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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对不起,不是承认我的罪行。我只是做错了一件事,就是相信曹圭贤。这是我唯一的罪,也是最致命的罪。
控方第一位证人,就是曹圭贤。
他穿着黑色西装,精神抖擞地坐在证人席上,和控方律师上演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双簧戏。
“非常感谢曹先生的证词,在本案调查中,我们发现了几样和曹圭贤证词相关的证据。大家请看屏幕,这是2015年1月1日秦威酒店的监控录像,录像可以看到李晟敏曾经单独和秦威地产前董事长秦海龙私下见面。这里还有一段他们交易的视频证据。”
那段剪辑得以假乱真的视频又放了出来,旁听席上顿时一阵交头接耳声。
“警方在犯罪嫌疑人的房间里搜出一本记录了他受贿的账本,以及十万元人民币现金。经过笔迹测试,证明账本上的笔迹确实是犯罪嫌疑人所有,而人民币上也发现了犯罪嫌疑人的指纹。除此,警方还从犯罪嫌疑人单位宿舍里搜出来的百斤黄金!这些黄金是藏家具中,在案发前一天通过搬家公司运到犯罪嫌疑人宿舍,我这里还有他亲笔签名的收货单。可惜收货单上的人已经证实是用了假身份,暂时无法查证。”
我静静看着屏幕上闪过的各种熟悉的证据,淡然看待控方律师激情演讲,而辩方律师永远都是:“我没有问题。”
“下面有请第二位证人,陈思善。”
身着黑色套装、盘了发的陈思善比往常显得成熟,连眼神都散发着绝地反击的怒气。
“陈小姐,据我们所知,你和犯罪嫌疑人合作了一个多月,为什么会突然会分开?”
“因为我发现他盗用商业机密的事实。”
“你有没有证据证明他盗用商业机密?”
“有,他之前有一叠机密资料,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用手机拍了下来,资料上面有他的字迹,但是我不知道这资料原件现在在哪里。”
“法官大人,这叠资料我们也在犯罪嫌疑人的房间里面找到了!上面清清楚楚记录了各公司的商业机密!”控方律师拿出了那份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的资料,激动地挥舞着。
原本就偏向控方的天平,更加稳当地倾斜了。
第三个出庭的证人,我不认识,他自称是某银行职员,专门替我做假账。
“既然是做假账的,为什么会冒着丢饭碗的风险站出来?”
“因为我不想再受李晟敏威胁了!既然来了我也不怕说,我曾经做过不见得人的事,结果被他查到,拿着那个秘密威逼我帮他做假账洗黑钱!他贪回来的钱,由我帮他通过几个账户洗白。”
那人说得头头是道,连我都差点信以为真。
控方律师又拿出一堆资料,放到投影屏幕上,我看了几眼才分辨出那是我的银行账户。
“大家可以到,犯罪嫌疑人的账户曾经多次有大金额流通。2014年12月22日晚上九点三十三分,转进五十万,然后几日后消费三十二万。2015年2月28日晚八点十四分,转入五百万,同日晚九点,转出五百万。得到银行方的大力配合,我们发现,这些前转出转进全都是来自犯罪嫌疑人的同名账户!也就是不管钱怎么转,还是在他的名下。这样的……”
控方律师激情昂扬地发挥口才,法官不断点头认可,在场的手上握着我命运的人,也无一例外。
从日出到日落,因为完全没有意外证据,这场审判非常顺利,甚至不用择日宣判。
“本席宣判,李晟敏判决有期徒刑十年,立刻执行。”
(……嗯,这青年下卷,结束了……明天开始中年卷,还有一个人的秘密。
ps,由于零的小学数学没学好,把时间弄错,硬是把现实的二月过年掰成三月过年,大家忽略这个bug吧……写到凌晨两点,身心疲惫……)
。。。
☆、第一百五十章 把我逼疯
人总是乐于分享胜利的喜悦,即使聪明如曹圭贤,也不例外。当他的名字和爸爸的名字同时出现在探望申请上,我毫不犹豫拒绝了他。
我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不想再听他乱扯些无聊的屁话,不想再看到他戴着面具暗地里铺下陷阱。他那复杂的人生,复杂的意图,我也是受够了。每一回和他发生交集,最后都是以我输得一派涂地作为结束。既然在他的世界里我注定惨败,注定支离破碎,那我就躲开他的世界吧,让十年噩梦当做最后的教训,老死不相往来了。
我每天还要幻想治愈伤痕的日子,实在没有力气再去应付他。
一个月一次的见面日,我特意把最完整的囚服换上,把身上的伤痕全部盖住,用清水搓了几遍脸,总算打扮出一个比较干净的李晟敏。我站在镜子前,不自然地挤出一抹久未见面的笑容,可是镜子里那张脸,比哭更难看。
“啪啪!”我狠狠甩了自己两个耳光,突然胸口一阵发紧,窒息感像要淹没我一般。眼前猛地一片漆黑,我无力的双手死死抓住洗手台面前撑住身体,费力地大口大口喘着气,眼前的光景隔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恢复现实的光彩。我重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继续我每天例行的自我催眠。
只不过困在这里十年而已,一眨眼就过去了。十年以后,我才三十三岁,还是精壮年华。爸爸也不过五十多岁,半百人生,正是享福的日子,我们还是可以继续幸福生活。
我一定可以熬过去,我是爸爸的支柱,绝对不能在他之前先倒下!!
再捧一泼清水,我呆呆看着清水从指缝间流光,却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再接水。
在狱警的押送下走到了会面室门口,狱警忽然掏出钥匙解开了我的手铐,边开边说:“会面时间一个小时。时间到了自己出来。”
手铐解开的瞬间。我感到双手轻松了许多,整个人像是得到莫大的奖赏那样兴奋,一时也忘了问为什么这次会面可以破例解手铐,连狱警都不用在室内监视。
狱警一开门。我马上兴冲冲地一拐一拐走进会面室。诺大的房间中央有一张长桌。两张椅子,其中一张上面坐着一个人。
“晟敏,好久不见。”他嘴角翘得高高。鬼魅似的笑着。
我下意识马上转身想要逃离这里,可是身后又响起不容我迈出脚步的命令。
“你敢踏出这里一步,我保证你再也见不到今天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他的声音冷漠无情,又带着幸灾乐祸。
对啊,这才是他,这才是曹圭贤。那个会对我笑,会对我好的人,从一开始就不真实,从一开始就预示着欺骗,只有我这么愚蠢的人才会相信。
我背对他,紧紧闭着眼深呼吸几下,把即将上涌的窒息感压下,慢慢挪着脚步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
“你想怎样,来跟我耍威风?”我眼睛冒红地死死盯着他,脑子里一遍遍闪过要和他同归于尽的想法。
如果我的左手还能打,我的右腿还能跑,这么短的距离,我肯定能在他喊狱警进来之前扭断他的脖子!都背了那么多黑锅,也不差真的背上一条人命。
曹圭贤和我对视几秒,忽然收起冷笑,起身走到我左边,一手撑着椅背,一手撑着桌面,半包围住我。我轻向上瞟一眼,曹圭贤的身体刚好把对着我的摄像头完全挡住。既然连狱警都不能进来,那么摄像头应该也没开。他离我这么近,心底的杀意更加蠢蠢欲动。
只要我第一招能站上风,或许出奇制胜,我的胜算从刚才的百分之三十涨到百分之五十。他以这样的姿势站着,重心虽然低但是不稳,要是我左脚扫过去,将他扫落地再跨在他身上控制住,以右手的手劲,即使不能扭断他的脖子,也能掐断气。
动手吧,动手吧!
我轻轻踮起左脚脚尖,绷紧每一条神经,心跳“咚咚咚”地加快跳动。
只要两个动作,我就能亲手了断这个噩梦……
我吸入一口气,突然脖子上一阵冰凉,衣领毫无征兆地被抓住,曹圭贤魅惑的声音凑在耳边低声道:“你的父亲今天没来还真可惜了,没能亲眼看到自己儿子身上……”
用力一扯,纽扣四散,满布痕迹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冰冷隔着皮肉冲进心扉,堵在胸口的那口气冻结在那里,不出不入。
呼……呼……呼……
耳边充斥着尖锐的“嗡嗡嗡”声响,眼前一阵地转天旋,我的头狠狠地撞上桌子,右手无力地抓着胸口,不能呼吸……我不能呼吸了……
好难受,好难受,我是要死了吗?
啊,死了一了百了啊,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即使一个人绝地反抗,也斗不过一群凶残的人围攻。每天都是千篇一律的生活,反抗,挨打,被上。活得这么没有尊严,为什么还要卑贱地活着!
为什么呢?因为,我还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还要照顾爸爸,我的梦想还没实现,我还有很多事没做……
我……不想死……
意识快要断开的一刹那,嘴里忽然塞进一个方形物体,耳边有人在大叫:“咬住它!呼吸呼吸!”
我听从那声音用尽最后一滴力气咬住费劲地吸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吸第二口,如石盘重的眼皮便彻底合上。
感觉只是一瞬间的事,意识断开,再连上,刚才充斥着我的窒息感已经消失不见。
“你哮喘发作了。”
听到曹圭贤的声音,我从桌面抬头。他坐在我对面,双手抱胸轻笑地看着我,
我们还在这个会面室里,那我刚才应该没昏迷多长时间,还没到一个小时。可是曹圭贤说的“哮喘”又是怎么回事?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支气管类的病,怎么会突然多了个哮喘?
“你一定在想自己怎么会有哮喘,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告诉你原因。”
“我现在还有利用价值?”
“有那么一点,取乐作用。”
“呵呵,就算我不答应。你也会告诉我。不然你怎么会随身带着喷雾器。你来这里,就是要让我知道这个秘密,所以你才逼我发病。我说的,没错吧。”
“哎。进去几个月脑子好使了啊。”
“是你让我明白。你的每一个举动都是有目的的。”
“哦。原来只是更懂我了。那你猜到你为什么落得如此下场的原因了吗?”
“因为我信错你。”
“no;no。看来你还没达到能和我交流的水平啊,太可惜,枉费我花了那么大精力对付你。看来我还是高估你了。”
“你专门来和我聊这些没意义的狗屁话?还是想看看我有多惨多狼狈?如果是这么简单,你已经看到了。这些伤疤和痕迹每天都会有新增的来掩盖旧的,还有我的右脚和左手基本算是废了,脚不能跑,手不能提。就算现在放我出去,我也只能是个废人。你开心了吧。”
“no;no。我的目的如果是这么简单的话,哪需要和金英云合作呢?”
“金金英云?!”
我震惊得结巴地重复,刚强装的镇定一下子被击溃,许久未听说的名字居然从曹圭贤嘴里说出,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前倾。
“你还没猜到你的哮喘是谁的杰作?既然你没遗传,也没环境影响,那剩下的,你猜猜是什么?”
剩下的?我曾经无意在金英云的书上看到过关于哮喘病的介绍,因为上面有很多手写笔记,所以我印象比较深刻。