由自主地想起和袁喊在一起的那段……可以称得上是颇有些浓情蜜意的时光。袁喊跟他的其他情人差距很大; 是个内敛淡漠的人,但身上就是有股巧劲儿,无论是平日相处; 还是在床上,让人不经意就会陷进去; 就像这人的表演路数,乍一看实在没有多吸引眼球,但袁喊只要开口,再给动作眼神; 就让人移不开目光了。
  沈槐一直清楚,袁喊就是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很是着迷了一段时间,也是因为清楚; 他才会觉得不如就让袁喊自己往前走吧,自己捧一把就够了,不用拽着人家。
  他没想到那么久过去了,袁喊竟然没有往前走吗?
  “我是不是不应该让你知道。”
  沈槐回过神,看任垠予近在咫尺地盯着他,眼神幽怨得像个娇嗔的女人,手却十分不守妇道,直接探下去揉他。沈槐低头瞧了瞧,又抬起头看任垠予:“你也得给我留点时间消化消化不是。”
  “不行。”任垠予甚至有个噘嘴的动作,“你居然因为八卦消息怀疑我那么久,冷落我那么久……”
  沈槐抿住嘴,任垠予手上的动作越来越过分了。
  “你还没补偿我呢。”
  任垠予说着,几根手指圈住沈槐,灵巧地一转,掌心擦过顶端,沈槐尾椎一阵电流,站不住似的往后撑住桌面,他低头去看,自己一直郁郁寡欢的地方,起来了。
  沈槐觉得这么快就把这页揭过去似乎不太对,于是任垠予凑过来要吻他的时候,他伸手按住了对方的脖子,拇指安抚意味地蹭了蹭任垠予的锁骨。
  “最后一个问题。”沈槐舔了下嘴唇,是想让自己从诱惑里稳住神志,但在任垠予眼中,那只出现了半秒的舌尖,好像带着倒刺,把他仅仅是权宜之计的求欢欲望都勾了出来。
  沈槐抬起眼。
  “我真是你第一个男人?”
  沈槐说的有点快,但任垠予听清楚了,他愣了愣,没明白。沈槐却不耐烦了,也有些恼羞成怒,抬起腿用膝盖顶了一下任垠予半勃的下身。
  “我查过你,前两年不是还跟几个男同来往过?还有圈内的,你也不怕闹绯闻。”
  任垠予这回听懂了,先是惊讶,而后脑中转得飞快,他当初是按照沈槐最舒服的点去哄的,对沈槐说他以前是直男,沈槐才会体谅他,事实证明,在沈槐面前装可怜是最有用的,而且那也不全是假话。
  “我是跟几个男的暧昧过。”任垠予说,“但那是为了学东西。”
  沈槐拧起眉:“学东西?”
  “嗯。”任垠予垂下眼,向前微微挺身,跟沈槐贴在一起,轻轻晃着,左右摩擦,“学怎么勾引你。”
  沈槐心里升起巨大疑惑,而身体却被任垠予不紧不慢地撩拨,一边想听他继续往下说,一边又想他动作麻利点,别磨人。
  “我对你不是临时起意,”任垠予没敢看沈槐,就像他没敢坦白并非临时起意的真正由头,“我老早就想找你了,但前两年我还不是伯劳的一哥,能见得到你的场合我都去不了,偶尔见到了,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话,而且我还不太确定我的性向,去gay吧试过,找人约炮,脱了裤子就不行了,但还是想着你。”任垠予慢慢回忆着,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其实那个时候,他对沈槐有了明确的目标,就像接到新剧本,全情投入,反而没怎么想过袁喊,他就是想知道,男人该怎么撩男人。
  沈槐握紧了桌子边缘,眉头一直皱着,一半心绪在审视任垠予,另一半已经堕落了,就想挺腰,再把任垠予扑到床上去。
  “我得钓你。”任垠予一直没抬眼,手在沈槐的腰上揉捏,“但我没钓过男人,你又那么花心,而且肯定不喜欢我这样的,”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笑了一下,第一次掀起眼帘看了一眼沈槐,又低下去,“我知道你不喜欢比你高的。”
  沈槐噎了一下,多年瘾疾猛然见光。
  “我那时候没有谱,谁接触我,我都一概应下,毕竟gay还是少数,我没有模板,能怎么办呢。”这人说着还委屈起来,“后来才发现都是无用功,我甚至还接触过一个自称被你包养的小艺人,后来才知道,你包的是他同组合的另一个人,他乱说往脸上贴金的。”
  “咳。”沈槐有些说不上难堪还是得意,很复杂,最终只憋出一句,“挺有病的,你。”
  “我是有病。”任垠予终于一把勒过沈槐的腰,两人下身紧紧相贴,“职业病吧。”他喃喃一句。
  “嗯?”
  “总之我发誓,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任垠予认真地看着沈槐,“还有我很高兴,你居然去查我了。”
  沈槐偏过头,耳根漫上一层红晕:“别废话了。”他干脆两手一撑,坐到了桌子上,抬腿把任垠予勾过来,“那就好好伺候你第一个男人吧。”
  任垠予笑着,把沈槐扑倒在桌子上。
  他是有职业病,他是演员,讨观众欢心,或者拿捏观众的疼痛神经,是他的工作,也几乎成为他的本能了,而沈槐,是他想要永远留住的观众。
  沈槐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床上的,他伸了个懒腰,把任垠予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昨晚很是激烈了一番,桌子都快塌了,最后被任垠予抱到床上来的时候沈槐整个背脊都是红的,还有一条一条的硌出来的印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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